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天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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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刚刚被白文柳他们救了的原因,我也没好意思发脾气,其实,我心里也清楚,除非我真的做到我爷爷那个程度,否则只能让这帮人尊重我,却不可能让他们真的拿我当掌舵者。
我还需要学习,还需要去研究,总之,自己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除了这样自我开解,我还能说什么?
直接怒斥白文柳“目无君上”么?
如果真那样做的话,也太傻和太二了,而且我也清楚,哪怕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在发丘一门里的威望再增加一些,也不可能对白文柳怎么样,他已经算是发丘一门中生代的基石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会在墓地里分散。”白文柳有些无奈地说道,“一开始,我认为是我大意了,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大意,我清楚这个墓葬的特殊,也明白它绝对不是一个好走的穴。
但我没料到,他居然是陈道人的墓。”
“陈道人?”我这时候又陷入了自卑,难道又是我历史底子差?这个称号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历史上没有他的记载,但他实际上很有名,他是唐代搬山道人,其身份地位在搬山道人一派里,和小爷你相同。
这个人,其实当年走的路线和我们现在差不多,他一只脚基本算是投靠朝廷了,并且以四大盗墓门派之一掌门的身份参与过大唐王公贵族的墓地修建。
陈道人长袖善舞,总之,在开元年间,他很混得开,那时候,他不光是代表着盗墓门派的最高身份,同时还是三教九流市井人物草根崛起的典范吧。
他帮很多当时的王公贵族修建墓地,因为他是盗墓门派里的人,深谙盗墓之法,所以他更清楚如何去防备后世的盗墓贼。
经过他修建的墓,哪怕是正统四大盗墓门派的传人去,也很难全须全尾地出来。
所以,我们业内很长时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碰到开元年间的大墓,必先三思。
一般来说,陈道人的牌匾,有时候就是防盗的金字招牌,也不知道是他狂妄还是他为了体恤后辈吧,总之他设计的墓室朱门前都会有他的标记,一般的盗墓者看到这个标记后都会知趣地退走放弃这个墓室。
也因此,唐开元年间很多墓葬都会有仿制的这个标记,甚至在那之后也算是当作了习俗的一种流传了下来,被之后的墓室接纳采用,就像是过年时要贴门神一样。”
一个盗墓贼,在那个时代,能做到这一步,是真的牛叉了。
而且,当时的社会环境和现在完全不同。
不过想想发丘一门的洗白过程,也是充满着艰辛吧,多亏那代的爷参加了红军。
“这是陈道人的墓?”我问道。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这个墓室固然有点大,但感觉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陈道人的话,这个墓室格局其实还是有些小了吧,既然生前大富大贵出入公侯之家,以其当年的身份,这个墓室的格局,还真有些难以匹配。
“后来他失踪了。”老白看着我解释道,“他的记载不存在于史书之中,但根据民间尤其是我们这个行业圈子里一代又一代自老辈人那里流传下来的说法,他没得到善终。”
“这种人没得到善终,不是很正常么?”我说道。
是啊,那帮王公贵族甚至可能帝王那边都让陈道人帮忙修过陵寝,这种人,怎么可能让你继续活着?否则你继续传承下去,把之前设计的墓室写本书流传给自己弟子,这不是让自己门下弟子们轻松发财致富奔小康么?
大家拿着说明书直接去找墓,避开机关,取走一切明器,简直舒服得不要再舒服。
老白摇摇头,“不,不是这样,陈道人很聪明,非常聪明,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个问题,也不可能没给自己留后路。
我们这一行的,在古代到底是个什么敏感身份,他们自己其实更清楚。
他的失踪,牵扯到一个女人。”
“真狗血。”我说道,又是女人,电视剧里都演了太多了。
“是一个很有名的女人。”老白严肃了起来,“也是上面的人和境外的人,都动心的原因,这次的事情,肯定会追究的,但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所以我才把这个侏儒给杀了。”
他说的对,我们其实就是一条狗,所以,我们只有做事的份,没有其他插手的余地。
“到底是什么女人?”
我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那批人居然有能量将本来在这里的武警给调走留下一个陷阱给我们。
“对了,那个侏儒说还有什么东西,你拿到了么?”我又问道。
老白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东西,
我凑近了一看,是一个女人的绣花鞋,样式很精美,金丝镂边的。
“杨玉环。”老白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愣住了,
杨贵妃?
和陈道人有关系?
“史书记载,安史之乱时,洛阳失守,玄宗带着杨贵妃逃离,最后属下兵谏,迫使玄宗赐死了杨贵妃。但还有很多种说法,比如说杨贵妃逃到了日本,日本那边据说有杨贵妃之墓等等一系列说辞。
在我们圈子里,其实认同杨贵妃被赐死的这个说法。
而陈道人的消失,
则是因为他被派去给杨贵妃修建陵墓。
所以,既然现在找到了陈道人自己的墓,那么很有可能,可以从这个墓室里找到杨贵妃墓室的下落。”
第五十三章 翻!()
“这只绣花鞋,是你从墓室里找到的……属于杨贵妃的鞋?”
杨玉环的大名以及她和唐玄宗的爱情故事,估计中国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同时,她更是具备着一种极强的象征意义。
一旦真的可以发现她的陵墓可以发现她的陪葬品,哪怕只是老白手上的这只鞋,都足以卖出天价!
古董的真正价值体现在哪里?
是多么完美地保存?
是多么优秀的雕工?
是多么精湛的技术?
