法师记事-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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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首先映入冯丰眼帘的是一座金壁辉煌的大宅院,然后,脑海里浮起侯门深似海的恐慌。
可是,这丝恐慌并未持续多久,冯丰立刻被一个冲上来的女人紧紧抱住了:莲儿,苦命的莲儿
冯丰一惊,看那女人四十出头,竟然跟自己的相貌十分相似。
柳儿行礼:参见二夫人。
冯丰立刻明白过来,原来,面前这个女人才是冯昭仪的生母刘氏,长乐侯第一顺位的小妾。侯府的正室公主已经过世,因此,刘氏的地位在冯家相当高。
由于是奉命回家庙休养,长乐侯不敢擅自让女儿进门,早有马车等着,立刻送皇帝的下堂妾去家庙。家庙距离侯府不过五六里地,刘氏很快将女儿安置在一座极其优美的小院里。
刘氏见女儿一路沉默,担心她难受:莲儿,皇上一直宠爱你,只要你的病好了,就一定有机会。娘一定全力为你找最好的大夫,你放心吧
说到大夫,冯丰忽然想起国师迦叶,和他对自己病症的判断。如果能找到伽叶,对症下药那才能好得快啊。
第1677章 暴君11(。com)
娘,你知道伽叶大师吗?
国师伽叶?
对,就是他。他替女儿看过一次病,知道女儿的症状。
刘氏喜道:既然如此,我央你爹去请他。你爹三年前曾帮过伽叶大师一个忙,他出面,迦叶国师一定会来的。
冯丰大喜,由伽叶亲自治疗,自己的病肯定能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许多远近有名的大夫一个个摇头走了,迦叶还是没能请来。
冯丰的咳血症状一天比一天加深,她终日躺在,面颊深陷,神志都慢慢有些不清楚了。这几天,长乐侯也病了,而且病得十分严重。刘氏遍请名医为他治疗,再也顾不得女儿了。
只有柳儿一个人守在身边。冯丰的眼前已经开始金星乱冒:柳儿我快不行了你服侍我这么久,我有些首饰,你和我娘一人一半吧
柳儿听着她竟似在交代遗言,吓得哭了起来:娘娘,奴婢马上去请侯爷和夫人
冯丰摇摇头:侯爷自己都病着呢!唉也许我死后,就会自动回到21世纪了,死了也不错
此时,方当正午,六月的艳阳火一般在头顶,身上和心上一样寒冷,眼前一黑,只隐隐听得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冯丰却笑了起来:也许,我马上就会回到21世纪了,醒来时,已经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了
睁开眼睛,窗外一地的阳光。
这里并不是21世纪的繁华闹市,依旧是枝繁叶茂、清幽静谧的家庙。喉头的堵塞、胸口的闷气,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床头站着一个男子,准确地说,是一个和尚。
他穿锦斓的袈裟,戴高僧的云游冠冕,挺拔的身子真如楚峰修竹,五官如刀雕斧刻,眉峰挺秀,双颊沧冷,隐隐露出的一小截脖子是柔软白皙而又带了浅浅淡淡褐色的青春而健康的颜色。
冯丰在21世纪见过许多偶像巨星花样美男,来古代所见的皇帝、三王爷等人物也算得标致,可是,跟这个伽叶国师一比,所有的男人都变成了庸俗的杂草,那是云泥之别,是明珠和土石瓦砾的对照。
心底最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在悄悄沦陷,隐隐是惊艳,又是感激,还有欣赏百般的情绪夹杂在心底。
冯丰凝视着这个在生死关头将自己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伽叶大师,忽然开口:大师,你好。
第1678章 暴君12(。com)
伽叶一点也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镇定自若:你好,你醒了。
她坐起来开心道:我叫冯丰,嗯,伽叶,你可以叫我小丰。她觉得伽叶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伽叶看她一眼,嘴角间不笑也似带了一缕慈悲的微笑,如清风明月,又如春日旭阳,看上去真是温暖极了。
她咯咯笑起来:伽叶,你会在这里一直为我治病吗?
