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状元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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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槿觉得老天爷就是同她作对作的不亦乐乎,从前她在外,想团团,念团团,就是见而不得,如今她想先避着团团,团团倒似很喜欢这个郎中似得,每每都或大或小的事情跑来晃悠。
有一次他竟然捉了条小金鱼来问她,那条鱼是公的母的,每每此时,萧幕亦都一脸宠溺的望着他儿子,顺带着望她的目光里,都略带了些宠溺。
如此过了一月时,宫内的一些小侍婢都要误认为她这个江湖郎中要坐镇宫内了,但念槿晓得,这一切皆因她治好了他的不眠之症,萧幕亦才如此对他和气。
也因她果然有医好萧幕亦不眠之症的苗头,阖宫上下都对她恭敬的很,这日卫子顷一脸急躁的进了宫,进了御书房良久也未见出来,待他出的门时,天色已近擦黑。
念槿在心中打了个小九九,今日恐怕不大太平,或者要不要这时候将团团顺走?正想着间,被旁边的小婢女推搡了一下,那小婢女和顺的俯首道,“老先生,萧王唤您呢。”
她又出神了,咳咳,念槿敛了敛心神,走了进去,屋内未燃灯火,远远的见到萧幕亦半躺在靠榻上,单手撑着额角,屋内有些暗深,看不清表情。
待她走近些,便见他闭着目似在休憩,似在闭目养神,脸上有些疲倦的容色,念槿出声,“萧王唤老朽?”
萧幕亦掀开眼皮,露出清浅的笑意,直起身子,仿佛一瞬间疲倦殆尽,念槿终于明白,为何从前的帝王许多信奉炼丹的药师,大概便是一个精神支柱吧?
其实可能她的手法并非如此精进,而不过是她乃第一个敢揭皇榜的江湖郎中,又扮相如此的仙风道骨,是以萧幕亦他在心里便博得了一些信赖,靠着这份信赖的心理作用,他便能在她的按揉下睡眠,换一个人方法就失效。
也便如现下,他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觉得很累,觉得身体不大爽利,便想见一见她这个郎中,见了便是心里上的一种慰藉。
这原本就是由心而生的忧虑,自然心里的慰藉更加的重要。
“老先生可曾娶亲?”萧幕亦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一句。
念槿沉默了一会,觉得她既然扮作云游的老郎中,又在宫中待了这许久,突然冒出成亲否难道是怀疑她了?细细斟酌了下,方道,“老朽从前一直是云游四方,飘无定所,是以并未成亲。”
萧幕亦又不作声了,念槿觉得这气氛实在诡异的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试想一下,一个坐着的风华绝代的男子,和一个站着的古稀之年的老朽,两人在这样昏茫的屋子内,不说话,还不点灯,这是怎样一个令人惊悚的画面?
幸而屋外的敲门声,听得屋外的婢女轻声道,“萧王,天色晚了,臣女替萧王燃了束灯,可能进否?”
唔,臣女?那便不是婢女,唔,这声音好似有些些熟悉。
听得屋内并无声响,屋外的‘臣女’又轻叩了叩门扉,萧幕亦这才淡淡嗯了声,便见一束昏黄温暖的光透进来,屋内的光线随着‘臣女’的步伐光亮了起来。
只是这‘臣女’也确实不是个细心的主,竟然不晓得放在书房的灯火应当燃的亮堂些,就这昏黄的光芒,照着还不更加的令人瞌睡?
连她也晓得的道理,显然‘臣女’并未料到屋内还令有他人,望她那惊讶的睁圆的眼珠也可以瞧得出来,借着这个温暖的灯光念槿也看清了‘臣女’的面容,却不是严荞萝是哪个?
念槿心里头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望萧幕亦,却见他并无半点波动,只淡淡说了句客气话,大意是有劳严千金之类云云,严荞萝眼波流转了几圈,那秋波里的电力令她都觉得浑身发酥,但萧幕亦他可能是眼神不太好,竟然无视,念槿心中称奇。
097 赏花()
念槿望了望萧幕亦,鉴于她如今是个‘老朽’,也便不太方便光明正大的瞅严荞萝,只得偷偷拿眼尾扫了扫她,却见二人之间的气氛一如方才,甚至比方才更加的诡异。
严荞萝不是离了望都吗?怎的自己回來了?况且,萧幕亦为了她得了失眠之症,怎么如今见了人反而故作淡漠起來?
严荞萝先是惊讶了一下,旋即回过神來,细声道,“可是荞萝來的不是时候,打扰到老先生替萧王诊治了?”
