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天-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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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剑任刜钟看锋芒,玉从投火试石相()
看那彩旗相距丈余风中猎猎,各具其彩,图案迥异,可是都在那一块,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风水方位的区别——可,这又是道什么考题呢?
此处所来的多半是三两结伴之人,所以见此情形,人群中窃窃私语顿起!
忽然,那花先生又咳嗽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转回,“这次的时间可不长,”他手中拿着个香炉,上面一注清香正缭缭而起:“香灭之时,便是结束!”
那香看着仅有发丝粗细,燃烧得飞快!
至尊宝与凤三经过刚才之事,完全不会相信这纯粹是考众人的运气,只想那其中另有玄机…两人不敢耽搁,连忙就朝着那彩旗之处跑了过去。
引一发而动全身,顿时那一干考生都朝着彩旗冲了过去!
两人飞快的赶到彩旗之下,朝着那上面一望:青龙踏云、白虎弄月、朱雀曜日、玄武吞浪、群星璀璨…旗帜大小、旗杆粗细都全然一样,独独不同的便是那上面的图案而已。
他们才看得几眼,那身旁已熙熙攘攘挤满了众人,都在朝着那上面的旗帜望去,试图从那其中找出差异不同之处——至尊宝正在苦苦思索,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在拉…转头一看,凤三正在身旁挤眉弄眼,眼神飘飘忽忽朝着旁边使劲瞄!
顺着一望,却是那装模作样看旗帜的汪洋海。
至尊宝心中一动,这便随着凤三钻出了人群。耳语道:“你的意思是…?”“恩!”凤三点点头,满脸的贼笑:“那厮不是憋着劲偷鸡摸狗找着人了么?哼哼,我们不如看他的,他选嘛我们选嘛,如何?”
“这…”至尊宝刚刚想应,可是心中忽然冒起老大个不确定,于是话到嘴边也只能憋了回去:“万一这家伙弄错了,或者说我们弄错了呢?那岂不是完蛋了?!”
这话也颇有道理,说得凤三满脸喜色也不见了,皱着眉。苦着脸道:“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看看再说吧!”
看那许多人在彩旗下面仰望。但却没人真正站过去,那花家人也不得不再次敲响了铜锣——哐当!哐当!哐当!
随后便又是那花贵的喊声:“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请诸位注意时间——花家子弟听令!”
齐齐山呼合应:“是!”
“四人一组守住彩旗,拉起红绳为栏!只等我号令声下。未过彩旗之人便做不得入内!”
再应:“是!”
立刻就看花家一并弟子跑了过来。手中拿着木桩围着彩旗分别圈出个大大的四方。然后红绳牵出,待毕,分别守在了四角…
众人呆呆的看着那弟子忙活。动也不动,等到弟子站定四角之后才恍如醒悟般炸了群!忙碌、奔跑、不辨南北、茫然无措、嚎啕大哭…只在那顷刻间全然爆发!
已有许多考生头皮一硬,牙一咬,随意找了个彩旗进了圈子,内中不乏无数人选择那似乎另类的群星璀璨旗,或者循着上次找了个最近或者最远的旗帜。
外面的人越来越少,那清香亦是愈来愈短,至尊宝不知怎地忽然凝视彩旗,整个人铁铸般的钉在了原地——他眼中似乎捕捉到了种奇怪的景象!
那人群中的三火交辉、勃然阳气冲天而起,像是种溪流朝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这便是所谓的阳气,也就是活人气息的汇聚成势,将整个彩旗周遭尽数笼罩其中!
阳气冲袭,激得旗帜也似乎隐隐飘荡起来…
可是那五色彩旗中独独有一面,居然如同分水利刃般把那阳冲分成了两半!
激荡冲撞之下,那彩旗独有的阴晦也显现出来,三火中如此耀眼,甚至说像是繁星夜空中的皓月般光彩夺目,独一无二…
如诗之诵:
越欧百炼时,楚卞三泣地;
二宝无人识,千龄皆弃置。空岩起白虹,古狱生紫气;
安得命世客,直来开奥秘。剑任刜钟看,玉从投火试;
必能绝疑惑,然后论奇异。
他正沉浸在那奇异诡秘的境界之中,忽然身后凤三猛然拉了他一把,口中急急道:“宝哥儿,快些定!你看那香!”他赫然惊醒,朝着那香抬头…
整注清香已燃到了尽头,点点星火正在逐渐黯淡下去!
