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独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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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淡定才有升仙的潜力啊。她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就要与云梅争辩,可云梅却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了句,“这男人怎么就都喜欢找狐狸精呢……”然后歪过身子继续睡觉。
晓晓心中的憋气难以发泄,溜出房间,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啄得七零八落才回屋里睡觉。虽然还在纠结鸡和狐狸是否为一路货色这个问题,但是却又明朗了几分,看来这李月白也不是像他表面那般儒雅,还不是满肚子花花肠子,就是挑老婆还要找个风骚的,不过这倒是简单了几分,八哥告诉过她,这人间有个地方叫青楼,里面全是风骚的女人,晓晓啧啧嘴想,把所有风骚女人都聚在一个楼里,难道是方便集体出动勾引男人?
次日一早,御膳房的人起来,一见这院里凄惨一片,再一看那些犯罪痕迹,想也不想就把后院的大公鸡修理了一顿,只听惨叫声声,末了一地鸡毛。晓晓心中叹息,谁叫这里就你一只鸡呢?
感叹完了她就去找李月白,想再问问他对风骚女人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她做事一向利索,而且还爱个追求完美,好比八哥总是说,做妖嘛,只要能活久点,快活点,自由点,偶尔拿道行换点钱,去人间玩玩乐乐,没有小鸡的高追求,非升仙不可。
可是李月白却早早不在院内,问一个下人才知道蓉妃又出宫去南山赏枫叶,李月白自然就是随行的厨子了,听说这一去还要在南山的偏殿小住几日。
“这蓉妃……过得还真是够逍遥的。”她一边扫着地一边想,昨日得了云梅的提点,她便急着想出宫打探一下那青楼的底细,这才知道这皇宫是进来不易出门也不易,女工,宫女到了年纪还有机会出宫,而嫔妃却是终身不得出宫,独独这蓉妃倒好似是住在自家别院,进出自如啊!
第六章
说到蓉妃,她想起了黑鹅交代的事,正好李月白也不在,她在御膳房早就没了活,现在处于两边没人管的情况,把扫帚一丢,她便溜出了院子,可是望着一大片的看上去差不多的宫房,她还是决定绕去找云梅,问问这蓉妃住的地方该如何走。
“蓉妃娘娘?”云梅一听笑了起来,“晓晓,低头看看我们的衣服,我们是女工,不是宫女,可不能在这宫里随便转悠,更何况是蓉妃娘娘住的地方,你就是找到了也进不去啊。”
“我又不要进去,就看看……”她回道,“难道看看也不行?”
云梅揶揄地一笑,“怎么了?想瞧瞧这宫里风光的人再比较一下自己?”
“差不多吧。”晓晓不想继续纠缠人的这些复杂的想法,你说不就是问个路嘛,还想这么多?她琢磨着人不但活得短,还活得累,人生几十年匆匆都用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一点高尚的追求都没有。
“午后王宫女会去东宫送茶点,我与她相熟,让她给你指个路便是。”云梅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女工,快要熬出了头,对才来的晓晓始终怀着同情,时常给她点帮助。
晓晓立刻道谢,她受不得别人的恩惠,自己是来还李月白的恩,却又欠了云梅的恩情,赶忙说,“云梅姐,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晓晓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梅觉得这丫头有点单纯,有点傻,胆子不小,有时候做事说话还一板一眼的,有点好笑,“赴汤蹈火?就你这小身板,赴汤蹈火后还能有命吗?”
