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终将离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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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林孤,别弄得我跟扫把星似儿的,大家怎么开心怎么玩,不用管我的。”余染埋怨地说。
“余染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给老顾打电话,让他给我们留个台,现在ONCE一到晚上就满得跟开了锅样儿。”苏郁笑着看了一眼余染,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13。又见笙歌()
我无奈地咬了咬嘴唇,想起昨天刚和罗雨嘉去过那儿。ONCE现在的老板是初中常常与我们一起玩的顾宇,初中毕业后他便接手了那间酒吧,短短几年,生意就蒸蒸日上,一到晚上就爆满,俨然已经成为这一片最火的酒吧。
“那我们晚上先去哪儿吃饭?”立晖问。
“我和余染都行,你们定就好。”我看了一眼余染。
“那不然还是去以前常去的,牛鼻火锅?”张奕弋提议道。
“行啊。林孤你大概好长时间没去那儿了吧,哈哈,那还是跟以前一样儿,可闹腾了,每天都有人躺那赖着到天亮。”立晖一听到就立刻表示赞同。
苏郁挂了电话,走过来,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关了店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大家都表示赞同地站起身来,我默默收起那本琴谱,将它放在了钢琴上。
“你可以带走它。”苏郁显然看到了我这一动作,他有些笑谑地看着我,话语间波澜不惊。
“不用。”我回答得很干脆,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那是我们曾经常去的一家火锅店,它以啤酒免费闻名。而响亮的谐音名字自然也成为了这家店的一大噱头,它总是热气腾腾地热闹着,每一晚都有人在那儿喝得烂醉如泥。初中的时候,我们常常在排练完后来这儿吃饭,那家店的老板见了我们便很高兴,毕竟我们是少有的不冲着免费啤酒而来的主顾,他总是给我们的大盘牛肉片加上一些料,在夏天的时候留了空调的座位等待我们。
“哎哟,是你们啊。”老板竟然还认得出我们。
苏郁笑了笑,算是给老板回应。
“好久没见你们来了啊,都上大学了吧,诶哟都变样儿了,快进来坐,给你们找个好位置。”老板热情不减,打量着我们笑着说。
“林孤,你看看,连火锅店老板都嫌你胖了。”我们坐定,立晖不依不饶地继续打趣着我。
“立晖你真是够了。”我懒得搭理他。
“他那操性,你还不了解。”张奕弋接过话,“我说林孤,上个月迷笛你去了吗?”
“啊?”我恍然,才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这两个字,略有些心虚地问:“没有呢,是在哪办的?”
“还是在北京。不是吧林孤,你确定你是去厦门念书而不是流放到国外去了吗?”张奕弋吃惊地问。
“你说到这个,我想到一事儿,可逗了,咱10月份的时候不是在体育中心那看草莓音乐节吗?你俩去上厕所的时候,我站在那儿,有一外国妞儿过来用英文问我厕所在哪,我想着逗一逗她,就故意用中文跟她说‘美女你听得懂中文吗,你会说中文吗?’”
