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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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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用说吗,先生?您的要求非常合理。”波维勒先生喊道,“一般佣金是一厘五,您的意思是二厘?三厘?五厘?或者再高一些?您尽管说。”

    “先生,”英国人笑着说,“本人同我们商行一样,决不做这种事。不,我要的佣金完全是另一码事。”

    “请讲,先生,我愿洗耳恭听。”

    “您是监狱总监,对吧?”

    “在任已14年多了。”

    “入狱出狱的档案都归您掌握?”

    “当然。”

    “档案包括犯人在押记录?”

    “有一个人立一份卷宗。”

    “是这样的,先生,我在罗马受教于一个苦命的长老,他后来突然失踪了。我听说他被关在伊夫堡,我想了解一下有关他死亡的情况。”

    “他叫什么名字?”

    “法利亚长老。”

    “啊,我完全想起来了,”波维勒先生喊道:“他是个疯子。”

    “据说是。”

    “唔,他的确疯了。”

    “可能吧,他发疯的症状是什么?”

    “他一口断定自己发现一个巨大宝藏,并且说只要能释放他,他愿意向政府献出巨款。”

    “实属可怜,他真的死了吗?”

    “是的,先生,死了差不多五六个月了,今年二月死的。”

    “您的记忆力很不错,先生,时间记得这样清楚。”

    “我之所以能记得,只是因为这可怜家伙死后又发生了一件罕见的怪事。”

    “是否可以了解一下这是什么样的怪事?”英国人好奇地问道。他那冷漠的脸上竟然出现这样一种神情,只要是细心人见了,没有不感到惊异的。

    “啊,我的上帝,当然可以说说,先生。离长老暗牢四五十尺远的地方关着一个拿破仑党徒,此犯为篡权逆贼1815年复辟立下头等大功,是个非常危险的死硬分子。”

    “是吗?”英国人说。

    “可不,”波维勒先生回答说,“在1816年或1817年的时候,我曾有机会见过此人一面,下地下室去他暗牢,我们带了一整队的士兵,此人给我的印像很深刻,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张脸孔。”

    英国人暗暗地微微一笑,然后,说:“先生,您刚才说那两间黑牢……”

    “相隔约50尺,然而好像是这个爱德蒙·唐泰斯……”

    “这个危险人物名叫……”

    “爱德蒙·唐泰斯。是的,先生,好像是这个爱德蒙·唐泰斯弄到,或者是自己制造了一些工具,因为事后监狱发现一条暗道,那两名犯人通过暗道相互乱窜。”

    “挖这暗道无疑是为了越狱吧?”

    “对,是这样。但是那两个犯人很不走运,法利亚长老发了一场僵直性昏厥死了。”

    “我明白了,这一下彻底打断了越狱的计划。”

    “对死去的那名犯人而言,确是如此,”波维勒先生回答道,“但对还活着的那一个却不然,正相反,这个唐泰斯觉得机会来了,可以及早逃跑。他很可能以为伊夫堡的犯人死了,会找块一般的坟地给葬下。于是他把死人抬到自己牢房,自己装作死人藏进原已缝死了的麻袋,只等着到时候去埋葬。”

    “这样一种办法纯属冒险,看来得有点胆量才敢。”英国人说道。

    “啊,我已经对您说过,先生,此人非常危险,不过这倒也不错,他自作自受,省得政府再因为他而提心吊胆。”

    “怎么呢?”

    “怎么,您不明白吗?”

    “不明白。”

    “伊夫堡是没有墓地的,囚犯死了,先在他脚上绑一个36斤重的铁球,然后往海里一扔了事。”

    “哦?”英国人应了一声,好像他听不明白似的。

    “啊,先在他脚上绑了一个36斤重的铁球,然后把他扔海里了。”

    “真的吗?”英国人喊了起来。

    “真是这样,先生,”总监接着说道,“您可以想象,当这个逃犯发觉自己从山崖顶上往下栽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魂飞魄散。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当时的容貌究竟如何。”

    “怕是不太容易。”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波维勒先生知道,他那20万法郎肯定能收回,所以心情非常好,他接着说道,“见不见着都无所谓,其实我完全能想象出来。”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想象得出来。”英国人说,他也笑了起来,但他的笑是英国式的,那笑声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他首先恢复平静,接着说,“所以逃犯是淹死了。”

    “一点不错。”

    “这样,伊夫堡司令官倒是一下把凶犯和疯犯都打发掉了。”

    “对,是这样。”

    “不过,这件事是不是记录在案?”英国人问道。

    “有的,有的,有死亡证明。您知道,假如唐泰斯还有亲属在,他们或许要来问他人生死如何。”

    “那么现在他们要继承他什么遗产,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因为他已经死了,这不会有错吧?”

