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菌,坏细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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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有撞到你。”邓肯说,声音有些激动,却松了口气的样子还笑了。
“那我的脚……还有,头为什么会这么痛?”我摸摸后脑勺,有个鸡蛋大小的包包,“你撞的!”我指着包包控诉他!
“嗤……”蒙古大夫笑出声,指着邓肯说,“对了,就是他撞你,他开车撞了你,在你的脑袋上撞出了个包来!哈哈……”
这话……听着有点儿滑稽。“那我的脚呢?”
“对!还在你的脚底撞出了个大口子!哈哈哈……”
“路卡!Shut up!”邓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转过身看着我耐心地说,“元欣,你再想想,我……撞到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我记得邓肯害我坏肚子住院……后来我出院了……重新写开题报告……林亚蒙重新追我……系里的圣诞晚会……我们一起离开……
我摇摇头,还是想不起来邓肯为什么要开车撞我。
“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只穿了件很薄的衬衫,连鞋都没穿,在雪地里乱跑,就那么直直冲到我的车前,然后又那么直挺挺地倒下,我问你怎么了,你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叫肖恩的名字……”
我哆嗦了一下,在听到肖恩的名字的时候。我惊恐地看着邓肯。邓肯轻轻把我环进怀里,柔声问:“是……肖恩对你做了什么吗?”
肖恩对我做了什么?我想不起来,可是,肖恩的名字让我害怕。
“你跌到的时候伤到了头,昏睡了两天了,昏迷的时候你一直不停地重复同样的话,小唐来看你,他说你说的是肖恩,黑的,眼睛,嘴,流出来。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仿佛又看到肖恩的嘴从里向外变得漆黑,还有他的眼睛,完全变成黑色,黑色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流出,滴到我的脸上,然后他用漆黑的唇舌吻我的嘴……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骨子里爬满了小虫子的感觉,让我浑身麻痒起来,只想要歇斯底里地再发作一次。
“嘘——嘘——”邓肯抱紧我,安慰着,“没事,没事,不开心就不要想了。”
“你报警了吗?”我问。
“报警?没有。”邓肯回答,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元欣,你昏睡的时候我……大夫替你检查过,肖恩……没有真的把你怎样。”
“没怎么样才怪!啊!”我连忙推开邓肯,用手紧紧掩住嘴巴,“离我远一点儿了!我说不定被传染了!肖恩……他的嘴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黑色的眼泪,滴到我的脸上!他他他……他是异型!很危险很危险的异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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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肯皱着眉头看我,路卡叹口气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嘀咕道:“可怜的孩子,没想到跌得这么严重。”
“你才傻了呢!”我扭头甩掉他的猪手,一手掩嘴,一手想抓邓肯,伸了伸手,又缩回来,不敢碰他,抱住自己尽可能缩小些,“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着他的嘴变成黑色,眼睛也变成黑色,他还吻了我……呃嗬……”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我……我一定也被他传染了。镜子!给我镜子!我的眼睛……有没有……”我不要变成嘴黑黑眼黑黑的异型!慌乱地伸手在脸上唇上狠狠擦,双手抖抖地放到眼前,还好,没有什么黑色的液体。
“没事,你没事元欣。我给你验过了,一切正常。”邓肯抓住我的手,免得我把脸皮擦下来。
“真,真的?”我担心地看着邓肯,见他点头,才放下心来。看着邓肯老神在在的脸,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上次他给我喝掺了细菌的果汁……我曾经想过他为什么要害我,却一直想不通,难道他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跟肖恩……上次,这次……太多的念头一起冲进大脑,我的脑子乱作一团,每一个想法都是飘忽着一闪而过,让我抓不住,啊啊啊!!!我刚要叫,邓肯突然俯下头在我的唇上亲了亲,说:“瞧,你真的没事,不然我怎么敢这么做?”
我吃惊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刚刚的念头全部飞走了,我心里只想着他亲我了,他亲我了……路卡嗤的一声又笑了:“这么冠冕堂皇地占人家小男生的便宜不太好吧……”
“哪里是占便宜,”邓肯一本正经地答道,“我是在安慰他,让他安心,是吧元欣,你现在安心了,对不对?”
“我……”安心没安心我不知道,不过我我我……我动心了,他……干吗吻人家呀……
“是吗!那我也来安慰一下,让小元欣Double安心一下可好?”说着,路卡也把脸凑过来想要吻我。邓肯五指一张,扣到路卡的脸上,一把把蒙古大夫推出了画面。
“元欣,如果他兽性大发你就按急救铃啊,啊哟!”蒙古大夫被打了出去,我咳嗽一声,正色问:“那个……你相信我的对吧?”
“我相信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给我喝细菌?你差点儿害死我你知道吗?”想起这个我开始生气,“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害了我也不来看我!这么久都不说明白?还……”我越说声越大。
邓肯抬手打断我,问:“想听我解释了?”
“嗯。”我连忙点头。
邓肯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扶住我的脖子,温柔又坚定地噙住我的唇瓣,舌头挑逗着,挑开我的唇,含咬住我的舌头。我立刻头晕腿软,轻飘飘的不知是昏是醒……不知过了多久,邓肯放开我,轻喘着问:“这个解释满意吗?”
