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姬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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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沈姑娘的画艺也如此之高,瑾瑜真是佩服佩服!”薛瑾瑜不住地赞道:“这海棠真美,沈姑娘也喜欢海棠吗?”
沈芸梦谦和一笑,“小爵爷过誉了,我是觉得这艳丽秀美的海棠,和小爵爷您很像呢。”
“海棠和我很像吗?”他促狭地笑着,“沈姑娘眼光不错。”低头深嗅一口,一股清甜的花香扑鼻而来,“还有香气?”
沈芸梦点点头,“我画的这西府海棠,是四大海棠品种中唯一有香气的一种,所以我还在扇面上薰了海棠香。”
22。游湖()
沈芸梦点点头,“我画的这西府海棠,是四大海棠品种中唯一有香气的一种,所以我还在扇面上薰了海棠香。”
程欢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到扇面上的海棠后赞叹地说道:“画的真好!我还听说海棠又称‘解语花’,沈姑娘不就是那解语花吗?沈姑娘将海棠扇面送给小爵爷,难道是想哎呦!!”
不待他说完,薛瑾瑜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臭小子你胡言乱语什么!当着沈姑娘的面都敢如此唐突!”
程欢疼得嗷嗷直叫,两手捂着屁股委屈地躲来躲去,“小爵爷饶命!程欢不敢啦!”
薛瑾瑜没好气地训斥道:“还不向沈姑娘道歉!”
程欢忙跑到沈芸梦跟前,揉着屁股可怜巴巴地嗫嗫道:“程欢嘴快失言了,请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沈芸梦当初选择画海棠时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今日让程欢点破确有些尴尬。她不在意地笑笑,“这是哪里的话,我若真能成为解语花,也是我的福气呢。对了,这扇骨是用生铁制成,打开时还能做防身之用。”
薛瑾瑜又打开折扇轻摇几下,欣喜道:“还是沈姑娘考虑周全,如此好的礼物瑾瑜定会好好珍藏。多谢沈姑娘。”
沈芸梦螓首微垂一拜,“芸梦便不多作打扰了。有缘再见。”话毕对他清浅一笑,转过身便与樱歌向码头走去。薛瑾瑜望了一眼她纤细婀娜的背影,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在腰际盈盈轻摆,他又低头细致珍惜地抚过折扇,唇边不知何时荡出了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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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梦和樱歌还未到湖边,凉爽的湖风已吹了过来,柔亮青丝在空中翩飞。在码头付钱坐上一条小船,船夫在船尾撑一支长槁,沈芸梦和樱歌坐在船头吹着湖风欣赏这明媚鲜艳的美景。
湖面广阔平静,如一面明镜在沈芸梦眼前铺展开来。湖上的风吹皱了一湖碧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湖边的堤岸上每隔几米便种着一颗翠柳,春日细柳抽芽,一簇簇绿意聚在枝头,随风飞舞如碧发,煞是灵动可爱。
远处的青山倒映在碧蓝如洗的湖水中,轮廓微微摇晃抖动着,仿佛山在动,水也在动。小船在船夫的划行下,船头将湖面划开两道水纹,缓缓向两旁阔去,荡出层层涟漪,不禁令人生出人在画中游之感。
望着这壮丽锦绣的美景,一种快意畅达的愉悦感充盈了沈芸梦的胸膛,不由得便和樱歌唱起了歌:“千古涟漪清绝地,海岱楼高,下瞰翡翠尾。水浸碧天天似水,广寒宫阙人间世。霭霭春和一海市,翱戴三山,顷刻随轮至。宝月圆时多异气,夜光一颗千金贵。”(米芾,蝶恋花…千古涟漪清绝地)
与此同时,薛瑾瑜正在另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上与刘娟相对而坐,静默无语。他一手执杯,一手执着沈芸梦送他的折扇翩然轻摇着,眸光幽远地望着画舫外的风光。程欢百无聊赖地立在薛瑾瑜身后,恹恹地打着瞌睡。
刘娟很想与薛瑾瑜说话,话题却仅限于与刑部尚书有关的事,聊了几句之后薛瑾瑜便不再说话,除了湖水荡漾的波声外,画舫内一片寂静。
她为今日的会面激动地一宿未眠,清早起身便开始梳妆打扮。本想给小爵爷留下个美好的印象,但见面之后他却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礼笑脸相迎,但也有敷衍之嫌。
刘娟正苦思冥想接下来该说什么时,耳边隐约飘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悠扬歌声。循声望去,见是一条小船越来越近,船头坐着两位少女正欢快地放歌。
“小爵爷,那边有歌女向我们的画舫来了,我们不如将歌女请上画舫为我们唱几曲?”
