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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欢喜天-第10部分

小说: 大欢喜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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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僵僵埋头就睡!

    半夜时分,至尊宝不知怎么突然醒了,只觉得口渴难耐,于是他摸摸索索的从床上下来去找水缸——才走了几步似乎听到了个声音在呼喊,迷糊之间居然就从自己屋里走了出去,一路到了河边…

    猫打转,狗开门,小鬼勾魂来守坟!

    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个火堆的旁边,不远处有个桌子摆着,上面摆放了三牲五鼎祭品、墨碗、白烛,烛上缠绕着人牙串链,旁边则是一对雕刻的小人,似玉似骨。

    白色的蜡烛燃烧中发出浓重的腐臭味道,伴随火堆边的阴风荡漾更是难闻的很,但至尊宝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好奇的打量火堆边这人的所作所为,心中一片茫然。

    那人手中抓着只砍掉头的黑猫,边绕着桌子转圈边把猫血撒在地上,逐渐就成了个圈…他口中念念有词,不时伸手把那猫尸举起,似乎在给什么人看!

    才看得片刻,那人突然转过头——正是那天见到的插蜡杆的人,观天居士是也!

    他露出口白生生的牙齿咧了咧嘴:“小娃娃,想不到你居然醒了…唉,你运气真不好,干嘛要醒过来呢?一醒就要多受很多的折磨,那又何必?”说着他把两指塞进了猫尸的颈腔中,取出之后伸手就这么一弹——

    一滴血珠飞出,正正溅到了至尊宝的额头!

    “等等!”至尊宝也不去擦,急急叫了一声:“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干嘛?无论怎么样你都可以给我说下嘛,”他眼珠子一转把句鬼魂常说的话给搬了出来:“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啊!”

    “死?呵呵,那倒不会,”观天居士咻咻怪笑几声:“你就是我的房契地契,要死了,我拿什么找他们去换啊?安心吧娃儿,只要你乖乖睡上一觉,所有事情都了结了!”

    至尊宝着急的大叫起来:“别啊!说清楚点呗,到底怎么怎么换…”可那观天居士不理不睬,伸手把另外两滴血珠弹到了桌上人偶上,口中大喝一声:

    “生死来回,照命照行——起!”

    说也奇怪,随着他的叫声那桌上的人偶居然噗噗的跳了两下!

    在外人眼中是那人偶跳动,但至尊宝确明明白白看见那人偶骤然冒出股说不出的黑色阴风,在半空凝聚之后变成了两个全身漆黑的小人。

    这两个小人看神态大小分明还是孩子,但那脸上的阴寒毒辣、怨毒凶狠却比那些厉鬼凶煞还重了几分!

    穷凶极恶、怨气冲天亦不过如此!

    PS:卷首语第一句来化自《道德经》上篇:道经——‘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不责于人。故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第12章 害人不得终害己,一计了结又一计() 
那小孩鬼魂出来之后在空中旋转几圈,鼻翼抽得几下,嗅着血腥味就朝至尊宝飞了过来!

    观天居士见空中阴风缭缭鬼哭狼嚎不止,一团凶狠无比的白色雾团朝着小孩扑去,心中得意之极,恶狠狠的命令道:“哼哼!把这孩子的三魂七魄给我吃掉一半,叫他救回去以后也是个白痴!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挡我办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至尊宝还来不及有所动作,那两鬼已经飞一般的冲了过来,顺着头顶泥丸就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他只感觉全身一凉,就像喝下一碗冷冰冰的稀粥,顺着头顶一直到了脚底!

    可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观天居士还没发现这一切,他见阴风席卷裹住了至尊宝,立刻急急取出段灰白的指骨,然后用那桌上牙链割破尾指将鲜血滴在指骨上,口中道:“中!”

    至尊宝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傻站在那里盯着。

    等了半响还毫无异状,观天居士顿时着急起来,又割了次手指再滴了回血,可静等之后依旧什么事都没有——这下他真的慌得不行了。

    观天居士劈手抢过桌上的牙链,咬破舌尖就是一口血喷了上去,死命的催促那小鬼…连弄几次,脸上都浮起了一层死灰,可这一番折腾下来哪里有用?

