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待得君 作者:羽朱(晋江2012.9.9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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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过来请示烟花是否现在放,魏贺骁道:“放吧。”魏贺武嚷嚷着要跟去看,魏贺骁笑道:“站远了看,不许调皮。”魏贺武答应着跑过去了。
李瑾儿因说也想去看,魏贺骁便问程砚君道:“你去么?”
程砚君道:“你们去吧,把临儿交给我和娘看着就行。”
李瑾儿笑道:“姐姐一起去吧,临儿给奶娘看着就行。”
程砚君摇头道:“我不喜喧哗,你们去吧。”
魏贺骁看了她一眼,迟疑了片刻。李瑾儿把孩子递给程砚君,笑着拉魏贺骁的手走了。
魏夫人笑道:“砚君,难为你一年到头辛苦持家,又孝敬我。趁除夕之夜好好休息吧。”
程砚君道:“娘,晚上我在这儿守岁。”
魏夫人道:“傻孩子,在你屋里守岁也一样。晚上该你们年轻人好好聚聚。你也去看会儿烟花吧。”
程砚君道:“我就不去了。娘,那我先回屋了,刚才饮了点酒,头有些晕。”
程砚君把孩子交给奶娘,魏夫人忙命小竹送程砚君回去,程砚君笑道:“红药跟着就好了,没事。娘也早点休息。”
回到屋里刚洗漱完毕,小竹捧着食盒过来了,程砚君忙命红药接着。小竹笑道:“夫人命膳房准备了几样新鲜糕点、果子给少奶奶,有少奶奶最喜欢的绿茶酥。还有一盅陈年女儿红。”
程砚君笑道:“妹妹过来一起吃吧。”
小竹笑道:“小竹就不吃了。少奶奶,我们姐妹几个自己收拾了一桌,想叫红药过去,好么?”
程砚君笑道:“难为你们惦着她,去吧。”
红药欢欢喜喜跟着小竹去了。程砚君欣慰地笑了,大家已经接受了红药,这是她的陪嫁丫鬟,她怎能不开心。
看着桌上的精致糕点,程砚君拈了一个绿茶酥,茶香渐溢,甜而不腻,她就是喜欢这种淡淡的清香。想着魏贺骁不一定回来,便给酒开了封,自斟自酌。酒也沁人,程砚君已觉微醺,便走到窗下吹风。天上烟花盛放,程砚君感觉到浓厚的过节气氛,嘴边有了浓浓的笑意。
不知道家里一切可好?二哥是否有回来过年?大哥现在和方小姐正共度良宵吗?还有他,现在依旧四处漂泊吗?找到了他的家了吗?
正出神呢,眼前一暗,程砚君惊呼一声,拨开那双手,道:“相公你做什么呀?”
魏贺骁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我喜欢听。”
程砚君啐道:“色胚。”
魏贺骁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娘子,你可不要后悔。”
程砚君心怦怦直跳,忙挣开他,道:“娘送来了几盘糕点,你吃么?”
魏贺骁看了一眼,道:“绿茶酥倒好,娘子给我喂一块。”
程砚君道:“你不是不喜欢绿茶吗?”
魏贺骁道:“原来不喜欢,后来因为某人喜欢我也喜欢了。”程砚君的心怦然一动,依言拈起一块糕点送进他嘴里。
魏贺骁见程砚君脸红扑扑的,便道:“你喝酒了?”拿过酒盅嗅了嗅,道:“这是娘藏了多年的上等女儿红。今日倒拿出来了。”
程砚君笑道:“你是沾了我的光的,还不谢谢我。”
魏贺骁笑道:“谢娘子赏酒喝。”
程砚君嫣然一笑,和魏贺骁对饮了一杯。一会儿便觉有几分醉意,便不再饮了,只是看着魏贺骁饮。魏贺骁也有了七分醉意。
程砚君道:“你放下妹妹没关系吗?要不要叫她过来?”
魏贺骁道:“刚才看烟花,陪她饮了几杯。我倒觉得亏欠你更多,不能放下你。”
程砚君道:“只是亏欠之情么?”语带失落。
魏贺骁瞄了她一眼,笑道:“你吃味了?”
程砚君道:“谁要吃你的醋。”
魏贺骁柔声道:“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程砚君心一动,借着酒意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魏贺骁道:“以前你不总是陪小武去北苑温习功课么?有一次我见你荡着秋千和小武说笑,裙裾翩翩,那一刻忽然觉得你很美很美,像仙子一般美。那时候我便想,这样一个女子成为我的妻子,是不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呢?”
