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熹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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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弘笑道:“娘娘如今不若从前了,我们兄妹几个在家里打滚都行,臣还是站着吧!”
他不肯坐,绥儿也没有再让,说道:“四哥,我听母亲说了你的事情,还是早些成亲吧,杨大人的侄女家世相当,样貌相当,实在没有必要再反对。绥儿入宫不在家中,母亲就得靠几位兄长照顾,你怎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母亲日日担心,夜夜为你等候呢?你于心何忍?醉酒之事,不可再做!”
邓弘道:“臣并没有反对与杨子言成亲,娘娘多心了。只是我与九儿两情相阅,那杨子言若不想进了门就独守空房,臣没有意见。”
“四哥,你知道邓家自绥儿入宫已今非昔比,你想没想过,若是娶了那女子,别人会怎样在背后议论绥儿,议论我们邓家?你想没想过在九泉之下的父亲会怎么想,想没想过以后邓家的子孙会怎么看待你?”
邓弘扬起脸,脸上带着一丝傲气与愤怒,“绥儿,你虽贵为娘娘,却仍是我的妹妹,虽说你地位高于我,心却未必高于我。人生于世,敢爱敢恨,才是痛快。顾及太多,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成了一辈子的痛事,还不如抛下一切,与爱人永不分离。我不在乎什么家世,什么门第,我只在乎,我的心里装着谁,爱着谁,想着谁。既使与不爱的人在一起了,心里还是牵挂着她,又何必苦了三个人。所以我一直不赞同母亲让我与杨子言成亲,也请娘娘不要再劝了。至于说饮酒,臣不会让母亲再操心,以后按时回家就是了。”
他又施了一礼,站直了身子,一副不屈的样子。绥儿神情恍惚,知道自己也是劝不了他,只得叹道:“也罢,你若与九儿在一起,她是进不了我们邓家的门的。”
邓弘笑着,样子极是不屑,“多谢娘娘的提醒,我们若是在意这些,早就分开了。”
绥儿点头:“既然如此,绥儿如何劝终是无用,只盼你早日回头,让母亲也安了心。”
邓弘点头退了出去,阴氏道:“你看到了,平日里我劝他就是这个样子,唉,我终究还是无法的。”
绥儿嘴角勾勒起一笑微笑,“母亲,那九儿既然与四哥如此投缘,倒不如为四哥将她赎身出来!”
“绥儿,这怎么可以?”阴氏大惊。
“母亲别急,绥儿的意思是,既然无法,不如成全,我听说宫外有认女之说,不如找一位大人认她为女,这样名正言顺,别人也便说不出什么了,四哥也可以安心。母亲以为如何?”
阴氏叹道:“行倒是行,只是我心里终究还是过不去这个坎的。也罢,只是不知认哪位大人为父的好。”
绥儿低头沉思不语,过了一会道:“绥儿明天问问皇上再说吧,到时候绥儿让青樱或李夏将消息告知母亲知道。”
苏兰儿进来看了一眼阴氏说道:“娘娘,皇上让奴婢告诉娘娘,今天就让夫人在宫中与娘娘夜话,明早出宫就可。皇上今夜到皇后宫中,请娘娘放心。”
这一句放心,绥儿笑了笑,明白刘肇的意思,心中倒有些开心,点头说道:“知道了,几位哥哥留在宫中不便,就先出宫吧,毕竟后宫妃嫔众多,出了什么事情,说也不说不清。”
她起身下了木榻,忽觉头有些晕沉沉的,说道:“本宫有些头晕,玉姐姐,你代我送我几位哥哥出宫。”
阴氏关切的问道:“怎么,娘娘头晕吗?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绥儿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坐得久了,室中有些热,不碍事的。”
赵玉送了李夏他们出去后,回来看绥儿,见她脸色微红,鼻尖竟有汗水,嘴唇却鲜红如血。“小姐,你的样子似是病了,我还找太医来看看吧!”
赵玉也不等绥儿说话,三两步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何太医走了进来,关切的看了看绥儿道:“娘娘,你可吃了什么东西吗?”
绥儿摇头,“只吃你的安胎药!”何太医把把脉,皱起眉头道:“娘娘,你的脸色极差,象是得了热症,只是脉象却还平和,臣无能,确是看不出是何原因。不如去太医局,找其他医官来看。”
他忙退了出去,眉头皱得紧紧的,赵玉问道:“怎么样,是什么症状?”
