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熹传-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不要弄乱,我有外面帮你看着,你尽快啊!”
听了这话刘肇大喜,本来还想着如何把王银儿支赚却没想到,她主动要到外面把风。忙点头道:“姐姐放心,肇儿听话!”
王银儿点点头,心想,让这个小皇帝在里面过过真正当皇帝的瘾吧,也怪可怜的,当了皇帝连玺都没摸过,自己在旁爆怕他不好意思,不如让他自己在里面闹吧。
刘肇进了宣德堂,见堂中空旷,正中一排长桌上,供着六个明黄的盒,盒上皆盖着金缎,显得气派非常。还未到掌灯时间,堂中并不昏暗,他问过李郃,调兵的玉玺是第玺,印着大汉皇帝信玺六字。盒内必印有字迹,一看便知。他直奔那第玺而去,将盒打开,拿出玺来,果见盒内印着这六个字,不由大喜,将怀中的假玺取出,细看了看,做工十分精细,几乎难辨,只是在螭虎纽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做了一个小小的记号,以辨真假。
他将假玺放入,将盒盖好,又将真玺放入怀中,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大畅。也不及看其他五玺,便从堂中走出。见王银儿正在殿外抱着肩膀徘徊,不由得十分感动,轻呼道:“银儿姑姑,我看完了,我们出去吧!”
王银儿没料到他出来得如此快,便问道:“怎么,没多看一会?”
刘肇笑道:“粗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特别,是不是随便弄个假的,印上一样的字,也可以乱真?”
“这可是胡说,真玺逝物,自然与其他物件不同。你想这古物吸了历代的皇室的富贵,福气,自是在做工颜色,用料各各方面,高于他物,否则怎可做了皇家传世之宝!今天是正月初一,你也会选日,要是平时,那护玺官,便不是我可以支走的。今天后准了他的假,也给了陛下看玺的机会。”王银儿像教小孩一般,娓娓道来,说得刘肇连连点头,心道好险,李郃算定今日取事必成,看来真有神助一般。
又有些担心那假玺被护玺官发现,心中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了。
眼见得出了嘉德殿,便对王银儿道:“姑姑,你回母后那边吧,肇儿也要更衣,准备今天的天宴了。”
王银儿慈爱的看着他道:“去吧,陛下,天冷了,小心着凉。”
东汉帝国的皇宫分为南宫和北宫。南宫为皇帝处理政务,朝贺议政之所。北宫为皇帝、皇后、后、妃嫔的寝宫。
但自明帝开始,北宫逐渐成为帝国心脏,皇帝多居于北宫。南宫与北宫之间有御道相连,每十步一名侍卫,十分壮观。
南宫有五排宫殿,位于全宫中心有五座宏大的宫殿,分别是却非殿、崇德殿、中德殿、千秋万岁殿和平朔殿。其余两侧宫殿共有十余座,十分壮丽。
从嘉德殿出来要穿过御道南宫,他小跑了几步,到了德阳殿,那里刘庆早就备好了御辇等候,见他来了,便吩咐侍女们为他除了祭祀礼服,换上平时所穿的朝服。
待他从宫中出来,才小声问道:“陛下,可成了?”
刘肇点点头,神秘的一笑,自信满满。
由于蔡伦去帮忙,刘肇宫里便只几个小黄门跟着,见刘肇出来,便请他上暖轿,刘肇挥了挥手,让他们抬着轿远远的跟着,自己和刘庆并肩走着,穿过长长的御道。阳光已经西斜,将他们长长的影映在石板的上。刘肇的身高已与兄长相差无几,刘庆感叹着:“陛下长高了好多,想想我们一起在宫里玩耍疯跑的日,恍如隔世一般。”
“是啊,那时兄长总是让着朕,记得我们的那些玩具吗?还放在东宫,朕心里不痛快时便去摆弄那些东西,还亲手修理了几个玩坏了的。呵呵,现在虽觉得是孩的东西,却亲切得一如兄长在身边。”
刘庆只觉涌动,声音略带着沙哑,“陛下,父皇只有我们两个儿,人都说争天下,争皇位,我们谁做皇帝又有何区别。你虽为,父皇却怕我吃亏,让你我同吃同住同玩同,样样相同,便是让我们兄弟同心!深明此理,便都是一样了。”
刘肇叹道:“兄长说这话,朕感同身受,实在是脏腑之言,每每想起你的身世,朕心里也如同刀割一般,你母亲的仇,日后朕掌天下之时,必会为兄长出头!”
