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状元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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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公子已被贬栾城,公主勿再来信。执棋。”
念槿只觉得头顶哐啷被什么重物砸中,软着身子眼前黑了一黑,执着字条的手紧紧的拽着久久不放。
小勺子见公主失神,喊了两声,“公主?公主?”
念槿回神,气势汹汹的就朝着御书房奔去,阳春三月的暖阳,暖不了她不安的心。
032 萧幕亦被贬()
栾城,那是个什么地方?五年前,攻破沪水关一役之后,紧接着便是栾城,栾城地处西北的荒蛮之地,常年瘴毒荀绕,人口稀少,因是一座天然的阻兵屏障,成了大秦国和更北边的北漠国的必争之地。
栾城原本独立于各国,不附属于任何国家,却因是座天险之城,常年被各国争相起兵收服,战火常年持续,栾城虽久攻不破,却因战争,导致栾城人丁一直旺盛不起来。
她还记得那一年,是萧慕亦的大哥,萧慕天递拜帖书,成了大秦国的说客进入了栾城,整整在栾城困了十五日,不知用了什么计谋说服了栾城城主,栾城归顺大秦国,从此栾城成了大秦国西北边界,阻挡北漠国的一道天然屏障。
但栾城的兵力仍旧是自己城内兵力,只是兵部的管辖上由大秦国统辖管理,栾城的雾瘴非本地人,通常很难以承受,以至于就连小小的举人,都不大愿意封官来栾城。
如今,萧慕亦被贬栾城,显然当真是被贬了!
念槿心头慌慌的,有种茫然的不知所措感,路过八角亭时,卫子顷将她一把拉住。
念槿挣开,吼道,“你他娘的放开本宫。”
三月的阳光光束打在念槿的脸庞上,将她的慌乱暴晒在卫子顷眼前,“公主当真要去找皇上评理。”
“你既然知道就该晓得不要拦着本宫。”念槿气喘道。
卫子顷有些不大忍心的望了望她气喘如牛的样子,待她有些平静后,方道,“公主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并不是皇上的意思?”
“你你什么意思?”念槿不悦的退了一步,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子哔哗的发出细碎的碰撞磨砺声。
卫子顷道,“或许,是萧侍郎他自请前去栾城的。”
念槿不自然的笑道,“你当他是傻的?栾城是个什么地方,他难道不晓得吗?”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八角亭边栽种着拂岸垂柳,二月的柳絮已经开始洋洋洒洒的坠落,有一朵白色的花絮飘落在念槿的长睫上,念槿眨了眨眼,花絮眨落又随着她的气息飘入空中。
卫子顷想到那夜萧慕亦同他的嘱咐,要他务必拖住念槿不能跟去栾城,不忍心的开口道,“公主曾说要萧侍郎给您三月之期,如今,三月之期已到,萧侍郎自请离去,这其中的原由,公主怕是不愿意想,但只要想一想,也该明了。”
念槿皱眉,吹散飘过来的细碎絮花,声音有些飘渺的道,“你是说,他是为了躲本宫?”
卫子顷识时务的没有再开口。
细细碎碎的失落,如同夏日的嗡嗡蚊虫,不断的绕着念槿,朝着她脆弱的部位狠狠就是一下,将她整个人叮的有些恍惚的痒疼。
他就这样厌恶她?厌恶到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让她见的悄然远去?
“公主您今日是否忘了带一件东西?下官觉得公主大概忘了将脸皮带在了身上。”
“慢走不送,念槿公主,不过,其实下官的意思是请公主低调点出门,并未敢有让公主仪态钻窗户的意思……”
“公主,您刚刚说的是,‘亲我一口’,口即嘴,所以,下官当真是在遵公主之命。”
“公主,下回扮男人,胸得绑的紧一点!这样不高不低的,唔,下官还以为是亲了一个人妖。”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还历历在目,可突然之间,那样一个人,就这样的从望都城消失,带着决绝的态度,远走他乡的荒蛮之地,从此再见是无期。
念槿策马狂奔到东郊海棠的小农庄时,又是一场无星的浓墨夜色,这个时候的农庄狗已入眠,鸡鸭也都回笼,四周一片宁谧的安静。
她摸索着,凭着不大好的记忆,嗅着散发的点点酒香摸到了海棠藏酒的地窖,扛出两坛子莲花酿爬上了离农庄最僻远的一处茅棚。
念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茅棚软塌塌的稻草顶上,长舒了一口气,从前她最不喜欢安静,今日却觉得这样的静一静也很好。
酒这个东西,有时候确然是一样好东西,海棠酿的莲花酿,更是好东西中的好东西!
