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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和熹传-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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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肇看了眼绥儿,见她也一脸同意的看着自己,不由犹豫起来。这主意不能说行不通,可是若是有人知道了真相,他这个皇帝不是被毁了名声?

    “此事,放一段再说吧,朕再想想!”

    绥儿不置可否,对苏唤儿道:“姐姐,我们得空去看看那花采女吧!”

    苏唤儿见刘肇没有答应,便也笑道:“好好好,去瞧瞧也好!”

    正在这时,见车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叫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遇刺了!”

    绥儿和苏唤儿同时站了起来,苏唤儿问道:“怎么回事?”

    刘肇却没显得太惊慌,只问道:“人怎么样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没事,只是受了惊吓!”

    “刺客是谁,抓到了吗?”绥儿问道。

    “刺客逃脱了,没看到人是谁!”

    刘肇皱了皱眉头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知道是刺客?”

    车青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后宫里的莲儿姑娘来回的皇上。还是请皇上去看看吧!”

    绥儿道:“皇上,我们三个一起去吧,毕竟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

    刘肇点头道:“好吧,摆驾!”

    三个人赶到荷花阁时,吕青樱已在廊下伺候,见了绥儿微微一笑,示意她没有什么事。见了吕青樱,绥儿的心才放了下来,也点点头,随了刘肇进了寝殿。

    刘肇见阴璃头上放着一块白布,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便问一旁的莲儿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刺?”

    莲儿忙道:“才和皇后娘娘在池边看荷花,皇后娘娘说天气太热,让奴婢去取伞,当时别的人都站在茶花池的另一边,只奴婢在身边伺候着。奴婢听了就回去取伞,谁知才转过去没走几步,就听到皇后娘娘‘啊’了一声,就听到了落水声,回头看去,娘娘已然落水,正在水中挣扎,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在,只好呼人来救。”

    绥儿问道:“是不是失足落水?”

    莲儿答道:“皇后娘娘才清醒了,说是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一定不是失足落水!”

    苏唤儿心中冷笑,这个阴璃整日里拿自己的宫婢打骂,有人嫉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别说是推她入水,便是暗地里下了药杀她也未有不可。可是此刻这话却不能说,只道:“既然是落水受了惊吓,这屋子里怎么能还开着窗,快关上,别让皇后娘娘再受了凉!”

    莲儿答应了一声,忙着去关窗。刘肇皱眉道:“可有什么人看到?”

    一边的另一名侍女说道:“并没有人看到,都是听到了声音。”

    刘肇道:“这案子便也无从查起了。你们以后伺候着皇后要精心一点,莲儿你也是,怎么能让皇后自己站在池边,这是没事,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待得起吗?”

    莲儿忙跪下道:“奴婢知错了,还望皇上恕罪!”

    这时阴璃咳了两声睁开眼睛道:“皇上来了!臣妾!”说着便要起身。

    刘肇忙将她按到床上道:“好好歇着吧,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礼仪!”(。)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再遇刺()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再遇刺

    绥儿和苏唤儿见皇后无恙,皇上又留在她身边安慰,便告退出来,来到了荷花池边。池边有花香浮动,绥儿闻得出,那是新开的桐花的气味。往日里宫外这样的时节,这样并不名贵的花开得夹道都是。果然见满路都是桐花,开得十分烂漫,她记得自己还吟过这样的诗句,红千紫百何曾梦,压尾桐花也作尘。那样散碎的句子,是少年时模糊而温暖的回忆。然而记得清晰的,分明便是与兄长一起玩乐时,她跳起来去攀折那繁盛花枝,可惜桐花总是长得那么高,她一壁极力去攀,一壁回首笑盈盈道:“小哥哥,你瞧那桐花开得那样高,要是做人也能那么一辈子高高在上,便也好了。”

    当日的笑语,如今已然遂愿。今时今日的她也算是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高高在上了吧。远处传来了丝竹管弦和鸣声声,那又是不知哪个妃嫔在弹琴唱曲,如同花影浮沉,映着这盛世繁华。而她邓绥,便是这繁华锦绣里开得极艳的一朵花。

