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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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卡瓦勒康蒂吧?”
“不是,他来了一下又走了。像你说的,这是真的爹吗……”
“这爹是……”
“喔!卡德罗斯,他就是基督山伯爵。”
“嘿!”
“真的,你可知道,这都是明摆着的事。看那样子,他不好公开认我,但他让卡瓦勒康蒂先生来认我,为这事还给卡瓦勒康蒂先生5万法郎。”
“做你爹可拿5万法郎!给我半价,2万,1。5万,我都会答应干!你怎么没有想起我,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初我能知道吗?我们俩还在那边的时候,这事就安排定当了。”
“啊,这倒是真的。你说他立遗嘱……”
“他遗赠给我50万里弗。”
“你能肯定吗?”
“他给我看过,而且还有别的呢。”
“就像我刚才说的,遗嘱还有追加的内容。”
“可能吧。”
“追加了什么内容?”
“他认我这儿子了。”
“喔!多好的老子,多棒的老子,真是妙不可言的老子!”卡德罗斯说道,一边把一只空盘子往上一抛,接着用双手接住。
“怎么样?你还说我瞒你什么吗?”
“不说了,你信任我,我也就器重你。你那做王爷的爹一定很有钱,简直就是金玉满堂了吧?”
“我想是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财产。”
“哪能呢?”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上他那儿去。前几天银行的一个伙计给他送去5万法郎,那装钱的包就跟你的餐巾那大,昨天一个银行家给他送去10万法郎的金币。”
卡德罗斯都听傻了,他觉得这年轻人的话声清脆响亮,就像金属发出的响声一样,他又似乎听到许多金路易滚动时发出的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声。“你能进那房子?”他傻乎乎地喊着问道。
“什么时候都能进。”
卡德罗斯沉思了一会儿,显而易见,他脑瓜子里正在转什么秘而不宣的念头。突然他猛地大声喊道:“我真想去看看!那儿一定非常漂亮!”
“一点不错,”安德拉说,“富丽堂皇极了!”
“他不是住香榭丽舍大街吗?”
“是的,住30号。”
“啊!”卡德罗斯说,“住30号?”
“对,是一幢孤零零的小楼,前面是庭院,后面是花园,你一看就知道了。”
“我会认出来的,不过我想看的不是这房子的外表,而是里边怎么样。那些华丽的家具,嗯,里边一定少不了吧?”
“你去杜伊勒利宫看过没有?”
“没有。”
“啊,比那还漂亮。”
“你说,安德拉,什么时候等这善良的基督山掉个钱包下来,我们哈腰来捡捡该多美呀!”
“喔,我的上帝!用不着等这种时候,”安德拉说道,“这屋里的钱,就像果园里的水果,到处都是。”
“喔,哪一天你得带我进去转转。”
“怎么可能呢?凭什么带你去呢?”
“你说得对,可你已经勾得我直流口水,我无论如何得去看看,我得想个办法。”
“别胡来,卡德罗斯!”
“我可以装擦地板的找上门去。”
“那儿铺的全是地毯。”
“啊,可怜呀!我只好凭空想想就算了。”
“这样最好,听我的吧。”
“你至少得让我知道那儿究竟怎么样。”
“你要我怎么说呢?”
“太容易了。这楼大不大?”
“不大也不小。”
“屋里怎么布局的?”
第154章 退休面包师的房间(3)()
“天哪!给我拿墨水和纸,干脆画张图吧。”
“这些东西都有。”卡德罗斯急忙说道,然后他过去,从一张旧写字台上拿了一张白纸、一瓶墨水和一支笔。“给,”卡德罗斯接着道,“都给我画在这张纸上,我的儿。”
安德拉拿起笔画,嘴上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这楼,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一边是庭院一边是花园,是这样的,你看清楚了吗?”安德拉一边说一边画上花园、庭院和小楼。
“围墙很高吧?”
“不高,最多是八九尺。”
“这就不谨慎了。”
“庭院里有盆栽橘子树,有草坪,有花坛。”
“有防盗陷阱吗?”