刘庆点头,黑眸中闪着泪光,“陛下,我宁愿喊你一声弟弟,你是主,我是影,你为我想,我却要保住你,我已然如此,也不去管什么命不命的,这个破罐,多摔得两下,又有什么相干,大不了就是个碎。今这个事,若是露了,弟弟只管推到刘庆身上,我来顶!”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雷轰电掣一般,句句掷地有声。刘肇也含了泪,紧紧地握住了他手道:“兄长,说这话就不把我当弟弟了,有事,我们一起顶着。”
忽听得前面喧哗声起,二人一愣,却见一个黄门官,飞跑而来,嘴里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皇上,皇上,快去看看吧!”
两人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人命了?”
黄门官嘴唇哆嗦,许久才道:“是傅让奴才来报的,前头大将军和大司农尹睦吵了起来,大将军急了,要杀人呢!”
“什么?”刘肇只感到眼前一花,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大概是有玺在手的原因,竟无端生出了一丝杀意。刘庆却在这时,用力握紧了他的手,目光中含着淡定。刘肇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吩咐道:“暖轿过来,快点,赶过去!”
。。。
。。。
第五十五章 天子宴 二()
刚上了暖轿,就听刘庆在旁边吩咐道:“快去通知太后一声!”
刘肇心里一动,暗暗叫好。毕竟出事的是窦宪,自己一个当外甥的,既使是皇帝,也压不住场面,此时还没到鱼死网破的程度,太后出面是最好的。
“起驾!”总领太监的一声尖声叫喊,抬轿子的运足了劲,撒着欢的往千秋万岁殿跑,总算是皇帝年龄小,并不太重,稳稳当当的赶到了地方。
千秋万岁殿在中间五殿的第四殿,虽不是五殿中最大的,却是各种庆典,仪式的举办场所,里里外外都装饰得极为奢华。
人还没到,就听得喧哗声起,乱成一团。刘肇眉头紧皱让停了轿,只听掌宾礼的大行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一愣,喧哗声渐歇。齐跪倒呼道:“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肇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官员们分成了两队,人数却也相当,不由觉得好笑,朗声道:“众位爱卿平身,朕今天请客,怎么还没布菜,就要来场比赛吗?看这样子,来场蹴鞠人数都够了,罢了,不管因为何事,看在朕的面子上,罢了罢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气氛缓和了不少。刘肇看到窦宪一张大脸依然涨得通红,便问道:“舅父,这初一朔日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都图个彩头,舅父还是消消气,一会听说安排了不少的节目。朕和舅父一同观看如何?”
窦宪虽然仍是生气,却见皇帝笑脸相迎,也不好驳了面子。只好“哼”了一声,算是做答。
刘肇又招呼众臣道:“朕是众人中年纪最幼的,不如听朕一言,国家昌盛贵在一个和字,君臣和,文武和,兄弟和。亲友和,天下才能和。我大汉自高祖斩白蛇立不世之功,到此已有几百年。全在一个和字上。今日刚祭了太庙,对祖先许诺大汉江山永固,朕还要靠诸位臣工帮衬着,若是你们不体恤朕。还有谁会体恤。看上朕的面上,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请诸位臣工且罢一罢。朕还巴望着今年风调和雨顺和,天下太平呢!”
这一番话说完,任隗先开口道:“陛下已将话说到此刻,我们不可再生事端,今天让万岁和太后都高高兴兴的。”
“对,不闹了!”
“不闹了!”
众臣纷纷附和。此时刘肇才长长出了口气,微觉心落了地。看了一眼窦宪。见他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些,便冲刘庆使了个眼色,刘庆会意,高声道,“殿内已差不多准备齐了,众位大臣请入席!”
众人一哄,刚才的剑拔弩张也消于无形,在引领太监的带领下,按班次品级入座。刘肇将大司农尹睦叫住,说道:“你是老臣,自先皇起便忠于大汉,怎么这种时候与舅父争吵,都说朕在母后一边抬不起头来,到现在为此,玉玺尚未交付,你们这些臣子,如此不知进退,母后如何放心,朕如何放心!我不说舅父他们,来说你,不是朕偏着他们,是因为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深失朕望!”
