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婚为牢-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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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凡,得与失从来都是并存的,你虽然委屈自己和我结婚,但你的心上人不因此免受了牢狱之苦?你到底在气什么?”
说到这里,郝诗语的语气变得很激动。
“青青躺在那里半死不活,面对或许再无可能醒来的漫长的无望的人生,难道不应该有人为她的痛苦埋单?凡事皆有代价这个道理,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如果你反悔,我们可以立即解约婚约。但是你既然你已经决定为你的心上人牺牲,就请你拿出一点诚意来,好好对待我,对待我们的婚姻。否则我随时都会把你的心上人送进监狱。”
她目光凛然如寒冬的冷风,带着浓浓的威胁,像一把刀,把杨宇凡身上的刺一根一根地砍掉。
他看着郝诗语,眼神一点一点地由愤怒变成沉重的悲伤。
是的,郝诗语的提醒没有错。
他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乔唯。
他不能冲动任性,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半晌,他的唇扬起一丝苍凉的笑,赌气地说道:“郝诗语,好,我认命,从今以后我不会向你发脾气,但是请你记住,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妥协都是为了乔唯。你永远别妄想得到我的心。”
听着这番话,郝诗语气得脚趾头都痛,同时忌妒乔唯忌妒得眼睛都猩红了。
但她并没有面目狰狞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因为她知道那对于改善她和杨宇凡的关系没有任何帮助。
其次,杨宇凡这样说,却激发了她的征服欲。
多少男人拜倒在她郝诗语的石榴裙下,她就不信,杨宇凡能抗拒得她的魅力。
想到这里,郝诗语的心情好了一些,脸上反而扬起了笑容,挑衅地对杨宇凡说:“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身体也是不错的。”
郝诗语把手放在他的前胸上,有意无意地,用她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即使她的眼睛具有相当的诱惑力,但杨宇凡还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可以,但我不一定能让你满足,可能和你就会吐出来,我想你不会喜欢呕吐物那种脏兮兮的东西。”
郝诗语微微一笑,丝毫不气恼,微扬着下巴,骄傲地说:“从来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我郝诗语的魅力,我的总监大人,你,迟早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杨宇凡什么也不说,只是给了她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然后扬长而去。
他转身的动作太过突然,郝诗语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看着他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她的脸上渐渐流露出一种坚韧不拔的表情。
杨宇凡,不把你拿下,我郝诗语不姓郝。
……
就在杨宇凡答应和郝诗语结婚后,乔唯这边收到了顾洋撤诉的通知书。
这个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乔唯有些不知所措,怔愣了半晌,才问顾洋为什么要撤诉。
顾洋站在午后浓浓的阳光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乔唯,你是幸运的。”
阳光打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金光闪闪,没有了起诉她时的张牙舞牙和不近人情。
但乔唯仍是很不喜欢这个男人,她挑眉,冷淡地看着他:“为何这么说?”
顾洋缓缓地说:“这一切都是杨宇凡的功劳,郝诗语对他提出一切婚礼的要求他都没有异议,唯一的附加条件是让我撤诉。你说你幸不幸运?”
说到最句一话,他的尾音上扬,带着耐人寻味的味道。
果然是学长!结果和乔唯猜测的一样,所以乔唯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的表情。
除了杨宇凡紧张关心自己,不可能是顾洋和郝诗语这两个人突然大发慈悲放过她。
看着乔唯眼中涌动的点点感恩的眸光,顾洋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变得认真起来:“乔唯,其实我也挺欣赏你的。你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为人处事大气从容,也很善良纯洁,是我欣赏的类型。”
闻言,乔唯讥讽一笑:“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就能抹掉我对你的憎恶吗?”
“我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的,”顾洋收起了眼中欣赏的情绪,有一丝歉意浮涌起来,“不管你相不相信,伤害你非我所愿。”
“既然非你所愿,那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违背你心愿的事?”乔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顾洋耸耸肩,无奈地说:“这是我欠郝诗语的。”
说完,顾洋就走了。
之后,乔唯用了一切办法试图说服杨宇凡,发微信,打电话,甚至去杂志社见他。
但她发的微信杨宇凡从来不回。
她打的电话从来不接。
去找他,他从来不见她。
仿佛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她一刀两断,彻底划清界线。
在熬过了每天都度日如年的一个星期后,乔唯收到了他们的结婚喜帖。
金灿灿的“喜帖”的那两个字,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双眼,让她顷刻间泪如雨水。
她觉得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怠尽一样,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渐渐地,渐渐地就哭出声来。
学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乔唯最终还是去参加了杨宇凡和郝诗语的婚礼。
她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看着依偎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新人,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注入了铅一样,沉甸甸的,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郝诗语的笑容是她认识郝诗语三年以来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而杨宇凡,虽然也在笑,但笑容那么假,那么苍白,那么无力,以及那么地,让人心疼。
乔唯再也不忍看下去,黯然离场。
晓静见她走了也连忙跟上去,“姐,你不要难过了,杨大哥一定会想办法和郝贱人离婚的。”
“只怕郝诗语不会轻易放手。”乔唯忧心仲仲。
郝诗语那么喜欢杨宇凡,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她会轻易放弃必须用这种不那么入流的方式才得到的杨宇凡吗?
