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姬策-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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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关一役,埃米加逃出包围圈后,一口气跑了五六十里,一直跑到天黑才敢渐渐停下来。当晚清点人数之后,埃米加绝望地发现,步兵只剩三万,而骑兵则还不到一万。
他离开莫索尔城时信心满满,而如今则恨不得自己死在战场上。率领的十万大军只剩下残兵败将,他不敢再返回流沙关,更没有脸面去见父王。可他若是不回莫索尔城,还能去哪里?
埃米加命令士兵安营扎寨修整一晚,他生怕夏军还会再追上来,因此第二日天还没亮,便立即启程继续向莫索尔城奔去。
一路上,埃米加仔细思考了一遍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坚定易普拉欣就是那个给霍振云通风报信之人!
易普拉欣素来与自己不和,处处争宠,这次忽然一反常态将军功让给了自己,自己当时就应该警惕起来才对!易普拉欣以退为进将带兵的机会让给自己,在父王面前留下恭孝谦逊的印象,同时又暗地里派人给霍振云通风报信,让自己大败而归。
父王对我的印象就会更差,对他的印象自然更好!好个易普拉欣,竟能做出如此阴险歹毒之事!
在埃米加出征之前,曾通知驻扎在堭州城外的大将克里顿,与他在同一日向堭州城发起进攻。待埃米加一回到莫索尔城,便听到了大将克里顿战败逃回莫索尔的消息。
埃米加将将进城,还来不及换衣服,便赶去了克里顿那里向他了解情况。大将克里顿谈到攻城当日也是心有余悸,他没有见到霍振云,而是由副将袁荣、余望等指挥御敌。
他们像是早就预料到克里顿要攻城似的,准备了数不清的油桶,点燃之后从城楼上向着伊兰军队中投了下去。油桶在伊兰军阵中炸裂开,城外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伊兰军死的死、伤的伤,一具具焦尸堆积在堭州城外腐烂发臭,任乌鸦老鹰啄食。
“埃米加殿下,我们该如何对国王陛下交代啊!”久经沙场的克里顿,都控制不住情绪近乎崩溃。
埃米加听了克里顿的描述,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大将军不要太过自责,若不是有人给夏军提前通风报信,你我也不至于损失到这种程度。而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就是易普拉欣!”
“易普拉欣殿下?”克里顿觉得难以置信,看到埃米加咬牙切齿的表情时,又感觉到一丝恐惧,“他怎么会向敌军通风报信?”
埃米加微微眯起眼睛,森森然道:“他自然是想通敌卖国了”顿了顿又蓦地望向克里顿,“大将军,请跟我一起去面见父王!我们一同将易普拉欣做的好事告诉父王,让父王为我们主持正义!”
克里顿心知自己打了败仗,国王定会惩处自己。而照埃米加所说,若真是易普拉欣通风报信,那么他们便可利用这个借口免去责罚。现在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克里顿心里一盘算,果断答应了埃米加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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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埃米加便不顾自己誓盟卫的阻拦,与克里顿相约一同前去科莫米斯宫向伊兰王说明情况。可当他们胸有成竹地来到议事大厅时,易普拉欣早已先他们一步坐在了卡哈耶身边,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而卡哈耶的面色甚是不善。
埃米加的步伐一顿,心中惊怒交加,看来易普拉欣这个混蛋已先在父王面前告状了。果然,待埃米加与克里顿行礼之后,宝座上的卡哈耶面容冷峻地开口道:“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
卡哈耶的语气将克里顿吓得跪在地上瑟瑟战栗,而埃米加则愤然而起,对卡哈耶恳切地说道:“父王,埃米加无能,未能攻下流沙关。但害得数万伊兰将士葬身异国的却另有其人!”
“你是什么意思!”卡哈耶藏蓝色的瞳孔蓦地一缩。
这时,埃米加的目光缓缓望向了易普拉欣,恨意浓浓地望定他道:“就是易普拉欣!是他给敌人传递了我们要进攻的消息,敌人才会设下陷阱,使我军损失惨重!”
易普拉欣原本忧心忡忡的表情瞬间变为惊诧,接着又一脸无辜地向埃米加问道:“王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给敌人通风报信?”
