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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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上学需要多少钱？”
“每年大约1万，我还有两年毕业。”
“我送你两万。”
“真的？”王姑娘坐了起来，接着又躺下了：“我不信，我们无亲无故，你凭什么送我钱？”
“不知道，也许我们都是中国人的缘故吧。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不能再去干这种事了。”
“我要是有钱读书，当然不会再干了。”
“第二，给我当几天秘书。”
“要我给你当秘书？”
“没错，我需要你给我当秘书。”
“工作呢？陪你睡觉，还是有别的？”
“我要你陪我去扫荡拉斯韦加斯的赌场。”
“你是什么人，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吗？”
“不是，我是一个中国人。我需要把赌场的钱全部赚过来，用这些钱去援助非洲。”
“这怎么可能呢？”
“在美国没有不可能的事。”我向她详细介绍了我的计划。她表示不能理解。我不需要她理解，她只要把我赚的钱保管好就行了，我要她相信，我是战无不胜的。
她以为我在给她讲故事，当我把两万元送到她怀里的时候，她相信了我的话，表示要和我一起扫荡拉斯韦加斯赌场。我把那天晚上的盈利目标定在100万。为了加快我嬴钱速度，我选择了轮盘赌。
错乱 二十九（7）
轮盘赌主要由转盘和台桌组成，转盘上的数字和台桌上的数字相同，不同的数字有不同的赔付率，最少为1赔1，最多为1赔35。当转盘里的色子停在一个数字上时，在台桌上的对应数字就是赢家。如果你押对了，你赢庄家输，反之则庄家赢你输。
我把相当于1千块钱的筹码押在孤番上，赔付率为1赔35，对应的数字是2。庄家投掷色子，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盯着色子。我没有那么紧张，我头上吉星高照，不用等结果，保证是我赢。色子停下了，奇怪，它竟然停在了4上。庄家伸出刮板，把我的筹码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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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和我的感觉对不上。应该是我赢，怎么停在4上？”我对王姑娘说。
“你要是感觉不对，咱们就先回去？”王姑娘说。
“不行，这是刚开始，我会赢的，你瞧着吧。”我又押了1千筹码在雪花上，赔付率为1赔17，在7和10之间的横线上，这个机率要比上一次多出1倍，不管是7还是10，我都能赢。
色子停下了，停在5上。我的筹码又被收走了。事不过三，我就不信我还会输。我把两万块钱的筹码又押在了孤番上。这一轮就我下的赌注大，庄家看了我一眼，脸上挂出了自信的微笑。“你笑得过早了，有你不笑的时候。”我盯着他的脸想。
色子在转盘里转动，我的心被它带着一起旋转。它慢了下来，向我的2滚去。在进入我的领地后，它已无力翻动，吉星高照，我赢了！我一把抓住王姑娘，指给她看落入我手里的色子。不对，它怎么还在转动，好像谁给它施了魔法，它竟然离我而去，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庄家轻声说了句“Thank you”，把我的两万块筹码收走了。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我吼了起来。我明明看到色子停下了，它怎么又动起来了？
“别喊，你会找麻烦的。”王姑娘拽我的胳膊。
“你对他说，他在捣鬼，这是家黑店。”我对王姑娘说，我被庄家欺骗了能不吼吗？我只能赢，不能输，我要扫荡赌场，挣200个亿，庄家捣鬼，是我实现理想的绊脚石，我要把他踢开。
王姑娘说了一堆英语，庄家张开两手解释。王姑娘对我说：“他说他没有捣鬼，上帝证明他是诚实的。”
“你要他走开，我来投掷色子。”
“这不太可能。”
“你对他说，否则我就认定他在捣鬼。”
“好吧，我试试看。”王姑娘对庄家说了我的意思。
庄家摇头，表示不能接受。我对王姑娘说：“你对他说，如果让我来掷色子，我把这6万块钱全部押上。”
“算了吧，我们走吧，改天运气好再来。”
“要是我掷色子，我保证能赢，让他走开。”
此时已有很多人在围观，里面也有我的同胞，他们对我表示支持，用英语轰庄家下台。
庄家让别的服务员叫来领班，俩人嘀咕了几句，庄家让开了，示意我来。我问王姑娘：“他们刚才说什么，是不是商量在下面继续捣鬼？”
“不是，庄家向领班请示，领班同意了，但是，如果你再输了，他们就把你赶出去，并且永远不允许你再踏进拉斯韦加斯的任何一家赌场。”王姑娘说。“老板，咱们还是走吧，别跟他们较劲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不需要退路，我肯定赢！你让他们把钱准备好了吧，我今天就让他们破产！”我把6万块钱的筹码全部押在了孤番上。
领班叫过两个块大膘肥的保安，站在了我身后。我知道他们单等我输了以后就动手，把我扔到门外去。那就等着吧，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我是为了拯救美国才来到这里的，我需要赢大笔钱来宣传雷锋精神。我不可能输。我掷出的色子将决定人类的命运，它将扭转乾坤。
色子掷出去了。好像不是我掷的，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动了我的手，使色子飞了出去。乾坤旋转，时间停滞。满天的吉星放出耀眼的光芒，上帝那双无形的巨手从天而降，在拨动着这颗将要决定人类命运的色子。它慢下来了，离它的终点距离还有10公分、9公分、8公分……
“你不能停，转，转，转！”我对着色子大声吼叫。它不能随随便便停下，那样人类将面临灭顶之灾。上帝，快帮帮它，赐予它力量，让它前进，到达预定目标！地球不能脱离它运行的轨道，太阳造就万物生命，消灭金钱，雷锋精神万岁，我要挣200亿美元。“加油！别停下，加油！你这个混蛋，畜牲！快转，转……”
色子停下了，离预定的目标只差1公分。它死了，我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
“OK！”领班说道，他对保安挥了挥手。
我的脚飞离地面，转眼被抛了出去。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喧闹的大街上。拉斯韦加斯的灯火依然燃烧着夜空，夜空中没有了星星。既然上帝之手都无法拯救人类，还要星星干嘛？
王姑娘没有出来，或者是出来后就走了，总之她消失了。
上帝抛弃了人类，人类将走向灭亡。人类灭亡了，上帝也会死的。人类不该灭亡，人类只不过为钱所迷，走出这座迷宫，人类会再生，谁能走出这座迷宫，谁就能获得永生。
一投热流从我眼角浸润下来，我用手抹了抹，满手都是血。
（）
“My God！”一个老妇人在我旁边惊呼，她在我的血手上放了100美元，然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她说什么，我的上帝？她说我是上帝，并送钱给我。在人类走向灭亡的时候，她认出我就是拯救人类的上帝。这可能吗？上帝是无影无形，无血无肉的，他只存在于人们的心灵，不会与我合二为一。我想问问老妇人，为什么管我叫上帝，难道我真是上帝吗？
老妇人走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我仰望夜空，夜空一片辉煌，在这一刻，我的心豁然开朗，一轮红日从我心中冉冉升起。
“You are God！”
“你是上帝！”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苍穹，从大地的深处，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惊雷，像狂风，像海啸，我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不能再怀疑了，我就是上帝！我就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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