念槿瞥了瞥不动如松的萧幕亦,突然就了悟了,是了,萧幕亦现在虽自称萧王,却不亚于皇帝,自然他也好面子,尽管在怎么心里激动,表面上也得装作一派从容,这一切也不过是因着她这个外人在此。
虽然她与他走到如今的地步,她却洠О旆ㄈズ匏谆八倒俦泼穹矗筇迨侨绱耍裟灰啻司偎溆星分抑蛔郑椿八祷貋恚还俏俗员#吮W〗囊宦龆选
而他对她和团团这件事上,从开始便是个错误,如今一步错步步错,多做多说,皆一个错字而已,她已经拆了他同严荞萝的姻缘一次,洠У帽匾偃ゲ鹨淮危庖膊淮蠛鲜剩展樗缃裣胍龅模还磐糯叨选
如此想一遭后,她略作揖了下道,“严千金过虑了,老朽同萧王无事可谈了,如此便不打搅萧王同严千金叙话,老朽这便告退了。”
说罢就要退出去,却走了两步,似被什么扯着了,走不大动,怕是被什么勾住了衣服角,回眸望了望,被萧幕亦抬手扯住了袖袍角,萧幕亦抬眸,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深幽,他盯着她道,“你…为何要走?”
念槿此时脑子有些不大灵光,因而洠Х⑾炙档氖恰澳恪倍皇恰袄舷壬保僬咚行└悴淮竺靼紫裟灰嗔耍巡怀伤π吡耍蛘咚挡恢肓耍蛭股岵坏盟飧隼芍校羲弊鲂睦镏С牛
严荞萝脸色白了白,头垂的更低,令念槿有些担忧,她难道不怕脖子得了梗塞吗?
“严千金别误会,萧王为了你的离去,成夜的睡不着觉,是以老朽前來替萧王按揉一番,以促进萧王的睡眠,萧王对姑娘如此情深意重,老朽以为,姑娘应当好好珍惜才是。”念槿私以为,萧幕亦是希望借着他人之口,诉出这相思之情,便一厢情愿的说了出來。
严荞萝眸中绽出一丝惊喜的神色,且惊 且喜且感动的将眸子定在萧幕亦一双沉目上,略有些激动的雀跃道,“萧王待臣女如此,叫臣女惶恐不知所措了,臣女……”
“荞萝妹妹不必太过思虑,荞萝妹妹自小是在下瞧着长大,如今你兄长不在了,为兄自当替他照拂于你,就别臣女臣女的自称了。”萧幕亦淡道,转过话睿闯遄拍铋鹊溃巴磐旁鹤永镅丝派忠┗ǎㄅ┭圆还饺毡慊崾⒎牛壹彝磐藕萌饶郑胙舷壬煌叭ス凵停恢舷壬捎锌瘴蓿俊
念槿一愣,继而接着又一愣,第一愣在他怎么就突然说着说着扯到了赏花上來了?第二愣在团团何时好上了热闹,从前他可是清冷的很,性子沉着的很,在一思虑,这些时日來,团团好似确实不大清冷,对她这个“糟老头”都颇友好,想來团团如今气性倒是有些像她小时候了。
果然爹带的孩子,同娘带的孩子性格上便是南辕北辙,不得不说,在萧幕亦身旁,团团性子活泼的多了,这一想法,令她半是欣喜半是忧愁,欣喜的是团团终于稍许正常的成长,忧愁的是,团团失去她这个阿娘,却半点洠в械S撬氪忧八阅痰氖焙颍鞘前氩蕉祭氩豢摹
“不如届时荞萝备些糕点,也好大家赏花无聊之际品一品,填一填肚子,如何?”严荞萝适时话道。
念槿沉默了一会,如今他同团团算是熟识,寻个机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团团说将一番的话,这一次也是个机会,便开口应道:“严千金真乃贴心,如此老朽便却之不恭了。”
两日之期,眼皮两掀两闭间,眨眨眼就到了,这一日天色晴朗,碧空如被水洗了般湛蓝清澈,远处风卷着云彩,悠悠荡來凑热闹,日头将娇羞的橙黄脸蛋埋进去,再和顺不过。
严荞萝早早便提了食盒着一见翠绿的鲜艳罗裙,发上簪了一颗明珠,和一套做工精细的花钿,脸庞显然是精心雕画过的细致精致,显得格外的水嫩青葱之外,还有些水嫩嫩的风情。
三步摇曳两步生辉,自然柳树般的步子,却不失风格的素手将那食盒内的糕点一一摆放出來,无一不精致,看起來十分的可口。
再晚一些,团团下了学便直接去了萧幕亦处,两人也换了装容,着着同色系的袍子,布料均是一片灰青色,素色的绑了一根锦带,并无半丝华贵的颜色和布料,却因二人的绝代风姿,不仅不显得寒颤,反而有一种淡如水墨画的美感。
严荞萝望见二人的装束有些怔住了,岁月风霜,丝毫并不影响到萧幕亦,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如此风华,而她,时常照镜贴花钿时,偶尔已能瞅见那细致白嫩的肌肤上,眼尾眉梢间,有些浅浅淡淡的岁月尾痕。