程砚君的眼眶有点湿了。魏贺骁握着她的手,道:“我说过,如果早点遇上你我就会喜欢上你。那时我还不愿承认自己其实早已喜欢上你了。”
程砚君心里暖暖的,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魏贺骁笑道:“你呢?”
程砚君垂眼道:“什么?”
魏贺骁将她的手拉到胸前,笑道:“别装傻,说给我听。喜欢我吗?”
程砚君低声道:“喜欢。”
魏贺骁嘴角一勾,吻过去,撬开她的贝齿,灵舌在她口中追逐缠绕。程砚君只觉得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方才渐渐淡去的醉意一下子又涌上来了。
魏贺骁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笑道:“娘子,今晚要守岁,对吧?”
程砚君脸一烧,连耳根脖颈都红了。一夜春宵无需尽述。
难平
大年初一,魏夫人带着程砚君、李瑾儿去万寿寺烧香。魏贺武和学堂里的几个子弟一起去玩了。魏贺骁闲着无事,随手拿了本书来看。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抛了书,向万福儿道:“你怎么不跟李多他们玩去?”
万福儿道:“习惯跟着爷了,再说也没什么可玩的。”
魏贺骁道:“夫人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万福儿道:“中午便回来。爷,你是不是想少奶奶了?”
魏贺骁瞪了他一眼,道:“我想她做什么?”
万福儿嘿嘿笑道:“万福儿见爷和少奶奶最近相敬如宾,心里也开心。”
魏贺骁嘴角一扯,道:“你懂什么。”
万福儿道:“少奶奶人那么好,万福儿就知道爷会喜欢上她的。”
魏贺骁起了兴致,道:“你倒说说她怎么个好法。”
万福儿道:“长得也好,脾气也好,关键是对爷好呀。怕爷担心,好多事儿都是自己忍着不跟爷说。前些日子才听说少奶奶摔了,孩——”万福儿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止住不说。
魏贺骁道:“还怎样?”万福儿嗫嚅,急得汗都沁出来了。
魏贺骁挑眉道:“究竟是怎样?怎么没听他们说过?谁让隐瞒的?”
万福儿道:“也是怕爷生气。听说少奶奶有身孕,可是孩子没了。”
魏贺骁抓着万福儿的肩膀道:“怎么回事?”万福儿把那日和李多他们喝酒听到的告诉了魏贺骁。
魏贺骁心似被绞了一下。难怪那日程砚君主动和他说想要一个孩子。
良久,魏贺骁方道:“她最痛苦的时候我却不在。”
万福儿道:“少奶奶心里念着爷,正如爷心里惦着少奶奶一样。肯定不会计较这些。”他揉了揉大拇指,道:“爷,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魏贺骁道:“有什么就说。再磨磨唧唧的给你一顿好打。”
万福儿道:“现在爷对少奶奶很是上心,有些人心里可能有些计较。少奶奶又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只怕会吃亏。”
魏贺骁叹道:“你说得没错。无论如何我都得亏欠两个女人。”万福儿皱着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万寿寺回来,程砚君掀了一角帘子,静静地看着马车外面的风景,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李瑾儿突然很嫉妒她。讨厌她的淡然,讨厌她时不时就感觉很幸福的样子。
李瑾儿幽幽道:“兴致不错。”
程砚君转过头来看着李瑾儿,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李瑾儿道:“你喜欢相公吗?”
程砚君淡淡道:“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李瑾儿笑道:“姐姐这么要强的人,什么都是要全部吧。对于姐姐来说,只要我还在,姐姐都是输的吧?”
程砚君心里一凛,李瑾儿说得没错,虽然程砚君没强求过什么,但这无疑是她心上的一个疙瘩。她口中只道:“妹妹不也一样?”
李瑾儿笑道:“姐姐,当然不一样。我的全部都在相公这儿,所以只要相公心里对我还有一丝丝感情,哪怕是愧疚之情,我都是赢的。如果我选择离去,这样做非但不能赢回他的心,反而给了他一个遗忘的机会。忘记爱,忘记愧疚。本来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程砚君淡淡笑道:“妹妹说得有道理,我受教了。”李瑾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程砚君将眼瞥向马车外,不再理她。
回到屋里,程砚君犹觉得心里闷闷的,提不起精神,躺在床上只是出神。
魏贺骁知道她们回来了,便回屋来,见程砚君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便走过去,低头道:“累了么?”