何太医摇头道:“看不出来,从脉象上看,娘娘没有什么不适。胎象也正常,可是身子却微微发热,脸色也不好。我瞧着是热症,却又不敢定,若是便是大事!”也不等赵玉说话,已飞奔着向太医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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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怪病()
第一百八十九章怪病
殿外是深夜无尽的黑暗,连天上的一软明月也不能照亮这深重的黑夜。巨大的后宫像是坟墓一样的安静,带着噬骨的寒意,是无数冤魂积聚起来的寒意。连殿外的两盏不灭的宫灯也像是磷火一般,是鬼魂的不瞑的眼睛。
赵玉咬牙道:“娘娘,是不是今天人多,有人在暗中害了娘娘?”
阴氏吓得脸色惨白,拉着绥儿的手,念着“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绥儿望着赵玉一字一字道:“今天宫里人实在太多,便是有人做了手脚,也是不知,但是太医刚才不是说了,我并没有什么不对!”
赵玉对苏兰儿道:“兰儿姐姐,还要麻烦你在宫中搜一搜,我总是担心有人在宫里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兰儿点了点头,“我也深怕如此,你放心,我这就让孙珰带人去搜。”
“等等!”绥儿唤住她们道:“事情还未定,只是怀疑,这样深更半夜的,让人反倒怀疑。如果真是魇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用的,明天再做也不迟。还是等何太医回来,再看情况。平白的在宫里折腾,还以我们自己在做什么坏事。”绥儿看了看沉沉的夜色,“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告诉皇上。一切都等明天吧!”
何太医终于带着另外两名医官回来,此时绥儿的脸色更红,全身都已汗湿,青白的额头越来越发暗,看得阴氏和赵玉心惊肉跳。可是太医们会诊的结果,还是没有病。只是有热症的症状,却没有发热。但是她怀着孩子,不能轻易用药,只商量着开了些去热清火的方子,何太医亲自熬药,服侍绥儿喝下。一直快到清晨,绥儿的才沉沉睡去。梦里极不安稳。一直翻腾着。赵玉和阴氏一夜未睡,只守着她,担心得眉头深锁。
清晨。绥儿醒来,睁开眼便露出几分浅如初蕾的笑意,脸色也变得明亮的许多,只唯独眼底有一圈黑色。显是昨夜未曾睡好。
阴氏见了才抚着胸口道:“上天护佑,看来是没事了。可吓坏了!”
绥儿拉了阴氏道:“母亲。你昨夜一夜未睡,累坏了吧!”
阴氏抚着她的头,慈爱的说道:“你幼时,我虽对你严厉。却是一心为了你好。娘的心底还是最疼你这个女儿,你若是身子不适,一定要让太医看。看来昨夜的药还是好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绥儿点头道:“正是这样!母亲放心便是了。赵玉,你也一夜未睡。让兰姐姐和正音帮我梳洗吧,你去睡一会。”赵玉还是满面的忧色,说道:“娘娘,真的没事了吗?昨夜脸上绯红,怎么睡了一觉,便没了?”
“想来是昨儿折腾了一天,累到了,吃了药,又睡了会,便没事了。你啊,别担心了,快去睡一会,看看黑眼圈都吓到人了。”
赵玉点头,又担心的看了看绥儿才回后殿去了。
这时孙珰进来道:“回娘娘,才皇后娘娘传旨,各宫家人今天务必出宫,不得在宫中逗留。这夫人——”
阴氏听了忙道:“既然这样,我便出宫吧,也别给娘娘添麻烦,绥儿你一定要当心身子,娘走了。”
绥儿站起了身子,仍感头晕,便扶了书架道:“母亲,孩儿就不送你了。让孙珰送您出宫!”
阴氏点头走了出去。绥儿感到全身一软,坐到了地上。
正音端着铜盆正进来,看见吓了一跳,忙过来扶起了她,“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嘘,我娘亲还未走远,别大惊小叫的,没事的,只是没有力气,你扶我坐到榻上。”正音哭丧着小脸,扶了绥儿坐下,担心的看着她的脸上越来越是苍白,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哭道:“娘娘,你怎么了?”