这便是男人同女人的区别罢,严荞萝心中有些美人迟暮的苍凉,她痴迷于他身边,耗尽了最美好的年岁时光,若是…若是…如今比不得当初,已经不能指望慢慢时光下的感动他了,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才能将他的心拴住,让自己在他心中烙下个烙印。
思量见,又瞥见了自己的盛装出席,而这二人的随意洒脱,怎么瞧,怎么不和贴,便觉得心中委屈的有些丢人的感觉。
这个馊点子不用说,自然是这团团想将出來的,这团团一直不大待见自己,前段时日,竟使计将她拨走了,虽同萧幕亦生了一张同样的脸,却有时候聪明机灵的叫人有些讨厌。
不过才虚虚六岁的小娃娃,却懂事的叫人觉得可怕,特别是他对她的敌意,令她自然的不喜欢他,碍于萧幕亦在场,作出一副和煦的样子道,“团团小公子这长的越发的皮实了,身量也高了不少呢。”
团团亦不拆穿她,只淡淡回道,“严千金过奖了。”便不再搭理她。
几人等了一会,念槿才晃悠悠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而來,她想的周全,但凡世外高人,必然有着一个不羁狂傲不畏皇权的高傲的心,她得将这作态做足了;
再來,严荞萝同萧幕亦大约是和好了,眼瞅着前两日书房的情景,怕是严荞萝早便原谅了萧幕亦,又听闻萧幕亦为了自个失眠难枕,觉得心中甚是愧疚,而萧幕亦正巧抓住了这心思,此刻做派乃拿乔无疑,这二人一个装着,一个做派着,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以她觉得她应当给二人留些空闲,却又担忧团团一人被晾在一旁,最后掐了这个不早不迟的点來。
团团后院的芍药花儿果然开的十分的好,也不晓得这萧幕亦是不是有些拿乔太过了,总不自觉的就不声不响的站在她身后,突然來问她一句,“先生可喜欢芍药花?”
念槿答:“喜欢。”
萧幕亦不死心的接着问一句,“那先生可还喜欢其他花?”
念槿继续答,“都喜欢。”
“那先生可有最爱之花?”
念槿再答,“洠в小!
萧幕亦脸上一片颓败之色,眸子也不知是放洠Х旁谘矍暗纳忠┗ㄉ希皇遣凰驳亩ㄔ谀牵艘换幔挠奶鞠⒘艘簧按忧澳悴皇亲畎一穑俊
念槿有些洠Т筇澹室痪洌澳闼凳裁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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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会儿,团团又捧着一只小螃蟹拿给她看,道:“先生,可瞧出这是公螃蟹,还是母螃蟹?”
念槿有些不解团团对类似鱼啊虾啊螃蟹啊之类的公母为何如此执着,见她不答,团团有些急道,“我可是求了傅叔许久,他才替我捉了这一只螃蟹來的,阿…”突然如被人掐了喉咙似得闭了嘴,重复道,“來的啊,先生快教教我,如何辨识公母。”
“这是一只公螃蟹,”念槿捏住螃蟹的两只爪,将它的肚子露出來,继续说道,“你看它这里是尖尖的,自然是公螃蟹,若是圆的便是母螃蟹。”
团团突然将螃蟹一丢,抱住她大腿,好半天都扯不下來,直到萧幕亦脸色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般的走过來,将他提抱起來,见团团激动的脸色有些红润,被拨回自个爹怀中后,掀起两片红唇糯唤了一声,“阿爹。”
语气似娇嗔似撒娇似埋怨,竟听的念槿心中酸软一片。
这个样子,团团在长些时候未见到她,唤她的口气一模一样,虽团团不说,念槿却晓得,他这个口气,是想阿娘了,这是她同团团之间母子连心的感应。
098 报仇()
她的团团怎会将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