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赖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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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侯和郑国公都是老狐狸,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
两家在殿外又互瞪了半柱香,看着郑琰晨背后和臀部渗出的大片血迹,听着他连惨叫也叫不出,只剩下闷哼,关内侯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朝郑国公一甩袖,先走了。
郑国公看着郑琰晨的惨相,又是恼,又是心疼,最后叹口气,也走了。
留下国公世子,等着打够五十板子,将儿子抬回府去。
这一场纷争总算落幕。
皇上回了御书房,心头的气还没消。
将派出宫中打探消息的侍卫叫了来,听侍卫仔仔细细回禀了一遍当时的情形。
原来,今日郑琰晨带了经常一起混的几个世家子弟,及一帮下人,闯去飘香院,要找飘香院老鸨陈妈妈的麻烦。
一帮子人一进去,郑琰晨就吩咐下人打砸起来,吓得陈妈妈和楼里的姑娘们东躲西藏。
偏巧崔三少爷崔景泓昨夜睡在那儿,此时刚刚起,见郑琰晨打砸飘香院,就吩咐自己带来的下人上去帮忙。
两边的人就打了起来。
初时,还只是两边的下人打,后来不知怎么的,郑琰晨和崔景泓也扭打起来,跟着,随郑琰晨一起来的与崔景泓那边的世家子弟也参与了进去,形成了一场混战。
到最后楼里乱成一团,人人顺手拿起什么就砸了过去,一时,花瓶的碎瓷片到处飞溅,板凳棍棒四处横飞,就连来瞧热闹的路人都误伤了不少。
当然,伤得最重的就是崔景泓,当时血肉模糊,让人误以为都没了命,还好那血也不全是自己的,不过命虽保住,一条腿生生给打折了。
“是郑家小子亲自下的重手?”
侍卫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禀道:“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也没人看清,所以也不知是否郑二少爷下的手,不过,此事起头的是他,又是他当先动手的,而且又属他打得最凶,所以崔家的人才一口咬定是他干的。”
“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上眯着眼冷哼一声,眠花宿柳,打架斗殴,崔三这种不良子弟,折了一条腿也是活该。
“这次参与的有哪些人家的子弟?”皇上再问道。
侍卫不敢隐瞒,将查到的一一报了上去。
“兵部尚书孟家的小儿子,淮安侯葛家的独子,闵驸马府的小郡王,温太傅的小孙子,成郡王家的二儿子,户部右侍郎赵家的大孙儿,还有几位世家子弟,一是章家的,一是宁家的……”
皇上听侍卫罗列了一堆的人家,越听越是生气。
待听完,一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怒气差点没把屋子掀翻。
没想到几个小子掐架,竟牵连了半个朝堂,这些个朝中重臣,平日拿着皇家俸禄,却竟是些不干事的。
家都不齐,还能指望他们治天下?
而且京中的风气也该治治了,若是所有人都学了这些个世家子弟的纨绔作风,全都不学好,大魏朝将来到了太子手上,还有何人可用?
到时岂不是民心也失了,朝纲也乱了?