“你少跟我装!”埃米加一声怒喝,又转向卡哈耶恳求道:“父王,请相信我。若不是易普拉欣事先通风报信,霍振云怎么可能从堭州赶到流沙关支援?他们还像早已得知一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易普拉欣做出一副惊恐又委屈的表情,起身离开自己的坐席,跪伏在卡哈耶身前委屈地说:“父王,易普拉欣每日都来向您请安,一直都留在莫索尔城,绝不会去给敌军传消息。若我做出那种事,真主一定会惩罚我的!”
卡哈耶看看暴怒的埃米加,又看看一脸无辜的易普拉欣,心中有些怀疑地向埃米加问道:“你说是易普拉欣通敌卖国,可有证据?”
埃米加方才的气势汹汹蓦地一滞,随后才想起身边的克里顿,“克里顿大将能证明!”
埃米加说着用肩膀撞了身边一直垂首的克里顿,克里顿颤抖地抬起头,拿出勇气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臣与大王子同一日进攻,堭州城却像早已得知一般,用油火将我军将士烧死无数。臣也认为是有人给敌军传了消息。”
“是你们认为有人通风报信,但凭什么就说是易普拉欣干的?或许是伊兰军中混入了夏国的奸细也不一定。”
“不,父王!一定是易普拉欣!他素来嫉妒我的军功,与我不和。这次反而将立功机会让给我,一定是在背地里”
“够了!”卡哈耶怒吼一声,“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们是想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将罪责转嫁给易普拉欣吧!”
141。出门游玩()
埃米加苦苦哀求,“父王,请相信我!我是您的嫡长子,是您的继承人!”
“闭嘴!不要以为你是嫡长子就一定能继承王位!”卡哈耶缓了一口气,心痛地说:“你知道今日易普拉欣为何在这里吗?他是听说了你战败的消息,来向我为你求情,求我不要处罚你太重。易普拉欣处处为你着想,你竟如此推卸责任,真是太令我心痛了。”
易普拉欣施施然接口道:“父王不要太难过,王兄或许是一时糊涂才会这样说,请您从轻处罚。”
“父王”埃米加望着易普拉欣那副虚伪的慈悲嘴脸,恨不得扑上去割开他的喉咙。他现在万分后悔没有听誓盟卫的话,“父王,请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出证据”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卡哈耶无奈疲惫地下令道:“埃米加和克里顿用兵不利,导致我军将士伤亡惨重。现命他们前往穆那尼清真寺斋戒一个月,为死难的将士诵经祈祷。”
伊兰国的斋戒习俗为白天不能进食,只能喝水,太阳落山后才能进食。因此在冰蓝清真寺斋戒一月,对他们的过错来说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埃米加心知此时自己说什么卡哈耶都不会相信了,只好暂且忍下心中的委屈和恨意,与克里顿一同跪拜领命。
临走之前,埃米加又憎恶地剜了一眼易普拉欣,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定要找到证据,或是找到机会,让易普拉欣飞向真主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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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莎,我今天就能出门了是吗?”沈芸梦坐在梳妆桌前,兴致勃勃地向阿依莎问道。
自从她与狮子搏斗之后,已经待在这个屋子里快一个月了。虽然她早已能下床,但易普拉欣坚决不让她走出房间。美其名曰让她再休养一段时间,真实的目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一直到前不久,大王子埃米加战败回国的消息传来,易普拉欣才答应过几日带她出去转转,而今日就是他承诺带她出去的日子了。沈芸梦一大早就已转醒,迫不及待地要去游览一番这个美丽又神秘的沙漠国家了。
阿依莎抿起小巧的红唇微笑道:“是的萨米拉,”手中捧着一条黑色的毯子似的东西来到了沈芸梦身边,“请您先把这衣裙穿上,我再为您编辫子,带头巾。”
原来这是一套伊兰女子的衣裙。沈芸梦望着她手中那套厚厚的黑袍,“我也要穿这个?”外面每日都是艳阳高照,穿上一定很热。
阿依莎点点头,“是的。无论您是不是伊兰人,只要是女子出门,都必须穿上长袍和头巾,否则会被认为是不守妇道的女人。易普拉欣殿下说了,您若是想要出门,就必须要穿这个。”
