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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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的裤头，被张蕊拉着奔向深潭。
水很凉，并不适合游泳，但人人玩得十分开心。不管是浑身长满黑毛的约翰，还是大屁股的珍妮，都很自然地坦露着自己的一切，他们又喊又叫，狭长的山谷回荡着只有上帝听得懂的呼喊。
1个多小时后，大家上岸了。在上岸前，几位男士摸了4条两斤多重的鱼，张蕊宣布要给大家做清炖鱼。给我们开车的黑人青年，我现在知道他叫邦尼，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躁动的摇滚乐狂泄出来，他的女朋友，长了一身黑缎子皮肤的玛丽随着音乐扭动起来。接着，黑毛约翰、大屁股珍妮，还有肌肉饱满的琼斯，琼斯的女友，一头金发的简，也加入到狂欢的行列。
戴眼镜的汤姆拿着一本书半躺在阳光下读了起来，汤姆的女友，长得娇小玲珑的海丝仰面躺在汤姆身边，用她蓝色的眼睛仰望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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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没有了羞涩感。蓝天，阳光，山谷，音乐，还有这跳动和静卧的男女，竟如此和谐。虽然都是裸体相对，竟没有谁产生生理上的冲动，好像他们都丧失了这方面的功能。
“喂，注意你自己，想什么昵？”张蕊轻声对我说。
我打了一个机灵，低头一看，自己的家伙竟然挺了起来，幸亏除了张蕊外没有人注意，我急忙蹲下来，帮助张蕊往餐桌上摆饮料。
“别往这方面想就没事了，我的性欲比你强烈，可我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午餐后应该干的活儿，你要有时间概念。下午至少要留出3个小时，他们才能尽兴。”张蕊一边忙活午餐，一边说。
“他们怎么不搭把手，就我们忙活？”我问。此时，不论是跳舞的，还是看书的，似乎都心安理得，只等我们准备好就过来大吃大喝。
“在他们的印象里，中国人个个都是美食家，只要有中国人在，他们绝不插手。他们永远搞不明白我们中国饮食文化里面的奥妙。就说这清炖鱼吧，”她把锅坐在酒精炉上，“其实很简单，洗干净了，往里面放点作料，煮十几分钟就行了，可让他们做，死活不会，他们只会放在烤箱里烤，搞得难吃死了。”
“我就不明白，连饭都做不好的国家，怎么就这么富裕？”
错乱 二十八（3）
“他们把中国人用来研究吃饭的时间放在了发明创造和生产上。就说这切葫萝卜丝吧，”张蕊在飞快地切着葫萝卜，“切到我这水平，至少要练10年，可人家发明了机器，只要会按电钮就会使，切得比我这还匀，而且要粗有粗，要细有细。外国人改善生活质量是战略性的，从蒸气机到电脑都是，不像我们总是小打小闹，说大了是战术性的，说小了就是老跟自己较劲。”
“看来他们的思维方式有借鉴之处。”我点着了另一个酒精炉。
“所以你一会儿给他们讲的时候，要注意人类共性的东西，用人类所面临的共同问题来引起他们的兴趣，这些人都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从政要当美国总统，从军要当麦克阿瑟将军，从商就要超过洛克菲勒财团。至于能否实现目标另当别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出人头地。”
“看来这是一帮很不好对付的家伙，不过我相信雷锋精神会把他们征服的。”
开饭了，大家围坐在餐桌布周围，爵士乐没有了，山谷显得一片寂静。珍妮和简用毛巾被围起了下身，其他人依旧光着身子。张蕊通知我可以穿上裤衩，免得我在讲演时走私，身上的什么部位发生形态变化。这对我是个好消息。她想得很周到，否则她说的情况很可能发生。因为我坐的位置和黑缎子玛丽正好相对，她叉开双腿的坐姿使她大腿根部的那朵鲜红的玫瑰格外醒目，这让我不得不艰难地吞咽吐沫，努力把目光转向别处。
我遮上了自己的私｜处，把《雷锋日记》发给了每一个人。在他们的咀嚼声中，我开始了我的讲演。张蕊充当我的翻译。我的听众不像我担心的那么糟糕，他们边吃、边听、边看。我的目的是要给他们来一次灵魂的洗礼，让他们明白，人生的理想除了当总统、当将军、当财阀之外，还有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雷锋同志值得他们学习。