我会把你治好的。
晚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拂进来,带着缕缕那种开了很久的红色小花朵的甜蜜芬芳。冯丰笑了起来,忽然躺下去,拉过被子盖住头,又一下掀开,伸出头来,嘻嘻笑道:伽叶,你是我在古代见到的第一个好人。
伽叶依旧是平和的目光,从容的神情,慢慢走了出去。
能够起床了,冯丰就决不躺着。自从醒来后见过伽叶一次,这些天,她还没有见过伽叶,他只是开了药方让家庙的仆妇照单抓药,自己不再露面。
这天傍晚,柳儿陪冯丰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后,冯丰道:柳儿,我们去禅房看看伽叶大师吧。
大师在禅房闭关念经,不会见外人的。
去看看再说嘛。
可是,奴婢要熬药的嘛
那你先去熬药,我在这里歇一会儿,这里景色不错。
好吧,待会儿奴婢来扶您。
她知道这小宫女哪里敢陪娘娘去瞧一位和尚?便索性支开她,自己一个人往禅房走去,想去看看那个帅哥究竟在研究什么。
禅房在家庙的外围,是专门招待云游高僧的。里面有尚佛的长乐侯收集的上万经卷。
冯丰在禅房门口伸手敲门,敲了两声,伽叶开门,微笑道:有事情吗?
伽叶这次不再是锦斓袈裟,而是一身普通的玄色僧衣。可是,如此朴拙的衣服穿在身上,更显得他削肩猿腰、挺拔俊秀。他面色淡淡的,眼神却别样的亲切与和蔼,那是真正心底无尘的人才会具有的不笑也算笑的风采。
冯丰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几乎要晕过去一般,似在梦里,又似有几分清醒。
伽叶见她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口,有些奇怪,目光却依然平和:有事吗?
冯丰回过神来,暗骂自己花痴,见了一个帅和尚就乱了分寸,若是年龄大点,不就跟杨二车娜姆一样了?只晓得对着帅哥流口水。
既然无事,娘娘,就请吧。
我叫冯丰,不叫娘娘!
伽叶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何事?
我头疼冯丰笑嘻嘻地边说边从开着的门里走了进去,伽叶,你在看什么经书啊?
第1679章 暴君13(。com)
这里有两部经书是我寻访多年都没见过的,如今居然在这里看到,真是欣喜。
哦,是这样啊,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我已经看过了,不用了。
她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他说我已经看过了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看过一两遍,就将整本经书背得了。
她不服气,拿起一本厚厚的经书,随意翻开一页,提了个开头:哎,你背这段听听
他立刻叽里咕噜地念了起来。这本书是楷体的繁体字,冯丰认得,但见他这样滚瓜烂熟地诵来,不禁目瞪口呆。
她又拿起另外一本蝌蚪般文字的经书:你背这个
他又叽里呱啦背诵起来,这次,冯丰一个字都不认得了,只能看着他干瞪眼,口里说不知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心里却相信,他真的是过目不忘的。
伽叶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刁难过,见她东张西望的,便道:你头还疼?
嗯,我头好疼,伽叶,你给我看看
冯丰上前一步,见伽叶立刻后退一步,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想起唐僧,每次看唐僧被那些妖娆的女妖精逼迫勾引时就是这样不安而惶恐的神色。她心里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想看看这个据说自小进入佛门的高僧定力如何。
她又上前一步,伽叶再退一步,几乎要靠着墙壁了,她哎哟一声,脚步踉跄,一下靠在了伽叶的身上,用手捂住了头:哎哟,我的头好疼啊
伽叶淳朴,不知她在作伪,又见她满面痛苦之色,顾不得推开她,立刻道:你怎么了?