    那孩子依旧是隔山望马跑的架势…

    其实至尊宝心中也不好受,全身翻江倒海就像累了三天三夜似的乏力,可他那性子死活不服输,非但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难受,甚至还嘻嘻笑了几声!

    观天居士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顺腮而下,心中惊恐不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只觉得手脚发软全身酥麻,全身的汗毛都已经根根竖起了!

    额山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整个人都冷了一圈!

    他不好受,他所驱使的小鬼也难受的很。

    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至尊宝自小非比常人,三魂中唯有命魂,七魄中也只有气、力、精三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而那些才是小鬼所能摄取的!

    残留的一魂三魄藏于五脏六腑之中,使得躯干能够行走,鬼魂又如何能够啃食?

    多催促几次,至尊宝心中的感觉已然达到极点,可是就在自己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头顶突然一凉,一切不适顿时消散了!

    两小鬼忍无可忍,已经从他的泥丸冲出,直奔观天居士而去!

    鬼啃骨!

    观天居士通体骤然一凉,他心中知道是小鬼反噬自己的魂魄,心中大骇,把手中的牙链一扔转手就摸出来把明晃晃的短剑!

    顾不了那么多,杀人夺魄,先把小鬼稳住再说!

    他抢过两步冲到至尊宝面前,咬着牙恶狠狠的叫道:“娃儿,我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你了,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别埋怨我,要怪,你就怪自己命数太硬吧!”

    说完抬手就朝至尊宝印堂刺去,想要揭开他的头颅取出脑浆来喂食小鬼……

    “嗖!”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过来撞在观天居士的手腕上,痛得他全身一颤,手里短剑也掉在了地上——同时,一个懒倦的声音悠悠响起:

    “哟!急眼了啊?扛不住了啊?想要杀人越货了啊?”三个‘啊’问完,老刘头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还是那么的邋遢、肮脏、不修边幅…可一双眼睛晶亮有神、圆润无比,就像是墨盘中的两粒珍珠。

    掉在地上的只不过是个黑漆漆的酒葫芦而已。

    观天居士扶桌站定,强忍住身上蚁噬虫咬的痛楚发狠道:“你是何人?敢管我们白莲教行走诸事,难道不怕无生老母、弥勒圣佛降罪吗?到时候阿喃血池、无妄刀林收了你的魂魄生不如死,可一切都晚了…”

    “我呸!”老刘头不屑的猛唾一口,走近把至尊宝拉到自己身边,“你还给我说啥子血池刀林哦,就现在你这个样子——喂,我顺便问下,你们门派的鬼啃骨你自己能能撑多久,怕是啃到阴阳心脉也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吧?”

    观天居士蹭蹭蹭猛退几步,骇然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只道是自己走漏消息来了对头,不知不觉就把桌上的牙链抓在了手中。

    他虽然身上百般难熬痛楚,可那心中骤然升起了蓬勃杀机脸色也变得狰狞凶恶起来,老刘头不是瞎子自然瞧见了,他轻轻咳了一声:

    “我?我就是这庙里的老道士,拥有这地契的主家,同是,我还是这一方水土的看管…既然同是法门中人我就劝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轻生,杀生之事更是万万不能做的——这庙你是买不下来的,赶快回去解了你的小鬼术法吧,再耽搁下去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我、我不要你管!”观天居士狠狠的撂出这句话,可说话之际他的脚步已经开始移动了…

    老刘头拉着至尊宝看他假模假样的挪动步子,才得几步自己已经乱了,再也不顾上装腔作势,抓起几样东西扭头就跑,心中这才是一块石头落地。

    远远还撂下句狠话:“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去得远了。

    这事情…会不会就这样了结了?

    ※

    蓉城位于雀儿河汇入柳江的河口处,而柳江逆流而上五十多里则有另外一条河流汇入,那河的名字叫做半边河,旁边的小镇就叫做半边镇。

    半边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条主要的街道夹着便是整个城镇的中心,前街尽数都是酒肆饭馆、窑子赌场,当铺客栈,但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药材铺,全都挂着个巨大的牌匾:

    “收购药材!”

