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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凤隐于林-第18部分

小说: 凤隐于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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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玉,便赏黄金万两。”

    身旁一老者听了映月的话,笑吟吟道,“这皇家的东西,说得再寻常它也不寻常呀,谁要是能够帮圣上找到这块心爱的宝玉,便是黄金万两,此生不愁了。”

    另一个陌生男子便惊怪道,“这诏书都下了好几日了,你们才知道啊?!”

    映月看着诏书,忍不住赞了声,“便是丢了一块寻常的佩玉尚且思量着要找回去,如此长情又惜物,真是个好皇上。”

    妙锦听了便怏怏不快道,“丢了块玉就下诏昭告全天下人一起帮他找,丢了个人怎么不见他找一找的?”

    因着妙锦的话,映月转头来看她。

    听妙锦继续叨叨:“一块破玉而已,就要悬赏黄金万两,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他那么有钱,叫人原模原样再打造一块不就好了,富贵闲人,真是没事就爱瞎折腾!”

    妙锦想起询玉就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从头凉到了脚,轻叹着在心里补了一句,“询玉,君若无情,我便休矣!”

    妙锦觉得这话她是替瑾然说的,也是在替瑾然不平而已。

    眼看妙锦话毕忽然转身离去,映月诧然,“十一这是吃醋了吗?吃一块玉的醋?”

    “……”

    自离了断肠谷,询玉一行未曾休息半刻,一路快马加鞭往凤城赶来。

    晨间时候,天降小雨,眼看着凤城就在眼前,询玉也顾不上避雨停歇,一路冒着小雨纵马奔驰。

    直至进了凤城地界,云销雨霁,一道霞光洒满人间。

    原本清冷的街市慢慢开始变得熙熙攘攘。

    询玉牵马走过。

    马蹄声嘀嗒,落入一位老者耳中,那老者抬头来看询玉,见是远方来客,风尘仆仆,俊面上微有些疲惫之色,遂笑吟吟地招呼道,“年轻人,可要占一卦吗?”

    忽然的问话,叫询玉止了步子,转眼看他。

    老者见客人似有兴致,一指自己摊位,接着广告,“找人能逢,谋事能成,起个数,便知分晓。”

    询玉顿了片刻,俄而十分礼貌地对老者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都说凤城的醉仙楼甚有名气,道是:烟霞状元,凤城醉仙。

    询玉牵着马走了不多远,便就近住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上房里,询玉解下身上有些潮湿的披风,顾轩伸手接下。

    顾宇则端了碗热腾腾的姜汤给询玉用。

    询玉一口饮尽,在上座坐下身来。

    彭勃请道,“爷,此处鱼龙混杂,怕是不甚安全,不若直接住进凤城府去,一来,可确保安全无虞;二来,有凤城城主童绍民在身边,要找夫人,也是如虎添翼。”

第45章 三千宠爱() 
彭勃请道,“爷,此处鱼龙混杂,怕是不甚安全,不若直接住进凤城府去,一来,可确保安全无虞;二来,有凤城城主童绍民在身边,要找夫人,也是如虎添翼。”

    询玉但言,“这是个馊主意。”

    彭勃懵然。

    彭湃也是不解,“爷,彭勃说得在理,却为何是个馊主意?”

    询玉剖析道,“住进凤城府,一来,兴师动众,隐而名彰,所谓的安全无虞,反倒是自欺欺人;二来,凤城城主童绍民在这凤城无人不识,所到之处万众瞩目,他的视眼怎能及我们身在此间亲民?”

    顾宇赞曰,“还是爷思虑周全,英明神武。”

    顾轩则请道:“爷,晨间淋了雨,准备沐浴更衣吧。”

    顾宇自告奋勇道,“我去准备膳食。”

    彭勃、彭湃则领了戍守之职,门外站岗去了。

    醉仙楼一楼、二楼是吃酒用饭的处所,三楼、四楼乃设了客房。

    询玉入住的上房位于四楼,这休息洗漱之后便要下到二楼雅间去用膳。

    一行五人,声势未免“浩荡”,故而,彭勃、彭湃兄弟二人便从明处转到了暗处,并不与询玉一道同进同出,而是兄弟二人开了小灶,独自享受起了“二人世界”来,只在暗处保护着询玉的安全。

