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荒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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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那样干呢?”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称职呢,还是对元首不忠。卡纳雷斯一直对希特勒半心半意。把水管往下放放好吗?”他开始冲洗两条腿上的河泥。
“你只能用你自己的钱了,”索吉娅说。
“可是我拿不到手呀!你可以想想,我只要一露面,银行就会打电话叫警察。我可以用银行支票付款,但那同样会被他们注意上。我可以卖掉我的一些股票,甚至可以把房子卖掉,但钱还得通过银行……”
那么说,你只有用我的钱了,索吉娅这么想。你用不着问,用就得了。她陷入沉思。
“根据范德姆的指示,侦探把这条船监视起来了。”
沃尔夫笑了,说:“又是范德姆。”
“你用刀子刺他了吗?”
“是的,但我不知道刺在哪里,因为天太黑了。”
“刺中了脸。他脸上包扎着。”
沃尔夫大声笑起来。“我真希望能见到他。”沃尔夫的情绪马上沉下来,他问:“他审问你了?”
“是。”
“你怎么对他讲的。”
“我说我和你是偶然碰在一块,我并不认识你。”
“真是好姑娘。”他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她,她知道他这时很高兴并有点吃惊,因为她确回答的话格是他想要她回答的。
“他会相信你吗?”
“看来他不相信我,否则他就用不着设监视哨来监视这条船了。
沃尔夫眉头紧蹙。“这就让人为难了,我不能每次回来都游泳,我需要回来……”
索吉娅说:“别担心,这个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你解决了?”
当然不是完全解决。索吉娅清楚,那么说会使沃尔夫更放心些。“侦探跟我们同伙。”她解释说。
“是个民族主义分子?”
“是的。他要从你的无线电发报机。”
“他怎么知道我有那玩意儿?”沃尔夫的口气中夹杂着某种程度的威胁。
“他不知道,”索吉娅口气平缓地说。“从英国人对他的谈话中他猜测到你是个间谍。既然是德国间谍,那么就一定会有同德国人联系的通讯工具。那个民族主义分子想给隆美尔发报。”
沃尔夫摇了摇头。“我可不和他们掺和在一块。”
她既然已经与人家达成协议,那么她就不能允许他后退一步。“你必须和他们合作,”她厉声说。
“我想,我可以那么办,”他有气无力地说。
她感到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这力量帮她掌握了主动,她心里异常兴奋。
沃尔夫说:“他们对我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不能再遇到像昨晚那样的突然事件。我得离开这条船,可我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住。阿卜杜拉也知道了我的钱来路不明,他想把我出卖给英国人。他妈的。”
“你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你愿意与那个侦探合作就行。”
“我别无它法,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她坐在浴缸的一头望着他。他不像个打了败仗的,但多少有点走投无路的样子。他的脸上仍挂着紧张的表情,话音里有恐慌不安的意味。她猜测,他可能是第一次怀疑自己能否坚持到隆美尔到达开罗。还有,他这也是第一次依从她,有赖于她。他需要她的钱,需要她的安乐窝。昨晚,他依赖她在审讯室的沉默而保全了自己。这时,他又依赖她与那位民族主义者侦探达成的协议继续干下去。他正在被她征服。她越想越觉得很有意思,心里美滋滋的。
