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情敌我是专业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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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谈近雪三年,每一年都要去戛呐的海边度假,怀抱着微茫的希望,希望会遇到的他。
她和星辰娱乐解除了合同,所有人都知道影后陆苓与前任老板宗梓关系恶劣到冰点。
谈近雪失踪那天,陆苓看到那个男人的神情,才知道对方很可能对她爱的人怀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警方销了案,失踪太久的人被推定死亡。
又过了很久,宗梓重新联系了陆苓,他给了她一首歌。
薄薄的一页纸,字迹熟悉。拿到手里的第一秒,陆苓就知道,这是谈近雪写给自己的。她凶狠地瞪视宗梓。
她变得强大,也更成熟,她不怕他。
宗梓只是说:“这是她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留着,良心不安。”他说:“你去唱吧。”
最后用陆苓从未听到过的语气,恳求了她:“我可以去听么?”
陆苓很想拒绝。她的演唱会,的确可以指定拒绝某个人。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陆苓做了个深呼吸,她开始唱。
舞台上的女人声音无比纯粹,曲调悠扬,温柔得如一个梦境。
拿到影后,我唱给你一个人听呀。
坐在前排vip区域的大多是陆苓的铁粉,跟着节奏晃动着的荧光棒和手幅,形成一片荧光起伏的海。
舞台下昏暗的光线在他面孔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男人脸上看不清神情。
宗梓坐在一群女孩子中间,依旧是一身正装,看上去严肃得不合时宜。他专注地听着那歌声,注意力似乎却不在舞台上。
高定西服面料昂贵,胸口本该放手帕的位置,却不伦不类地放着一张餐巾纸,露出白色印了花纹的一角。
那里面有一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名字,紧贴着他心脏的位置。
快穿局。
谈近雪摘下那副平光眼镜,收好。
旁边的胖猫哼唧了一声,“你花了这么多爱意值,就为了看一场演唱会?”
谈近雪淡淡看了它一眼,“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三年后的场景?”
胖猫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离谈近雪远些,“剥离世界以后,窥镜观看的原世界片段时随机的,时间点自然也是。”
“爱意值结算呢?”
蓝猫在桌上划拉划拉肉爪儿,慢吞吞地道:“你拍的那部电影上映之后爱意值增加十万点,成功攻略女主角,爱意值增加十万点,成功攻略男主角,爱意值增加十万点,目前爱意值十九万点。”它哼道:“怪不得你非要留下来三个月拍电影,哼,原来是打着把爱意值赚回来的算盘!”
起止是赚回来,简直是赚得盆满钵满!
谈近雪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
“攻略男主也可以获得好感值?”
胖猫把尾巴梢儿盘在毛茸茸的爪子旁边,不情不愿地说:“嗯。攻略重要人物都可以获得爱意值。女主是完成任务的关键,而男主是与女主同一量级的世界支柱,同时攻略男主和攻略路人一样,会获得爱意值。”
谈近雪眯起眼睛。
很好。
猫咪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打了个寒颤。
谈近雪道,“我要修改‘男人装’形态。”
蓝胖子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什么,哼哼唧唧地道:“好,三万爱意值,你想换个什么形态?”
“下一个世界是什么时代?”
“现代。传送过去之后会开启剧情介绍。”
“那就手表吧。”她看了这只阴险的猫一眼:“没有附加条件?”
