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之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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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他的手甚至还来不及放下的那一瞬间，某宅就知道这耳光到底算什么了。
仿佛有什么阀门被突然打开一般，眼前的蓝色短发突然就被铺天盖地的，潮水般涌来的橙红色液体所淹没。准确地说不是淹没，而是他自己仿佛被拖进了LCL充斥的狭小容器一般。
说狭小也不能算狭小，至少静静地漂浮起十几个他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为什么采用这种计量方式，纯粹是因为身前原本因下降电梯而位置稍低的绫波似乎在LCL之中浮起到了和他平行的位置，然后又有十数个同样的身影也围在了他四周……
然后就是整齐划一的抬头，凝视，血红的眼眸……
毫无来由地，某宅想起了他出走那天，萨其尔诸多胡说八道中似乎提过的那句——
“你喜欢游泳么？我一点都不喜欢，因为游泳池里……好挤啊……”
“谁他妈会喜欢啊！”霎时间，许多之前不明白或者以为自己已经搞明白了的东西轰然冲击着某宅的脑海，或者说，是他的精神世界。
而且不要说某宅自己，这股庞大的冲击甚至连原本已经和他断开了精神链接的萨其尔都受到了波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没事干跟我玩什么精神攻击？”第三使徒那边迅速回馈过来的精神波动并不友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某宅总觉得这波动之中隐隐约约藏着一丝小小的担心与关切。
不过那只是无关紧要的题外话而已，因为在某宅还来不及接话的时候，那道明显属于绫波的清冷声音便直接轰响于他的识海（我又在精简字数了，精神世界四个字很骗字数的，感激我罢）之中：“不是精神攻击，是精神污染。”
“想打架么？面瘫？！”很明显地，萨其尔那边最起码也听到了绫波刚才那句。或者，并不止是刚才那句……
没有回应。
然后，“游泳池”的景象也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幻觉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算是，暗示么？
直到两人在更衣室前分开，某宅脑子里依旧乱成一片。理由就不必说了吧？如果之前绫波的体术修为仅仅是吓了他一跳的话，那今次这精神污染能力绝对够得上震撼级别。
好在今次需要做实验的只有绫波一人，某宅理论上是可以端着咖啡杯纯欣赏的。不过他知道接下来这实验甚至还来不及完全成功就会有雷天使出现，所以一早就悄悄地进行热身活动去了。
对了，还有应付萨其尔被“精神污染”后的喋喋不休……
要说这实在是典型的夫妻打架邻居遭殃，虽然不能说是怕绫波吧，但萨其尔自从人形化之后，明明是尽量躲着绫波的，可谁知道还能被某宅当做桥梁间接挨上这么一记。再说了，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说有一使徒被一EVA驾驶员给精神污染了，还不得立马笑死一堆人？以后让她萨其尔大姐在道上还怎么混？
说一千道一万，让她如此掉面子的起因就在某宅这里，罪魁祸首也只能是他。惹不起绫波还惹不起他么？就算是不敢在NERV总部太过嚣张，精神攻击不能用，但翻来覆去的碎碎念总还是可行的吧？
诸多因素掺杂在一起，某宅表面看上去似乎在美里身前乖乖扶着栏杆旁观着实验进度，实际上比绫波，比律子，甚至比从头到尾汇报个不停的伊吹玛雅还要忙活得多。刨去隐蔽性较强的立式俯卧撑不论，尽可能维持与萨其尔的精神联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ATF的锻炼。
可这些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某宅很清楚，几分钟之后——甚至更短——雷天使便会出现在第三新东京市附近的空域，然后他驾驶的初号机就会受命迎击，然后就是咕嘟咕嘟咕嘟……
活该！发卡少女这样说。
你等着，我会把痛觉神经与你实时分享的！某宅这样回敬。
“你做不到！”“试试看？！”“你没可能突破我的ATF。”“不是突破，是侵蚀。”