    “噢,我的上帝,是的。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向他们出具证明。”

    “但愿如此,”英国人说道,“不过我们言归正传,说说档案的事吧。”

    “真的,一讲这故事我们扯远了,请原谅。”

    “有什么要原谅的?因为讲故事吗?不,我觉得这故事非常新奇。”

    “的确非常新奇。那么,先生,您是想查阅有关那位可怜长老的全部材料吗?他倒是个非常文雅的人。”

    “是的,我很想了解一下。”

    “请上我办公室,我拿给您看。”

    于是,两人走进波维勒先生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切都井然有序,每一份档案都编有号码,一个卷宗放一个格。总监请英国人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把有关伊夫堡的簿册和卷宗放到他面前,让他随便翻阅,而他自己则上一个角落坐下翻阅报纸。

    英国人很快找到了法利亚长老的档案,但是好像波维勒先生刚才向他讲的那段故事使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他查完第一部分材料后,继续往下翻,一直翻到爱德蒙·唐泰斯的材料。他发现档案中的材料一份都不缺,告密信,审讯记录,摩莱尔的请愿书,维尔福先生的处理意见全都在。他悄悄把告密信折起来,塞进衣袋,接着读审讯记录,发现里面没有提努瓦基耶的名字。他又看了一遍请愿书,上面的日期是1815年4月10日。当时摩莱尔先生完全出于好意,听了代理检察官的劝告,请愿书夸大其辞。当时正是拿破仑在位的时候,于是说唐泰斯如何如何为帝国事业效劳,再加上维尔福的证明,就成了确凿的事实。于是,那英国人把这来龙去脉全弄清楚了。请愿书本应呈送拿破仑,但被维尔福扣了下来,到王朝第二次复辟的时候,便成了已当上检察官的维尔福手中可怕的武器。所以,当他再翻下去,在档案中又找到一条写在唐泰斯名下的用方括号括起来的说明,他倒觉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那条说明是这样写的:

    爱德蒙·唐泰斯——拿破仑党狂热党徒,积极参与厄尔巴岛之反扑。

    应单人监禁,严加看守。

    在这几行字下面,有另一个人的笔迹写道:“鉴于以上说明,案不可翻。”他把方括号内的笔迹同摩莱尔请愿书底下说明的笔迹比较了一下,肯定两处的笔迹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全都出自维尔福之手。至于最后一条批语,英国人懂得,这应该是某个巡视大员加上去的,可能那大员忽然一时对唐泰斯的案情发生了兴趣,但鉴于上面说的那些情况,他纵然有兴趣也只好不了了之。

    我们已经说过,那位监狱总监很知趣,为了不打扰法利亚长老的学生查阅档案,自己躲得远远的,只是埋头读他的《白旗报》,所以英国人把那封唐格拉在雷塞弗酒店凉棚下写的,上面盖有马赛邮局2月27日下午六时邮戳的告密信折好塞进口袋,他一概没有看见。但毋庸讳言,即使他看见了,也不会在乎那张纸条,心里念念不忘的是那20万法郎,所以英国人的举动不论多么不得当,他也不会出来阻止。

    “谢谢,”英国人啪地一声把档案合上,说:“我要查的都查到了,现在该我来履行诺言,请您出具一份期货转账单,很简单,您签上收到款数目就行了,我就可以把钱付给您。”他把写字台前边的坐位给波维勒先生让了出来,波维勒未作推让就坐下,立即开具了所要的转账单,而英国人则在档案架的边上数钞票。