程砚君欲起身却被魏贺骁按住了,便躺着,道:“有点。”她轻轻扯住魏贺骁的衣袖,道:“贺骁,要照顾我和瑾儿俩人是不是很累?”
魏贺骁不期她会突然这样问,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程砚君道:“我没事,就是想知道你累不累。”
魏贺骁抚着她的头,道:“别多想了。你们既嫁入魏府,我便要尽我所能让你们少受些委屈。”
程砚君倦然一笑,眉间有抹不去的愁思。
魏贺骁道:“你大哥何时成亲?”
程砚君道:“二月初一。到时你会去么?”
魏贺骁道:“自然要去。你说把王右军真迹赠给大哥作贺仪可好?”
程砚君惊讶地看着魏贺骁,她自然知道这份贺仪的分量,迟疑了一下,方道:“嗯。”
元宵过后,正月里的热闹气氛便渐渐淡去,程砚君又忙起来了。转眼已是二月初。昨日魏贺骁和程砚君去程府参加程砚哉的喜宴,程砚觉也回来了。
临走前,程砚君叹道:“这一别,不知何年再见。”
程砚觉将目光投向远处,道:“过不久二哥还会回来。”
程砚君心里忽然一阵不安,道:“二哥,如今政局动荡,你能不能不回来?”
程砚觉道:“强兵为明主所用,这是将士们的追求。”
程砚君蹙眉看着他,用几近于哀求的语气,道:“二哥,不要。”
程砚觉拍着她瘦削的肩膀,道:“砚君,你是知道二哥的。没事的。妹夫在那边等着呢,回去吧。等二哥回来。”
程砚君点了点头,心中万千愁绪却挥不去。魏贺骁见她倚在车厢里发呆,便道:“大哥成亲,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这副模样?”
程砚君道:“我只是担心我二哥。他会不会有危险?”
魏贺骁道:“只要他镇守边关,不入任何阵营,不参与京城事务,是不会有事的。”他看了看外面,道:“要变天了。”
程砚君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他,道:“你也不能有事。”
魏贺骁笑着拥她入怀,道:“我也不会有事的。”
程砚君紧紧抱着他,阖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心跳。
惊变
程砚君整日忙于魏府事务,没空去担忧太多。魏贺骁每日早早回魏府,京城过于平静倒让他觉得不安。
三月初,忽闻皇上驾崩,太子即日登基,宣群臣觐见。魏贺骁忙准备进宫,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程砚君一眼,似欲说什么,却抿了抿嘴走了。程砚君心中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午时红药气喘吁吁地跑回程砚君屋里,道:“小姐,不好了,姑爷,姑爷他受伤了。”
程砚君一惊,手中的杯子掉落到地上。她颤声道:“怎么回事?”
红药道:“听说受了杖刑,现在在南苑呢。”
程砚君半走半跑地到南苑,屋里早围满了人,程砚君欲进去,却被李瑾儿的丫鬟眉儿拦下来了。
程砚君一抬眼,见眉儿用不屑的眼神瞪着她,便道:“你这是做什么?”
眉儿道:“少奶奶,你还真好意思过来。”
红药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狗不挡道,让开!”
眉儿冷哼一声,正欲发话,李瑾儿出来了,口中斥道:“吵什么吵?”眼睛却瞥着程砚君。
程砚君蹙眉,道:“贺骁怎么样了?”
李瑾儿冷冷道:“托你二哥的福,相公受了四十杖。怎么,嫌不够吗?”
程砚君心一沉,整个人突然软了,向后退了一步。红药忙扶住她。程砚君推开红药,道:“我进去看他。”
李瑾儿在前面挡着,道:“这里用不着你。你知道吗?现在连娘也不想见到你。魏府没人想见到你。”
一个丫鬟端着药过来,她瞥了程砚君一眼,没有说话。李瑾儿从她手中接过药进了屋,又有几个丫鬟出来,程砚君呆呆地退到院中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红药道:“小姐,你没事吧。”程砚君恍若不闻。
过了良久,屋里的人渐渐少了。只剩下魏夫人、李瑾儿和小竹。小竹见程砚君犹站在院子里,便回了魏夫人。魏夫人道:“让她回去吧,就说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