    是以,顾轩、顾宇陪同询玉进了二楼雅间,而彭勃、彭湃则在雅间之外就近找了张桌点菜用饭。

    是时,正值午后,这个时间点,吃午饭嫌晚了些,吃晚饭又嫌早了点,二楼用饭的食客便是寥寥无几。

    是以,从三楼下来二楼的过往住客便显得十分抢眼。

    询玉坐在雅间中,位置正对门口,期间,顾轩拿着银针,一一测验桌上饭菜之际,询玉一个转眼,不经意间,正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从三楼下到二楼来,手里摇着把折扇。

    一把折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一双含笑的夺人眉眼竟是十分的惊艳。

    询玉再想看得更清一点,可那白衣少年却已翩然离去,似是又下了楼了。

    即便惊鸿一瞥,询玉也认得清明那一双眉眼,几年如一日,夜夜同衾共枕的人儿,除了光着身子,她什么样子他没有见过。

    询玉当即起身,径向着方才那白衣少年离去的方向追下楼去。

    “爷……!”

    顾轩、顾宇惊起,赶忙跟着追询玉而去。

    外头的彭勃、彭湃也扔了碗筷,却是从二楼纵身一跃跳下楼去的。

    询玉一路追至醉仙楼外,四顾人流,却再也寻不见方才惊鸿一瞥的那一双夺人眉眼来。

    瑾然?

    询玉立于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一时之间忽然十分恍惚起来,方才所见当真是瑾然吗?

    可是,自瑾然长大以来,他何曾见过她眉眼含笑?

    她从来那么安静,那么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自己的情绪,何曾像是方才摇着扇子同身边人谈笑风生的翩翩少年?

    也许,真是他看错了,这些日子为了找回瑾然,他已然不止一次有过这种幻觉了。

    询玉呆了一呆,一股失望之极的情绪漫上心头,仿似铺天盖地一般地要将他淹没。

    凤城这么大,他的瑾然如今身在何方呢?

    她定然是不愿意再让他找见她了吧。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询玉无力再想,只随着顾轩、顾宇再度回到了二楼雅间里。

    黄昏时候,醉仙楼食客纷纭。

    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好生喧闹。

    妙锦同映月回到醉仙楼来时,已然过了食客们用饭的高峰时期,可醉仙楼中依旧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妙锦自外头沽了酒回来,这沽的酒正是那日不谷离开凤城之际带她去喝的凤城有名的果子酒。

    妙锦尝了一遭惦记一遭,喝了一回思量一回,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映月的批准,一同去打了点儿酒回来,心中便觉着十分的圆满。

    妙锦与映月二人好不容易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两个座位,点了几个小菜准备用饭。却看二楼下楼梯的拐角处,兀然劈了块儿地儿出来,有人在忙活着搭台子。

    妙锦原以为是有卖唱的要搭台唱戏了,正准备看热闹,登了台却原来是个说书的先生。

    听书就听书吧,听书感觉也十分的不错。

    妙锦吃着小菜,品着小酒,饶有兴味地听着说书先生说书。

    却闻说书先生开了口道:“烟霞状元,江湖醉仙,笑谈便是我‘听书院’。‘听书院’说书,娱人段子,无伤大雅;所谈时事,不关政治。各位客官茶余饭后博个开心就是,切莫较真。”

    说书先生话毕十分有礼地向着台下浅浅鞠了一躬,而后在座上落了座。

    台下早有人鼓掌欢迎,屏息静候。

    显然,这“听书院”说书,在醉仙楼已然不是头一遭了。

    且看说书先生向斜处抱了抱拳,俄而款款道来,“话说,当今夜后乃是我天应百姓天天传道的一曲佳话,这曲佳话从何说起的呢?便是那年花开,夜后岁在单阳,七匹茶叶,十里红妆。”

    “夜后登位,小小年纪聪慧绝伦,才貌出众,品性绝佳,便是当今圣上也为之倾倒,自此,食同桌,寝同席,相濡以沫,形影不离,便是御膳也要分作两半。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坐在角落的妙锦听了分明,原来这说书先生此番所说的女主角乃是夜后瑾然。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映月不由压低了声吃惊道,“十一,他竟然在说你呢!”

