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熹传-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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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杨真的事,定会鞍前马后,为娘娘尽心尽力。”
阴璃略愣了下,她才明白杨真有投靠之意,心中转过了几个念头。她入冷宫时,自己可没有帮什么忙,却落井下石来着,她是真心投靠?还有她在冷宫中吃了不少苦,虽说她自说自己是对她有恩之人,可是这恩,有没有还是在两可之间。还有听说她常去苏唤儿宫中,那苏唤儿与邓绥走得极近,难道她不是来卧底?既便她是真心,自己行事一向独断独行,也不需要人来后面扯后腿。那个陈采女就够让她头疼了,如果再来一个蠢笨之人,自己不是又将陷入险地。
所以她笑道:“杨宫人如此关爱,本宫承情不过,只是本宫是六宫之主,若对众位姐妹有亲疏之分,显得不好。”
杨真见她拒绝,也不以为意,只道:“杨真是来去分明之人,虽非大丈夫,却也非阴柔的小女子。娘娘不接受杨真的投靠之意,杨真依然是皇后娘娘的人,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话,火里刀里都去得!”说罢,站起来再次福了一福,转身就要出去。
阴璃听着这话不禁悚然动容,把刚才的思虑都淡了,想了想道:“你等等,本宫这里有他国进贡的上好的人参,你拿回去补一补身子。有事的时候,本宫自会传唤于你!”(……)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亲疏远近()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亲疏远近
阴璃等杨真走后,叫来申祥问道:“杨宫人有投靠之意,你觉得本宫是该接受呢,还是不理采她?”
申祥笑得稳笃,说道:“娘娘,你身边除了我们几个宫人以外,再没有其他可依傍之人。娘娘可想到,有些时候,身边多几个人还是有好处的。若臣不在,自然有为娘娘出谋划策之人。再说多一个人在皇上面前为娘娘说好话,也并非是坏事。互相依傍只会增加助益,决没有坏处。”
阴璃点头:“这个道理本宫明白,只是她不一定是真的投靠于本宫,本宫总觉得她有什么问题。本宫的性子,在这宫里结仇要比结友要容易得多,她本就与苏唤儿亲近,本宫倒觉得她来做邓绥卧底的可能性大。”
申祥倒笑了,因道:“娘娘,她若是邓绥之人,倒不会来做卧底了,依邓贵人的性子,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她在那冷宫之中,吃了不少苦。自然出来之后,想要生存下去,自然要找一个靠山,而娘娘是最合适的人选。邓贵人虽说是皇上的宠妃,总不如娘娘的势大权重。要是让臣来选,也是选择皇后娘娘,不去选那个邓绥。”
这些话倒让阴璃彻底放了心,说道:“邓绥的几位兄长在朝中现在都封了官,本宫听说,他的大哥现在已是郎中令,令外几人也委以重任。而本宫的兄长在朝中还没有他们的官大,本宫觉得皇上是有意的在栽培她的权势,以便与本宫抗衡。”
申祥想了想道:“娘娘日日伴君,倒也得知了不少的消息。如果真是如此,娘娘就要小心了。臣觉得不如让老大人和几位公子在外面多立些功劳,这样在皇上面前再加封官职也方便得多。毕竟邓贵人的几位兄长都是因功面授官,并非平白封赏。外朝的强大与否,也决定了宫中的位份高低,娘娘还是谨慎些为好。”
阴璃点头道:“好,本宫明天就宣阿母入宫。将这些话告诉她。至于说杨真,先看两天再说,不到本宫真正放心,可不能太过亲近。”
这一夜刘肇宿在西宫。云锦帐帷流苏溢彩,零星地绣着暗红银线的吉祥图案,安静地逶迤于地,连帐外的红烛高照,亦只能映进一点微红而朦胧的光线。
刘肇疲倦而惬意地闭着眼睛。轻轻地吸一口气:“绥儿,总觉得你这里连枕衾间都有别致香气,旁人那儿再寻不到。”
绥儿一把乌黑青丝在刘肇的臂间曲出柔和优美的弧度,轻笑道:“皇上去哪儿寻了?皇后?苏宫人?还是袁美人?”
刘肇默然叹口气:“绥儿,你知道朕心里只有你,去谁那里,也只是身为皇帝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只有在你这里,朕才会找到真正快乐的感觉。”
绥儿伏在皇帝手臂上,皮肉与汗水的黏腻让她有些不习惯,她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唇边却依旧笑如春花,仿如小女儿撒娇:“皇上还是最爱绥儿的对吗?”