冯丰情知若现在不装到底,以后就得被他防备并看轻了,他虽然单纯却并不愚蠢,以后若要防备了自己,可就大大不好玩了。
反正头真的隐隐作痛,她的身子干脆顺势往地下滑去。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伽叶迫不得已,只得一只手扶住了她,另一只手赶紧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摸出一粒丹药塞在她嘴里:你先服了这个
他的手抵在她的背心,冯丰立刻将这粒小小的丹药吞了下去。
自己靠着的这个怀抱,有几分淡淡的异常干净的熏香,而他的手不经意地揽在自己腰间。忽然有种生平从未有过的安全而可靠的感觉,冯丰心里怦怦直跳,比中学时代见到暗恋以久的帅男生更面红耳赤。
第1680章 暴君14(。com)
娘娘,你去休息一下吧
这声娘娘如霹雳一般将她从梦游里拉了回来,红了脸立刻站直身子,拱拱手,飞快地跑了。
这一夜,不知是因为服用了丹药的缘故,还是见了伽叶的缘故,冯丰睡得异常安宁,胸口长期的郁闷也缓解了不少。
早上醒来,发现外面天色暗沉得厉害,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柳儿去厨房吩咐熬药,为大雨所阻,一时还回不来。
无奈,她在梳妆台边坐下,细细梳理头发,梳得几下,手一抖,玳瑁的玉梳掉在地上摔成两截,心口一阵发紧,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双手放在她的背心,那口上不来的气立刻缓了下去。
她慢慢回头,身子歪斜又往下倒,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轻轻放在了。她躺好,虽然明知是伽叶,但是看到他温暖的眼神还是觉得异常欣喜:伽叶,你好。
伽叶点点头:你服药好几日了,今天若再不见效,就该换另外一种药了,你现在觉得如何?
她正要回答,又剧烈咳嗽几声,呕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那么明显地呕在白色的帕子上,就连伽叶大师也治不好自己的病了?她惶恐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发抖:伽叶,我会不会死啊?
他的声音那么平静:娘娘
我叫冯丰,你叫我小丰也可以。
此时此刻,她竟然固执地纠正并坚持着一个称谓,伽叶点点头:好,小丰,我会治好你的。
这声小丰听在耳朵里,真是温柔而又美妙。
冯丰偷偷笑起来,伽叶站在床前,一手抵在她的背心,微微运劲:小丰,你的病情除了药物,还需要阳气的注入。每天傍晚是阳气最足的时候,从今日起,我会每天给你治疗,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
浑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彻底的轻松和愉悦,像对着一个最亲近的人,她闭了闭眼睛:伽叶,你给我讲个故事,要有趣一点的
他见她枕边沾有殷红鲜血的白色锦帕,点点头,一点也不违逆她的心意,像跟一个小孩子说话: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嗯。
他开始讲起来。讲的是佛祖舍身伺鹰的故事,一点也没有趣。
可是,冯丰原意不在听故事,但听得他悦耳的声音,如一曲催眠的曲子,慢慢地闭了眼睛,心情也轻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迦叶见她完全闭上了眼睛,才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冯丰悄悄睁开眼睛,只见他走路的姿势也很奇特,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让身形更显得脱俗,总之是怎么看怎么好。
第1681章 暴君15(。com)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了,冯丰才收回目光,暗骂自己花痴,居然成天想打一个和尚的主意,真是没天理。
到下午,雨总算停了。雨后的天空,那么蓝,缥缈的云朵那样洁白。冯丰站在窗户边,从滴着水珠的花架往下看去,通往禅房的小径,花木森森。
柳儿在晾晒一块花布,冯丰也不管她,独自悄悄往禅房走去。
门依旧是虚掩的。
这次,她不敲门,悄悄推开走了进去。
她穿软底的绣花鞋,走得毫无声音,然后,她看见伽叶打横盘坐在一个蒲团上,背对着自己,聚精会神地研究经卷。
她又悄无声息地走得几步,却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小丰,你有事情吗?
她吓了一跳,只见伽叶头也不回,要是没有如此真切地听得他叫自己的名字,还真要怀疑刚才究竟有没有人说过话。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见伽叶不可思议地从蒲团上下来,站直:小丰,你有什么事情?
她惊醒过来,笑嘻嘻地道:我想来看看经卷。
你想看什么?
易筋经、道德经、法华经、金刚经,这又不是少林寺,自己又没法练成绝世武功,看什么呢,自己是来找一个帅哥聊天就对了。
她眼珠子一转,见他手里那卷经书上弯弯曲曲的怪文字,问道:这是什么文字呢?
这是梵文。
梵文自己更是一个也不认得了。
身边是一个蒲团,用棕叶晒干了编织而成,素洁而清新。
冯丰坐了上去,盘着腿,双手合十:伽叶,你为什么要出家啊?
伽叶也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