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一后千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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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凌清羽愣了下,这话说得,真是理所当然啊。
“哼,怎么?我赵吟风说的话你不信?”见她脸上的怀疑,那少年面色有些不虞,道。
“原来是赵将军!”掌柜的忙朝凌清羽使眼色。
“我住在福来客栈天字院。”凌清羽带上了笑容,道。将军啊!这个将军可比我家的阿昭张扬。
赵吟风将那发簪递给小婢,小婢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赵吟风和那少年便也离去。
好大的架子啊!凌清羽淡淡的笑了下,问那掌柜的:“这个赵将军什么来历?”
“姑娘不知道?镇国公赵家知道不?这位是赵家的三公子,现在为云麾将军。”掌柜有些疑惑的又道:“不过赵家现在不是正领军在和辽国打吗?怎么他会在淮安出现?”
“这个钗子多少钱?还有这边的两个?”凌清羽拿起自己看中的发钗问道。
“一共三十两银子。”
赵家的将军可以在这个淮安给小姐买发簪,我的阿昭却要连夜赶路去厮杀。权势果然大于一切嘛!凌清羽失去了逛街的心情,走回了客栈。
“好了,张家就在前面,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赵吟风勒住了缰绳,对那白衣少年道。
“三哥,就进去喝杯茶也不耽误多少时间啊?”白衣少年有些诧异,问道。
“不了,那杨昭已经去往黑水关,虽然说我是领了圣上的旨意来督办粮草,现在事情已经办完,如果再不回去,只怕会被人说闲话。”赵吟风笑了下,道。
“如若不是要护送我们姐弟,三哥定不会耽误这些时日。”少年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心的道。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们赵家军了,再说,我本来就是来督办粮草的,与你们只是顺路。我不跟你姐姐道别了,煊弟帮我转达下吧,先行告辞。”赵吟风拱手施了一礼,然后掉头准备走。
“三哥,那位姑娘……”少年喊了一句,见赵吟风回头,微笑道:“那姑娘只怕只是路过,不会有什么恶意的。”
“放心,我不会贪她银子的。”赵吟风拍马而走,不觉冷笑了下,那种女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只怕来路不正,不追究她就算给她长脸了,只有煊弟这种善良之人,才会对任何人都不防备。
“二弟,赵将军走了?”马车的窗帘拉了一条缝,露了半张绝色容颜出来。
“是的,姐姐,张家到了,我们进去吧。”少年收敛了心神,对那女子笑道。
“那簪子我很喜欢,你帮赵将军送一百两银子过去吧。”那女子声音清脆动听,如同仙乐一样。
“是。”少年却是苦笑了下,值得二千两银子的簪子给个一百两,这不是摆明了欺辱人家嘛。只是姐姐已经这么说了,他却是无法反驳的,只是希望那女子真如三哥所说,来路不正。
凌清羽看着送过来的一封百两纹银,不觉脸色发青,妈的!强盗啊!
“今儿晚上我去拿回来。”燕三将那几锭银子收进荷包,道。当时那些人带着的侍卫随从站了半条街,燕三便收敛住了全部气息,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不用了,一根簪子而已,她要戴着不做噩梦算她狠。”凌清羽恨恨的道。
看着她逐渐平息自己的情绪,燕三掂了掂手里的银袋。
“三,别去,咱们明天就走了,没必要为了这么点银子惹事。”凌清羽拉住了燕三的手,道。
“嗯”过了半晌,燕三才低声哼了一声。他明白她的顾虑,他虽然有自信干掉那个什么赵将军,但是却无法避免这件事情追究到她身上。他们在淮安甚至说是在大周都没有任何根基,根本不是能直接和赵家那种人对上的,只能吃哑巴亏。
第91章 醉酒()
下午韩枔也到了淮安,和郑喜碰上后,两人聊得非常之投机,凌清羽也没和他们说起这事,只是说明日就要往杭州赶,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两个了。
韩枔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凌清羽会和他们一起去到江宁,他也想让她看下芜湖那片地,只是想到她被张杨二老追问的窘迫样子,不觉好笑,便也没再追问。
和两人聊着规划,凌清羽的心情慢慢好起来,你们骗我一支钗,我卖你每样东西都要涨上两层!
