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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寒心妻负心汉-第32部分

小说: 寒心妻负心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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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倏地想起昨晚严大人对她讲过今晚有相王在席,叫她注意仪表,别丢了父母官的颜面。

    外遇奶心下一骇,慌忙跪着退后两步,拜道:“妾身该死,妾身失仪了,请严大人恕罪。”

    严大人对着那张与记忆深处有几分相似的纯净脸庞,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个柔软的角落便隐隐作痛。他叹了口气,伸手扶了她起来。

    外遇奶也不是全然不懂礼仪,只是被骄纵惯了,她起身后,转过身对相王微行一礼,“妾身失礼,让相王见笑了!”

    相王身着紫袍,发顶用墨亚冠束住,坐姿端正但并不显得构泥,举手投足都有着王族特有的贵气与霸气。他起身回以一礼,爽朗而笑道:“外遇奶天姿国色,得陛下恩宠,也是理所当然。

    端坐在属于一品大员首席之位的诗礼不动声色地掀了眼皮,看了一眼外遇奶和严大人,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个淡淡的讥诮弧度,继而端起面前的茶杯,杯沿就唇,连同唇边暗藏的一抹深刻的厌恶和怨恨一并掩了去。

    外遇奶在严大人身边坐下,凤目含着盈盈水光,面色戚戚,神情委屈之极。严大人心头一软,问道:“爱妾因何事伤心口说与老夫听听。”

    外遇奶拿着帕子轻拭着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轻轻啜泣道:“诗礼昨日送给妾的珍珠被人给扯断了。”

    严大人宠溺笑道:“老夫当是什么事呢,就一个珍殊链子,既然爱妾喜欢,严大人再命人为你寻一条就是。”

    外遇奶道:“妾身还差一点被她撞倒呢!而且,妾身伤心的也不只是一个链子,而是大人对妾身的心意,怎么能随便被人给弄坏了呢?大人。”

    外遇奶拉着严大人的衣袖,仰着小脸,半撤娇的模样伴着楚楚可恰的神情令严大人心头一颤,这样的表情,他曾经多么希望能从另一张绝美的容颜之上多看到,哪怕是一次!他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诱哄道:“好好好,那爱妾你想怎样,大人都依你。”

    外遇奶眼光晶亮,神色依旧委屈,“妾身没有想怎么样,妾身就是想重重的惩罚弄坏珍珠链子的人。但那人是朝中大臣带上山的,所以妾身觉得还是应该留几分情面,就只罚她们把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捡起来,大人,您说妾身罚的重不重?”

    严大人笑道:“你何时也懂得留情面了?”

    外遇奶嘟了唇不依,“大人是在说臣妾平常骄横任性得理不饶人吗?”

    严大人被她逗乐,哈哈笑道,“你呀!”

    正了正脸色,严大人转头对着贵宾席上的相王浮出一个笑容,温和又不失大人的威严大气,“听闻相王这一年来周游列国,为寻佳人相伴,而我方美女如云,正巧今日是老夫大儿选妻之日,本朝最优秀的女子都在这别宫里了,倘能得相王青睬,那将是她们的福分。”

    众臣纷纷点头,殿内一片附和之声。

    相王那是王爷,攀上了他,不等于攀上了凤凰吗?

    哪个女子不想嫁于花心倜傥、潇洒儒雅的相王啊。

    相王并未立即回应,只朗朗而笑,环视一圆周围在座如百花争艳却又比鲜花更娇美的缤纷少女们。

    那些女子原本还有所担忧,此刻见他这般的英伟不凡,心中自生向往,便羞怯颔首,暗道如果不能让诗文选中,能被这相王看上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相王一眼扫过,果然是美女如云,尤其是众少女之首位一名着了湖绿色纱裙的女子,面容娇丽,乍一看如春日牡丹盛放,自百花之中将看花人的眼光轻易地吸引了过去。但他也仅只是顿了一下。

    那绿衣女子见相王望过来,并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含羞带怯,而是微微蹙眉,垂下头去,仿佛害怕被他看中似的。

    相王笑容不变,最后将目光停在傅筹身旁的空位,望了望看似温和实则深沉的诗礼。

    “久闻江南人杰地灵,能在贵帮找到终身伴侣,实乃幸事。只是听说。”他话锋一转,略有停顿。

    严大人笑道:“相王有话,但说无妨。”

    相王扫了眼诗礼身旁空位,若有所思道:“小王听闻当初碧水城第一美女嫁与诗礼公子,不知是否属实?”

