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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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同意,100万的概念是郑州、天津、石家庄3个分公司1个月利润的总和。他们想让我再拿1个月的利润就滚蛋,以后的就全归他们了,真是想得太美了。除了财政问题之外,我所不能忍的是他们的态度,跟我平起平坐,就好像一个强盗闯进人家里,和主人商量怎么瓜分主人的财产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我请你们记住,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不信的话,咱们就走着瞧。”
“这里没有属于你的东西。”鲁魁说,他递过一摞材料,“这是我们的全套手续的复印件,送给你过目,等你看明白了以后我们再谈。”
我接过材料,我不相信属于我的东西,在我没有签字的情况下会转成别人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捣的鬼,说不定他们给我的材料是我战胜他们的有力证据。
回京的路上,王师傅和两个保镖气愤不过,非要回去收拾那两个王八蛋,起码让他们的皮肉受点苦。我没同意,现在正义在我这一边,我一定会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
和林雄他们谈崩了以后,我回到北京。对如何解决这次内部叛变问题大伤脑筋。他们虽然把事情做得很绝,为了发财不顾一切,应该说给他们什么惩罚都不过分。但他们是我的同学,是我的部下,给我创造了巨大财富,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的确没有今天。但是这样放过他们,我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把我当成了任他们摆布的阿斗,恣意胡来,我如果接受了他们的条件,就等于承认他们做对了,那样的话就害了他们,他们会认为把别人的东西窃为己有是天经地义的,怀着这种不正常的心理去当老板,会把脑袋当掉的。为了使他们猛醒,避免非正常死亡,有必要让他们蹲上几年大狱,认真思考一下别人的东西能否随便窃为已有的问题。
我找来一个名叫马达的律师。马律师过去的业绩证明他擅长打经济类官司。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他,又把手头的材料给了他。几天后他得出结论,这场官司我百分之百能赢,而且可以先到北京市检察院报案,请检察院提前介入。我给了他10万块,让他运作此事。
在报案前,我问过马律师,这场官司能否要了老同学的命。我只想教训他们,不想要他们的命。
错乱 十九(4)
“没有那么严重,顶多判十年八年的。”马律师给我吃了定心丸。
“有把握吗?”
“要没这个把握,我就不干这行了。”
我去检察院报案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检察院很快立案了。我和检察院的法警一起去的郑州,我想亲眼看到法警给两位老同学戴上手铐。在法警面前,那些保安都是老老实实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老板被戴上手铐,押进了警车。
“吴昊,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林雄在上车前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对两位老同学说。“法律是公平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警车开走了,我留在郑州处理善后事宜。
林雄和鲁魁被带走后,我遣散了保安队,在一楼的加工车间视察了一圈。伙计们对刚才看到的一幕还在议论纷纷,见我过来都低下头忙自己的活儿。
“公司发生的事和你们没关系,愿意干的接着干,不想干的一会儿到楼上财务室结帐。”我宣布道。
我来到财务室找张会计。她见我进来,好像耗子见了猫,举止失常,语无伦次:“老板,您请坐。老板,不关我的事,我一直在踏踏实实工作,他们怎么密谋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您要让我干下去,我会帮您监视新来的经理的。”
“把林雄接手后的财务报表全部提供给我,我要真实的那一套,不要作了假的。”我知道会计一般要作两套或三套账,一套给税务局的,为的是少交税,一套是自留的,以便准确掌握生产和销售情况。林雄和鲁魁有二心,肯定还会做一套专门给我看的。
“我这里有,全准备好了。”张会计果然拿出三套表。
我把三套财务报表给马律师看。我把他留了下来,协助我处理3个分公司的善后事宜。
马律师在财务报表中发现重大问题。
第一是他们贪污。从林雄接手后一直到上个月,他们私自截留了80万,这些本来属于我的钱成了他们向我叫板的资本。我太相信他们了,他们利用我的信任中饱私囊,要是他们聪明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中饱下去而不会受到我的怀疑。相反,我会因为他们替我创造了滚滚财富而感谢他们。
第二是偷税。马律师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数字,林雄接手后,偷税的额度高达200万。这笔欠国家的巨款足以将我送进监狱,因为我是法人代表,我要对偷税问题负责。
“怎么办?”我问马律师。
“一是把欠的税款补上,二是来个金蝉托壳,把公司赶紧转手。”
“那就卖掉公司,”我不想把已属于我的钱再送出去,再说200万对我来说也不是个小数字。
“好吧,我尽力去办。您开个价。”
“3个地方,一共500万。”
“我抽10%的手续费。”马律师开出吓人的天价。
“太高了,”我不想被人任意宰割。
“8%,不能再低了。需要办很多手续,还要有打点,再少就不值得干了。”
“好,8%全包。多长时间能办好?”