将近晚间之时,张问派人来找韩枔,说是在家里设宴招待他和凌清羽,想着去江宁芜湖还要靠他的势力,凌清羽也不好推诿,着实为难起来。
咱这是女装去还是男装去啊!
“你给人张先生说过我是女子没?”凌清羽问韩枔。
韩枔一愣,想了想,道:“好似说过?”
“韩兄啊,那你说,我是做男人进去还是做女人进去?”凌清羽不觉懊恼的问道。
这个,韩枔也不觉有些犯愁,他跟所有人都说过,他是东家的管事,也好似给张老头提过他这个东家是个奇女子,但是今天张老头这请帖却说的不明不白,的确不好办啊。
“还是做男装吧。”最后燕三一句话定音,看三人的眼神,燕三难得的接道:“你没有好衣服,而且内院我也进不去。”
对哦!韩枔和郑喜包括凌清羽自己都望了眼自己的布衣,她出来就没带几件女装,带的那些也是一些耐磨的粗衣,长途跋涉,谁没事做带丝绸做的衣服走啊!虽然她的首饰是有,马车上的箱子里不光有五万两黄金,还有一小匣子首饰,里面除了些散件还有有两套周潭在船上就做好给她的翡翠首饰,问题是,如果带出去再像今天一样呢!
穿男装!凌清羽毫不犹豫的翻出一件品质不错的男装,然后又找出跟玉簪和一个翡翠扳指。
想了想,又问韩枔道:“咱们去要送礼吗?”
见韩枔点头,又追问道:“送张先生还是送张夫人?”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这次不是带了些香料嘛?那二两白笃缛就是最好的礼物了,现在淮安可是一点好香料都没有了。”韩枔笑道。
“哦,那就好。”凌清羽将自己的翡翠首饰又放了回去,实在舍不得送啊。
请帖上没郑喜,郑喜便留在客栈继续做计划,凌清羽收拾整齐和韩枔一起坐了马车往张家而去。
张问是带了儿子们到大门来接的,燕三将马车交给张家下人后,随侍在了正堂门外。
正堂里面已经摆了三桌酒席,不光有张家人,还有杨家人以及他们的几个学生。
凌清羽跟着韩枔一个个的见礼,她笑容和蔼可亲,礼数周到,眼神真诚,对那些冷笑漠视甚至无视都一一掠过。
她一身青衫,身形高挑,身上只有两样配饰,头发上簪着一支碧玉簪,拇指上一个绿油油晶莹剔透的扳指,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是在她身上却没有庸俗之气,反而有种清雅之感。
张问心里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她是个女子,不写明白,也就是想看看她是如何定位自己,如此看来,此女非是池中物啊。
不过在座之人,除了张问和杨万里是对凌清羽欣赏有加,别的人可没那么看好了,一个女子,还是商户,居然做男装来跟他们同桌吃饭,这绝对是侮辱!只是碍于张问和杨万里谁都没敢太表示出来而已。
这么浓烈的恶意,凌清羽虽然脸上还是和蔼的笑着,后背却是发凉,只想拔腿就走,逃了回去。随后凌清羽的背又挺了起来,妈的,看不起我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酸腐到底有何本事!见完礼后在韩枔边上坐好。
酒席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平和,酒一喝上以后,张问和杨万里两人都是豁达之人,带头挑起话题,桌面上气氛就开始高了起来。
凌清羽不大能喝酒,正确的说是她讨厌酒,好在这桌子上也没人搭理她,只张问和杨万里跟她和两杯,或是跟着别人一起干杯,饶是如此,没得多久,也觉得开始有些上头。
此时桌上已经开始作诗,每当韩枔吟出一首,便博得满堂喝彩,连凌清羽这种水平也觉得他的确是做得好。
桌上一位张问的弟子,早就看凌清羽不惯,见韩枔已经吟了三首,便笑道:“韩兄高才,这位凌当家必然也不差,不如也来一首?”