沃尔夫说。“我不知今晚还要不要按我和埃琳尼小姐的约会去赴约。”
“为什么不行呢?她与英国人又没什么关系,你去商店接她就是了。”
“我觉得还是找个借口把约会取消了的好。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那样干?别那样,我也需要她。”索吉娅说。
他眯着眼看了看她,说:“好吧,我只要加倍小心就行。”
他让步了,她取得了尝试性的胜利,感到了自己的力量。她心里一阵激动,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我还很冷,再放点热水。”
“不。”说着她连睡衣也没脱就跳进了浴缸,把沃尔夫紧紧地搂住。
范德姆情绪高昂地坐在奥塞斯餐馆里,口呷马丁尼酒,一旁坐着杰克斯。他足足睡了一天,醒来后首先想到的是继续作战,给沃尔夫来个回马枪。他去医院换药,大夫要他躺在家里休息,不要走动。大夫看到他的伤口已开始愈合,给他换上一块比原来小一点的纱布,为保险起见,还是在他头上缠了一条绷带。现在是7点15分,再过几分钟沃尔夫就会束手就擒了。
范德姆和杰克斯坐在餐厅后边的一间屋子里,在那里他们可以看到餐厅的各个角落。在餐厅门口附近的桌上坐着两位体格健壮的警官,他们走在吃油炸鸡,鸡钱是情报局付的。在餐厅外边街对过停着一辆没车牌的小汽车,两个穿便衣的军警怀揣手枪坐在里面,四只警惕的眼一直注视着餐厅门口周围。陷阱已经布好,只欠诱饵了,埃琳尼随时都会到来。
这天早餐时,比利看到爸爸头上缠着绷带吓了一跳。范德姆先和孩子说好要保守秘密,然后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比利。
“我与一个德国间谍打斗,他有刀子,把爸爸否则伤后就跑掉了。不过,我认为今晚我就会抓到他。”把这事告诉孩子是违反保密原则的,可范德姆有什么法子?他的孩子要知道爸爸是为何受伤的。听完爸爸讲的故事,比利就不那么担心了,反而很激动。加法尔这天也分外小心,走路蹑手蹑脚,说话低声低气,好像这个家里有死人似的。
范德姆发现,通过昨晚的行动,他和杰克斯的关系恢复正常。杰克斯服从命令,称他为长官,不再乱发表意见。这样很好。
他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7点半,他又点着一支烟。沃尔夫随时都可能走进来。范德姆认为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沃尔夫,他高个子,鹰钓鼻,棕色头发,棕色眼睛,身体强壮。但在埃琳尼没到来,沃尔夫不坐在她身边时,范德姆是不能动的。只有等沃尔夫坐下时,范德姆和杰克斯才能走进餐厅。如果沃尔夫想逃,门口那两个警官会挡住他的逃路,万一他们阻不住他,外面的军警会向他开火。
7点35分了,范德姆伸长了脖子寻找沃尔夫,可是没见人影。这是怎么回事?但范德姆认为胜券在握,因为各种情况都对他有利。
7点39分,沃尔夫仍未出现,也许他今天不来了。天哪!范德姆这时想起他对博格许下的诺言,身子哆嗦了一下。他对博格说过,今天晚上就逮住沃尔夫。范德姆所掌管的那个处由于机密被德国人搞走而声名狼藉,只有尽快捉到沃尔夫,他们才能恢复一下名誉。沃尔夫也许是想隐蔽一段时间,可他隐蔽在那里不干事算什么呢?范德姆认为隐蔽不动不是沃尔夫的作风,他不希望沃尔夫那样干。
7点40分,餐厅的门开了,埃琳尼走了进来,范德姆听到杰克斯轻轻地打了个口哨。埃琳尼的一身打扮使人着迷,她穿了一套乳白色丝质服装,苗条的身材配上这套衣服更显窈窕。
她在餐厅里四处张望,显然是找沃尔夫,可没有看到他。她的目光与范德姆的碰到一起,但马上就移开了。这时一名招待走到她眼前,她跟他说了几句,那招待随后把她领到门口旁边的一张桌前坐下。
范德姆给门旁的一位警官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埃琳尼坐的那张桌,警官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表。
“沃尔夫哪里去了?”