“争取在两个月之内,钱进你的帐。”
我相信马律师的办事能力,只要有他的利益在里面,他会想方设法让客户满意的。
错乱 二十(1)
父亲和马嫂的婚礼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俩人的恋情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父亲和马嫂都住在我的小院,除了晚上,整天在一起。父亲是由农村的放牛娃变为革命战士的,尽管离开养育他的那片土地有50年了,他对家乡的一草一木还有着浓厚的眷恋之情,和马嫂聊起来如数家珍。马嫂在到我这里之前,一直在农村生活,是个地道的农家妇女。她身上的贤惠、朴实、麻利、爽快,着实让老头子着迷,所以马嫂说什么就是什么,父亲从来不发表相反的意见。
一个星期前,父亲在给画家们搬盒饭时不慎扭伤了脚,给马嫂急坏了。父亲躺在床上,享受着马嫂无微不至的照顾。当马嫂在他身边忙碌时,我在父亲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痛苦。父亲的脚伤得不太重,但他宁愿躺在床上,享受马嫂为他擦脸的温馨感觉。如果马嫂有事出去,父亲脸上的表情马上就会沉重起来,马嫂离开的时间越长,他的表情越沉重。我当然不能让马嫂离开的时间过长,像到加工点取饭这类事,就改由骆驼来送了。
这天下午,父亲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要娶马嫂为妻的事,问我什么意见。我当然没有意见,顺便告诉父亲,哥哥姐姐也没有意见,我们所要保留的唯一的自主权是,不叫马嫂为“妈”,我们依旧叫她“马嫂”。父亲说这事他决定不了,要和马嫂商量。我说您当年当团长的时候,率领千军万马横扫敌军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这点小事还要请示汇报。父亲说英雄气概都给了东北的黑土地,而且对继母的称呼不是个小问题,嫂子是同辈人之间才有的称呼,既然嫁给了父亲,就不该叫嫂子了。为了父亲晚年的幸福,我个人改口倒没什么,只是哥哥姐姐不会同意我的意见。他们的心灵有创伤,让他们改口等于是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我正在为难之际,马嫂进屋了。她听了父亲的难题,一笑而解:“别难为孩子们,叫什么我都答应。”
马嫂通情达理,我们自然为他们的婚姻之路大开绿灯。当晚,我把哥哥和姐姐约到小院,和父亲共同商定,10月1日在我的小院给父亲举办婚礼,让父亲风风光光地当一回新郎官。
婚礼定在10月1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投资兴建的艺术家村已经完工了,在刘庄那条小河边,耸立起10栋二层小楼。画家们可以迁进去了。哥哥采取的办法和我这里一样,每月交两幅作品。没有作品可交的,每月要交400元,俩人一间,包吃包住。画家们在我这里参加完婚礼,暴撮一顿后,就可以到自己的艺术天地去了。
婚礼需要人多,人多热闹。依我的意见,那天晚上,所有伙计都要到我的小院来向父亲祝贺,老板的父亲结婚,这不是一件小事。姐姐不同意,她说伙计和老板的距离差得太远,彼此沾不上边。要是人都来了,一闹开了,会影响公司的工作。哥哥提了个折中的意见,伙计们那天不用来婚礼现场,把晚饭搞得丰盛一些就行了,让他们也为老板父亲的婚礼高兴高兴。
父亲结婚的大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想把这个喜讯早点通知徐丽,让她把名流俱乐部的事情放一放,尽点儿媳妇的孝道,但直到我进入梦乡她也没回来。
徐丽彻夜未归,令我想入非非。
我首先想到她可能出了交通事故。她驾车技术不熟练,要是再喝点酒,深夜玩飞车,不知会把车开到哪里去。她曾经向我吹嘘过,在长安街上她敢把车开到140迈,速度越快,刺激越大。我当即限定她车速不能超过80迈,否则就把奥迪车封存。她当时只是不高兴地把嘴噘起来,没再说什么。我估计我的话能管两三天,这之后她就全忘了,因为在那个圈子里她如鱼得水,不需要我的告诫。
错乱 二十(2)