几句话让尹睦红了眼睛,他衣衫不整,朝服的腰带已被拉断,听得刘肇如此说自己,不由心中大悲,痛哭失声,伏地不起。这一下刘肇也慌了手脚,喝道:“你这是让朕为难吗?”。
“臣不敢,臣不是故意与大将军争吵,是他看袁老司徒不在,故意与我等为难,话里面指桑骂槐,臣是气不过,才——。皇上,臣不是故意让皇上为难,臣让皇上失望,臣愿以死谢罪!”
“你谢什么罪?”听到身后一声轻柔却阴森森的声音,刘肇打了一个哆嗦,窦太后到了!
窦太后披着厚厚的斗篷,火红狐狸毛的领子映得她娇媚的脸庞更加艳丽,只是语声透着冰冷,“尹睦,你好大的胆子,好好的庆典让你扰得乱糟糟,还说要以死谢罪,你死了,要将皇帝置于何地,你这是不忠,好好的大司农,你做了太久了吧!”
尹睦更觉委屈,不由也来了气,顶着硬生生回道:“太后,窦窦一党把持朝野便罢了,如今在陛下的面前,还要逼死我等吗?从大将军回朝已死了三个官员,大不了,我做那第四个,他是大将军不假,若无我等在后方筹措军饷,粮草,他拿什么打胜仗,要说是军功,也是我等全体朝臣的功劳,他却居功自傲,专一拿我等出气,今天臣就拼着命不要,也要同他斗个你死我活!”
“好,真是个大忠臣,敢情是争功来了,你是怪哀家偏向娘家?大概多少人都眼巴巴存着这份心吧,天下社稷,天下为公,你们还懂得这个理?你们辛苦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为了不干事,却来争功?你这等庸懦之人,真难为陛下还养着,真是浪费粮食!”
都知道窦太后天生刻薄不讲道理,此时用到了极致,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尹睦,倒被她说成了一个来争功的庸人,顿时变得脸色苍白,眼中泛着青光,“呵呵,太后,可惜了臣一片忠君之心!我今天便是千夫指,千目视,也要在这殿上以死明志!陛下,你保重!”
说着便要向殿角的石阶上撞去,吓得刘庆忙把他抱住,本来劝得好好的,窦太后一来,又乱作一团,一时间御苑中人如热锅蚂蚁,声似鼎沸之水,又成了难以收拾之势。
刘肇急得一脑门子汗,大吼道:“都住手!”
尹睦一愣,坐在地上,嚎哭不止,殿中本已坐好的群臣又到了殿外,刘肇扑通一声给窦太后跪下,哭道:“母后,儿臣不孝,让母后生气了,这些臣子不忠。让儿臣蒙羞,朕这个皇帝当得有何用,母后。还是废了儿臣,另立新君吧!”
这一来,唬得众臣齐齐跪在地上,大哭道:“陛下啊,是臣等有罪,陛下千万不可做如此之想啊,陛下!”
窦太后也知道自己刚才不问情由。大声呵责是有些过份,只得说道:“皇帝,你起来。母后自有计较!宋由,你过来!”
太尉宋由听得召唤忙跪爬到太后面前,“宋由,大司农这个样子实在有损体面。你去后殿帮着他整理下衣物。顺便劝劝他,大过年的别让大家都不痛快!”
“大将军!”窦宪听了也来到近前,却不敢说话,只直直站着听她说话。
“你身为大将军,又是皇帝的舅父,就该以国家为已家,怎可在朝堂上作践大臣,今日过节。便不罚你,快与尹大人道歉!待日后。再罚你不迟!”
“喏!”窦宪虽说在朝堂上无法无天,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是十分忌惮的。他对着尹睦深施一礼道:“刚才是窦宪的不是,尹大人不要记恨!咱们以后还得多多亲近,都是一朝为臣,还是陛下说得对,以和为贵,啊,以和为贵!”
众人见窦宪低头认错,便又纷纷劝说,总算劝得尹睦止住了哭声,随宋由到后殿更衣。
窦太后吩咐道:“众位爱卿,今日哀家请了京城的杂技,还有宫廷歌舞,各位大人请就座,也让哀家和皇帝来谢谢众位爱卿一年来的劳苦功高,为朝廷为大汉朝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来人,摆宴!”立时钟鼎之声响起,盛大的宴会终于开始了。
太监宫女们如蝴蝶一般穿棱于各个几案之间,将珍馐佳肴一件件摆放于案上。什么五色盘,各种点心,各色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