    妙锦点头,好一副看热闹模样,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漫不经心道:“那便让他说呗,人家杨贵妃还被后世写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呢,他这说的顶多是小儿科。”

    映月:“……!”

    又听说书先生道,“碍于夜后登位之时年纪尚小,帝后一直未行周公之礼,太皇太后有旨,要在夜后及笄之年,让帝后做对有名有实的夫妻。而这夜后到了及笄之年,更是出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艳绝伦,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妙锦听了笑了笑,又往自己杯中添了杯酒。

    映月也不觉被那说书先生吸引,聚精会神地听着人家说书。

    说书先生续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圣上自是打心底里爱慕着夜后,可这夜后越是长大却是越发地对圣上冷冷冰冰,端的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这太皇太后抱不着重孙子,可是心急如焚,火烧眉毛。一日气急,太皇太后指着夜后的鼻子大骂夜后:上乱君心,下坏阴德;性非和顺,自实清高;六宫不统你枉为国母,不招人怜却偏能惑主!”

    音色一转,无限怜惜道,“可这夜后心里也委屈啊!都说,红粉女祸,倾城倾国;谁怜,君心在我,我心不若!”

    听得台下一片唏嘘声起。

    有遮着面纱来听说书的小姐忿忿道,“这夜后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这样被皇帝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都求不来的!”

    也有平民姑娘抱不平道,“必然是皇帝太老太丑了!否则夜后怎会不爱皇帝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一字不落地落进了坐在雅间里启门独饮的询玉耳中。

    询玉喝完一杯,又往杯中倒着酒,忽开口问身旁的顾轩道,“顾轩,朕当真……很老了吗?”

    顾轩忙安抚道,“不老不老,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哪里能跟‘老’字沾边的!”

    询玉心头阴郁,想自己毕竟年长了瑾然九岁,虽则他已然十分注重仪容仪表,生怕瑾然嫌弃他‘老’,可是到底还是没能够让瑾然对他芳心相许。

    询玉努力说服自己如今还“青春年少,风华正茂,跟‘老’字不沾边”的,俄而却再问道,“那朕就是很丑了?”

    顾宇惊怪道,“哪里会丑?若是爷这样的还要被嫌‘丑’的,那普天之下就再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美男子’了!”

    他的人,自然是都偏心向着他的。

    询玉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书,静静地喝着酒。

    说书先生此际已道:“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自夜后出宫焚香,自此匿了芳踪,圣上伤心不已。凤寰殿里,睹物思人;乾清宫中,御笔作赋。”

    “高楼日尽,陌上初熏,重来一睹,分携似漂萍。余生梦凉,春草萋萋,何处、得芳信?

    流年一笔,纸醉酴釄,再问佳期,缘分都天定。落花何之,只影谁去,频顾、无人应!”

    听得台下一片怅惘,感慨良多。

    便有人关切相问,“那后来这夜后可找回来了吗?”

    “是啊,夜后去了哪个寺院焚香?焚香之时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

    “莫要如此吊人胃口,快快说来……”

    “……”

    台上,说书先生端起面前茶盏,饮了口茶,解了渴意,遂悠悠然续道:“话说,这夜后离宫之后,圣上那里不见什么动静,却兴师动众地下了诏书要找一块随身佩玉……”

第46章 焉能免俗() 
台上,说书先生端起面前茶盏,饮了口茶,解了渴意,遂悠悠然续道:“话说,这夜后离宫之后,圣上那里不见什么动静,却兴师动众地下了诏书要找一块随身佩玉。”

    “都说,夜后乃圣上心尖上的人,可这心上之人忽而不见了,圣上却为何反应如此寡淡?终究是郎心薄幸,还是另有隐情?”

    将人胃口吊了十足之际,却一言以蔽之,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话毕,不顾台下全情挽留,收拾了家伙就扬长而去了。

    台下顿时一片唏嘘怅惘,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难绝矣……

    说书先生走远后,台下的听众们也才不甘不愿地跟着三五成群的慢慢散去。

    雅间里,顾轩请道,“爷,那说书先生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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