    也难怪,半边镇旁便是巍巍群山,里面的珍药奇草多得不行,也是所有来此之人最主要的目的和此镇存在的唯一价值。

    后街远不如前面繁华,大多数是仓库和某些商行的住所,平日里少有外人进来,唯一的另类也不过是街尾旮旯里的那间酒肆。酒肆藏在犄角旮旯里毫不起眼,就连门楣都藏在那排青翠湘竹的后面,唯一露出来的只有竹竿高挑的布幔,上书店名:

    “乾坤大!”

    就在观天居士夜袭两天后那个黄昏,一辆马车嘎达嘎达的穿过整个半边镇来到了酒肆门口。车才稍稍停住,就从那车上下来个病怏怏的年轻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年纪,一身雪白的缎袍,手中握着块手帕——只是那脸色发青,就像抽多了鸦片的痨病鬼一般。

    年轻人看了看布幔上的字样,点点头正要进去,却突然眉头一皱连忙用手帕捂住了嘴——顿时一阵咳嗽声从他手帕后沉闷的传出,如此的撕心裂肺,几乎把心都要咳出来了。

    后面赶车的汉子连忙跑过来,轻轻用手捶着他的后背,关切道:“六哥,怎么样没事吧?”

    那年轻人摆摆手,自顾自的咳嗽了一阵,这才抬起头用手帕擦擦嘴道:“无妨,都是老毛病了,最近几天事情多些所以不太注意罢了——好了,我准备进去办事,你就留在外面吧。”

    “是!”那汉子点点头退开几步,看来对这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年轻人居然是言听计从,顺着他的意也就重新回到了马车上等着了。

    这被称为六哥的年轻人轻轻一搂下摆,也就进到了酒馆之中。

    前街的酒馆热闹非凡这却清净得很,放眼看去居然没有一个酒客,唯有那小二不时端着酒菜送往楼上雅居,这才表明了上面略莫还有生意。

    年轻人靠窗找了个桌位坐下,也不说话,只是从竹筒里抽出四支筷子两横两竖在桌上摆了个‘井’字形,然后把桌上酒碗翻将过来倒扣在上面,末了,碗底凹处又轻轻放上了一枚大洋。

    远处掌柜冷眼瞧着也不多话,等到他一切停当,这才从里面走了过来,径直就坐在了年轻人的对面。他抬起手从井字里面抽出一根筷子,轻轻压在龙洋上面,依旧一言不发。

    年轻人却再没有动那下面的三根筷子,而是反手把旁边的酒杯拿起,在筷子的两头倒着就扣上了桌。

    见一切都对的上,那掌柜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施礼道:“这位兄弟,在下此间老板,姓黄,不知道怎么称呼?”

    “称呼就不必了,”年轻人回礼道:“只是请老板先把见份笑纳了,然后我们再说可好?”说着就把那碗朝着掌柜轻轻推了推。

    掌柜也不客气,劈手把龙洋就揣进了怀里,随即问道:“这位兄弟,你来此处点灯烧香,想必是知道规矩的,那我就先问一句:你是要过线还是挑梁?”

    年轻人看看掌柜,露出个口白生生的牙齿笑道:“既然掌柜你问,我也就不转圈直接了当了!我要挑梁,需要你给我找个人来,但是规矩有三:一不开花照亮,二不摸竹夹棍,三不起风头,杵儿对火明杖先付一半,全部是大洋!您若是把这事情办好,那自然是五分五甩的酬谢,但走漏了风声开了火头,我绝不饶你——您可清楚了?”

    他虽然病怏怏的好似文弱书生,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却犹若鹰鸠般狠辣直直盯在那掌柜身上,掌柜知道这是道上内盘,也不矫情立刻就应了下来:

    “先生你放心,我既然吃的是万青饭也就守着万青的规矩,你划下来的规矩绝对遵守——那请您说说,这人您是要那路的?檐老鼠、过山风、花菩萨、跳墙猫儿还是顶头风啊?”

    “顶头风!”年轻人笑了笑:“要快,要好——我车在外面等着,立刻就要带人走的。”

    “行!行!”掌柜连忙从怀里摸出个牌子交给伙计吩咐几声,再回过来招呼道:“那请您就跟我上楼少坐,人一会就给您带到了!”

    “好!”

    “那怎么称呼您呢?”

    年轻人轻轻泯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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