我又想到她可能是突发疾病。天有不恻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像徐丽这样一上舞场就跳疯的人,早晚会出意外,从脑袋到肠胃再到人的脚后跟,是经不起长时间旋转的。如果她要是脚崴了,或是突发急性肠胃炎,我一点也不觉奇怪,天天如此折腾,非钢浇铁打肯定顶不住。
我还想到她可能是喝醉酒了。最近她常常喝酒,从名流俱乐部回来后,嘴里肯定是法国红葡萄酒的味道。我劝她少喝点,她说不喝干什么去。我说她现在的生活不需要麻醉自己,她说不是麻醉而是陶醉。她提出一个让她不喝酒的办法,就是我每天陪她去名流俱乐部玩。这对我是勉为其难的,那种地方我去一次就够了,等我何时来了兴致再说。我不去,她的酒就照喝。酒这东西,越喝量越大,越喝越来情绪,像徐丽这种到哪儿都显眼的人,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和她碰杯,她万一把持不住,多半会醉卧舞场。
为了证实我这些想法只是想法,等夜幕再次降临时,我去了名流俱乐部。这里依然灯火辉煌,这里的先生依然彬彬有礼,这里的小姐依然不穿内衣。我径直走进舞场。
“先生一个人吗?”一个小姐迎上来问。
“我不是来跳舞的,我来找人。”
“先生要找哪一位,是小姐还是夫人?”
“我夫人,名字叫徐丽。”
“舞后是您夫人?”小姐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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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舞后?”
“徐小姐是我们这里的舞后。请您稍等,我去给您叫。”
“不用,我自己去找,你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了。”
“她在前面数靠左边的第二个包厢。”
徐丽的包厢很好找,但找到徐丽以后麻烦事就来了。我的突然出现令徐丽大吃一惊,她以极快的速度从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挣脱出来,那位老兄正在举杯灌徐丽,徐丽的动作过猛过快,酒杯被碰掉到地上。
这个场面也足以让我大吃一惊。看到自己的老婆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不吃惊才怪呢。
“你来啦,”徐丽站起来,慌里慌张地整着衣服说。她的真丝上衣至少有三个扣子没系。在她身后的墙上挂着《爱之梦》,在舞场闪烁的灯光中,她和《爱之梦》都被卷进了万花筒。
“他是谁?”那位老兄站起来问徐丽。他显然喝多了,站起来后还在晃。
“你是谁?”我反问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他用手指着我,好像在嘲笑我的无知。
“我不知道。”
“我是王老大,你会不知道?这里没有人不认识我,你是哪儿来的土包子?”他说着狂笑起来。他这一笑不要紧,从旁边的包厢里冲出两条大汉,站在我身后。
“王老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并不怵他,我找我的老婆,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管你是谁,一个小瘪三,土包子。”
“我是徐丽的老公。”
“她的老公?她的老公会长成你这模样?”他又狂笑起来。
我后悔没有带枪,否则我会让他笑破肚皮的。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走。”徐丽对我说。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这……”徐丽为难地看了看王老大。我刚要上前拽徐丽,就被身后的两条大汉攥住了胳膊。
王老大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摔,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