刘肇却不让她逃远,拉回了她入怀,又深吸了一口气,轻笑道:“好香。好像是你身上,好像又是帐帷间,到底是什么香气?”
绥儿笑得恬婉,按了按刘肇头上枕着的软枕道:“是春天刚收集的荼蘼,和菖蒲叶子放在一起搓碎了滚在丝绵里头,这种花枕香气虽淡却悠远留长。让被衾乃至床帐内都弥漫着荼蘼的余芬,人在睡梦中都会被花气浸染,以至臣妾在梦中都梦见自己化身成了翩跹花丛中的蝴蝶。”
刘肇在她鼻上一刮,道:“枕里芳蕤熏绣被。今宵帏枕十分香。你心思那么细腻,分明是六宫粉黛,朕却总觉得每次都十分难忘,一重又一重惊喜与陌生,好像你每次都与从前不同。”
绥儿拧着一缕青丝,痴痴地笑着。又有些幽幽:“但愿永与陛下如此,永远不厌不弃才好,不要让皇上有一天抛诸脑后,忘了臣妾是谁了。”
“胡说,朕便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绥儿。”刘肇笑着搂过她,侧脸枕在玫瑰色的软枕上,轻嗅道:“告诉朕,是谁教你的这个?是谁有这么灵巧的心思?”
“臣妾便不会自己学会吗?皇上太小瞧绥儿了。”绥儿嘟起了嘴,红唇如花,看得刘肇的心里又蠢蠢欲动起来,“绥儿,朕好喜欢你。”
绥儿伸手抚摸着刘肇的脸颊,柔蜜蜜道:“臣妾知道,臣妾都明白。所以皇上去其他的宫中,臣妾虽然吃醋,却不会伤心哭闹,因为臣妾知道皇上这是为了臣妾好。”
刘肇的声音是沉沉的倦意:“皇后那里朕虽不喜欢,可是毕竟她是朕的结发之妻,不应付一下也不好,朕知道,最近她去德阳殿勤了些,朕也没有办法,她自己去的,总不好赶她走,虽然也烦得不行,但是朕还得顾着她的面子。还有宫外的事,朕知道春旱得厉害,却总找不出合适的官员去放赈,加急的报表一天一个,朕心急如焚。朕只有见到你,才觉得松泛一些。因为,你什么都不求,这是朕最喜欢的。”
绥儿抱住了刘肇,嘴唇贴在丝质的寝衣上,那种光滑,像女人的肌肤,柔而嫩。不像男人,再饱满的肌体,也总带着情欲的味道。
“皇上,让臣妾的兄长邓骘去吧,他久在朝中为官,深体圣意,又对皇上忠心耿耿,臣妾小时候就对兄长的正直无私折服。他是最象绥儿父亲的儿子。”
刘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香艳的唇上一吻问道:“你从来不曾对自己的家人说过什么,怎么今天却推荐起你的兄长来了?”
绥儿笑道:“皇上,绥儿虽不懂治国,却懂得用人,皇上没觉得绥儿身边的人都对绥儿一心一意吗?绥儿也是知人的,如果是地方的治安,李大哥最合适,如果宫中宿卫,天奇哥哥最合适,如果是出征在外,班超大人最合适,如果是处理政务,绥儿的大哥最合适。”她看着刘肇深思的表情,又咯咯笑道:“皇上比臣妾还会用人,皇上心里其实有了打算对吗?”
刘肇又点了她的小鼻子一下道:“你个小机灵鬼,朕当时想到了却是阴纲,不过你一说,朕倒也觉得邓骘更合适一些。”(。)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争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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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争差事
刘肇坐在朝堂之上,看着众臣道:“今日朕想就赈济一事商讨一下。听听众卿的意见。”
何敞出班奏道:“皇上,这些日子,臣子想得最多的也是这件事,天灾是由**而起,臣觉得这和皇上宠幸妖女,下面的乱臣贼子又贪脏妄法有关,朕请皇上杀了妖女,用她的血来祭天,上天一定会垂降甘霖的。”
刘庆这时出班奏道:“皇上,何大人是胡说八道,什么妖女乱政都是他小人之见!”
黄门侍郎阴轶出班奏道:“皇上,臣倒是不相信什么妖女之说,皇上六宫妃嫔,都是皇上宠爱之人,哪个又是妖女。既然是天灾,便该人力解决,来胡说什么**,我看他不思民生才是**。”
“好,说的好!”刘肇抚掌道:“朕与卿想到了一起!何敞!你身为重臣每每侮及朕的妃嫔是何居心?”