皇上越想越觉得此事不能就此了了,该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招手叫过李公公,让他拟旨。
旨拟好后,又派人到刚刚侍卫说的各府里去传旨,不但罚了各府的一年俸禄,还让他们闭门思过一个月,在家好好教导子弟,若是到时还没教导好,就不用再来上朝了。
这惩罚不算很重,但也不算轻,够他们好好反思几回,也能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
这道旨意宣下去后,帝京的风气为之肃然一清,各家各府都开始严加管教自家的晚辈,也没有哪个晚辈敢在此时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皇上作对,所以一时帝京街上少了很多耀武扬威的世家子弟,花楼酒肆的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
此是后话。
第67章 训子弟(一)()
却说皇上生了一回气,将御案上的奏折丢了好几本,又在御书房走了几个来回,突然朝着李公公说道:“宁家?朕记得有本折子就是保奏宁家长子的,你给翻翻,给朕找出来。”
李公公忙上前翻找,终在散落在地上的折子里找到了,递给皇上。
皇上翻开看了看,递折子的是吏部左侍郎,议的是吏部司务候缺一事,举荐的是宁府大少爷宁浩禹。
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儿,各部本可自己做主,递折子给皇上也不过是走走过场。
通常对于这样的折子,皇上也不会多看,会直接批个准字。
此时皇上看了看自己批的鲜红的“准”字,眉眼一抬,提起笔,在“准”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将折子合拢往案上一丢。
李公公知他这是驳了回去。
跟着就听到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哼,连家中子弟都管不好,这样的人家,朕也不敢录用。”
李公公暗暗为宁家惋惜,好好的一个孩子,却被不良兄弟给牵累了,到手的差事没了不说,还在皇上面前落了个不好的印象,只怕以后再想入仕,皇上还会掂量一番,想要顺顺利利怕是不能了。
皇上这一番牵怒象一场地动一样,整个帝京都被震得抖了三抖,尤其是几家子弟被牵扯进去的,更是成了重灾区。
兵部尚书府。
书房外的院子里,孟定举孟尚书举着一根半手臂粗的棍子,朝着面前跪着的小儿子孟京鹏劈头盖脸的打去。
一边打一边怒骂。
“你这个混帐,为父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叫你不要去花街柳巷,叫你别跟着郑家那不学好的二小子混,你偏不听,现在终于惹出事来,你满意了吧……”
那孟京鹏倒也硬气,被他父亲这样劈头盖脸的打,也不起身跑,也不讨饶,只双手抱头,护了头上要害,任由父亲出气。
旁边站着的青衣青年眼中露出不忍,上前一步,跪在了他身边,伸手拦住了孟尚书手中的棍棒。
“父亲,您别打了,五弟身上原就有伤,您再打下去,若真打出个好歹来,后悔就晚了。”
孟尚书本已消了一半的气,听了大儿子的话,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打死了最好,这等混帐,留着迟早是个祸害,还不如早些打杀了,给家里人留条活路。”
说完,挥起手中的棍子朝孟京鹏的背上直抽了过去。
孟大少爷见拦不住,又不能干看着,只得回身一把抱住孟京鹏,俯身代他受了这一棍。
“嘶……”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疼得他忍不住低呼一声。
孟尚书早些年练过武,力气大,气头上又没有留手,这一棍子下去,若是个文弱少年,只怕就得给打趴下。
如今见打在自家大儿子身上,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又看他如此护着小儿子,知今日再想教训也是不能了。
叹口气,将手中的棍棒一丢,袖子一甩,气哼哼的走了。
待父亲一走,孟大少爷忙扶起孟京鹏,上下左右看了看,见他并没什么大碍,才放心,笑道:“你这小子,从小就皮实,怎么打也没事。不过,大哥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怎么就那么傻,就不知道躲躲,或向父亲讨个饶?”
