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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女人是一种态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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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那一边还有人在表演,这样的空间安排,依据是什么呢?谈给谁听,又表演给谁看呢?
  但制片人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是制片人,那是她的权力。她说,在节目的样带期就试过把观众请进演播室,效果并不好,单纯的一对一画面又太冷清,就这样吧。
  带着如此巨大的不解,我走进了演播室。
  我太想做谈话节目了,制片人说这次改动以谈话为主体,练的就是主持人。受着这样的诱惑和鼓舞,我决定先干起来再说。
  因为先天的空间错乱,节目一开始就陷入逻辑悖论。
  节目给被访嘉宾设计了一个隆重的出场:随着辉煌的仪式般的音乐,伴着喷薄的烟雾,名将从幕后闪亮登场,但却无人喝彩;我在节目中拿出嘉宾事先提供的故事道具,边说却边卖关子地展示给它的主人看,拿得连我自己手都哆嗦;谈话进行中,不时有演员插进来,深情地为嘉宾献歌或献诗,因为没有观众,演员只好面向嘉宾:噢,××,你是一股跃动的精灵……你的眉,你的唇……直至嘉宾忍俊不禁,最终笑场。演员给嘉宾献歌,我这个主持人怎么办呢?看见两人如此近距离、如此肉麻地吹捧和被吹捧,我内心感到了滑稽、荒诞和无奈。多少次,我厌恶地把头扭开,期盼着这个可笑的过程赶紧过去。而制片人透过耳机大声提醒我:徐俐,你要看着他们!
  既然是两个人的谈话,为什么要有仪式般的出场?既然是两个人的谈话,为什么会有第三者插进来献歌?既然是两个人的谈话,为什么会卖那么多的道具关子,甚至出现〃恰逢其时〃的室外电话连线?逻辑,起码的逻辑合理性,都在这里被一一颠覆了。
  经常,在我和嘉宾感觉谈兴正好的时候,编导提醒我,该进诗朗诵了。多少次,我找不到理由,不知该如何把朗诵者以及朗诵者的满腔深情介绍给对面的嘉宾。
  在这样的逻辑悖论中,我们走过了多场谈话,很多时候,我找不到谈话的心理依据,那是我作为主持人心理上极其难受的时期。制片人或者节目组太渴望形式的突破了!
  试图把访谈和纪录片嫁接,是制片人突破形式的尝试之一;这次又想到访谈和文艺表演嫁接,大约是她的再一次尝试。或许,收视率的硬性压力会把节目生存挤压到无奈的边缘,制片人只有在节目形态上不断地寻求突破、再突破。
  我不断地同节目组沟通,把我在现场的感受告诉他们。也许大家也感到了逻辑的不顺,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现场终于请来了观众。把花样玩儿给观众看,至少还是个说法。
  以后的节目,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谈话秀。对于节目组而言,从早期的纪录片样式,到纪录与访谈相互穿插,到演播室访谈与表演环节穿插,再到演播室谈话秀,一年多里,变化不可谓不大。无论是编导还是主持人,要做到快速适应和自如把握,显然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现在,大家要共同面对一个崭新的课题:如何才能秀好看呢?
  同样面对人物,主持人可以采取完全不同的交流方式。《面对面》的王志是一种,先验地预设了对所有人的不信任,将质疑进行到底;《鲁豫有约》的鲁豫是一种,只适时引导,将倾听进行到底;《艺术人生》的朱军是一种,将提问包裹在交谈之中,重在情感氛围的构建;张越的访谈也是一种,在她的一系列边缘人物的访谈中,彼此的情感交流和相互理解,构成访谈过程的最动人之处。
  不同的方式依据不同的心理掌控,并将导致完全不同的语言模式和镜前状态。那么《名将之约》应该是那种方式?
