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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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月说:“我也没什么事了。”
子霏不再作声。
辉月听他呼吸平稳,已经又睡着了。
屋里很安静,琉璃盏的香烛气在屋里渐渐漫开。
辉月撑起身来,歪着头看子霏的睡颜。
脸颊的淤肿已经退了,还有淡淡的红痕,在雪白的脸上隐隐的浮现出来,倒添了几分艳色。
他很瘦,曾经锋利飞扬的眉毛淡得象遥远的青山一般,似乎再过一会儿便会被云雾全遮挡了看不见。
辉月的手上有淡淡的青雾,慢慢从子霏的鼻端被吸了进去。过了一时,子霏的身体终于回暖了些,姿势更加放松,已经真的是睡沉了。
辉月看着他安静的模样,眼睛并不眨动。
曾经毫不掩饰的飞天,现在变成了会和他客套,会装作睡着来逃避和他说话的子霏。
辉月身体与子霏相贴,真气从四肢百骸里向外散布,子霏的身体象是一个空洞,饥渴的将他的灵气都吸了过去。
辉月停了下来调息,子霏自动的向他靠近,手臂长腿都缠了上来,将他巴得紧紧的,向他渴求温暖和力量。辉月轻轻在他贴近了的唇上吻了一下,子霏主动的张开了嘴吮他的唇瓣。
辉月抱紧了他,全心的沉醉。
子霏饥渴的扫荡他温凉的口腔,吮住他的舌尖,象要把他吞下去一样渴切。
辉月松开他向后退了一些,子霏的呼吸有些急促,却仍然深深的睡在他施的青障屏中没有醒来。
辉月忽然觉得不对,子霏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爬进了他的衣襟里,胡乱的摸索寻找。
辉月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出来。
子霏有些不安的扭动身体,长腿挤进了辉月的双腿间磨蹭。只穿着单薄的一件丝袍,袍子的下摆翻了上来卷在了腰上,露出了修长的腿。
辉月轻轻把他的腿拉开,把袍子又翻下来给他抚平。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定力真的是又上一层楼。
子霏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辉月看他蹙起了眉尖,轻轻低下头去想听清楚一些。
子霏搂着他的头颈翻上来,把辉月压在了身体下面。
辉月皱起了眉,想到凌晨时候看到的。
子霏和行云在那张竹榻上的暧昧情境。
怎么睡沉了的子霏象是换了个人。
当时还为了那副情形,弄伤了手指而不自知。
现在却发现,这个家伙是不是睡着了之后逢人便抱?
这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习惯?
以前在隐龙他们总是共榻共眠,那时候他不是这样。
到底这两百年,谁在暖他的床?
明吉吗?
一直拦阻着他的消息,让他这些年来都得不到任何音讯。
明吉是不是和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得到一片沃土,就立刻着床萌芽,疯狂的生长。
被狂涌起的妒嫉折磨。
早上看到他和行云,现在又想着他过往的岁月里,过得并不孤单。
子霏倒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头伏在他的胸口,一张一缓的呼吸吹在辉月的颈项上。
那里因为凉热交替,起了酥酥的一层战栗。
辉月觉得那股酥麻象只灵敏的小蛇,一直咬到心口。
背脊都没了力气。
长久禁欲的身体在渴望着这个人。
子霏的手无意识的向下蹭,擦过那已经挺直的,某个象征。
辉月倒吸了一口气。
子霏的胸口火烫,肢体却冰凉。
辉月轻轻捧起他的脸,慢慢的,温存的吻他。
在轻吻和浅啄的空隙里,细细的声音,象是游丝:“我是谁?”
身上那人茫然不答。
“说,我是谁。”
被挡住了不能继续的手停下来,子霏身体热了起来,嘴里喃喃的念:“月……”
这个字含糊不清,钻进耳朵里却象是一条钢丝,把辉月整个人震住。
琉璃盏的柔光映得他的银发都有点淡淡的金色,辉月闭上了眼睛,全心全意同他缠绵拥吻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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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香烛的味道,在虚空的黑暗里弥漫。
衣裳胡乱的扯脱了,卷在臂上,压在身下。
辉月手捉住子霏两腿间稍软的分身,轻轻的抚摩。指尖拨开上面青嫩的防护,点触着顶端的花芽。
子霏喉间逸出断断续续的呻楚,两腮泛红,牙齿咬住了下唇,伏在他的身上不停喘息。
辉月注视着他,那双柔如春水的眼睛,带着薄雾似的光华。
丝发散了一枕,和银丝相纠相系。
枕边的那一串从子霏腕上解下来的木珠,沾着蒙蒙的水光,象珍珠一样的闪亮。
辉月的身体象是温玉,光滑,温热,细腻得让人移不开手。
子霏不是的。
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暖的时候。要么是极烫的,或是极凉的。这个人总是这样的极端,并没有一个中庸的时候。
从前他是热的,现在则是凉热交加。
辉月的手指从那颤颤的青芽上移开,探向子霏的身后。
那一处……也是灼热而紧窒的。
似有若无的,叹息与呻吟的声音。
子霏因为快感和不适而挣动,辉月停下手来,看他皱着的眉心,睫毛上沾着细微的小水珠。
不舍得。
全心全意都不舍得他皱眉。
心痛得象是要被撕开。
飞天,子霏。
无论是两百年前还是现在,无论是叫哪一个名字。
都让他胸口涌进巨大的无力感的钝重的痛。
“到底……你要什么?”辉月抱着他的头,慢慢抚摸他的顶心,耳廓,颈项,象是对待最心爱的珍宝。
“不是爱着行云的吗?把他给你,不好么?”