“……满意。”我梦呓般回答,软软地瘫在他的胸口,邓肯的胸口是那种很好摸的肌肉,硬硬的极富弹性,我趴在上面吸着他身上的很阳光的味道,满意地咕噜着。
“好啦,”邓肯轻笑一声拍拍我的背,“这里是医院呢。除了头痛脚痛,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头昏!”我红着脸从邓肯胸口爬起身,昏得我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头昏呀……可惜,今天圣诞节呢,本来想如果你没什么不舒服的我们就回家过节,我还有个礼物要送你呢。头昏就算了,接着住院吧。”
“什么?今天是圣诞节?我现在不,不昏了!”我叫, 抬头看到邓肯坏坏的笑脸。
我本来想回自己的家来着,可是邓肯问我是想回去有小唐的家呢还是想回去有林亚蒙的家,我心里一涩,怎么也没想到林亚蒙会那么对我。最后还是跟着邓肯去了他的家。
邓肯不顾我的抗议硬是把我从车子里抱进了他家的门。其实我的脚伤已经不是很疼了,慢慢走完全是可以的。“哈!”小变色龙叫,“居然是抱过门槛的!”
我举手要敲他的头,却看到一个男人也笑盈盈地坐在客厅里。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跟邓肯长得很象,瘦些,身上穿着麻片样的线衣,牛仔裤,穿着脏脏破破的牛皮靴子的脚翘在茶几上,居然比邓肯还要随意还要不修边幅。大概就是小变色龙的爸爸了。
“快放我下来!”我低声叫,脸都红了。我这样子给小变色龙看到也就罢了,谁知道还给他们家家长看到了。
邓肯一直把我抱到他哥哥对面的沙发上放好,才说:“我哥哥乔舒华,乔什,他是……”
“我知道,”大邓肯抢过话头,“他就是把我们家闹得人仰马翻的大名鼎鼎的元欣。认识你很高兴!”
“那个……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我非常非常不高兴地说。
“你不想知道他妈妈是谁吗?”
“是谁?”我在脑海中检索着每一个可能,“啊!是,是肖恩太太,对不对?”
“是。”邓肯点点头,接着说,“她后来嫁给了肖恩,可是文思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这些年她后悔了很多次了,一直试着想要求得文思的谅解。当年他妈妈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文思吃生肉,所以,上次文思说她吃了生肉,我本来以为她是为了要文思的谅解,可是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一连串儿的怪事……你说肖恩嘴巴变黑了,眼睛也变黑了?”
我点头。邓肯皱起眉头,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你再说一遍,说仔细些,肖恩到底是怎样异变的?”
我又说了一遍,很仔细地描述了肖恩的嘴巴,那黑色怎样从他的舌头蔓延上他的整个嘴巴,还有他的眼睛,黑色的眼泪……我边说边觉得浑身爬满了小虫子,从头到脚全都麻痒起来。邓肯忙抱住我,“行了行了,别把身上的肉都抓下来。”我抗议地吭着,在他怀里猛蹭猛蹭,一直蹭得邓肯发出了一声很不纯洁的呻吟。我身子一僵,不敢再乱动。人家难受着呢,他居然……这人真是太坏了!咬他!
“好了小狗,别咬了!”邓肯轻沉的声音说,嗓音还有些嘶哑,“跟你在医院待了那么久都没洗澡,你不怕脏了?”
我马上吐出那块肉,呸呸,又吃了脏东西,说不定又要坏肚子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你该死的,上次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我揪着他的衣领大声喝问。
“一种取代了的LM变异细菌。”邓肯很平静地说,就好像说他给我吃了牛奶面包一样自然,“因为你说小唐也吃生肉喝柠檬水,那是很明显的那种无名细菌的症状。加上肖恩还有林亚蒙体能飞涨,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肖恩也在搞这种东西,从他发表的几篇论文来看,就是这种细菌。所以我就给你吃了一点点……可以解毒的……”邓肯终于讪讪地看我。
“细菌?”他真的给我喝细菌,好恶心!呜呜呜呜呜呜……
“本来情况不会这样严重的,可是我忽略了你前一天晚上居然吃了龙虾,你知道高蛋白的东西最培养细菌了(他还不知道我早上刚喝过牛奶)。再加上你的体质又比较敏感,所以,才会那样。”他抱抱我,在我后背摸摸,歉然道,“对不起,害你病成那样。可是,如果不给你做任何预防,我怕你也会被感染,要吃生肉的,你受得了吗?”
“呃……”我一阵恶心,只觉得浑身难受,拼命地扭,邓肯胞着我,我在沙发上“上窜下跳”地发作了一阵,直道跳痛了脚,才终于好受了一点儿,坐在邓肯怀里喘粗气。
“行了,解药应该挺好用,肖恩对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并没有被感染。”
我心头一阵轻松。“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病得要死掉了也不来看我……”
“因为我不能。文思当时的情况,你跟他之间会产生交叉传染,我要照顾他,就完全不能跟你有任何接触。文思体内的那种无名古怪细菌其实是从LM跟CN还有其他的至少六种细菌变异而生的,与寄居体共存,短时间内看不出有什么害处,可是时间长了,会限制机体的生长。就像文思,他今年14岁了,看上去却还不到十岁。我用了十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种解决办法。
“说到底无名细菌是从LM细菌中衍生出来的,也算是相克相生。所以这解决办法也要从LM细菌入手。我本来配好了是给文思用的,也为文思做好了一套‘解毒’方案,可以慢慢来,两年之内就可以把他体内的无名细菌平衡掉。可是文思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吃了生肉。你知道无名细菌遇到生肉会加速繁殖,刚建立起来的平衡被破坏掉,一个月内都不得不做透析才能重新建立新的平衡。这期间如果你跟他有了接触,两人的病情都会加重,就算通过我的间接接触,也是很致命的。”
“那也该打个电话啊……”
“电话里说什么?说你的好朋友可能感染了细菌,所以我提前喂解药给你?说起这个我就生气,你居然会怀疑我,怀疑我会害你!还挂断我的电话!”说完气鼓鼓地看着我。
“难道……我的怀疑,没有理由吗?”明明就是他亲手递了杯掺了细菌的果汁给我喝,差点害死我,我又不是白痴,难道连怀疑一下都不行?
“理由?什么见了鬼的理由?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