晓晓无法解释自己命不但大着还很长这个事实,只能嘿嘿一笑,忙不迭地帮起云梅择菜。
午后,王宫女便领着晓晓出了御厨房,晓晓一路上暗自把路记在心里,王宫女走到御花园曲桥上时往左手边一指,“瞧见那片宫殿了么,那里便是后宫,所有嫔妃都住在里面。”
“哦……”晓晓点头,盘算着哪天有空隐了身便溜过来。跟着王宫女去了东宫,入了院子到了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听说女工是不能进去的。”她装起了守宫规的女工,其实不想撞见那与自己有鸡爪之仇的太子,这样的人看着却打不了杀不得,只会让自己闹心。
王宫女进了门,晓晓就在院子里转悠,又瞧见那棵老松树,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树上总有股妖气,但是看上去这棵树虽大,但也决不超过百年,这树过百年也难成精,怎么她老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呢?正想着,又一颗松果掉下,和上次一样不偏不倚砸在她头上,她一下就怒了,难道这树上还真有什么蹊跷不成?她四下看看,这松树在院子的角落,就零散的几个宫女守在门口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她把女工的裙摆系到腰间,腾得一跃,就爬到了大半截,母鸡上树的本事可不是盖的,她往松针茂密的树杈里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正看着又两颗松果从树梢中砸下,她伸手就双双接下,却忘记自己正在爬树,松果接住了,人也从树上摔了下来,扑通摔了个四脚朝天,她还没哎哟叫起来,倒是一阵笑声先传了过来。
晓晓赶紧爬起来,寻声看去,是一个穿堇色镶金边长衫的男子,见他玉冠白面,五官俊俏,笑得好不开心,“你谁啊?笑什么笑,没见过鸡……这么机灵的爬树么?”
“机灵?”他笑得更欢了,“你是说你机灵?”
“难道不是?”晓晓昂着头道,指着树道,“你笑我,那你倒爬一个看看?”
“我为什么要爬树呢?”那男子觉得莫名其妙,晓晓哼了一声,“这就叫公鸭子下不了蛋就别笑母鸡下的蛋小!”
那男子听了她故意激怒的话,丝毫不动怒,只是不急不慢地问,“你爬树做什么?”
“我……”她舔舔嘴唇,用手搓搓鼻子,正要想个借口,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事,一手叉腰一手大咧咧地指着他,“你是谁啊,为什么我得向你解释?”
那玉冠男子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谁?”
晓晓一听这话愣住了,难道说这家伙也是旧识,最近换了皮囊,和自己一样也进了宫?她绕着这男子上下大量了一圈,还不忘凑头嗅上一嗅,没有妖怪的味道,到是有股淡淡的清香从腰间的香囊里飘出,晓晓又仔细闻闻,那香气里隐隐一丝妖气,再看他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好像晓晓不仅是应该而是必须认识他似的,她努力回忆自己这五百年遇上过的所有妖,自己一向深居简出,认识的人不多,数起来不超过两只鸡爪,怎么独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妖怪呢,“你最近是不是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笑了,“这长相自然跟着年月而变,岂有不变之理?”
“你让我好好想想……”晓晓抓抓头,一边小心地看看周围的人都没有瞧过来,压低声音道,“你认出我了?”
“差不多吧。”他笑着说,“你的声音很特别,听一次就忘不了。”
晓晓听了,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墙角,也不管那男子的脸上吃惊的神色,直接就劈头盖脸地训斥了起来,“听说这宫里危险的很,要低调啊。”
“哦?”他笑了笑说,“怎么个低调法?”
“我们这样的,就装个普通人就好了嘛。”她说着扯着他奢华的衣袍道,“你穿成这样,还大摇大摆地在这东宫里转悠,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啊!”
那男子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怕别人知道我是谁啊?”
“难道你有千岁之命吗?这么了不起?!”晓晓啐道,她活了这么久也没结识过几个妖龄超过六百年的,再说修炼这么久也不容易不是?
“千岁……”他摸摸下巴,“差不多吧。”
“真的?”晓晓一听,真叫自己遇上个老前辈了?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倒把他吓了一跳,“你是哪个山哪个洞的?我们真的认识吗?”
那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啊……”晓晓很无奈,“要不……”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身体,目光向下瞟,“你让我看看你腰下那根是什么……”妖怪么,哪有没尾巴的,一般看个尾巴也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那男子的脸却腾地一红,一把挣开她的手,厉色道,“你、你在满口胡言些什么!”
“靠!说翻脸就翻脸啊!”晓晓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立刻怒了起来,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他来招惹她的,不就是母鸡爬个树吗?再说了,大家都是一类的,互相看下尾巴有什么关系啊!
