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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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转身走向外室。春梅担心地看了司寒月一眼也马上跟了出去。
萧琳此刻心里是忐忑的,不知道皇上见到这样的月儿会有何想法,但无论如何她必须不惜一切地保全月儿,保全自己得来不易的孩子。
“臣妾(奴婢、奴才)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刚才辰妃跑到朕那里,说七皇子被鬼怪付身,突然睁眼并开口说话,还差点杀了她,现在整个宫中都为这事闹腾着,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司御天夹带着怒气冷冷的问道。刚才辰妃跑到御书房又哭又喊的,歇斯底里的样子全无一个贵妃该有的仪态,简直不成体统。
萧琳虽然知道面前这人对自己和月儿一直不错,但她却不认为他是真正宠爱自己的。司御天的心思即使是身为才女的她也是猜不透的。所以萧琳斟酌着该如何对皇上解释今天的事,又不会危害到月儿。
“皇上,当初太医诊断月儿腿脚先天不足,此生怕是要在床榻上度过一生,可半年前月儿却可以开始走动了。後来太医说月儿很可能是由於当时的原因,所以发育比普通的孩子慢。”
司御天看着有些犹豫的萧琳,催促道:“然後呢?”声音里已有一丝不耐,锐利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萧琳。
“今天辰妃来臣妾这里问臣妾讨今年皇上准备赏赐给臣妾的丝缎,因为於礼制不符,所以臣妾回绝了辰妃。可能是臣妾的用词有些不妥,惹得辰妃不快,辰妃当时有些激动,与臣妾发生了一些口角。”萧琳小心地看着皇上继续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作为皇後却没能管理好後宫,望皇上赎罪。”
“嗯?这辰妃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司御天微微皱起了眉。然後对身後的太监总管李德富说道:“传朕旨意,辰妃侍宠而骄,不顾身份礼法,身为贵妃却公然扰乱後宫安宁,命其在景仪宫面壁思过2个月,不得出席年宴,收回赏赐给她的绸缎。望她以此为鉴,今後不得再做出有损身份的事。”
“奴才遵旨。”
然後司御天看向萧琳。见皇上当面惩罚了辰妃,萧琳也不能说辰妃对月儿的侮辱之事,不然会有落井下石之嫌,考虑了一下说道:“後来不知怎的,月儿就自己走出来了,然後辰妃就突然跑了出去。臣妾心中也是深感奇怪。後来臣妾仔细询问了月儿,了解到其实月儿本就能感知外物,只是力气好像被封住了,刚才臣妾与辰妃的吵闹可能刺激到了月儿,然後月儿就突然恢复了正常。”萧琳希望这个原因能让皇上满意,天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问月儿他也不回答。
“嗯?是这样麽?”司御天怀疑地问着,“那为何不带他出来见朕。”语气有些不悦。
“皇上,臣妾是想让皇上先有个准备再带月儿来见皇上,毕竟这件事有些突然。臣妾这就带月儿出来。”
第六章
听着外面母後与父皇的谈话,孽童看着自己指头忽隐忽现的火焰,感知自己现在能调动的最大的力量。这里的人虽然与天朝似乎不同,但孽童并不能肯定。如果他的父皇要对他出手的话,他要尽力保住自己与那个女人。即使是死,他也不会让自己和母亲死在别人手里。
孽童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他人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愿那个不害怕自己,仍旧会抱自己的女人死在其他人的手上。
“皇上,臣妾是想让皇上先有个准备再带月儿来见皇上,毕竟这件事臣妾也觉得很突然,皇上请稍等,臣妾这就带月儿出来。”听着室外母後的话,孽童收起了手上的火焰,身体慢慢紧绷。
萧琳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月儿,母後要带你去见你父皇,月儿,不要害怕,母後会保护月儿的。”萧琳摸着儿子的头,轻轻地说道。“你只要记得,无论如何,母後都会陪着月儿,明白麽?”萧琳弯下腰准备抱起寒月。
抓住母亲的胳膊,孽童拒绝了她的举动。现在的他是准备战斗的孽童,不是可以再被抱着的没有自理能力的孽童。孽童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写满了拒绝。
萧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理解地笑了,她转而牵起寒月的小手,然後和儿子一起向外走去,面对可能出现的风暴,孽童没有拒绝母亲的手,如记忆中一样温暖的手。
“皇上,这就是月儿。”萧琳对从他们一出现就神情一震,然後微眯起眼睛看着月儿的皇上说到,她猜不出此刻司御天的想法。然後低头对儿子说道:“月儿,这就是你的父皇,快跪下给父皇行礼。”
孽童从出来後就一直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他必须在那双眼睛出现杀意的瞬间做出反击,就像当初对待戗龙一样,孽童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月儿?”萧琳看着放开自己的手,直直地站着的并死死盯着司御天眼睛的寒月。
而此时的宣帝也同样死死地看着月儿的眼睛。
看着这样的寒月,萧琳马上对司御天说到:“皇上!月儿……”准备说的话被司御天举起的手打断。
在司寒月走到面前时,司御天就恢复了表情。他抬起右手,语气低沈的对司寒月说到:“月儿,过来父皇这里。”听不出喜怒。
“月儿?”轻轻拍拍寒月,萧琳轻唤着儿子,“父皇在叫你呢。”萧琳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面前的2个人,一个表情冰冷,一个面无表情。
看着面前的男人,再看看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孽童感觉不到面前男人的意图,这个男人除了开始的惊讶外,还有一丝他不明白的情绪。缓步朝司御天走去,孽童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麽。
当寒月走到自己手跟前的时候,司御天突然一把大力把寒月拉向了自己的怀中,然後在寒月跳起的瞬间击向寒月的脖子。
“皇上!”萧琳在寒月倒在司御天怀里的时候立刻跪了下来,“皇上,月儿年幼,若有什麽地方冒犯皇上,请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月儿吧,臣窃……”萧琳快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得丈夫想对自己的儿子做什麽。
“皇後,你认为朕是会伤害自己儿子的暴君麽?”冷冷的夹带着愤怒的声音在萧琳上方响起。
“皇上,那月儿......,皇上您......”