薛瑾瑜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循着刘娟所指方向望去,但见万里无云的蓝天下,清澈碧绿的湖水上,一叶扁舟缓缓飘荡。身穿紫白衣裙的少女,娴静温婉,清透高华,仿若九天仙子降临人间,圣洁清灵到无以复加。
再次与沈芸梦相遇,薛瑾瑜心中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欣雀跃。忆起她临走前的那句话,“有缘再见。”他觉得他们真是缘分颇深,仿佛有种宿命相连之感,却忘记了一个事实。他们都在翡翠湖上游玩,再次遇见实属平常。
随着小船越来越近,沈芸梦清滟的容颜愈加清晰,她也注意到了那条华丽画舫上的男女,停下了歌唱。
23。相亲()
随着小船越来越近,沈芸梦清滟的容颜愈加清晰,她也注意到了那条华丽画舫上的男女,停下了歌唱。
薛瑾瑜和刘娟都走到了船舷边,沈芸梦也命船夫将小船划向画舫。小船最终在画舫旁停下,沈芸梦立在船头,微微扬首望着薛瑾瑜莞尔一笑,墨发被湖风吹拂着在脸颊旁顽皮跳跃,“小爵爷,我们又见面了。”
薛瑾瑜正想说话,不料身旁的刘娟忽而冷笑一声,尖刻地说道:“原来是沈大人的千金啊,我还当是哪位歌女呢。”
樱歌听后气得站了起来,作势要与她理论一番。沈芸梦立即抬手制止了她,目光落在刘娟的身上,认出她就是昙花会那晚与吴峰一同嘲笑她的小姐,还骂自己不要脸。于是沈芸梦轻巧一笑,“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呢。小爵爷,她是您请来陪游的青女子吗?”
“你说什么!”刘娟一听到“青”字便明白了她侮辱自己是青楼女子,又气又羞,脸颊通红,“你给我记清楚了!我是刑部尚书的长女刘娟!”
“那也请刘小姐记好,我是礼部尚书的独女沈芸梦,不是什么歌女。”
薛瑾瑜薄唇边弯起一抹魅惑的浅笑,她还真是牙尖嘴利,这傲然不服输的性子跟猎户女确有几分相似。
刘娟心知她想要激怒自己,那麽自己便更是不能动气,遂深吸一口气又露出大气从容的笑,“沈姑娘方才的歌声纯净悦耳,余音绕梁,三日不决,刘娟还想再听几曲呢。小爵爷您想听吗?”
薛瑾瑜像看好戏一般配合地点点头,“想。”
刘娟一喜向沈芸梦道:“沈姑娘你听见了吗?小爵爷想听你唱曲呢,还不快上我们的船来唱?”
沈芸梦含笑摇摇头,眸光淡然又带着些轻嘲,“抱歉,我只为美景和美人而唱。画舫上既无美景,又无美人,我又为何要上去呢?”
“你!”刘娟被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而身旁的薛瑾瑜发出一声轻笑,“沈姑娘,瑾瑜算是美人吗?”
沈芸梦一愣,之后促狭笑道:,“当然。”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让沈姑娘为我唱曲了。但既然你不想上画舫”他拖长了语调顿了顿,瞥了一眼刘娟愈来愈黑的脸,“那麽就由瑾瑜上姑娘的船吧。”
话毕薛瑾瑜身手矫健地迅速翻过船舷,潇洒一跃便立在了沈芸梦面前。小船因他的忽然到来蓦地摇晃了一番,薛瑾瑜顺势搂住她的肩用内力稳住了小船,推着小船快速远离了画舫。
待扶稳她之后,薛瑾瑜放开手转过身昂首微眯双眼,向画舫上的刘娟朗声道:“刘姑娘,瑾瑜要去听曲了,恕不能奉陪。程欢会将你安全送回府。改日我再亲自登门拜访。”
说罢转过身,刘娟的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断断续续地传入他耳,“小爵爷,不要阿娟一人
程欢见薛瑾瑜跳下了船,也连忙跑到船边,火急火燎地探出身去喊道:“小爵爷!我也想听沈姑娘唱曲啊!别丢下我!!”
一听此话刘娟更是妒恨万分,朝小船气急败坏地尖吼,沈芸梦狐狸精!”
薛瑾瑜皱了皱眉,沈芸梦疑惑地问,“小爵爷,她说了什么?”
薛瑾瑜的眉宇即刻舒展,朗笑着道:“没什么,只是抱怨我将她抛下罢了。”
“可是您这样做适合吗?”
薛瑾瑜毫不在意地笑笑,携着沈芸梦走进船舱,在舱内的小几两旁坐下,“有何不可?在那画舫上委实无趣,瑾瑜还是想听沈姑娘唱曲,不知可有此幸?”