沈芸梦挫败地轻叹一口气,“好吧,我既然人在伊兰,就入乡随俗。这个怎么穿?你帮帮我。”
沈芸梦站起身,脱掉身上的睡袍,三道浅褐色的丑陋疤痕赫然横陈在她白皙的玉背上。这三道伤口长好之后,医者为她拆线的时候又让她受了不少苦。
待缝的所有线拆完,她背上这三道疤痕两侧布满了一个个深红色的针孔疤痕,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易普拉欣命医者拿来可淡化疤痕的伊兰药膏,吩咐阿依莎每日为沈芸梦擦。擦了快半个月后,如今疤痕已经比当时淡了不少,但还是十分明显。
阿依莎看见她的疤痕又是一阵感叹,沈芸梦不得不尽快转移她的注意力,否则她又要哭鼻子了。
在沈芸梦的催促下,阿依莎麻利地为她先穿好里面的色彩华丽的丝质中衣,再穿上黑袍,扣好每一颗暗扣。最顶上的一颗扣子都扣到了沈芸梦的下巴下面,紧得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随后阿依莎又拿出一条缀满了各色宝石的金色腰带,有手掌那么宽,最中间那颗红宝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阿依莎帮她将腰带系在腰间,沈芸梦直感觉腰部沉重万分,将她的胃都要坠下去了。
“阿依莎,这腰带怎么这么重?”沈芸梦不自觉地一直用手把腰带往上提。
“纯金的当然重啦。”
“纯金的!”沈芸梦还来不及惊讶,阿依莎便蓦地帮她将腰带使劲一勒,勒地她立刻倒吸一口气,“松一点吧,我快被你勒得喘不上气了”
阿依莎连连道歉,帮她调整好腰带松紧,沈芸梦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穿好衣服沈芸梦才发现,这黑袍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闷热和单调。这黑袍的布料十分轻薄,袖口和衣襟边上还缀有一些细小的粉蓝色宝石,点缀出少女的灵动活泼。
接下来,阿依莎将她的长发编成一根根麻花辫,再用一块黑色头巾将头发全部包住,一直包到下巴。沈芸梦很想不通,既然要将头发全部包住,为何还要费那么多功夫编辫子?
随后,阿依莎细致地为她化了伊兰女子出门的日常妆容,最后在她光滑的额头中央挂上一条金镶紫水金额饰,整个妆容总算完成了。
阿依莎拿来一面用水晶打磨的镜子,有些紧张又期待地问道:“萨米拉您看看,我为您打扮的您还满意吗?”
沈芸梦接过镜子一看,自己都不禁惊呆了片刻。只见镜中的少女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腰间束着的金灿灿的宝石腰带将她的腰肢显得不盈一握,同时也衬托出她曼妙诱人的身材。
纤长明亮的眼眸勾勒着伊兰女子浓黑的眼线,令她的眼眸看上去深邃了不少,也大了不少。眸光流转间光彩飞舞,充满了神秘和魅惑。额头中央的紫水金额饰更令她光彩夺目。
在伊兰妆容衬托之下,沈芸梦颇有种伊兰少女的神韵。可她精致的五官与白皙柔嫩的皮肤又与伊兰女子不同,因此倒有些像是伊兰与夏国的混血儿,蕴含着一种独特又妖娆的美。
沈芸梦不禁由衷地赞叹,“阿依莎,你将我打扮得太美了,我都认不出自己了。”
阿依莎欣喜地嬉笑道:“您这么满意我就放心了。易普拉欣殿下见到您也一定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会说不出话呢?”就在这时,易普拉欣戏谑的语声从门边传来。
阿依莎闻声掩唇一笑,对易普拉欣轻巧地施礼,之后抬起头神秘地说:“易普拉欣殿下,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为萨米拉打扮了一番,您看到后不要太惊艳哦。”
易普拉欣的目光这才落在背对着他坐在梳妆桌前的黑袍女子身上,沈芸梦站起身,缓缓转身面向他,目光与他碧蓝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沈芸梦浅笑着望向易普拉欣,将他眼中的惊艳尽收眼底,可那双深邃的蓝眸深处却有些沈芸梦看不懂的东西。
她等着易普拉欣的夸赞,却没成想易普拉欣竟噗嗤一声笑喷了出来,“天呐,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你是梦吗?你真的是梦?”
易普拉欣的嗤笑瞬间打破了房间内浪漫暧昧的气氛,沈芸梦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他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可他那种不正经的语气却让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