而外面也似乎只剩了他二人!
忽忽瞬间,便是一股清风吹来…便在这一刻,至尊宝动了!
他飞也似的带着凤三朝那朱雀旗冲去,不顾一切,宛如猛虎下山,怒蛟翻江!
近了…近了!
眼看时不己待,他猛然一步跨出,从半空中一跃飞出……
“时辰到!”
几乎同一时间,那花贵话也出口!
噗通!
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圈子中,甚至彩旗都被这巨大的力量撞翻倒地!
但他们知道自己对了,选对了!
因为花贵的一句话,便证明了二人的选择无误——“最后两人超过时间,不能作数!”
若是未对,他又何必如此?
两人才堪堪站起,那花家汉子已经走了过来想要把两人驱逐,凤三不由怒从心起,喝道:“怎地不作数?我俩已经进了圈子你才开口,为何不算?”
“不算就是不算!”那花贵哼了一声:“双脚未落地,便不算到那圈内!”
“你…”凤三看他那刁蛮无礼的模样,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生气,正要动怒,旁边至尊宝却放声朝着林外喊道:“那边的花家老爷子,您老也看了半天了,别不吭声啊!——您开个口说句话,我们这到底算还是不算?”
花老太爷本身假寐。可是自己却已放出了那御神九霄藏在林中,接着九霄之眼观察考生学子的情形,究竟是撞大运选对彩旗,亦或是真正找出来的,他很清楚——原本至尊宝与凤三他并不在意,可是当他们凝神之时却看出了点差异…
“好小子,居然用自己的法子在查看!”
本身是想花贵为难他俩一下再开口,可是没想至尊宝居然看到了自己的九霄——花老太爷干脆就大方了一次,招招手让儿子花守仁附耳前来。
林外片刻不动,花贵心中也有些得意。正要命人用强。忽听后面大少爷的声音道:“罢了罢了!只不过是进入彩旗圈中,却也未必就对,这事儿暂且不提了——留着吧!”
“但是,大少爷…”花贵心中一急。居然忘了规矩问道:“他们这是…”
“哼!”
只是一哼。那花贵哑然失声。整个人这才想起了那少爷的脾气…
只能忿忿的看了至尊宝一眼,转头又是满脸的恭顺:“是!是!是!大少爷,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那么便把各个彩旗下的弟子带上车吧!”
也不说对错,也不说去哪,就此招呼着那些拜师者一齐到了林外官道,那处早已准备了数十辆大车。十数人一车,彩旗下的汉子分别上车,然后在那驾车人耳边低语两句,这车便缓缓而动,朝着各自的地方而去。
至尊宝留意看时,朱雀旗下共有八十九人,那汪洋海也在其中!
那路上见过的胖子居然亦在,看来运气真是极好…可即便如此,那内中有真本事的,可不止至尊宝一个!
马车徐徐而动,路不相同,去处不一,落选的弟子自然是送回了大佛禅院,可是和至尊宝他们一起的四辆大车却把众人送到了江边——船!
又是行船,那至尊宝等人心中更是稳妥了。
等那船儿过江,又是马车…最终那一干弟子放眼看时,已到了一处大大的宅院之中。
宅外便是苍茫群山、茂密丛林,一整个儿的荒郊野外!
接待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憨厚老实,可是骨骼极大,手指关节也有些发白——他朝着众人施了一礼,口中道:
“诸位通过了我花家第一道考试,真是可喜可贺!现在我便给诸位分派房间请诸位休息,等到明日,我这便要给大家说说我们花家的第二道考试了!”
过…过了?!
稍稍一愣,那弟子中便有许多人雀跃欢笑起来!
那少年朝着身旁的房舍一指,口中道:“这里共有厢房三十余间,都已收拾停当铺好了床铺,诸位可凭喜好分派,或者独居,或者共宿,亦可——酉时晚餐,卯时早餐,都给诸位备在大厅中,到时请各位来便是。”
听他如此说,便有那心细的考生发问:“那,请问一下,明日是何时考试呢?考试的题目又是如何?”