子霏恍若不闻,嘴唇在茫然的亲吻寻找着他的。
终于找到,象是饥渴之极一样的凑上来,拼命吻他,啃咬着,厮磨着。
隐忍而沉郁的美丽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手重新探下去,细心挑动他的情欲。
慢慢的敞开身体,引领他进入。
希望你是满足而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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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在你的梦中。
辉月在笑。
虽然痛楚,却象暗夜中的兰花一样绽放绝美的微笑。
只是你的一场春梦,却是我的全心全意。
梦醒之后,你还是爱着行云,或是别人,都不重要。
此刻,你是我的,这已经足够。
没有润滑的身体紧窒燥热,紧紧缠住进入的异物。
辉月皱起眉头,因为那灼热而细碎的吸气。
试图让自己再绽开些,再多要他一些。
虽然神智醒不过来,子霏的身体却诚实依旧。
巨大的快感令他呻吟出声来,紧紧抓住身下人的肩膀,身体向前,腰往下沉压,试图得到更多。
尖锐的细小的痛楚不断扩张,辉月闻到了血的味道。
这个……这个家伙……
不过,不怪他。如果他还醒着,是决不会伤害他的。
这份笃定,辉月是有的。
即使不知道他现在心中究竟爱的人是谁,但是子霏决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容许其他任何人这样做。
即使,在分离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
这位坚信,依旧没有改变过。
在隐龙的时候,那些快乐无忧的时光。
其实,那个神智清明的自己,一直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冷静的看着一切吧。
却不肯醒过来。
他只是辉月,一个简单的人,拥有飞天的全部,仅此而已。
要的那么少,却仍然要不到。
乱世,尘烟。
总有不速之客来叩门。
被叩响的命运之门。明知道门外只有凄风苦雨,只有分离。
可是却不能不去应门。
辉月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因为痛楚?因为伤怀?因为快乐?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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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天下最最难懂的一个人。
心事太多,太深,有的时候自己也不明白,究竟那些在心底重重锁着的,不敢去看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萌动。 子霏醒来的时候,窗外艳阳当空。
身体松畅了许多,眼前也能看清楚东西。他坐起身来,看看空空的室内,再看看自己身上整齐的套着的袍子。
居然做了那么……那么真实的一个春梦。
梦到了辉月。
小侍在门外探了一下头,惊喜的奔进来:“大人身上好了吗?我去请文大人来。”
子霏唔了一声,问道:“昨晚谁来过么?”
小侍摸摸头,眨着眼说:“没有啊,我一直在门口,文大人走了之后没有人来过了。”
子霏点了点头,小侍捧过一杯茶来,便跑了出去。
子霏端起茶来出神。
真是痴心妄想,辉月怎么会来。
文正替他把过了脉,脸上神情明显是欢快了许多:“大人的身体好转了很多,再多吃两剂药,应该就没有事了。只要注意着别再让心绪大起大落就好。”
子霏点点头:“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文正说道:“适才过来的时候碰到司礼,他说陛下生辰在即,大人要是身体不碍事,还是等到生辰会之后再走。既然这么远的路来了,不等到正事办过便走,也不太好。”
子霏低着头,过了会儿说:“好,那就再等几天。”
忽然房门被砰一声踢开,一道人影旋风般扑了进来!
子霏只觉得眼前一花,星华已经站在身前。
星华圆睁眼睛,扑上去把眼前的人抱个满怀!
“死东西你还活着啊!”许多的话涌向嘴边,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死死抱着他,手攥紧了拳头,鼻子发酸眼眶热涨,想捶他几下子却下不了手。
“你,还,活,着,啊!”这几个字说得恶狠狠的,星华撒开手,上上下下仔细看他:“你……你怎么会变成了龙族的人的?”一想着这家伙居然回到帝都来却一直装陌生人,还是恨不能狠狠踹他两脚。
“对不住你……”子霏被震得回不过神来,反反复复的只会来回说:“不是有心瞒你,只是……一直没有刻意想说……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星华瞪着眼:“说对不起就行了?我,我,我掐死你个祸害!”
“啊啊……”子霏惊叫着被他扑倒在身后的榻上。星华提起拳头来,高高扬起,落在身上却也不怎么痛,嘴里倒是叫得凶:“我打死你!”
文正急得上来拉:“宫主,宫主,别动粗,有话好好儿说,子霏大人旧伤未愈,经不起啊!”
星华轻轻一抬臂就把文正甩到一边,和小侍撞作了一堆。
子霏叫得声音高,心里酸热一片,却也知道星华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文正挣扎着爬起来喊“来人啊”,小侍慌得跑到左又跑到右,想拉星华又不敢拉。
一片兵荒纷乱,人仰马翻。
平舟静静站在门边,看着他们纠成一团。
子霏的目光和他的对上,有一瞬间的怔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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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平舟淡淡的笑了。
明亮的眼睛象是会说话一样。
还活着,就好了。
………………一边擦鼻血一边么鱼的某风…………………………………………
啊,要补充水份,,口水流了好多……嗓子好干哦……
第 110 章
辉月的生辰,就在一派表面上祥和安逸的气氛中到来了。
子霏并没有穿平舟特地送来的那件大礼服,还是一领青衫,只是佩带另换过了一条玉带。
星华挨过来小声说:“有你的,明着不给他面子。”
子霏一笑:“他才不计较这些。”
星华想了想,笑出声来:“这倒是,现在他也不能再让你去擦神殿的地板。”
平舟自然是盛妆华服来的,子霏从没看过这样子的他。身上是层层的锦绣,正冠压额,一张秀颜清贵异常。注意到子霏瞧他,露出一个极温雅的笑容。
行云反而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