“没有。”
“马厩呢?”
“在铁栅门的西边,你看,这儿。”安德拉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画着。
“现在来看看那底层是什么样的。”卡德罗斯说。
“底层有餐厅,两间客厅,弹球房,前厅楼梯,还有一座又小又窄的暗梯。”
“窗户呢?”
“窗户华丽极了,不但好看,而且十分宽敞,好家伙,真是这样,我想像你这样身材的人哪个窗格都能钻过去。”
“真是见鬼了,有了这样的窗户,还要那楼梯干吗?”
“你懂个屁!要的就是阔气。”
“有百叶窗吧?”
“对,有百叶窗,可是从来不用。这位基督山伯爵是个怪人,就是在夜里他都喜欢看天空。”
“仆人睡什么地方?”
“啊,他们单住一幢房子。你看,进门右手有一个非常气派的车库,那是放梯子用的。呃,车库楼上是一整排的房间,仆人就睡那儿,仆人房间里都有铃,和正楼的房间保持联系。”
“活见鬼!还有铃!”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说,安这些铃得花不少钱。我问你,安这些铃有什么用?”
“原先有条狗,一到天黑就在院子里溜,可是后来这狗送到奥特伊那幢别墅里去了,你知道那地方,你不是去过那里的吗?”
“对。”
“昨天我还对他说:‘您这样就不谨慎了,伯爵先生,因为您去奥特伊的时候,您的仆人也都跟着过去,这儿的房子就没有人了。’‘嗯!’他问我,‘那又会怎么样呢?’‘唉,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人家会来偷您东西的。’”
“他怎么说?”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是呀!”
“他说:‘好呀!他们爱偷不偷,关我什么事?’”
“安德拉,现在有种写字台是带机关的。”
“怎么带机关?”
“真的,这机关能用铁罩把小偷逮住,还能奏小曲。人家跟我说过,最近那次博览会上有这东西。”
“他那张写字台没有什么名堂,就是桃心花木的,我看见那抽屉的钥匙总在桌上挂着。”
“没有人偷他东西吗?”
“没有,侍候他的那些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那只写字台里,嗯,总会有现钱的吧?”
“可能有吧……弄不清楚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
“那么,这写字台在什么地方?”
“在二楼。”
“你再给我画张二楼的图,小老弟,你不是已经给我画了底层了吗?”
“这很容易。”于是安德拉又拿起笔画起来。“你看,二楼有候见室、客厅;客厅右手是藏书室和书房,客厅左手是卧室和盥洗室。那张珍贵的写字台就在这间盥洗室里。”
“盥洗室的窗只有一扇吧?”
“两扇,这儿一扇,还有这儿一扇。”安德拉一边说一边在盥洗室的位置上标出两扇窗,从他画的图上看,盥洗室在角上,是正方形的,边上是长方形的卧室,比盥洗室大。
卡德罗斯似乎在琢磨什么事。“他常去奥特伊吗?”他问道。
“一星期去两三次,譬如说,明天他就会去那里住一天一夜。”
“你能肯定?”
“他请我去那儿吃晚饭。”
“真是棒极了!这才叫过日子呢,”卡德罗斯说,“城里有幢房子,乡下有幢房子!”
“这就叫有钱。”
“你去不去吃晚饭?”
“大概会去的吧。”
“你去那儿吃晚饭,也就在那儿过夜了吧?”
“看我高兴了,我在伯爵那儿就像在自己家里。”
卡德罗斯两眼望着安德拉,似乎想看透这年轻人心底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然而只见安德拉从衣袋掏出一只雪茄盒,打开盒取出一支哈瓦那雪茄,不慌不忙地把雪茄点上,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吸起来。
“那五百法郎你什么时候要?”安德拉问卡德罗斯。
“你要是随身带着,现在就给吧。”
安德拉从口袋里摸出25个金路易。
“金币吗?”卡德罗斯说,“不,谢谢了!”
“好呀!你都看不上眼吗?”