“结果你猜那外国妞说了什么?”立晖笑得神采飞扬。
“那妞儿不会直接跟你说Fuckyou吧。”张奕弋说。
“哈哈哈,不是!她居然用特流利的中文跟我说‘我操,你有毛病么?丫看不出来我是外国人吗,我不会说中文!’”立晖说完忍不住拍着桌子“哎哟真他妈把我给笑死了,那妞儿还说一口标准京片子,真把我给逗乐了。”
“奇了葩了,这种事儿也能被你给碰上。”苏郁随意笑了笑。
“上次在老顾那儿,也遇上一奇葩,不知道是哪国的,穿着一衬衫,上面写着‘我是鸡’三个大字,笑得我,不认识字儿真是悲剧了,整个酒吧的人一晚上都盯着她看。”张奕弋笑着说,“完了她还跑台上唱歌,你别说,她还挺有范儿,那天晚上把ONCE整得跟一夜总会似儿的,哈哈。”
在那些欢笑声里,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伤怀,就那么看着他们,像往常一般大笑,说着平日里的各种段子。而我知道的,那个世界在我的生命里,已经永远停在了三年前,我没能跟着他们一样往前走,这些年来,我终于活成了曾在小时候最期望的样子,上一个好的大学,学了最热门的经济专业,在不久的将来向那个当了经理的陈柔学习,步入所谓的金融界,和许多的钱打着交道。
可笑吗,那是我七岁时候的理想,然而不论我中间绕过多少的弯,我最终还是重新回到了原点,再一次走上了相同的征途。
“余染现在是在念什么呢?”苏郁突然看着我身边已经沉默着玩手机很久的余染说。
“我?我念的医学院啦。”余染有些害羞地笑着。
“这个好,以后可以尽情闹事儿打架,死不了了。”立晖不忘贫嘴。
“你要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帮不了你,我学的是口腔,最多能帮你把打掉了的牙给安回去。”我惊讶地发现余染竟然开起了玩笑。
“哈哈余染,这个挺不错,最好给他安一个一说话就疼的牙,让你家林孤耳根子清静会儿。”苏郁笑着说。
“诶,林孤也待不了多久,过完年就要走了。”余染带着恋恋不舍地表情看着我。
“怎么那么早就要走呢?学校不是都放假放到正月十五之后吗?”张奕弋疑惑地问。
“恩,放假是放到那时候,我是得提前回学校办点事儿。”我解释到。
“这么痴迷于你的金融学?”苏郁静静地看着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么早就回去,也没打算多跟我们聚一聚?”
“苏郁。”我终于忍不住,他不断激起的*味道已经让我有些难以招架,“我又不是刻意要提前走,确实是学校里有事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了,还一见面就掐,消停会儿行吗。”立晖眼见我有些许地嗔怒,赶紧劝道。
苏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开始往锅底里加着食料翻动。雾气弥漫,就那样将我们两人隔开,我终于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一餐饭我吃得很少,即使那曾经是我最喜欢的火锅店。那个晚上我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但仍旧强迫着自己吃下少许的食物,自那场大病以后,我就不敢随便打破规律的饮食习惯,生怕会循环往复让病情复发,所以即使我的嘴里没有任何的味道,我还是佯装出饥饿的狼吞虎咽状,对着火锅大快朵颐。
“林孤你得少吃点,不然待会老顾见了你,又该嫌弃你胖了。”立晖又开始了。我却没有丝毫觉得厌烦或者生气,我真心实意对着他微笑了一下,像个任性的孩子,宣告着我即将的明知故犯。
然而那天的顾宇却并没有说出任何能让立晖觉得能够取笑我的话来。他只是在我出现的时候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问我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柠檬水。”我小声对服务生说,他有点不屑和惊讶地看着我,为我这个来酒吧却不点酒的人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却暗暗鄙视的表情。
“林孤,你不是吧,来ONCE喝柠檬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啊?”立晖又一次发挥了他舌毒的功力。
“最近胃不舒服,喝不了。”我做出无奈状。
“帮我调一杯JackRose。”余染在我的身边,用较为清亮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余染你可悠着点,别喝醉了。”苏郁有些担心。
“好啦,非要那么小瞧我么?”余染有些嗔娇地对苏郁粲然一笑。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般柔媚,在酒吧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动人,那竟然是余冉冉。
顾宇早已帮我们留好了位子,我们坐下,旁边是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舞台。随着深夜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潮开始涌进了酒吧里,这时候一个背着吉他的女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一件漆皮外套,戴着一顶棒球帽,进来后就径直走向了调酒台。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毫不顾忌地随意拿起了一个酒杯,熟练地从柜台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动作连贯得就像洗手一样。