而杨宇凡又全心全意想护她周全,只怕也不会轻易让自己解脱。
当天晚上,乔唯度过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这个灯光通明中的S市,一直坐到天亮。
而杨宇凡那边,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婚礼一结束,杨宇凡和郝诗语这对新人就被送回杨宇凡在S市的公寓。
房间早就装扮好,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息。
杨宇凡离开婚礼会场后,再也没有笑过。
一回来他就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后,他独自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工作,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嘎吱!”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杨宇凡抬头一看,只见郝诗语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蕾丝睡衣,领口很低,酥胸几乎露出一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更是尽显无疑,简直就是一个尤物,但在杨宇凡的心里,这样的郝诗语却是廉价的。
他毫不动心。
郝诗语大胆地坐到他的大腿上,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老公,已经很晚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她身上还喷了香水,虽然是清雅的蔷薇花味道,但杨宇凡素来不太喜欢香水味这种东西。
他还是喜欢女性身上自然的体香。
乔唯从来不喷香水,但由于她爱干净,勤于打理自己,空闲的时候又喜欢打理花花草草,所以她的身上总有淡淡的自然花香。
他就喜欢那种自然,不加任何修饰的味道。
杨宇凡不着痕迹地推开郝诗语,“工作还没做完。”
郝诗语脸上掠过一抹气恼的神色,但她却不放弃,改从身后抱住了杨宇凡,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并且用自己的胸去摩擦他的后背,试图引起他的生理反应。
杨宇凡黑着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他的电脑离开,去了书房旁边的客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然后直接上了锁,把想跟进去的郝诗语直接挡在了门外。
这分明就是要跟她分房睡的节奏。
郝诗语气得脸色倏地一下青了,然后狠狠跺了一下脚。
之后,杨宇凡每天晚上都躲着郝诗语。
他甚至都不回家,直接留在了公司,宁愿睡办公室,也不想回家面对她,仿佛当她瘟疫一样。
郝诗语气得简直想吐血。
原本以为结了婚,她就可能堂而皇之地爬上他的床,顺理成章地怀上他的孩子,用婚姻和孩子绑住他。
她相信久而久之,他一定能淡忘乔唯。
没想到他连机会都不给自己。
挫败感每一天都填充着郝诗语的心房,让她每一天都变得闷闷不乐,早就冲散了新婚的愉快。
……
今晚,乔唯和客户见完面之后,差不多十点才回到工作室。
这是自从杨宇凡和郝诗语结婚后,她所接的第一单子,是个大单子。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多,秦立衍和青青的昏迷不醒,还有杨宇凡的痛苦,都无时不刻不折磨着她,让她每一天都饱受内疚的折磨。
晓静这时应该在公寓里抱着电脑看着美剧。
工作室里空无一人,难得的清净,乔唯坐到了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
在等待电脑开机的过程中,她发了一条信息给晓静: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先睡吧。
自从杨宇凡结婚后,她每天都待在工作室待到深夜,就算没有稿子要赶,她也独自在这里画画,画到外面的世界从喧嚣变为寂静。
画到自己再也画不动的时候,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也唯有投身画画的世界中,乔唯才能暂时忘记那些沉重的痛苦。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度过这漫长又无望的每一天。
乔唯把U盘插进电脑的USB插口里后,正准备看客户给她的资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喊叫声,让她浑身都热血沸腾起来。
“小唯!”
乔唯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然后倏地回过头,果然是杨宇凡。
从他决定和郝诗语结婚的那一天起,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自己。
“学长?”乔唯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他面前,激动地仰头凝望他。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浓郁的酒精味,想来他应该是喝酒了,并且喝醉了,所以他才会来见自己。
想到这里,乔唯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簌簌而落。
杨宇凡突然捧起她的脸颊,用他那种在酒气的氤氲下迷离的眼睛盯着自己,里头的深情尽显无疑。
“你知道吗?每次你哭,都是我最难过的时候,小唯,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给你,填满你的忧伤。”
他这么说,乔唯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像断线的珍珠一样。
杨宇凡的眼中写满了心疼。
他心中一动,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乔唯。
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简直让乔唯不知所措。
他那带着酒精的气息蔓延进她的口腔里,让她酥酥麻麻的,头脑也晕乎乎的。
尽管乔唯并不反感杨宇凡强吻她,但她知道,现在的杨宇凡是郝诗语的丈夫,她不能碰……
就在乔唯想推开杨宇凡的时候,突然有一股蛮力硬生生地把她和杨宇凡推开了。
接着,乔唯的脸上被狠狠地甩了一个响巴掌,打得她两眼直冒金星。
她还没有完全从阵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郝诗语已经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对她拳打脚踢。
持续不断的疼痛感从身体里蔓延出来,让乔唯疼得龇牙咧嘴。
“郝诗语,你够了!”
从郝诗语把他和乔唯拉开的时候,看到突然闯入的郝诗语时,杨宇凡就彻底酒醒了。
他上来用蛮力一扯,就把郝诗语给扯开了,这个时候的乔唯已经被打得脸青鼻肿。
看着她这副样子,杨宇凡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鞭子抽一样疼。
“杨宇凡,现在你是我老公,她勾引你,我连悍卫自己婚姻的资格都没有吗?”郝诗语气呼呼的。
杨宇凡看了一眼在旁边不敢作声,把头垂得很低,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的乔唯,心里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深吸一口气后,他对郝诗语说:“你要怪就怪我,今晚如果不是我喝了酒,如果不是醉得不轻,我是绝对不会来找乔唯。你不必把乔唯当作威胁,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和乔唯一刀两断。”
说完,他拉着郝诗语狼狈地离开了。
闹剧终于结束。
看着又安静下来的工作室,乔唯感到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