  节目组从来没有明确讨论过这个问题。制片人既欣赏王志冷面杀手似的穷追不舍,也欣赏朱军场景热闹的亲情氛围。她有时希望我单刀直入,富有对抗性,更多地又要求我亲和些,再亲和些。
  但采用什么样的方式,确实是依据每个主持人不同的特性和节目需要决定的。没有哪个主持人能离开自己的性格底色和风格特质而〃博采众长〃,也没有哪个节目能够把其他同类节目的长处一网打尽。
  第31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从新闻播报台走向谈话秀场,这是一个不小的跨度。我知道国外的很多同行都这样跨过,而且一直跨着。通常周一至周五,他们在新闻的主播台上,周末再兼做一个带观众的谈话秀,内容大多和时事政治相关。
  我和他们的不同,是我做的不是一场新闻时事谈话,而是在新闻之外,做了一个人物谈话秀。
  我认为,不论做什么节目,有过新闻训练的主持人,拥有的储备和在其他不同类型节目中可能呈现出的能力,同没有训练的人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除非他只是一个播报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所播报的内容,没有真正关注过时事政治,没有认真思考过与之相关的各色社会问题。而只要是一个对新闻真正投注了情感和思考的人,通过对新闻时事的长期关注和主动思考,他的大脑应该是灵敏的,他的思维应该是开阔的,他的观察应该是细致的,他的思考应该是深入的。拥有这样的训练,新闻带给他的就不再是拘谨,不是换了场景就畏手畏脚不知所措,而应该展示出沉着的理性力量,和以这种力量为支撑的纵横捭阖的自信与自如。
  按照一般的标准,我能歌善舞;按照一般的标准,我能说会道;按照一般的标准,我聪明伶俐;按照一般的标准,我身姿窈窕。甚至,按照一般的标准,我还有点幽默(不好意思,这样地喷自己的鼻血)。在这些基础上,再加上我的新闻底子,我大约能够比较好地把握一个秀场。我所具备的这些条件和特质,大约秀场都需要吧。
  痴人说梦一般,我一直想象着这样的秀,而体育冠军人物访谈应该是个不错的秀场。这个群体有超人的意志力,这是一般大众愿意学习和效仿的;这个人群个性鲜明,许多人才思敏捷,都是人中极品。用多种手段、多种方式接近他们,揭示他们,展示他们,应该会是不错的人物秀吧。
  以我的个性特质,我真的希望这是一个真正有质量的励志秀。
  我认为,制片人也应该是这么想的。
  在秀场的聚光灯下,我不是一个拘谨的人,我需要寻找的只是一种放开的途径和方式,以及放开之后的分寸。
  因为长期的训练,我知道在新闻主播台上的每一个尺度,我要做到的就是在秀场也有漂亮和精当的尺度。
  在心里,我又给自己定下了十个人物的时间。按播出时间统计,一周一个人物,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
  这两个多月,不是说自己一定能做到多么精彩(完全不可能),而是给自己和观众一个交待:跳开主播台,徐俐也能走进秀场。在获取这个资格之后,我会带着新闻训练的底子,按照自己的个性和长处,去调整,去修正,去进一步乃至自由地发挥。
  改成谈话秀以后,《名将之约》有了一段短暂的稳定期。
  中宣部李东生副部长看到的节目,大约都是这个阶段录制的。面对我的摇头,他说,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一个月的节目中,有一期人物精彩就相当不错了。做人物太难了。
  关于我做《名将之约》节目所有的意见反馈,历时一年多,到这时候已经泾渭分明。有相当说好的,也有相当说不好的。说好的,大都因为看到了其中好的部分;说不好的,就觉得我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节目,太不适合。
  对于那些现场好、后期制作也流畅的节目,我一直怀有深深的记忆。比如富有人性之美的桑兰上下集,直到几次重播以后很久,我还在收到观众来信。比如同王军霞和桑雪的对话,连同调动的现场气氛,真的是生气勃勃。而另外一些节目,自己在现场觉得不错,可一看播出,又满不是想象的那回事,沮丧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我喜欢朴素、流畅,情感源自内心,而绝不花里胡哨的东西。尤其是人物节目,没有比真实和朴素更好的了。真实才有力量,朴素才是美的至高境界,所以我反对一切看似颇具匠心,其实又格外刻意人为的技法,哪怕这个技法仅用于节目包装。