    严大人面色一凝结盟自然注重对方的诚信以及对待上级官员的态度,相王有些疑同属于情理之中。

    严大人眸底深深,避重就轻,“并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如景云那样。”话已经很明白,就是这里再也找不到景云那样的女子了。

    他目光转向景云的座位,却见其座位空空,不由蹙眉,“严大人,为何不见传闻中的第一美女?”这个时候,她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大臣的妻子,而是江南美女的代表。

    诗礼不着痕迹地敛了嘴角暗暗噙着的一甘讥嘲之意,不动声色盯了眼面上有慌乱一闪而逝的外遇奶,不紧不慢回道:“回父亲大人,方才丫环来禀,景云她正是被二娘罚去捡珍珠了。”

    此话一出,不止严大人脸色骤变,难看至极,下面一众大臣也都齐齐望向外遇奶,皆是叹息。

    且不说外遇奶乃景云婆婆,就是单看诗礼的面子,若只因一串珍珠,也该不做计较。

    再说今夜晚宴的目的早就明朗,外遇奶作为唯一出席晚宴的严府的妾,代表着的是严府的风范,而她不仅失仪在先,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一个尊贵的儿媳去做奴婢该做的事情,这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对碧水城诸葛太守的一种羞辱!若是传出去,不只会坏了两城之间的和谊,从此谁还愿与之合作?

    相王皱了皱眉头,他是没说什么,但从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后的几名随从的神色间也能看出他们此刻心中所想。

    外遇奶如此对待别地的千金,其信誉很是让人怀疑,与葫芦城合作,保不准将来是否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都是很难说的。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夏日特有的炎闷空气,似是夹杂了如腊月间的冰之寒气,一呼一吸间,冰火两重天。

    整个大殿,寂静得掉针可闻。

    大臣们见帝王色变,俱都低下头去,不敢吭一声。女眷们虽不知其利害,但见自家大人面色凝重,也都绷紧了神经,生怕一不小心便招来杀身之祸。

    外遇奶从来没见过严大人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可以称之为痛心绝望,最后那些情绪一分一分都敛了,往日的情意从这个威严的大人高高眼中再也找不见一拜一毫。她心生惧意,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

    严大人紧紧盯住她,那目光如刃,又似是想要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诗儿,她终究不是你!这世土有哪个女子能如你那般冰雪聪明、宽厚纯良,懂分寸识大体,得圣宠而不骄?

    严大人吐出一口浊气,闭了一下眼,沉声道:“先让外遇奶出去一会。”

    一句冰冷的话语,令外遇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脸色煞白,惊得张大了嘴巴,双手无力的自帝王的手臂上滑落,整个人瘫侧在地,连求饶都忘了。她只是不敢置信,这个上一刻还对她宠溺非常的男人,此刮怎会变得这般绝情。

    可惜,她不懂得,替身永远都只是替身。

    当严大人清楚的明白了让这个女人作为那个女子的替身以弥补心底里的缺憾也只是亵渎了心头的那个女子之时,他便无法再自欺欺人,这一刻,过去对外遇奶所有的宠爱都让他觉得对心里头那个女子生出一种更深的万欠。贬入冷室,或者再不宠爱她,已是最轻的惩罚。园子里,月色静柔,迎面吹来的轻风带着湖水的淡淡的湘气,消弭了此时六月间炎热的暑气。

    景云在外遇奶的贴身丫环的监视下静然长立,没有一分浮躁之气。那一会等待着她们将地上珍贵的珍珠捡起才能去晚宴大殿交差,可等了许久,这位从碧水城来的千金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让小北去捡珍珠,她不禁有些着急,但又顾忌她们的身份,不敢催促。

    小北面色有些不安,袖中的手指轻轻绞在了一起,“景云姐姐,晚宴要开始了,我们赶紧捡了珍珠你就过去吧。不然!耽误了晚宴时辰,不好看的。”

    景云淡淡的笑着安抚,“放心,不会有事。外遇奶此人心胸狭隘,蛮骄横,仗着被宠,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无意与人结仇,但外遇奶非要与她为难,她也无法。怪只怪,外遇奶看不清当下的局势。”