蓝猫连忙摇摇脑袋。他讨好地将一只装有手表的盒子推给谈近雪,然后催促:“你该出发了。”
谈近雪道:“剩余的十九万爱意值转存到我的账上。”她站起身来,走向传送仓。
蓝猫懊恼地甩了下尾巴,跳到传送仓旁边,看着身材颀长的女人躺入传送仓,仓门重新密闭。她立刻陷入了睡眠状态。
“她好绝情啊嘤嘤嘤,主人你是不是很难过?”蓝猫突然对着虚空开口道。
没人回应它。
胖猫盯着传送仓里的谈近雪看了一会儿,一爪子重重拍在旁边的传输按钮上。
谈近雪睁开眼睛。
一股子灼热的蒸汽喷在她脸上,眼里一阵酸涩。她费力地眨了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正冲着一口热气腾腾大锅。
漆黑的一口铁锅,比最大号的脸盆还大上三圈。里头的东西看起来是玉米面糊糊,夹杂着少得可怜的几片青菜叶。
灶台旁边放着三只粗瓷大碗,有一只碗边儿还破了个不小的口子。
房间里没有镜子,他抬起手,有些污渍的袖口短了一截,看得出是穿了很久的旧衣服,已经跟不上这具身体生长的速度了。
手腕上有一只显得有点大的腕表。
这具身体还在发育期,带有青少年特有的瘦长。
谈近雪环视四周。
这间厨房十分简陋,使用的还是用砖头垒起来的简易灶,里面烧着柴火。窄小的屋子只有一小扇破窗,烟筒从那里伸出去。墙边挂着两条烟熏腊肉,和几串干辣椒,一旁是一大垛干草。
几颗蔫巴巴的青菜放在一边的案板上,看起来准备留到下一顿饭。
这是个很贫穷的家庭。
三口之家,母亲姜秀花身体病弱,无法务农,只能靠帮人制衣缝补赚些辛苦钱,哥哥谈近雪是个被收养的孤儿,靠着学校的奖学金勉强读到高二,妹妹姜萱,读初三,重点高中的苗子,上个星期刚刚因为交不上学费辍学回家了。
芒果台最近有一档综艺,叫做变形记,这个家庭就是拍摄地的备选之一。只有足够困难,才能让城里来的问题少年真正体会到生活不易。
谈近雪,现年十六岁,家住云北省南岭市大榕树镇良田村,品学兼优,家庭情况特困,目前是变形记第三十一期的主角候选人。
他迫切地需要这次机会。今年的学费还没交,如果能交换到城里去,他就可以通过自己的表现去争取继续读高中的机会。只要参加了高考,以他的成绩,就可以永远告别这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和这个根本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破落家庭。
谈近雪计划仍然去争取这次拍摄的机会,但去城里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妈,我回来了。”
一个瘦小的女孩从外头走进来,背着一只足有她半身高的篓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猪草。背篓的两条带子深深勒进她肩膀,让她显得不堪重负。
她就是姜秀花的亲女儿,谈近雪的妹妹,姜萱。
本世界女主。
姜萱今天一大早就上山打猪草,这是她早已经习惯了的工作,用不了多长时间。可她下山的时候绊了一跤,摔在了山沟里,原本满满一筐猪草也洒了,不得不拖着破了皮淤青的膝盖重新将筐子装满。
否则,怕是又要看那个人的冷眼了。
摔疼了,她也是一骨碌爬起身来,一滴眼泪都没有,心里只有咬牙切齿的恨。
恨家里为什么这样穷,恨病魔为什么偏偏找上妈妈,恨那个谈近雪,为什么从来心高气傲,从不把这个家放在心上。
妈妈没日没夜地做工,她辍学操持家务,过些日子恐怕也得出去寻个能打工的地方赚钱,而她那个“哥哥”,却整天一脸清高地捧着书本,做着飞出山窝窝变成金凤凰的美梦,连做个午饭都要央着他,更别提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他就是寄生虫、吸血鬼,把这个早已经风雨飘摇的家弄得更加摇摇欲坠。
姜萱把满满一筐猪草在院儿里放好,径直往姜秀花住的屋子走去。
“小萱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哥那儿饭快好了,去帮着把饭盛出来吧。”妇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姜萱顿住脚步,气恨地咬了咬嘴唇,这才转身往厨房那屋走。
姜家一共就三间屋,一间厨房,后头就是自家的一小片菜地,堂屋住的是姜秀花和姜萱母女俩,还有一件放置杂物的小屋,哥哥谈近雪上高中后便称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硬是逼着姜秀花把屋里的东西全腾到堂屋,他自己搬了进去。
姜萱走到一半,就瞧见谈近雪端着两个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吃饭吧,盛好了。”“他”对姜萱说,“你和妈在堂屋吃吧,我不过去了。”