都不是,
真正能撑起一件古董身价的,是古董背后所代表的人文含义。
比如,这是谁用过的,用过的那个人有没有名能够给人一种怎样的感觉。
秦老和我说过,民国那会儿贩卖古董,最重要的得是会讲故事,同样的一件古董,会讲故事的卖家总能比不会讲故事的卖家卖出更多的钱,甚至翻好几番。
人们欣赏古董时,其实也是一种缅怀和体验。
而如果是和杨玉环有关的古董,这里面所蕴含的人文价值,将无法估量!
这就是市场,这就是大众所好!
同样是女人,慈禧用过的,武则天用过的,吕雉用过的,都比不上杨贵妃用过的,光是这种冲动这种对杨贵妃这个历史人物的缅怀,都足以让其价值直线上升,乃至到达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足以令古董市场的老饕们瞬间红眼和疯狂!
“这应该是陪葬品,不应该是杨玉环生前穿的鞋子。”老白摇了摇头。
“哦。”我有些失望。
“但陈道人的墓葬里,居然会出现这只鞋,而且放在他的棺木里,就很足以说明问题了,看来我们盗墓圈子自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杨贵妃的墓穴建造和设计,陈道人肯定参与了。”
老白站起身,我这才发现,老白后背上有好几道血痕,这意味着他们在墓室里也遭遇了极大的危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找,继续找。”老白很坚定道,“等大部队过来,把这个墓给完全翻开,都得找到那个东西。”
“是什么东西?”我问道,同时,我心里猜测侏儒那帮人想要的,应该也是那个东西。
“地图,或者其他标志性的东西。”老白回答道,“我相信,陈道人肯定在自己墓室里留下了什么。”
“陈道人的尸体,在墓室里?”我记得老白刚刚说过他是在棺木里发现的这只绣花鞋。
“不是。”小渠这时候走了过来,“棺木是空的,衣冠冢。”
“衣冠冢?”我愣了一下。
“对,衣冠冢,这意味着…………”小渠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陈道人选择了自己和杨贵妃合葬。”
“我…………”我这时候只是觉得很荒谬,但想想却又很有道理,小渠的这个论断固然很大胆,但我是体验过陈道人墓室那诡异天才的设计的,而天才,往往是不拘一格的,甚至可以说天才就是“精神病”的同义词。
陈道人给杨贵妃修建了陵墓,
然后自己跟杨贵妃同葬,
不是没可能!
甚至,有很大的可能!
出生自草莽,
死后与皇帝最爱的女人合葬,
还真符合这一行人的性情,损阴德挖人家祖坟的事儿这行人都能不皱眉头的干了,睡你一个皇帝的女人,又咋滴?给皇帝甩一个绿油油的原谅帽,多痛快啊,多牛逼啊,足以自己徒子徒孙吹嘘十几代了。
甚至,如果日后人们发现了杨贵妃墓,开棺后发现是自己和杨贵妃躺在一起,那么他陈道人,将在后世彻底扬名!
这时候,老白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然后对我们点了点头,“成都的门人快来了。”
我们在这里等待了大概半个小时,
一个卡车车队开了过来,我们看见了新的一批武警,甚至后面好像还有部队里的人的身影。
这意味着这次事情确实是被上面知晓了,而且对于之前那队武警所出的岔子,上面也做出了回应,安保级别瞬间提升,这里的规格也就水涨船高。
在国内,军队的出动是很敏感的一个问题,君不见,建国以来,军队反叛的事儿还没发生过,侏儒那帮人有能力让自己上面的人去调开那支武警,却不可能让这支驻扎在西安附近的部队去做其他的事情。
老白去和这次来的人去交涉了,我们自成都那里来的人也到了西安,因为带了一些机械和设备,所以不大好坐高铁,只能选择开车运输,大概在清晨时可以赶到。
我没再去问老白关于这次事情的具体风波,我清楚,老白很忌讳再提这件事,有点类似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
讲真,我心里挺憋屈的,我们不是盗墓贼了,发丘天官一脉早就洗白了,而且自我爷爷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为国家的考古事业做贡献,不知道多少门人在考古时出现了意外。
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只是工具,甚至有可能沦为上面某一方人可以牺牲的棋子儿。
或许,这就是政治博弈吧,有时候,人真的还得学会天真单纯一点。
晚上睡在帐篷里,我因为心里的不忿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刚入睡没多久,我就听到又有一批人过来的动静。
应该是成都那边的人来了,营地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我没起身去迎接,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所以还是躺在自己的帐篷里继续睡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久,一直到感到胃疼被饿醒,
掀开帐篷刚走出去我就愣住了,
因为以我为圆心,四周已经变成了一座工地,挖掘机、推土机以及机械吊顶设备全都在运作,四周也都是来来往往的工人以及各个测量标志好的绳线。
原本我的帐篷边有很多其他的帐篷,
但现在只剩下我这一顶,
当我走出来时,四周不少工人的目光甚至是负责警戒的战士都下意识地看向我。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
这煞笔到底是什么来路,
居然能睡到现在,
而且没人去喊醒他。
第五十四章 大势所趋()
“小爷,睡得怎么样?”
小渠走到我身边,他身上穿着一件防化服,上面还带着些许泥土,看样子他已经再度下过墓室了。
小渠身上也是有伤的,但他这种人工作起来就真的和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让我不得不赞服,总之,我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而且,我的心思原本就不是那么的单纯,对于这个工作,现在虽然谈不上多么热爱,但也不是怎么讨厌,但若是让我全身心地付出,为了社会主义考古学的进步而奋斗终生,那真的有些太假了。
同时,昨天发生的那件事情,让我真的有些心灰意懒,没法子了,我这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习性在短时间内应该改变不了了。
后来在两年后的一次聚会上,老白和我聊起昨天的事儿,说某某某被当作老虎打下来了,我当时就只是笑笑,两年后的我能看得开,但现在,我还只是一个刚出学校大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