范德姆又点了一支烟,心里很焦急。他事先认为沃尔夫作为一名有身份的男子汉应该先来餐馆,埃琳尼晚一点再到。根据他的这种想法,埃琳尼刚坐下时,逮捕沃尔夫的工作也就该结束了。事情不对头,范德姆想。令天的行动要砸锅。
一名招待给埃琳尼端过去一杯酒,这时已到7点45分,她朝范德姆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又轻轻地耸了耸肩膀。
餐厅的门开了,范德姆正想往嘴上放的烟停住没动,接着又失望地松下来。原来进来的是个小男孩。那小孩把一张纸条交给一名招待后转身出去了。
范德姆决定再要点酒来。
他看到那招待走到埃琳尼坐的桌子旁把纸条递给她。
范德姆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是沃尔夫不能赴约的道歉信吗?埃琳尼的脸上也显露出迷惘的表情。她抬头看了范德姆一眼,又耸了一下她那小小的肩头。
范德姆真想走过去问问埃琳尼是怎么回事,可是不行,那样会把这次埋伏计划打乱。万一埃琳尼与他正在谈话时沃尔夫进来怎么力、?让他看到那种场面他会转身逃跑,在那种情况下只有门外的两名军警来对付他了,六对一的计划就变成二对一。
范德姆小声对杰克斯说:“等等看。”
埃琳尼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起她的包站起身来,朝范德姆这边看了看转身就走。范德姆心想她一定是去厕所,可他看到的是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范德姆和杰克斯同时蹭地一下站起来,门旁边的一位警官的屁股也离开了座位。他望了一下范德姆,范德姆示意他坐下别动,埃琳尼不是逮捕的目标。范德姆和杰克斯立即走出来,穿过餐厅向门口走去。
当他们走到两位警官的身边时,范德姆说:“跟我来。”
他们冲到大街上,范德姆四下看了看,见到一个瞎眼乞丐坐在墙边,手里拿着个破盘子,盘子里有几个皮亚斯。在人行道上有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英国士兵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几个人的手相互搭在肩膀上,边走边哼着下流歌曲。餐馆门口有一帮似乎是阔别多年的埃及人相遇,互相热烈握手,并互致问候。一个小贩向范德姆兜售廉价刀片,被范德姆谢绝了。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埃琳尼钻进一辆出租车。
范德姆拔腿就往出租车的方向跑过去。
他刚赶到,车门“砰”地一下就关上了,车子起动,车轮转起来。
街对过,那两名军警的车也发动起来,刚跑了几步就撞到一辆公共汽车上。
范德姆紧追出租车,一跃上了踏脚板。这时车身突然一晃,一范德姆一下摔下来,仰面朝天躺在路上。
他爬起来,只觉脸上的伤口刺心地疼,鲜血从伤口敷的纱布上渗出来。他的背部火辣辣地难受,杰克斯和那两位警官都围在他身旁。街对过,只听那两个军警和公共汽车司机”还在吵架。
那辆出租车消失地无踪无影。
十五
埃琳尼有点魂不附体,一切都乱了套,本来是安排在奥塞斯饭馆里逮捕沃尔夫,可他却在这里,与她一起坐在出租车里,脸上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一动不动地坐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人是谁?”沃尔夫问。他仍面带凶笑。
埃琳尼想不出该如何答复,望了沃尔夫一眼,把头转到一边。“你指什么?”
“追我们的那人。他跳到踏脚板上,我没看清,但我想他是个欧洲人。他是谁?”
埃琳尼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心理,心想:他就是范德姆,就是他要捉拿你、她得编造个故事,说明那人为何跟着她跑出餐馆又想进到出租车内。”他……我不认识他,他也在那家餐馆里。”忽然,她计上心来。“他一个劲地纠缠我,要我跟他去玩玩。我就一个人,真害怕。都是你不好,去得那么晚。”
“对不起。”他立即道歉。
埃琳尼没想到自己编造了这么一个合乎逻辑的故事并收到了意外的效果。“你为什么呆在出租车里?”埃琳尼的口吻有点逼人。“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进餐了?”埃琳尼听到自己的话音里带有发牢骚的味道,真恨自己这样。“
“我有一个很好的主意,”他笑着说。埃琳尼听到这话后打了个寒颤。“我们还是去野餐比较好,我准备了一箱子吃的。”
她不知他的话是否可信。为什么他不进餐馆而让个小孩送张纸条进去,纸条上只写着“到外边来。沃尔夫。”他是不是知道了那是个圈套?他现在要干什么?把她拉到沙漠会杀掉吗?她突然想打开车门跳出去。她闭上眼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如果他怀疑那是个圈套的话,他为何还去呢?事情决不是那么简单。他好像是相信了她编造的故事,认为那个跟在她后面胞的人是纠缠她。可她弄不清在他的笑脸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她问:“我们去哪儿?”
“离城约几英里远的地方,那里的河边上有块空地,我们可以在那里观赏晚霞,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我不想去。”
“你怎么了?”
“我对你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