姜萱小脸儿沉着,从谈近雪手里把玉米面糊糊接过来,也不和他说话,转身就回堂屋去了。
谈近雪眯起眼睛,她看见小姑娘脚上的鞋子破了个洞,大脚趾从鞋面上露出来。这双鞋子还是姜秀花身体好的时候,在镇上的大集给她买的,已经穿了三年多。
小姑娘长得快,鞋子早就挤脚了,却忍着不说,今天估计是在山上出了意外,这鞋子到底还是烂了个彻底。
这个世界的女主,心性坚韧,头脑聪敏,虽然此刻还是只寒酸的丑小鸭,却并非池中之物。
按照原世界的轨迹,摄制组带来的不仅仅是两个城市里家庭富足的问题少年,还是女主命中的贵人。男主被女主如杂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和坚韧精神触动,不但改掉了自己的毛病,还在回到城市之后对女主念念不忘。
他悄悄地资助了女主的学业,点亮了学霸属性的女主顺理成章地考入了男主城市最好的大学,命运让两个人再度相遇。
而女主那个自命不凡的白眼狼哥哥,却因为在节目利心表现得太过明显,招致了观众的一致厌恶。在高考落榜之后身陷传销骗局,落了个身败名裂。
谈近雪的任务,就是获得现在已经十分厌恶自己的女主姜萱99点爱意值,还要将她和男主拆散。既然她目前和女主是名义上的兄妹,那么就只有提升女主好感的同时,从男主那头下手。她在心中暗自思忖。
“妈,吃饭了。”姜萱端着碗走进堂屋。
姜秀花正歪在床上缝一条裤子,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她刚过四十岁,面容已如老妪般憔悴苍老。因为患了风湿病,平日里干不了重活,疼起来也只能自己忍着。常年用凉水洗洗涮涮的手关节肿大,布满了老茧和针孔。
她接过碗,挪下床,坐到屋里的八仙桌旁,问女儿:“你哥呢?”
姜萱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罐头瓶,里面是自己腌的咸菜,她夹了一筷子放进母亲的碗里,低声道:“他说他自己吃,不来咱屋了。”
姜秀花叹了口气,眼圈有点发红。
自从那孩子知道了自己是捡来的,好像就和家里更生分了。常常自己关在屋里一待就是一天,连饭也不愿意和她们母女在一个桌上吃。
阿雪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这些年,她一直把这孩子当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样对待,怎么就
姜萱看不得母亲这样难过,心里又把谈近雪唾骂了十来遍,然后安慰姜秀花道:“他守着个厨房,饿不着,妈你就别操心了,他愿意自己吃就让他自己吃去。”
姜秀花喝了口玉米面糊糊,这东西虽然刺嗓子,却熬得浓浓稠稠,又热乎,喝下肚倒觉得很舒服。
她对女儿道:“去给你哥送点咸菜,他一个人在厨房吃,也没个就饭的。”
姜萱自然百般不愿,但还是抵不过母亲的目光,拿起咸菜瓶子出了屋。
谈近雪坐在灶台边上,捧着那只缺了口的破碗。大锅里的糊糊也就刚够三碗,锅底锃光瓦亮,多一口也没有了。
“妈让我来给你送咸菜。”姜萱走进厨房。
似乎是没想到她忽然出现,“少年”坐直身体,似乎有点遮遮掩掩。
姜萱心明眼亮,立刻就发觉了,快步走过去,拉过谈近雪的手臂把咸菜往“他”碗里倒,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
没有任何值得遮掩的事情。
“行了,你想齁死我?”少年恶声恶气地道。
姜萱这才意识到给“他”倒多了咸菜,有点心疼。拿眼往谈近雪的碗里一瞧,愣了。
一小堆儿咸菜下头,是大半碗清得水一样的糊糊,稀得大概两三口就能喝完,别提填饱肚子了,就是用来解渴,都嫌少。
少年似乎有些慌乱,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几口把碗里的糊糊喝了个干净,被咸菜齁得皱了皱眉,这才瞪了姜萱一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去。”
姜萱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她觉得这人的神情有点色厉内荏。
谈近雪这个态度,她也懒得多问,转身出去了。但姜萱不是个马虎的人,十四岁的小姑娘,已经心细如发,想得很多。
——那人为什么不到堂屋来和她们娘俩吃饭?他碗里的糊糊,为什么那么稀?
姜萱满心狐疑,她隐约想到一个可能,又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
“阿雪吃饭了吗?”姜秀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