凌清羽愣了一愣,笑道:“吟诗我可真不会。”
韩枔欲说话,那人已经接道:“那你会什么?绣花?还是做饭?既然什么都不会,一个女子也不怕出来丢人现眼。”
韩枔的脸色顿时变了,张问和杨万里也不觉皱了皱眉,刚欲让人将他拖下去,便听得凌清羽笑道:“不会吟诗便是什么都不会了吗?”
酒气有些上头,凌清羽自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开闸,但是还是忍不住笑道:“这位兄台,那你除了吟诗还会做什么呢?你是会种田还是会制衣?”
“哼,那些都是下等人做的事情,我等读书人自然做的是治国大事。”那位也喝高了,完全忘记了他的老师昨天还挽着裤腿在种田呢。
张问脸色一沉便欲发火,却被杨万里按了下去。
“哦,那么你治国不需要吃饭穿衣的啊?真是佩服佩服!”凌清羽笑道,脸上因为酒色而带出了两团绯红,见那人瞪了眼还欲说话,便接道:“你读书是为了治国,那你知道何种田为良田?一年收成多少?多少桑树出多少丝?多少丝产多少绢?一个劳动力一天的工作量是多少?你看不起那些种田制衣的,那你知道大周境内何人最多?谁交的税赋最多最重?江南为经济重地,汴梁一年需要运进多少物质粮食?盐税多少?酒税多少?”
那人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脸色发红的叫道:“难道你知道!”
“我自然不知道,”说完这句后,凌清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又不要治国,我知道这些作甚。”
那位兄台被她憋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旁边的一人笑道:“那当家的知道啥呢?”
“我知道的?”凌清羽轻轻笑了起来,道:“我知道这大周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我知道这世上不光有我们这种黑发黄皮肤的,也有金发白皮肤,更有黑皮肤的人种,你见过那万里波涛?你可见过那茂密得连脚都没地方落的热带丛林?你可去过非洲?见过那动物大迁徙?你可去过那大地的裂痕,深达千米的峡谷?你知道什么叫星图?知道什么叫季风?知道什么叫潮汐?知道为什么苹果它会掉下来砸你头而不是飞天上去?知道为什么水能将船承载起来?知道火为什么燃烧?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又不懂!”
眯着眼将屋内的人扫视一遍,凌清羽笑道:“会吟诗有个什么用?能当饭吃啊?不过是丰衣足食后拿来消遣的玩意。”
屋内顿时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到。
“来来来,”杨万里将凌清羽旁边的人挤走,坐到她旁边,给她倒了杯酒,问道:“说说看,火为什么燃烧?”
“有氧气,到了燃点,就会燃烧啊。”凌清羽回道。
“水为什么会让船浮起来?”张问将韩枔也挤走,问道。
“这个不是跟你说过了,水有密度,你不是知道嘛?”
“那潮汐?苹果?”
“万有引力!因为地球的引力,”等等,凌清羽觉得脑袋有些糊涂,这里可是有轻功的,难道说,引力对他们没作用?
“丫头,你明天别走了,我们再商讨商讨。”两人同时道。
“不行,我得要去美洲带土豆回来。”凌清羽说完后就觉得不对,可是脑袋已经昏沉沉的不受控制,不觉向韩枔看去。
“两位先生,东家不胜酒力,请容许我们先告辞了。”韩枔对张问和杨万里拱手道。
见她两颊绯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张问和杨万里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讪讪的退回到自己座位。
“哼,什么黑皮肤的,说得好像自己见过一样。”那位最开始发难的仁兄哼道。
凌清羽已经站了起来,对张问和杨万里拱手告辞,听得这句话,不觉微微一笑,道:“我去没去过,见过何种景物,自在我自家心中,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
说完,对在座之人各施一礼,将脊梁挺得笔直,飘然而去。
出到大门外,就倒燕三身上了。
“井底之蛙。”望着自家弟子,张问怒道。
那蛙顿时低下了头,不敢回话。
“你们都瞧不起她,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呵呵,”杨万里扫视了一遍众人,道:“可是这女子带着海船远涉重洋,去了番外几万里之地,她所看到的世界岂是尔等丰衣足食后只会消遣的人所能知道的。”
张问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淮安重学,才子辈出,但是却没有几个擅长庶务,本想要凌清羽过来给这些子弟一些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