“小管你来啦,时间差不多了,都等着你炸场呢。”她身旁的调酒师一边倒着酒一边笑着对她说。
“我家顾二呢?”女孩问。
“好像他朋友来了,在那边陪着呢。”调酒师说着,向我们这边指过来。
女孩抬起头望向我们这边,我这才看清了她帽子下的那张脸,她画了一些较浓艳的妆,显得略有些风尘。顾宇此时已经笑嘻嘻地站起来,迎上了正冲过来的女孩。她过来给了顾宇一个火热的拥抱,然后大咧地对我们打着招呼。
“我女朋友,小管。”顾宇对我们说了一句。
“这些都是我初中的哥们儿,那几个傻缺你见过的。”他指了指苏郁、张奕弋和立晖,“这是林孤,咱以前的美女主唱,她在这台上唱歌那会儿,你还在念小学呢。”他搂着那个女孩,指着我介绍着。顾宇并不认识余冉冉,所以他自然跳过了她。
14。又将远离()
“你好。”我礼貌地回应,心里却翻江倒海般地五味陈杂。
“你们玩好啊,一会儿小管要唱歌,我先带她去准备一下。”顾宇对我们说着,搂着小管转身向酒吧的内厢走去。
“林孤,你猜她几岁?”余染在我耳边小声问。我看着她摇摇头。
“她十三岁,看不出来吧?”余染意味深长地说,“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还以为她二十多了。”
“我的天,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我吃惊地说,“她看上去比我还大。”
“林孤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苏郁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那会你在这唱歌的时候,也有很多二十好几的女人说你比她们大。”
“喂。我没那么夸张吧,充其量也就是成熟个三四岁而已。”我辩驳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做小管的女孩背起吉他走上了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她一把脱下帽子,长发瞬然落下,完全是二十几久经驻唱的熟练模样。她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大声说着话,整个酒吧陷入一片躁动中,人群都喷涌着向台前走来,合着节奏跟上她跳动着。
“其实小管唱歌不怎样,就是有范儿,一上台就跟脱了缰一样,怕是帮老顾拉了不少男主顾过来哈哈。”张奕弋对着发神的我说。
“是吗。”我寡淡一笑。静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跳动的她,那个小小的台子就那么被她踩在脚下,她尽情舞动着高歌,从一边跑向另一边对人群挥手,那般活力四射。
然而我,我曾经确实也站在那个台子上将近两年,那时候我喜欢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唱着各种各样略显伤怀的歌曲。而身后是他们四个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仍带着股青涩。除了键盘前的李念钦,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坐在琴前,有一份历经万事的稳静,仿佛身边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额头上留着几许难忘的悲伤。
但是他确实是受欢迎的,教室里那个不善言辞,甚至略有些呆板、打扮土气的好学生李念钦,一换上黑白的朋克衣衫,坐在琴前紧闭双唇时,就全然像是换了个人般,那样的意气风发充满了忧郁的神秘,有时候就连苏郁,都没有他看上去那般散发沉重的气息。
他几乎没有在舞台上说过话,直到有一天,他在曲毕后突然重重按了一声突兀的和弦,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他。然而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取下话筒,走到舞台下的一个角落里,像变魔术一样地拿了一束玫瑰走到我的身边来,镇定地说:
“唐林孤,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大概是江城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小远站在雪地里,用戴着连指手套的小手捧起一个圆圆的雪球。我和余染紧紧靠在一起,似乎这样能让彼此感觉更温暖一点。
“姐姐就要回了——”小远“嚯”地把雪球向远远的树扔过去,“姐姐就要回了耶!”她兴奋地跑来跑去,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这飞机太不靠谱,陈柔也是的,丫延误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雪地里可不是这么好呆的。”余染在我耳边抱怨。
为了迎接陈柔的回家,全家人分别由我的父亲以及我的舅舅载着一起来到了机场,然而她并没有像预期一样准时到站。小远此时却激动地要去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玩雪,出于安全考虑,我和余染就肩负起了“看着她”这一寒冷的任务。
“我回的时候就我爹一人去接的我,也下这么大雪。”我抖抖腿,开玩笑地说。
“你啊,要是真全家人都去了,你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