    或许锦上添花,也是美不胜收吧。她这样痴痴地想着,低首看着荷花池内的荷花,近乎完美,便总有些许残缺。便如自己,也算是阴璃春风得意后的一抹残影。有沉缓的风柔暖拂过,那日光在粼粼暗红的波光星点中漾动,连勉强维持的圆满也有了玉碎沉沙的势态,也许这就是她的人生,在无限的风光之中,还有着些许的冷眼与暗讽。

    而这样的苍凉孤寂之中,唯有苏唤儿,与也一同在这死寂如坟墓的宫里挣扎的女子,偶尔投来的一瞥含笑的眼,激励着她忍耐下去,继续去寻找可以撑起未来的任何微小的契机。

    所谓半分残缺的圆满,大概如是。

    她握住了苏唤儿的手:“姐姐。你的心,绥儿懂得,你都是为了绥儿好!痴念也好,痴情也罢。绥儿此生便只为了皇上。姐姐能理解吗?”

    苏唤儿笑道:“你的心思,还有我不懂的吗?我问你,阴璃生病了,皇上到她身边,你心里是否难过?”

    绥儿低下头看着那日光的闪亮影子。眯着眼睛道:“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我心里难过又怎样,终究是无法!”

    “无法?你难道就不曾与皇上结发吗?皇上对你就没有结发之意吗?绥儿,此时此刻,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是皇后,此刻皇上会多么担心!可是你看他今天听到皇后遇刺消息时的表情,他的心里已不当她是皇后,只是不得不应付的一个女人罢了!绥儿帮皇上一把,也是帮你自己。你听我的话好吗?”苏唤儿语声清冷,一如那池水幽幽!

    杨真的身影这时出现在日影当中,就那样伶伶俐俐俏生生的站在池子的另一边,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一双眸子中满是温情。

    绥儿也向她一笑,高声道:“为这边,小心脚下,这石子路还有些滑。”

    苏唤儿却低声道:“不要太亲热,皇后宫里的人都看着呢!”

    绥儿点头,见杨真已走近自己。笑道:“难得这样的好天气,没想到皇后娘娘倒病了。你也是为探望的吗?”

    杨真道:“自然是,皇后生病,大家都着急。自然得来瞧瞧。妹妹气色好得多了,还是得多保养自己。皇上在里面吗?”

    苏唤儿道:“是啊,皇上正安慰着皇后娘娘呢,我看啊,你还是等一会再进去。免得人家两个人不能亲亲热热的说话。”

    杨真笑道:“姐姐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喝了两缸的干醋呢,酸得我都要掉牙了!”说着捂着嘴哧哧地笑着。

    绥儿道:“她今天何止吃两缸。怕是这一池子的水换成醋她都能喝了呢!”

    三人不由都笑了起来。杨真道:“皇上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他也瞧着我不顺眼,我也没那个心思见他,索性晚上再来吧!”

    绥儿点头,“你既然如此想,也罢了,我们三个回去,路上也说说话。”

    杨真笑道:“也是好久没和两位姐妹说话了,那就同行吧!”

    各自向自己的侍女使了眼色,便手拉了手出了荷花台,缓步而行。杨真看离得远了,便道:“皇后这次遇刺是真的?我怎么觉得是她有意的邀宠的手段。”

    苏唤儿道:“这还用说吗?我也觉得不对劲,好好的,谁也没见到人,就落了水?要是有人推,难道那人长了翅膀飞了去?”

    绥儿笑道:“人没事,平安就好。若是真有刺客,这一次没成,还不得再来一次,但愿她能没事。”

    苏唤儿也笑道:“那就求老天保佑她吧!”

    杨真问道:“皇上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看看,安慰两句。我们出来时,阴皇后正和皇上撒着娇呢!”苏唤儿答道。

    绥儿道:“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她不和皇上撒娇,难道还和我们说去?她也是女人,这也是常理之中。”

    杨真点头,“唤儿姐姐,有些事,看开就好,像邓贵人这样,反倒没了心事。”

    苏唤儿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只是一提到阴璃,我就后背发冷,直冒凉气,恨得牙痒痒。”

    杨真笑道:“不用担心,也不用牙痒痒,我瞧着还有好戏看呢!”

    绥儿默不作声,看着脚下的地面,那上面湿湿滑滑的长满了青苔,路边的小河水哗哗地流着,让人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好戏还是不要有的好,毕竟平平静静的生活是好事。”

    杨真奇怪地看着绥儿道:“难道邓贵人对皇后就没有一点恨意?”