那少年想了一想,笑道:“考试的题目我也不知道,所以便无法回答诸位了,但是这考试的时间,便是明日而已,具体何时老爷并未有说!”
众人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既然听说是明天,很多人也真的松了口气,当即便有人笑着问道:“那不知道晚餐之时可有酒喝?”
“酒么?那自然是有的!”少年点头道:“届时我便把酒摆在厅中,诸位亦是自便——好了,这便请诸位选择房舍,然后按照那房舍上面的名称来我这里登记一下吧。”
众学子顿时散开去寻何意的房舍,至尊宝和凤三也取了其中一间——不过那凤三显然有些疑神疑鬼,选择之时问道:
“宝哥,咳咳,你说那花家会不会在我们选这房舍上做文章啊?”他揣测道:“说不定这就是第三道考试呢?”
“这怕不会吧!”至尊宝差点笑出来:“这都是花家的房子,要是真有问题,他干嘛留着不拆了?或者说那方位不对之处,为何还要弄成屋舍?——你就别疑神疑鬼了,安稳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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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与君共室相扶将,机缘命数此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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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之所以如此觉得,是他从花家考试的题目中已看了出来:
其一,四大考场,那花家纯粹就是让考生们按照风水方位、天干地支的时辰来判定四地点的优劣,除了纯粹碰运气的胖子,那其他的多半都是会上这么一星半点的能人;
其二,彩旗选择,花家是让考生们凭着自己的感觉,或者过人之处来选择彩旗,或者说简单点,就是对于那种危机、阴晦的洞察力,用特殊法子勘察出来的例外。
只要过了这两场的考生,那都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再考方位风水就未免有点长篇累牍、尖酸刻薄之嫌了。虽然很多考生都明白这点,但在行事上却未必如此,有些人情愿多此一事,还是选了个风水方位较好的房舍来居住…
八十多名考生,可只有三十多房舍,必然就有些考生是找不着空置房舍,须得拼屋而居——至尊宝与凤三才在自己屋中选了床铺,收拾收拾,那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憨憨的叫声:
“两位大哥…”
转头一看,那门口立了个人,正是那路上见过的主,二百斤胖子!
那胖子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露厚实满油的脸上挤满了笑容,未开口先是一副讨好的样子:“大哥,您看看,能不能拼个屋啊…我这…我这…”
不用他说,两人也从这两人的相貌上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儿——别的也不说了,必然是那胖子腿短脚慢没找到屋。然后想去求人拼住,结果又不招人待见呗!
不过说实话,这胖子的尊荣也确实不怎么地,从那门口进来的时候纯粹的一摇一摆,挪动着粗短小腿,腆着圆乎乎的大肚子,直接就是只蹒跚的鸭子。待到近了,你可以清楚看见他那满脸的肥肉颤动,大汗淋漓,对他来说走路便是世上最痛苦的事儿。
再看脸。那脸肥厚多肉。又圆又大,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条线,脸上堆堆肥油,整个比那弥勒佛还慈眉善目。脖子也层层叠叠无数肉浪——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胖子身上的味儿!
油腻腥厚。好比那酒肆饭馆的馊桶,闻之几欲作呕。
胖子刚刚迈腿进屋,看两人没有吭气。不由心中一颤,小心翼翼的又出了门,尴尬无比的笑笑道:“既然、既然不行,那、那我走了…”
“哎!别走别走!”至尊宝见到胖子那份落寞,不由心中升起了份怜悯,喊住他道:“这屋甚大甚阔,多你一个倒也不挤,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
“真、真的么?”那胖子哧溜转身,惊喜道:“真能么?真能让我留下么?”他挪动短腿塞进屋内,从怀里一摸就拿出个布包,层层揭开朝前递:“大哥,大哥吃东西!
里面的荷叶中裹着,竟然是几个油乎乎、金灿灿的鸡腿!
满脸的笑,满脸的讨好,甚至在伸手的时候还能看见粘在嘴角的面疙瘩粒子…不知不觉,一滴口涎顺着唇角慢慢的凝成珠,然后滚淌下来!
至尊宝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