孟京鹏却没管自己,反而去扯孟大少爷背上的衣衫,急着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孟大少爷笑了笑,按住他的手,“我没事,虽然我不如你,一棍子还是受得起的。我扶你回院子,叫人好好给你看看。”
说完,扶着孟京鹏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叹息的说道:“你说你也是,郑家那一对双胎与你都是同年,那郑家老大多好一个人,父亲见了每每夸赞,你偏不跟他一起玩,偏要跟他那不着调的二弟混在一处,也不怪父亲生气……”
同样的,淮安侯府,亦是鸡飞狗跳。
淮安侯也不知哪里折的一根柳树枝子,正挥舞着追着淮安侯世子葛麟满院子跑。
“你个小孽障,你给老子站住。”
淮安侯累得气喘吁吁,扶着腿直喘粗气。
跑了大半天,连小孽障的一根毛都没碰到,倒将自己累个半死。
葛麟见父亲没再追过来,也在前边不远停下了,回身朝父亲喊道:“爹,您就省省吧,您说您哪回追得上我?别气没出,倒把自个累得慌。”
“你,你……”淮安侯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那小子似乎还觉得气得不够,又朝他喊道:“爹您想说什么我知道,可我又不傻,能跑我干嘛站那让您打,爹您若真想出气,还不如朝那棵树抽几鞭子,或者抽平安也行。嘻嘻,儿子这也是为您好,您若将儿子打个好歹来,回头祖母又要骂您,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被点名的小厮平安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往阴影处再挤了挤,只希望侯爷不要看到他,不要看到他……
而淮安侯已气得直翻白眼。
口不择言的骂道:“你个小王八蛋,小孽障,休要抬出你祖母,今日谁来也没用,就是玉皇大帝来,老子今儿也要扒掉你一层皮……”
“住口。”
话还没骂完,就听得一声怒吼,顿时吓得淮安侯脸皮一抖,手中的柳枝差点也握不住。
都不用回身看,就知来的是谁。
淮安侯脸上阵青阵白。
葛麟却是喜逐颜开。
被媳妇扶着,被丫鬟仆妇簇拥着的葛老夫人,穿着姜黄色团花夹衣和黑色绸裙,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此时一脸威严肃穆,站在院门口,提着手中的拐杖指着淮安侯就骂。
“这是你一个父亲该说的话?你骂他小王八蛋,难道他这颗蛋不是你的种?你好歹是个侯爷,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这样的话你也骂得出口?咱们的麟儿是造了什么孽噢,才会托生在这样的人家,有你这样的父亲。”
淮安侯被骂得没了脾气,回身讪讪的朝老夫人笑道:“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你不知这个小崽子这回闯了多大的祸……”
“多大的祸?不就是将崔家的小子打了嘛,多大的祸也有我这个祖母给他档着。”
第68章 训子弟(二)()
葛老夫人霸气的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我就不信为了这么点小事,皇上真能拿我葛家的宝贝命根子治罪。”
葛家子嗣艰难,三传单传,淮安侯知道老夫人是将葛麟疼到了心坎里去,那是谁也摸不得碰不得,就算是他这个父亲,也不行。
他虽然粗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从不敢忤逆。
但今日,他却不想退让,这个小孽障再不管管,那是无法无天,以后只怕造反谋逆之事都做得出。
他这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小孽障朝着他祖母告状。
“祖母,您老人家再不来,孙儿就要被父亲打死了,父亲还说了,今日就是玉皇大帝来,他也要扒我一层皮,祖母快救救孙儿。”
淮安侯气得咬牙切齿,小孽障,老子连根毛都没挨到,怎么就要打死你了?既你这样说了,老子今日还非得打你一顿不可……
淮安侯回身就要向葛麟追去,却不想葛老夫人虽年纪大了,身手却灵活,几步追了上来,一拐杖就朝他身上敲去。
“你今日敢打麟儿一下试试?若你非要打,那就连你没放在眼里的母亲和你媳妇一起打,最好将我娘儿三个一起扫地出门,赶出府去,免得碍了你的眼。”
“娘,您这样护着他,迟早要惯出事来。”
“能出什么事,就是出了事,要砍要杀,你老娘我陪着他。”
葛老夫人都这样说了,淮安侯还能怎么办,只得丢了柳枝子,瞪了得意洋洋的小孽障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他母亲和他媳妇围在小孽障身边嘘寒问暖的声音。
“我的乖孙,快让祖母看看,你父亲打了你哪里,伤了没有,疼不疼……”
“麟儿,快回床上躺着,你头上的乌青还没消呢,平安,快去请郎中……”
淮安侯气得胃疼。
慈母多败儿,这个家,迟早要败在这群妇人手上……
温府。
不愧是太傅府,书香门第,这治人的法子也不一样。
别人家都是打啊骂的,温三老爷也不打也不骂,只是罚跪。
听着似乎比别家的父亲仁慈,可若是郑琰晨和孟京鹏在这儿,他们俩一定宁愿被打一顿,也好过受这样的罪。
半下午的太阳虽不毒,可若是这样直挺挺的跪上一两个时辰,也非得给晒出毛病来。
何况温梓郁头上还顶着一盆水,身前放着一卷书,却不许看,因为他要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