“正相反我非常喜欢,但是我不想要。”
“兑换的时候你还有赚头呢,笨蛋,换一个金币可以赚5苏钱。”
“一点不错,不过换完钱人家就会盯住卡德罗斯这老家伙,然后一把抓住他,要他说清楚哪有用金币缴租的佃户人家。别糊涂了,小老弟,全部给银币算了,我就要普通的硬币,上面的头像随便哪个帝王都可以,5法郎一枚的硬币谁都能有的。”
“你可要知道,我不会随身带500法郎硬币的,要不我得请挑夫了。”
“好嘛,钱你先留着,你交给那门房好了,这门房可是个好人,我去拿吧。”
“今天吗?”
“不,明天,今天我没有工夫。”
“呃,好吧。明天我去奥特伊的时候,顺便把钱留那儿。”
“你说话算数吗?”
“绝对算数。”
“我是想,这女佣人可以先找起来,你知道吗?”
“你就找吧,不过这该完事了吧。嗯?你不再来缠我了吧?”
“不会了。”
这时,卡德罗斯脸色阴沉,安德拉不禁提心吊胆的,他就怕自己不得不看卡德罗斯这张脸变来变去,于是他装出一副格外高兴和轻松的样子。
“看你多开心,”卡德罗斯说道,“好像给你的遗产已经到手了!”
“可惜还没有呢!不过,只要我拿到手……”
“怎么呢?”
“怎么样?朋友是不会忘记的,现在我不想多说。”
“是呀,你这个人记性好,可不?”
“怎么呢?我还以为你想敲我一笔呢。”
“我?嗨,你往哪儿想呢?我,正好相反,我倒想给你提个忠告。”
“什么忠告?”
“把你手上戴的钻石戒指给我留下。你戴这玩意儿,是不是想让他们把我们俩都逮起来?你是想把我们两人都毁了,你怎么这样糊涂?”
“怎么会呢?”安德拉问。
“怎么会!你穿了号衣,把自己打扮成仆人的样子,可你手上戴的戒指,那是四五千法郎的钻石戒子!”
“哟,你估得还真准!你干吗不去做拍卖估价生意?”
“估个钻石什么的,我还在行,我以前有过钻石。”
“我说,你就吹吧。”安德拉说道,卡德罗斯还真怕自己又一次敲诈把安德拉惹翻了,可是安德拉不但不气不恼,而且还是美不滋儿地把戒指摘了下来。
卡德罗斯接过戒指仔仔细细地察看起来,安德拉心里很清楚,卡德罗斯实际上是在看拿这钻石割玻璃的话,那棱角锋利不锋利。
“这钻石是假的。”卡德罗斯说。
“算了吧,”安德拉说道,“你又开玩笑了不是?”
“噢!你别生气,可以试试嘛。”卡德罗斯说完就朝窗口走去,用钻石在玻璃上划了一下,只听得玻璃吱地响了一声,“真货!”卡德罗斯一边说,一边把戒指戴到他的小指上,“刚才我没有看清,可是这些卖假珠宝的家伙把假货做得真像,倒弄得真的珠宝店里的东西反而没有人敢偷了,又一个行当给弄得不景气了。”
“喂!”安德拉说道,“你有个完没有?你还有什么东西想向我要的?要不要我的上衣?要不要我的帽子?你也别不好意思,反正你是在要东西。”
“没有了,你这伙伴还真是不错,我就不留你了,我还要有什么痴心妄想的毛病,我就想办法自己给自己治吧。”
“不过你得留神,你怕兑换金币的时候出事,你去变卖这颗钻石可别出什么事。”
“这颗钻石我不会卖的,你就放心吧。”
“是呀,至少今明两天不要去卖。”安德拉心里想道。
“你这泼皮真是走运!”卡德罗斯说道,“你一回去,什么仆人呀,马呀,车呀,未婚妻呀,全都有了。”
“这就说对了。”安德拉说道。
“喂,哪一天你真的娶上我的朋友唐格拉的女儿,我希望你能送我一份厚礼。”
“我对你说过了。那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嫁资是多少?”
“可你听我说……”
“100万?”
安德拉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