微醺的酒气中酝着莲花的幽香,饮入口中,唇齿间溢满莲花带着酒香的味道,顷刻间弥漫整个茅棚,天边的星子晃幽幽的像是要突然落下来。
念槿记起原来的御花园中有一座不小的人工造就的假山,崎岖凹凸的假山背面有一处小小的洞谷,她小时候常常躲在洞谷里头望着头顶那一块圆形的小天空。
小时候的记忆她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母妃还在世的时候,常常与她在这座假山边捉迷藏,小小的洞谷,她能从镂空的缝里看到母妃寻她的衣摆晃动。
可是,母妃去世后,父皇却命人将假山挪平,劈成了一处莲花池,取名叶清池。
她很久没有想起过母妃了,连她的面目都好像开始模糊起来,她叹了口气,可今日,她却尤其的想念母妃,尤其的
033 海棠庄里莲花酿(100加更)()
莲花酿不断的灌入身体里,填补了她心中那样巨大空落的慌乱感,这样的慌乱无措感,在母妃去世后,她终于明白母妃并不是睡着,而是再也不可能醒来的时候,曾有过一次;在父皇第一次带她进军营,身边除了同样女扮男装的柳翠,就只剩下穿着冷冰冰铠甲的将士时,也有过一次。
念槿酒气上涌的酸了鼻尖,吸了吸气,迷茫的想,原来他在她心里,是和母妃同样的分量,是这样的重要。
可是,喜欢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她酒醉的脑袋突然迷起了一场雾色,不大清明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醉眼,觉得自己大概确然是醉了,但定然醉的不大深,要不然,为什么看到的不是母妃,不是萧慕亦,却偏偏是才十来日未见的蒙面大侠?
她见他一身黑衣,蒙着黑巾面纱,身上的味道被酒气熏的淡了一些,嘿嘿醉笑了两声。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黯哑的男子磁性的嗓音划过她的耳膜。
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只有她躺着的这一处茅棚顶上,一根细长枯黄竹竿挑着一盏昏黄的笼灯,笼灯的火光影影绰绰被风吹的晃动,晃动的灯火下,蒙面大侠的修长身姿落拓坐于她身旁。
她半眯着醉意醺然的眸子,双颊酡红,醉意将她那双清明的眸子染了几分醺染的风情,眉梢轻挑,晃着脑袋启唇,醉道:“唔,你回来了不对我定然是醉了你都送我琉璃珠串子了nǎ里会那么快回来”
蒙面大侠沉着双眼,许久未开口,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她不停的说,他多数听着,除了教她那些防卫和功夫时。
“是你捏了烟花弹,我才循着方向找到你的,你自己都不晓得吗?不过,我确实是回来了。”
念槿两只眼珠子有些兑到一起的懵道,“是是么?你回来了正好我有许多话想要说一说呢我问你啊你晓得叶清池吧?就是就是御花园旁的那个池子你晓得池里有多少条鱼吗?”
她呵呵笑了两声,自豪道,“我晓得哦,一共有二二十三条,你晓得为什么我我晓得吗?嘿嘿,因为那些鱼都是我放进去的鱼秧子我喂大的!”
她打了个酒嗝,又道,“你晓得,我为什么放进去二十三条吗哼哼,我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母妃去世的那一年,她才二十三岁的!";
“你说那些鱼儿,能陪伴母妃吗?她会不会也同我一样,觉得孤独?”她从喉咙里唔咙道。
蒙面大侠是身体僵硬的顿了一下,胸口一阵闷痛低回的传来,原来她这样孤独,“公主”
“嘘,对了,我想起来…你上一次问我…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一身皮相…来着?”念槿耍酒疯的握着他的右臂,晃着道,“是不是…是不”
蒙面大侠低沉的应了一声,“是”
“嘿嘿,我…告诉你,我不是…喜欢他!”念槿唔咙道。
蒙面大侠的手臂一顿,眼神不解的望了望她。
她继续道,“我是…比喜欢…还多一点点的喜欢,你晓得…比喜欢多一点点的喜欢…是什么…嘛?”她打了个酒嗝道,“那…就是……很喜欢!”