“要如何,朕自有打算,月儿是朕的儿子。朕明天会派人送他回来。”然後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司寒月离开怡轩宫。
意识渐渐回笼,孽童觉得自己的後颈有些疼。开始回想发生了什麽事.....那个人!!!孽童瞬间睁大眼睛准备起来,但立刻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醒了?”熟悉的嗓音,只是少了一丝冰冷。
“父皇点了些软香散,月儿,父皇不会伤你,你不用像看敌人一般看着父皇,父皇只是想和你谈谈,如果你能安静下来的话,父皇就让你恢复。如何?”
看着那双眼,孽童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这个人刚才在攻击自己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杀意。现在的那双眼里仍然没有,孽童直觉地认为他可以相信他。
待看到面前的小兽眼里撤掉了防备,放松了身体,司御天拿过床边的药瓶,打开瓶塞,放到小兽的鼻子下,“闻一闻。”
丝露草?孽童感觉力量开始充满四肢、身体。然後自己被那个男人抱起放在了身上,孽童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更大力的拥紧。
“坐好!”司御天按着挣扎的小小身体,喝到,眼里闪过不悦。
孽童不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做什麽,疑惑地看着他,他既然已经恢复了,就不需要再被抱着了。然後孽童看到男人把手举到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指,开始抚摸自己的额头、睫毛、眼睛、鼻子、脸、嘴角......孽童没有动,这个男人的手指很温暖,但不同於母亲的手指。有些粗糙,但孽童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母亲不具备的力量。
“父皇知道你能开口。开口,叫一声父皇!”手指在司寒月的嘴唇上来回滑动,司御天低低的命令到。
“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叫他父皇麽?这里的人果然是奇怪的。”孽童暗忖道。母後的反应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而父皇的反应同样超出自己的预料。孽童此时彻底明白了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这里的人的想法总是超出自己脑海中所认为的。孽童不明白为何最应该害怕自己的母後与父皇没有像他的娜达与君父那样。孽童此时不知道,他看向司御天的眼神是那麽的疑惑与不解。
“开口,叫一声父皇。”依旧不变的嗓音。
一刻锺过去,孽童慢慢张开了嘴,不同於孩童的嗓音从红色的唇瓣中缓缓的发出:“父皇。”
停留在孽童脸上的手突然顿住了,然後更加低沈的声音在寝宫中响起。
“继续。”
“......父皇。”
“继续。”
“......父皇。”
“继续。”
“......父皇。”
司御天一遍遍命令着司寒月叫着自己,做着与刚才的萧琳同样的事情。直道司寒月眼中再次出现仿佛看疯子一般的眼神出现後,才停止。
这一晚七皇子司寒月被司御天留宿在了自己的寝宫,成为唯一一个经常留宿在皇帝寝宫的皇子。後宫为之沸腾。七皇子司寒月成为大堰国皇帝司御天最为宠爱的皇子,孽童开始了自己在新一世的完全不同的生活。
第七章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怡轩宫宁静的早上。
“大声尖叫,成何体统。”萧後严厉地喝道。
“娘娘赎罪,是殿下……殿下他……”宫女玉珠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害怕地解释到。
“嗯?月儿他又做什麽了?”闻言皇後萧琳朝司寒月的卧房走去。
一进入司寒月的房间,萧琳就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天哪,司寒月!!!你这是……你……”萧琳已经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此时司寒月的寝室内,满地的头发,他那头本来柔顺的,及肩的黑发此时已变成了仿佛蝗虫过境般的的杂草堆。而罪魁祸首此时手里正拿着剪刀站在梳妆台前准备让头上的灾情变得更加严峻。
“司寒月!!!!!”萧琳一个健步上去,把儿子手中的剪刀夺下来。
“为什麽要把头发剪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麽可以随便剪头发?还.....海弄成这个样子。”萧琳欲哭无泪地看着那头杂草,长短不齐、坑坑洼洼。再看看那人满身的碎发,萧琳已经可以预见一会出现的风暴。
“上次你看宫女穿耳洞,然後逼着人家给你穿了一个,害那宫女被你父皇罚20板子,这次又是为了什麽?”3个月前,司寒月在怡轩宫外晒太阳,一个时辰回来後右耳上多了个耳孔。理由是没扎过,试试。事後皇上大怒,命人给了为寒月扎耳孔的宫女20大板,若不是自己极力劝说,那宫女早就没命了。在她以为皇上一定会惩罚寒月的时候,皇上几日後又命人送了一只黑色琉璃耳环,说既然扎了,就不能白疼。
“太长,麻烦,不方便。”司寒月静静地给出了理由。最近训练体能的时候,头发时常碍事,绑起来仍然觉得麻烦,干脆如在天朝时一样剪掉好了。
看着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的寒月,萧琳抚着额头。“就为了这个你就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如果觉得麻烦,让玉珠给你绑起来不就行了,为什麽要剪。你难道不知道头发不能随便剪的麽?”
“不方便。”司寒月仍旧死不悔改地说到,然後指指自己的头,“这样方便。”
萧琳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说好了,她突然觉得当初没恢复时的司寒月是多麽的可爱。现在他的儿子是经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且决定的事情,决不更改。真要说谁还能改变他的想法,也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当今的皇上了,只是想到皇上,萧琳又一阵头疼。这父子两个人,她没有一个可以弄懂的。
“来人啊。”萧琳有些无力的喊道。
“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