何敞道:“皇上,那妖女一入宫,宫里事情便频发,宫外也灾难接踵,难道与她无关?”
司徒鲁恭出班道:“何大人,你指是邓贵人吧,臣倒是没见过邓贵人本人,却见过她的父亲邓训,此人刚正,待人极好,又于边疆之事有功。再都邓贵人幼小的年纪便能处理边疆事物井井有条,看来正是有德之人,你这妖女一说有些牵强。我听说,邓贵人因为貌美而遭人嫉妒,所以后宫有些吃醋做乱之事,也属正常,怎么能说与她有关呢?再者说,听说当年的蝗灾。皇上一筹莫展之时,也是邓贵人当时出言提醒,才救了上千万姓,如此有大德之人,却被你说成是妖女,我倒是觉得你所言难让人信服。”
李郃已被升为光禄大夫,他笑了一声出班奏道:“皇上。司徒大人所说有理。不过今天之事,是如何处理这百年难遇的旱灾,而不是讨论邓贵人是否是妖女。何大人有些跑题了。”
何敞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出来支持自己,长叹一声道:“妖女啊,只怪我人微言轻,不能置你于死地。”
刘肇怒道:“当日绥儿入宫之时。你便说她是妖女,好好的一个人被你说来说去。她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痛恨。以妖人之名而被陷害之人,这史上还少吗?我看你才是妖言惑众,快退下去。”
李郃道:“皇上。臣觉得当要之急,是派得力之人筹募粮款,以救急难。”
刘肇道:“少府。我国库内可还充赢?”
少府柳承出班奏道:“禀陛下,国库存银倒是不少。只是受灾面积太大,而且涉及到其他三季的粮食问题,今年定要绝收,如此大灾,这些存银怕也是不够啊。”
刘肇看向李郃问道:“李大人有什么建议?”
李郃道:“皇上,臣觉得只是拿钱只是救急之法,却非长远之计,臣以为先救急再图后计才是正道。臣有一个法子,却不知可行不可行,皇上可让大司农派人去求证考查,如果可行,夏秋冬三季,还可以有挽救之法!”
刘肇问道:“什么法子?”
李郃道:“冀州,青州,徐州,豫州都不是缺水之地,自苦河脉纵横,今春开河之时还曾有过水灾,所以如果救济之后,开渠引水入田,还可以补种一茬生长期短的庄稼,秋天也不会颗粒无收。”
刘肇大喜,“这办法十分好,大司农,你派人到各地去考察,做好测定,如果可行,可一边赈灾一边进行。”
刘庆道:“皇上,现在就差派什么人去赈灾了,臣推荐郎中令邓骘,他老成持重,有乃父的家风,不仅能干,而且公正不阿!”
太仆莫祥道:“皇上,邓骘虽为中郎中令,但是他为人太过迂腐,臣倒是觉得吴房候阴纲去比较合适,一来他是皇后的父亲,不会做对朝中不利之事。二来他为朝廷立了汗马功劳,又从不居功。再者他礼贤下士,待人亲切。他做过各级的宫员,对农业,税务,财政都有所了解。这样的人不去,谁还能去?”
刘肇被他又说得心活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黑底绣红边的朝服,脚步橐橐踩在清砖地上,见莫祥还跪在地上,略一迟疑,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径自还是走来走去。
“你起来吧。”又指着众臣道:“你们都说说,朕听着。”他将的目光看向殿外的空阔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却没有人再开口,刘肇见没有人说话,不冷不热的说道:“朕想,你们这些天比朕累。天一天天转暖,旱地里却种不了庄稼,告急的奏报一份接着一份,你们却有心思,互相‘走动走动’,串串生气,是不是已经早就想好了选谁?”
刘庆忙道:“皇上,臣这些日子忙着料理各地钱粮人库,解京的事,如今过了春涝又有了春旱,臣都调度着各地的赈灾粮食,如今还差着五十万石粮,因此心里发急,已是几夜没睡着觉了。”
刘肇看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自己在朝中多亏了他上下周旋,虽说他本来应该是在家里养尊处优的逍遥王爷,可是就因为当年对自己的承若,如今也熬得有了病色。他道:“兄长辛苦了,臣知道皇兄从不与朝中之人有什么瓜葛。朕也实不希望如此。来人,给清河王爷赐坐!”他把目光看向了众臣,脸色拉了下来,“据朕所知,你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