“雷锋在1958年6月7日的日记写道，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润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线阳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如果你是一颗粮食，你是否晡育了有用的生命？如果你是一颗最小的螺丝钉，你是否永远坚守着你生活的岗位？如果你要告诉我们什么思想，你是否在日夜宣扬那美丽的理想？你既然活着，你又是否为未来的人类生活付出你的劳动，使世界一天天变得更美丽？我想问你，为未来带来了什么？在生活的仓库里，我们不应该只是个无穷尽的支付者。他有句名言，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你们认为应该如何理解他的话呢？”
我把问题提给了我的听众。张蕊翻译完后，请黑人青年邦尼回答。邦尼正在吃着一块火腿肉，他耸了下肩膀，说了句什么。
张蕊翻译道：“他说他不明白雷锋的话，人不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要和玛丽生一大群孩子。”
琼斯和金发女友简谈了起来，然后，简以极快的语速表达她的观点，最后琼斯说了几句。
“简说，他们不是志愿者，地球是人类共有的家园，他们作为人类的一份子，有权力享受生活，为自己活着。琼斯补充说，当然他们不会去伤害别人，也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黑毛约翰站了起来，他的演讲滔滔不绝，语调和手式显示了他的激动情绪。在他讲话时，珍妮无限温柔地望着他，不停地画十字，她的硕大Ru房像两个沉甸甸的白兰瓜，里面装满了对上帝的甜密忠诚。
错乱 二十八（4）
张蕊翻译道：“他说，他和珍妮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两家也是，他们按照上帝的意志生活。他说，他不知道雷锋是不是基督徒，他感到雷锋精神充满了基督教的博爱精神，所不同的是，基督徒把爱献给了上帝，雷锋把爱献给了人民。他认为，如果人人信仰上帝，上帝会赐福给人类的。如果说，现在世界上还有饥饿、贫困、疾病、战争和死亡的话，那是因还有很多人不信仰上帝，或对上帝的信仰发生了动摇，所以上帝要惩罚人类，要降罪给不信仰上帝的人。他说他不会去帮助异教徒，异教徒要下地狱的。他认为他的生命是上帝赐予的，他的生命是永恒的，即使肉体消失了，他的灵魂也会升入天堂与上帝同在。”
戴眼镜的汤姆一直在翻看着《雷锋日记》，娇小玲珑的海丝躺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往他嘴里塞吃的。海丝虽然娇小，却匀称得有一种雕塑美。汤姆的神态更像一个思想者，从他喜欢读书的习惯看，他比其他人似乎更博学。
张蕊喝了口可乐，对我说：“汤姆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他的父亲是美国一家著名大公司的老板，他的父亲想把他培养成公司的接班人，可他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到过中国，去过越南，也以志愿队员的身份去过非洲。他的理想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我看他对政治似乎很感兴趣。他正在写博士论文，题目是苏联与中国的社会制度比较分析。”
汤姆让海丝坐好，把《雷锋日记》放在前面，双手合十，托住下巴，沉思了片刻，对着张蕊说了起来。张蕊不住地点头，汤姆打住了话头，做了一个手式，请张蕊翻译。
张蕊翻译道：“他说他早就知道雷锋这个人，但是今天才看到《雷锋日记》。他很佩服雷锋，他认为雷锋非常了不起，雷锋是一个普通工人，后来成为一名普通的军人，他本人并不富有，但是他却乐于助人。为什么呢？他认为，除了雷锋个人高尚的品质外，更重要的是，他对生活的社会充满了信心。他爱他的国家，他爱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奉献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他的精神使他变得伟大起来。他说他去过中国，中国在物质上的贫困正在消失，但另一种贫困，精神上的贫困，却越来越严重。他说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使他终身难忘。那是在深秋的一天，在北方的一座城市，一个儿童掉进河里，孩子的母亲跪在地上求人去救她的孩子，有许多人站在岸边观看孩子在水里挣扎，却没有人去救。一个幼小的生命正在消失，他们怎么会那么麻木？也许中国人太多了，死个人，哪怕是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是一个军人跳下河把孩子救了上来，看的人还向他起哄。他的翻译告诉他，没人下河救孩子，是因为孩子的母亲出不起钱。那个军人被起哄，是因为他在学雷锋。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中国有个人叫雷锋。”