“你……你叫什么,是哪个宫的女工,跟着谁?”那男子一脸怒色的追问。
“你管我是谁!”晓晓想这妖也太不讲理了,难道是来找茬的?立刻后退一步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晓晓扭头看去,正是那日在东宫遇上的韩逸之,“见了太子还不下跪!”
商棋冲他一笑,然后才把目光转向晓晓,语气里略显得意地说,“你现在可知道我是谁了?”
他以为晓晓之前的鲁莽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若是知道了,定然要被吓得不清,却不想晓晓知道了他是谁以后更怒了,拳头握紧,心想你不就是那个专吃鸡爪也不嫌硌牙的狗屁太子么?之前的对话也算是豁然开朗了,自己确实应该认识他,他也记得那夜晓晓说话的声音,皇上是万岁,太子自然是千岁,只是晓晓不明白他身上那香囊中淡淡的妖气是因为什么。
“哦……”她应承了一声,极不情愿地弯下腿,膝盖还未碰到地面就赶紧直了回去,“太子千岁。”
商棋有点奇怪地问,“你都是这样行礼的吗?”
“那还要怎样?”晓晓挑去眉头道。
商棋还要开口说什么,那韩逸之已经走了过来,“太子,王丞相还在等您呢。”
“恩。”商棋点了下头,对韩逸之道,“等会,我非要先看看这女工的胆子是不是比常人大。”他虽然说的话有点责罚的意思,但是口气很随便,听起来倒更像是一句玩笑话。
“看样子是新来的。”韩逸之回道,竟然又是这个不要命的女工。
“行完礼,我可以走了吗?”晓晓一知道之前与自己说话的人是太子,立刻就想离开。
韩逸之立刻喝住她,“你没听见太子在问你话吗?”
晓晓扭头看看他,他与李月白那个笑面虎不同,也和太子不一样,脸上总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笑,说话做事也爱较真,“那我回答,我的胆子比人大多了,行了吧?”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冒犯了我?”商棋见她是这副口气,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个堂堂太子也不得不这样主动来问她。
“不觉得。”她实话实说。
“哦?”商棋想起那天晚上她也是这般有理,“那你倒说说,你刚才的事也算有理?”
晓晓利索地回道,“那宫中可有规定说不许爬树?再说,我冒犯你哪里了?”就算你是人,没尾巴,那也明说啊。
“你刚才不是要看本王的……”商棋本是想还击她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最后干脆怒道,“你看你小小年纪就,就……简直是流氓!”
“哈哈……”晓晓下定决心要气死他,“所谓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这个你都不懂?”这话是八哥平日在她洞里说的,原本觉得八哥除了唠叨一无是处,如今看来,还是很有用的。
商棋被堵得没话说,隔了好一会才轻颤着手指点着她,“好……好……你倒是厉害……”
韩逸之对商棋道,“太子,您还是先进去吧,这样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行,你倒是帮我瞧瞧,这丫头长了几个胆。”说着转身走回宫内,晓晓见他一走,也扭头就走,那韩逸之却一板一眼地叫住了她,“你难道没听见太子将你交给我了?”
“我是太子的?”晓晓扭头问他。
“不是。”他简单地回道。
“那他怎么把我交给你?”晓晓一副“脚在我腿上,我想走就走”的表情。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就是想找死?”韩逸之冷笑了一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晓晓转身回问他。
“看来是真的没脑子……”他回道,鼻子轻哼了一声,“就你这样,恐怕不出几日,我也就再见不到你了。”
“你说我没脑子!”晓晓立刻怒了,大步走回来,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衣襟,韩逸之灵巧地向后一闪,晓晓抓了个空,他眯缝着眼看着眼前这个火暴的丫头,突然从她的眉宇间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突然一怔。
晓晓一抓不成,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再抓一次,韩逸之伸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举了起来,晓晓一挣,腰间的玉牌一晃,他目光朝那半月形的玉牌看去,这应该是一块白色玉壁的一半,玉质细腻,色泽暗雅,看上去浑厚如油脂一般,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她一个小女工身上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