在他说话期间,船夫已再次撑槁,小船又幽幽地在湖上飘荡起来。樱歌从她们携带的食篮中拿出两碟点心,一壶陈年佳酿,两个冰瓷酒杯放在小几上,执起酒壶分别为薛瑾瑜和沈芸梦斟满。
薛瑾瑜执起杯畅快地一饮而尽,沈芸梦却仍担忧地问,“您今日与刘姑娘单独出游,想必不是为了游湖这么简单吧?”
薛瑾瑜饮完一杯放下酒杯,啧了一口道:“我已弱冠,爷爷免不了要操心我的婚事。可最终能决定我终身大事的人,只有我自己。”
沈芸梦释然一笑,“小爵爷英俊潇洒,志勇双全,京城的小姐哪个不想嫁给您呢。相信您定能寻得知音佳偶。”
樱歌再次给薛瑾瑜斟满,他握起酒杯,纤长玉指在杯壁上反复磨砂,唇边牵起一抹暧昧的暖笑,目光幽然又带着几分期盼,“那些小姐中,可有沈姑娘?”
24。献歌()
樱歌再次给薛瑾瑜斟满,他握起酒杯,纤长玉指在杯壁上反复磨砂,唇边牵起一抹暧昧的暖笑,目光幽然又带着几分期盼,“那些小姐中,可有沈姑娘?”
沈芸梦一顿,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淡淡道:“芸梦还未及笈,暂且未想过这些。”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太多的变数。
“我等你。”薛瑾瑜静静地望着她,眼神坚定而清明。
听见这句话,沈芸梦一怔,他是说他会等自己及笈吗?这仿若誓言的一句,多少令她心生涟漪,但誓言也是最靠不住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在她眼中还不及一个酒杯牢固。
她嘴角微弯出一个笑容,“多谢您的垂青,您不必承诺什么,承诺了未必能做到,不承诺也未必不会做。我看中的是专一的心意。”
薛瑾瑜望着她清滟却淡漠的表情,奇异于她的波澜不惊,她的沉稳大气,可她明明只有十四岁,为何会锤炼出如此成熟不凡的气度。他有些看不透她,却更加被她吸引。
良久,沈芸梦抬眸嫣然一笑,“小爵爷不是想听曲吗?芸梦恰好也来了唱曲的兴致。您今日可算是有耳福了。”
薛瑾瑜也舒展了眉,兴致勃勃地望着她。樱歌忽而从船舱的角落拿出一个小古琴,惊喜地说,“小姐,这里有个古琴哎!”
沈芸梦接过,“正好可以边弹边唱了!”
她将古琴放在面前的小几上,飞快地睨了一眼薛瑾瑜,妖娆一笑又低下头去,认真地拨弄起来。曼妙的指尖划过琴弦,一阵悠扬清越的琴声潺潺倾泻而出,如高山流水,泉水叮咚。纤长玉指轻拢慢捻,琴声忽急忽缓,跌宕起伏。
伴随着这美妙仙乐,沈芸梦酝酿起情绪,徐徐开口唱道:“翡翠柳,翡翠柳,为谁青青君知否。花开堪折直须折,与君且尽一杯酒。翡翠柳,翡翠柳,湖光山色长相守。劝君携酒共斜阳,留的香痕满衣袖。翡翠柳,翡翠柳,一片青青君见否。转眼春去冬又至,只有行人不回首。翡翠柳,翡翠柳,昨日青青金在否,纵使长条望相似,可怜攀折他人手。”
音色清亮婉转,欢快时若小女儿娇羞甜糯,悲戚时又似弃妇如泣如诉,引得听者跟随着她的情绪游走。她时而深深地望着他,媚眼如丝,时而又低下头去,认真地歌着,仿佛沉浸在了歌曲之中。
望着她娇若兰芝的美貌,听着清甜独特的歌声,嗅着她散发出的淡淡白芷香气,薛瑾瑜几乎移不开眼,一颗心也幽幽地荡了开去,再也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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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整座皇宫笼罩在一片静寂清幽之中,黯淡的下弦月在丝蕴般的云朵间时隐时现。今日又轮到沈芸梦在宫里值晚班。
时近子时,御书房的琉璃宫灯却依旧明亮如昼。傅晟泽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修长优美的手指握着大气狼毫,另一手肘撑着下巴,眼睫微垂阅读着奏折,眉宇间虽染了些倦意,却依然俊逸无双。沈芸梦从旁协助,草拟诏书或批文。
内务总管王际轻手轻脚地端了茶水和几盘精致点心进来,“请陛下休息片刻,喝些茶水吧。”
傅晟泽抬眼看他,轻“嗯”了一声便放下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