绥儿拉了她手道:“傻姐姐,没事的,可能就是病了。我实在没有力气,你服侍我躺下吧,我身子有点冷。”
她躺下后便又睡去,等到刘肇下了朝来看她时,她仍是不醒,脸色苍白得吓人。正音和苏兰儿哭了一早晨,都红着眼睛。
刘肇心里怀疑问道:“怎么了?绥儿出了什么事?”
“皇上,是奴婢们照顾不周,娘娘不知是得了什么病,昨晚上脸色通红,头晕得厉害,睡得也不安稳,似是做了恶梦。早上送走了老夫人,就说全身没力气,这会脸色又苍白得厉害。太医看过几回了,只说脉象正常,可是这人就这么睡着,一直不醒,真急死人了。”
苏兰儿和正音跪倒在地上,哭得和泪人一样。
刘肇坐到榻边,见绥儿仍是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皱着,急道:“你们传朕旨意,传吕青樱进宫,来为绥儿诊治。”
过了午时,吕青樱被马车接进了宫,当她看到绥儿的样子时,也吓了一大跳,忙摸脉看诊,可是脉象极是平和,只是代脉时缓时止,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她问刚刚醒来,也哭红了眼睛的赵玉道:“娘娘可是受了惊吓?”
“没有啊,昨天家宴,只是陈采女吃坏了肚子,也没出什么事。当时娘娘十分镇定,并没有惊吓之状。昨晚和夫人谈话也都正常,没发生什么事啊!”赵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吕青樱对刘肇道:“禀皇上,娘娘的胎象正常,身子也没有什么疾病,只代脉时缓时止,有惊吓之症。所以青樱才问。可是娘娘却没有受到惊吓,那么青樱请求留在宫中再观察几日看看如何?”
“好,你就留在宫中,苏尚宫去收拾房间给吕大夫住。”他只位着绥儿的手不肯放松,深悔自己昨夜去了长秋宫,没有陪着绥儿。
正在这时,绥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道:“快走开,好多蛇。好多蛇!快走开,皇上,皇上,救我!”
刘肇见绥儿蜷缩了身子,睡在暖阁的紫花梨卷草纹榻上,身上的锦被蜷成一团,整张脸白中泛着青灰。
“绥儿。不怕。不怕,朕在,朕在!”刘肇将绥儿抱在了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忍不住也落下泪来,心疼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做着恶梦。为什么梦里还要让我的绥儿受苦。”
绥儿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盖住了半张脸。刘肇轻轻为她抚去,心疼的抚着她的小脸问吕青樱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绥儿不再做恶梦?”
吕青樱道:“便是安神的药,青樱听说昨夜已让娘娘服过了。没有起一点作用。娘娘昨晚也是睡得极不安稳。”
“那怎么办?”刘肇抱着绥儿,感到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急得眼中都有了血丝。
“皇上。你急也不是办法,让绥儿好好躺下休息吧!不过依青樱看。绥儿倒不象是得了什么病,只是做恶梦的话,还是惊吓的原因。”
赵玉道:“可是娘娘真的没有吓到啊!”
吕青樱也不答话,翻翻绥儿的眼皮,见眼珠似乎涨大了,奇道:“这是什么病,我并未遇到过。”
刘肇问道:“是怪病?”
吕青樱摇了摇头,“不一定!我能不能问问服侍娘娘的太医,最近娘娘的饮食?”
刘肇一挥手,苏兰儿忙出去找何太医和沈太医,待二人进来,吕青樱问道:“娘娘知道有孕还不到七天,这几日我虽未入宫,却也安排了饮食,你们可是按照我的吩咐做的?”
“吕大夫的药和饮食的方子极好,我们见十分合理,并未动过。”沈太医四十多岁,十分的老实本份。
“那么昨夜娘娘的症状如何?”吕青樱又问道。
“娘娘昨夜脉象平和,看脸色却象是热症,因未发热,所以我们只开了些安神静气的药。”
“热症?”吕青樱看了一眼在榻上似乎是冷得发抖的绥儿,皱了皱眉头道:“怎么能是热症,你们现在看她,似乎是发冷啊!”
何太医凑到绥儿榻前看去,也皱眉道:“才说娘娘睡着,已看过了,那时还未发冷,怎么越来越抖得厉害。”
正在这时,绥儿缓缓睁开了眼睛,见了刘肇笑道:“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说着用手去摸刘肇的脸。刘肇一喜,抱住了绥儿道:“绥儿,你终于醒了,朕要吓死了。”
绥儿柔柔的笑道:“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