  前几天,在讨论新闻节目改版的时候,部门同仁共同感受到,走到今天,我们在节目形式上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玩儿法了,我们能比拼的就是实实在在的节目内容。看谁在内容上真正舍得下力气,看谁有能力在内容上真正把握精准。
  没有几个月,仅仅是几个月,我在节目组又闻到了节目变动的气息。上帝,就不能稳住点神儿吗?也许,现在就是个变动的时代。此前我数次问自己,也数次征求家人和同事朋友的意见,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个节目,因为节目的一些环节和感觉我太不喜欢,同自己希望的状态不甚吻合,至少是节目和我两不适应。但是,我说服自己坚持下来而且要适应下来。因为,我一直寄希望于这个节目能够成为锻炼自己另外一面的舞台。但是,唉——
  现在,我已经离开《名将之约》一年多了。在我离开后的半年里,由我录制的节目还在播出。看着那些节目,心里颇为感慨。平心而论,有些节目的质量已经相当不错,沿着那条路子走下去,走到今天,栏目有可能成气候,从而真正成为〃四套〃的又一个好品牌。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除了自我修炼,主持人只可能在一个真正契合的平台上,才能打造出让自己闪光发亮的好东西,在成就节目的同时也成就自己。这个平台由各种因素构建而成,缺一不可,是否拥有这样的平台,就看上天的意愿了。
  有一次,同著名节目策划人阿忆聊天,阿忆谈到一个观点:主持人永远是对的!他认为,维护主持人的权威是做火节目的基本前提,必须按照主持人的风格特质来设计节目,主导设计的是主持人,最后验收的也是主持人,这样节目才会顺畅,主持人才能迸发。而主持人迸发了,节目才进入安全期。在主持人贯彻自己的思路时,旁人只能提醒他别犯错误,但永远不允许说主持人是不对的!
  第32节:历练和成长
  我曾经以我的个性,同节目相得益彰,打造了早期的《中国新闻》,我当然知道主持人同栏目的相互关系。我只是没有像阿忆那样,想得那么透彻,想得那么绝对。阿忆说,在《鲁豫有约》作总策划的时候,有一次他曾经挑选了五十个候选访谈对象,鲁豫看过,对其中的四十九个没兴趣,直接否了。我问阿忆怎么办。他说:〃没什么怎么办,接着再找。话不投机半句多,主持人对访谈对象没感觉,谈话怎么可能好呢?节目怎么可能好呢?鲁豫是主持人,错的只可能是我。〃
  阿忆说,他当总策划这么多年,管过那么多栏目,从不当面批评主持人,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批评主持人,对主持人只能赞扬,为的就是全力以赴地培养他们的信心。只有让主持人意识到,他是天下最好的,他才能建立起一个〃场〃,镇定自若地坐在天下世人面前。阿忆特意强调,在他掌管的节目组,所有人都可以批评和相互批评,主持人是唯一不允许被批评的。
  我问阿忆,主持人确实需要指导和提醒时怎么办,阿忆回答说,只要你是真心呵护主持人,你肯定能找出无数种巧妙的、婉转的办法,但唯一的原则是,决不能因为你的提醒而伤害主持人的自尊与自信。
  以上是阿忆的观点和做法,为求其准确,我在叙述时再次得到了他的确认。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听到的,有关如何对待主持人方面最具听觉和心理冲击力的说法,当时听到,几乎有点惊诧。可是想到鲁豫在《鲁豫有约》、英达在《夫妻剧场》中的自信与自如,和最终为节目带来的良好效果,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确有道理——这两个栏目,都是阿忆一手操持而成的。
  当然,我理解阿忆所说的这个首先被节目确定的主持人,应该是完全称职的,应该是担得起节目重任的,在这个前提下,主持人永远是对的。
  我相信,很多的制片人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同时我也相信,很多的制片人不一定懂得这个道理。再者,懂得是一回事,具体操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电视是一个并不公平的行业,制片人、编导、记者、技术等一干幕后人员的努力,最终也必须集中呈现于幕前的主持人身上,名声、掌声、鲜花等最光鲜的彩头,都被主持人占去。
  尤其是在竞争日趋激烈、主持人作用愈发凸现的今天,如何发掘主持人的潜力、呵护主持人的创造力,同时还能忍受主持人的各种毛病、坦然面对主持人所收获的鲜花,对于那些能够左右主持人命运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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