蒙面大侠剑眉微蹙,“也许,他也喜欢你,只是……”
她似乎没听见他的话,笑着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忘了她现在是在茅棚的稻草屋顶上,蒙面人伸手将她的腰肢握住,她的蛮腰细的不盈一握,手中的纤细仿佛不大真实似得,蒙面人开口道,“你想要摔下去吗?”
她睁了睁眼,有片刻的清明,复又朦胧起来,耸搭着眼皮,闹道,“别拽着本宫,本宫要去尿尿”
“”
蒙面大侠四处望了望,见茅棚往东去一点的远处有一个芦草梗搭起来的简易恭房,将她抱起来足尖轻点的落了地。
念槿昏呼呼的被他抱着,不安分的挣扎了几下,蒙着眼问,“你要带我去nǎ里?”
“公主不是要去尿尿吗?”蒙面大侠的语气有些瓮声道。
念槿紧张兮兮的嘘了声,小声道,“嘘小勺子说本宫现在不能说尿尿,要说如厕”她晃了晃手指,道,“恩,本宫要去如厕”
蒙面大侠不大自在的将头扭到了一侧,听见她歪歪倒倒的将芦草梗撞的有些哗响,有些担心她,等了许久,没见她出来,耐不住的将脸转回去看,差点被吓了一跳。
只见念槿挺直的站在芦草恭房口,脸上没有表情的双眼瞪着他,有些严肃,一转眼间,她却又歪倒在他身旁。
蒙面大侠叹了口气,将她铺在茅棚顶上的裘麾裹住她,提了她上马,这一次直奔着望都城而去。
刚到都城门口,四处巡备如流穿梭不息,他低眸望了望怀中的念槿,突然改变了主意,翻身下马,在马背上甩了一鞭,马儿吃痛狂奔而去。
他带着念槿,如同一只翱翔的夜鸟,几番跳跃闪入城中。
034 解不开1()
望都城西,守备府内。
任远之愣眼望了望醉卧他榻上的念槿公主,又望了望一身黑衣的年轻状元郎,惊道,“慕亦,你这又在挑战我的忍耐是不是?你让我先晕一会”
一身黑衣的萧慕亦轻笑道,“除了你,我谁也不敢信,只能劳烦你了,远之。”
任远之一眼瞪他道,“你少给我扣高帽,本少怕没那命戴,拐带公主,这是欺君之罪!”
“你只是从犯,若是事情破败,我定然让你撇清关系。”
“撇清的了?即使不是拐带,那我也是从犯!慕亦,我觉得你疯了!”
萧慕亦睨了醉晕过去的念槿,道,“活了这么久,总得疯一次。”
任远之撇嘴道,“得亏爷我今日没有带美娇娘回来,这要是当真有美娇娘在,给你这样一闯,本少这也不用在望都城做人了。”
“远之,我需要你帮个忙,想办法将公主送至栾城。”萧慕亦道。
任远之惊得跳了起来,痛心疾首道,“本少想起来了,你不该是在去往栾城的路途中吗?不该是快到栾城了吗?”
萧幕亦面色沉着,眸子定在一处,看不出情绪,他才离开不过十多日,望都城如今草木皆兵的警戒样子让他心间隐隐不安。
大秦国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朝堂上的诡谲气氛他一早料到,令他隐忧的是念槿会卷入这场夺位之战中。
曾经他一度揣测,皇上不愿将念槿赐婚于他,是忌惮萧家的兵权,担忧公主嫁入萧府会成为皇权的一大威胁。
如今的朝野,太子乃一头蠢蠢欲动的狼,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咬断敌人的脖子;皇上虽封了太子,却并不尽心培养,反而是游历在外的十三皇子颇得皇上器重,明里十三皇子在皇上一回朝便出游在外,他却探的更多暗情。
萧幕亦思索的时候,习惯性将手指叩击桌面,轻缓的哒哒响。
“远之,如今的朝野,你可还看的明白?”萧幕亦缓声问道。
任远之也收了那一副嬉皮的样子,抖了抖袍子坐下来,道,“如今皇上的身体是越发不济了,太子一直窥视着,但皇上迟迟不退位,很难保证太子还有那份耐心等皇上…仙去,如今朝中的一些大臣都心知肚明,就连我父亲也中庸着处事,你知道的,改朝换代,最忌讳的便是站错了队。”
萧幕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