    绥儿摇头,“怎么会没有?只是人不能只想这些,我们不去惹事,岂不是好?”

    苏唤儿叹道:“怎么和你说了一大堆都是白说了。你就不想想宫中的其他姐妹?你不惹她,她倒是会惹你,不信你瞧着,这次的事情若是她安排的,早晚会算计到你头上!就怕是她得罪了太多的人,自己惹祸上身罢了。”

    “唤儿,等等吧。我总还念着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时的情谊,若她不是真害到我身上,绥儿并不想与她为难!”

    刘肇走后。阴璃拿下了头上的巾,对莲儿道:“把门也关上吧,本宫总觉得冷得厉害,胃里还翻腾着刚刚那些脏水的味道,总还想吐出来。”

    莲儿听了。忙将殿门关好,阴璃才安静了下来,沉沉睡去。半夜时,听得窗格子发出啪啪之声,莲儿吓了一跳,从睡梦中醒来,忽然听阴璃说要喝水,便去外间拿水。这时忽然听到窗子又一响,随后阴璃又发出了一声惊叫,她吓得把水盏都掉到了地上。忙跑回寝殿,却见窗子打开,一枝钓杆伸了进来,那一头正抽打在阴璃的脸上,一条血色的长长印子,清清楚楚的浮在皮肤之上,看得人心惊肉跳,阴璃已坐了起来缩在一角,低声哭泣着。莲儿忙到窗口向外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个可疑之人。窗外静得只有一轮明月。和静静的水声及蛙鸣。

    回来看时,阴璃已吓得面无人色,只哆嗦着,哭得上气不气下气。“来人。有刺客!”

    莲儿的一声大喊,又惊动了整个甘泉宫。刘肇本来宿在绥儿的凌烟阁,此刻也不得不披了衣服,和绥儿赶了过来。

    看到阴璃脸上的血印子,刘肇气坏了,对莲儿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就照顾皇后一件事都照顾不好。车青,给朕狠狠掌这个贱婢的嘴!”

    车青答应一声,撩起袖子便开始下手。

    刘肇听着皮肉相击的声音噼噼作响,犹不解气,斥道:“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婢,竟然不时时跟着,才致皇后再次受伤,还折腾得全宫都不安宁,杀了也不为过!”

    妃嫔们此刻都被惊醒,在门外站了一排,眼看着莲儿挨打,却不敢出声。心里还默默的高兴,这死丫头,没少在皇后面前使坏,出了多少坏点子。看着她挨打,正是解气。一屋子都沉默不语,气氛愈加显得沉闷不已。

    吕青樱此刻已开了药回来,说道:“皇上,皇后是惊吓过度,以致于神智不清,臣妾已开好了药,让奴婢们去熬药了,皇上不用担心了。至于皇后脸上的伤,并没有破坏皮肤,只是被打了一下,臣妾开了散於止痛的药,三五日就好了。”

    刘肇道:“申祥在哪?”

    申祥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早已跪在殿外,一听刘肇呼唤忙跪爬着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皇上,臣在。”

    “你身为皇后的总管,却没有尽到护卫之责,你该当何罪?”

    “臣有罪,臣已搜过了宫的每一处地方,认为没有事了,才安心睡觉。臣想,这害皇后之人宁在这荷花阁内,大长秋已派了人来,臣想,一定会有结果的。”

    “结果,大长秋连绥儿的那几个案子都没有一点头绪,今天这没头没脑的案子,他能破得了?你也不用说了。自今天开始,皇后的寝殿周围,加派内卫守护,每个窗口,门口都站着人。皇后若是出去,都给朕寸步不离的跟着,若有差错,你们都提头来见!”

    苏唤儿想着白天议论时还说还会遇刺,不由觉得好笑,刚要说话,绥儿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望着自己的鞋尖恍若无意地摇了摇头。花采女犹自不安,但见陈黎只是百无聊赖地拧着绢子玩儿,便也勉强安定下心神。

    这时,绥儿说道:“皇上,停手吧。说到底也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婢,皇后还指着这丫头尽心侍候呢!”

    刘肇听了道:“好吧!”

    正说着阴璃忽然喊道:“他打我,他打我,好痛好痛!”她捂着脸大哭起来。

    刘肇见了,只得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人打你,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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