第34章 择选佳人() 
“大公子!”远处,陈管家带着一众人朝着这边而来,边走边大声叫着。陈管家见到景云时微微一愣,继而行礼打招呼,眼光却往她身后的湖水方向望去。

    景云眸光微顿,心中一震,这场宴席之中,被称作大公子、劳烦大管家总管亲自来寻的人,还能有谁?她下意识地就顺着陈管家的眼神回头。

    湖岸停靠的船只之中不紧不慢地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手摇折肩,面目俊朗,永远扬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另一人,如仙一般纯净完美的面容有着一双邪佞的眸子,而那双眼,在这样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清寂而冰冷。

    这是那日池边至今两人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从她站立的园门口到湖岸的距离,算不得远,但也不近。景云遥遥望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有瞬间的恍惚,在这般朦胧的夜色下,数丈开外的距离,她却已然觉察到,这个男人似乎比一年前更加冷冽了。

    诗文下船后,对着陈管家懒懒出声,“他让你来寻的?”

    景文笑道:“严大人定是担心诗文哥反悔。他召了这么多的大臣带着各自未出闾的妹妹或者女儿来参加宴会,倘若诗文哥突然改变主意,那严大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也没法跟众臣们交代。”

    严诗文冷笑道:“不是还有一个什么王子?我既承诺过一年回来选妻子,自然是要办的。”他习惯性地勾唇只勾一边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有淡淡的讥诮和讽刺。你们先去吧。”

    陈管家也不敢多言,自是领了命先走了。

    景云心中一涩,唇染薄凉。

    没有诗文的应允,严大人又怎会再自讨没趣。只是,严诗文不碰女人么?难不成那一晚缠绕,他连这毛病都给治好了?那他可真是一计多成。

    凉白的月光笼着一湖的碧水,随着风落尘埃在水中漾着清浅的鳞光,将映在湖中的白莲侧影细细地碾碎开来。

    “景云。”景文脚步轻快,边走边踢开地上泛着莹白光芒的珠子叫道。

    景云压下一腔心绪,淡笑应了声。景文似乎永远都活得这么自在舒畅,让人不禁心生羡慕。

    景文凑近她,仿佛一个多日来百思不得其解之人急切想知道答案般的表情,压低了点声音问道:“景云,半个月前,我听说诗文哥亲自带回一箱点心给你,是不是送去给你了?”

    想到此事他就郁闷,当日一听说,还以为诗文是特意带回来给他的,谁知道他兴高采烈的去了,找遍整个文苑,连个荔枝壳都没见着。问诗文哥,他压根儿就不理他。

    景云往后一震,心神有些恍惚。不记得多久以前,她在名为云阁的园子里,曾说过所有的零食中,她最喜欢的是点心,只可惜这个世界很难见到新鲜的。

    这件事情,景云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诗礼也耿耿于怀好久的。

    她不由诧异地望向岸边那个沉寂清冽的男子,只见他神情冷漠,沉了目光看着景文。

    景文顿觉后背心一凉,脖子缩了缩,看他二人的表情,心下已明白了几分。连忙换上讨好的笑,“诗文哥,景云,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小北,我们走。”

    他说着便去拉拽想必,想必手臂上有伤,哪经得起他这一捏,禁不住身子一颤,痛呼出声。

    景文顿住,挑眉一把捋起小北的衣袖,只见那细腻的肌肤上参杂血拜的青紫瘴痕纵横遍布,面色一变,这怎么回事,“英茜打的?”

    小北忙退后两步,放下衣袖,低头垂眼,咬着唇不作声。

    景文转头朝严诗文看去,诗文淡淡地扫了一眼,面色无波,眼光深沉看不出喜怒,“你不用再回去了。景文,带她去你府中暂住,不需再去英茜处,谁敢不服,叫他来找本公子。”

    小北惊而抬头,似是不能相信般的怔怔望着一直以来痴心以待的男子。是她听错了吗?

    诗文要帮她摆脱那个让她憎恨的女子!奴婢休了主子,闻所未闻,她竟可以做到吗?原来诗文哥哥也不是全然不关心她,但她也清楚,在他心里,她只是当年被他当作妹妹一般带着到处玩的小女孩。

    这也足够了。如今也不敢再有任何妄想,只希望诗文能够幸福就好。

    “啊?为什么是去我府里?”景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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