汤姆继续他的讲演。其他的美国青年显然也被他的话打动了，全都停止了吃喝，静静地听他说。
张蕊接着翻译：“他说他和雷锋比起来，生活很空虚，他一辈子不用挣钱，所拥有的财富也比雷锋的多成千上万倍。但是，这些钱除了能生钱之外还能干什么，他不知道。雷锋没有钱，但雷锋的生活很充实。他有钱，但不知道生存的目标是什么。在一个人失去生存目标后，他只能去追求生活的刺激。吸毒、抢劫、强Jian、高智能犯罪等，这些在美国居高不下的社会问题，有很大一部分是追求刺激的恶果。美国青年生活在这个富裕的国度里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他们所经历的人生痛苦和第三世界的青年所经历的人生痛苦相比，简直算不了什么。他们的痛苦有很多是人为的，是由于金钱的泛滥而带来的痛苦，而第三世界的青年的痛苦有许多是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带来的，是由于极度贫困造成的。他们在这里享受着阳光和美味佳肴，也许就在此时此刻，在非洲因为干旱正有大批的儿童饿死，这就是不公平的地球，不公平的世界。”
错乱 二十八（5）
张蕊停下来，等待汤姆继续讲下去。汤姆打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将手中的可乐使劲扔了出去，对着山谷大声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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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蕊对我说，汤姆在喊，上帝，告诉我该怎样生活？
我对白宫方面迟迟没有消息感到恼火。美国总统不能整天陷在事务堆里，他应该懂得抓大放小，目前对他来说最大的事就是在美国掀起学雷锋运动。我在张蕊的同学中间搞了一次活动，效果应该说还可以，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我需要美国总统的支持。白宫那个接待官可能是个白痴，但总统不应该不明白我的意图。美国犯罪率和失业率居高不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些富人缺乏雷锋同志的奉献精神。如果美国总统考虑到我没有时间去白宫，他可以打电话给我，张蕊把黄河旅馆的电话留给了接待官，我把黄医生的电话留给了黄河旅馆的老板，我交代过旅馆老板，如果美国总统来电话找我，请他直接把电话打到黄医生家里，最好是晚上打来，晚上张蕊在，可以当我和总统之间的翻译，不过白天也不要紧，美国总统身边肯定会有中国翻译的，连机场都有中国翻译，更别说白宫了。然而没有电话找我，打到黄医生家里的电话，都是找黄医生预约看病的。
这天早上，张蕊在上学前，我让她到学校后打电话催白宫，我需要尽快和美国总统联系上。张蕊很晚才回来，她带给我一个不幸的消息，说美国总统没有时间接见我，这是那个白宫接待官说的。
“他没有时间？不可能，他每天至少有24小时，难道他就抽不出两三个小时和我谈话吗？为了拯救美国，我从太平洋的另一头飞来，花费的时间不知有多少个两三个小时，而他竟说没有时间！”
“我说你算了，别想什么拯救美国的事了，如果你想在美国生存下去，就要适应这里的生存环境，趁你现在还有点钱，干点什么事，哪怕从炸羊肉串开始也行。”我给她讲过我的奋斗历史，她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她很讲究实际，考虑问题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为了钱。
“我不会在美国炸羊肉串的。美国总统的态度不积极就随他去吧，我反正要改写美国乃至世界的历史。”
“你的脑瓜子有病，想入非非，就凭你，怎么可能呢？我的同学，除了汤姆，其他人再也没有提起过雷锋。”
“在美国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也是这么说的。从明天开始，我就要采取行动了。我要上街，向美国人民宣传雷锋精神。”我懂得什么叫脚踏实地，从一点一滴做起。像汤姆这样的人多了起来，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
“你一定要干，我只能说祝你好运。”
“鞭子呢？给我拿鞭子来！”我怒火中烧，需要发泄。而我发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