第47章 摩莱尔父子公司(1)() 
凡是几年前离开马赛,而又熟悉摩莱尔父子公司内情的人,现在再回来看看这家商行,一定会觉得前后变化太大了。

    以前这家商行欣欣向荣,洋溢着一种可以说是生机盎然,既殷实又幸运的气氛;以前在窗帘后面看到的是一张张喜盈盈的面孔,走廊里,耳上夹着羽毛笔的职员穿梭往来;以前商行大院里一包包的货物挤得水泄不通,经纪人熙来攘往,笑声不绝,而现在来人一眼看到的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萧瑟和停滞。走廊已是冷冷清清,大院已是空空荡荡。原先把间间业务室挤得满满当当的职员,走的走躲的躲,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名叫埃马纽埃尔·雷蒙,他爱上了摩莱尔先生的女儿,虽然他父母竭力要他辞职,他还是留了下来。另一个是出纳,这是个老光棍,独眼龙,都叫他科克莱斯古罗马英雄人物,因战斗受伤失去一只眼睛。。现在空无一人的业务室,当初可是终日嗡嗡声不绝,简直像是蜂窝一般,哪一间屋都挤满了年轻人,“科克莱斯”就是这些年轻人送给老出纳的雅号,叫多了,他的真名反而没有人喊了,现在谁要再用真名喊他,十有八九他是不会答理的。

    科克莱斯一直在摩莱尔先生手下供职,但是这位忠厚老实人的地位却发生了奇特的变化,一方面他被提升为出纳员,一方面又下降到仆役的身份。可是他还是过去的科克莱斯,善良,耐心,忠厚,在计算方面始终一丝不苟,也唯独在这一点上他会跟全世界顶撞,甚至跟摩莱尔先生顶撞。他心里只有一张九九表,所以不论用什么办法诓他,也不管把他引到什么错账上去,他都会一目了然。

    摩莱尔公司上上下下都在愁眉不展,唯独科克莱斯还是那样安之若素。但是读者不可误解,他这样安之若素并不是他这个人绝情,恰恰相反,这是出于一种坚定的信念。有人说,一艘船如果命中注定要在大海覆没,船上的老鼠就会渐渐溜走,等船起锚的时候,这些自私的乘客也就溜得精光。现在的情况太相似了。我们已经说过,当初靠摩莱尔父子公司吃饭的那些大大小小职员辞别了业务室和货栈。但是科莱克斯看着这些人全都远走高飞了,却从未想起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走。我们已经说过,对科克莱斯而言,一切都应归结到数字上来。他在摩莱尔公司供职已有20多年,他看到公司账目从不做手脚,始终准时付款。如果说,磨坊靠充沛的河水推动磨盘,磨坊主怎么也不会相信河水会有断流的时候,科克莱斯同那磨坊主一样,怎么也不相信摩莱尔公司会拖账,会付不出款子。的确,目前还没有发生过任何可使科克莱斯信念动摇的事情,直至上个月月终,公司该付的款项都准确及时地付清。科克莱斯还查出摩莱尔先生自己错掉的14个苏的错账,当天他就把多出的14个苏交给摩莱尔先生,摩莱尔先生苦笑着收下钱,扔进了几乎是空空如也的抽屉,一边说:“很好,科克莱斯,您真是出纳中的明珠。”科克莱斯回去的时候心里非常高兴,摩莱尔先生是马赛诚实人中的明珠,有他这句夸奖,对科克莱斯说来,比得到50埃居的礼还高兴。

    上个月虽然还是八面威风地送走了,但一过月底,摩莱尔先生的日子却非常难熬。为了应付月底这一天,他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收罗起来。他又生怕万一有人看见他落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他的困境就会在马赛全城传开,于是,自己一个人上博凯尔集市走了一趟,把妻子和女儿的几件首饰以及他的部分银器卖了。靠了忍痛变卖所得的钱,总算保住了摩莱尔父子公司的声誉,但是,钱柜里的钱已是荡然无存。外面风言风语,能借到的款子也被吓跑,而且人本来就自私,这时候都躲得远远的不肯贷款给他了。但是摩莱尔先生要偿付波维勒先生本月15日到期的10万法郎和下月15日到期的另一笔10万法郎,除了等“埃及王”号回来以外,他实在没有别的希望。一艘与“埃及王”号同时起锚的船已经安全驶回,那船带信来说“埃及王”号已经开出返航。那条船和“埃及王”号都从加尔各答返航,人家已在两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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