“或者，那就叫精神污染。”
……
沉默。
于是突然之间，刚刚还处于激烈争辩状态的两人同时醒悟了过来。比如刚才绫波到底对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以及那一记耳光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还有，某宅穿越者身份暴露的真相。
ATF，心之障壁。
抛去灵魂这个空泛的概念不论，假设每个人的精神波动真的是一种波，并且藉由每人专属频率波长之类区分的话。那么调整同步率也好，侵蚀ATF也好，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将不同的波动调整至同相，同频等等……
再具体到某宅这边，他之所以能被第三使徒以及绫波“窃听”到心声，而原本理应具备同样能力的第四使徒却似乎被排除在外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少女化的夏姆榭尔目前为止还没有与他进行过直接的身体接触。
相反地，萨其尔化身铃原的那场架，刚刚绫波突然施展的寝技，说的不委婉一点，全部是肉贴肉的零距离接触。如果再加上某宅处于上两处场景时的极大内心震荡，能把纯通讯线路硬生生扩容到资料备份线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步率体现在EVA驾驶上的意义不用多说，如果把直接身体接触等同于脊柱插入栓的话，似乎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可之前绫波想要表达的，应该不仅仅是“搜索频道”吧？至少她通过某宅间接攻击萨其尔这个行为本身，似乎就已经超出了她刚刚给出的可行范围……
空想无用，发卡少女那边比某宅领悟得要快些——而且她现在理论上是呆在地面的，或许已经远远地看见了第五使徒也说不定——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中断了精神上的打击报复，而这个时候的二号机重启实验也不过刚进行到绝对边界线已。
好罢，没有这个“不过……而已”，大家都知道实际上也就几句话的距离。作为第三使徒，预警能力比NERV稍微高那么一点没啥大不了的，别忘了这中间还有人为损耗在内。总之就是等到某宅也跟着反应过来的时候，警报声已经响彻基地内部了。
再次好罢，不是警报声，而是冬月放下电话，汇报给老碇后的全员第一警戒配置。这里也算是某宅关注过的细节，因为冬月提出的零号机直接出战被老碇以“现在还不能”否决掉，于是在380秒内可以整备好的初号机只得“LOVE_HEART”，再于是初号机刚上地面就“HEAT_END”了，杯具啊。
“380秒？光脱下校服换驾驶服怕是都不止这点时间！”某宅一边腹诽着一边乖乖地做好了泡池子的准备。他马上要面临的可是外部装甲表面起码6000°的高温，虽说只要液体还在，那么浸泡在液体之中的温度理论上超不过液体沸点吧，可插入栓的封闭性这么好，如果变了高压锅呢？
一大活人自己就在开水里面，ATF能管用么？稍微借鉴一下新剧场版的细节，雷使徒放出的那一炮是足以穿透跳开式防护装甲板加初号机最大ATF的（实际上新剧场序里当然是两炮，不过TV版既然是一炮，我们就取功率大的那记来衡量），以现在某宅的ATF功率，了不起等同于专用装甲板，照样挡不住光束的加热效果，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在绫波的目送之下，某宅悲壮地踏上了速回之路。如果他不是早就预知待会要水煮一下，或者之前没有挨那一记有意义耳光的话，原本铁定会吐槽一下绫波从驾驶舱脱出速度之类的。现在么，某宅的全副精力都用在祈祷雷天使的高能反应被早点发现，以及不需要炸掉固定栓便可以迅速回收初号机上了，自身难保的时候谁还有空嘲笑别人？
没错，这也是地面上远远旁观的萨其尔没有嘲笑某宅的原因。
第二十一章 低头变通（）
第二十一章 低头变通本章免费
“来了！”“来了？”“你准备好了上查了土耳其浴的相关资料算不算？”
以上无意义对话明显出自室外放风的萨其尔，与已经做好逆来顺受准备的某宅之间。
然而屡次提到“准备”的话，某宅其实还是作出了某些最后挣扎的，比如有意无意地对葛城美里提出“自己要使用何种武器”之类的疑问。这一条看似是很合理的废话，但就其效果而言，倒略微有那么一点正面意义。
比如强调一下雷使徒是“临时来袭”——至少对于既没有跟上司沆瀣一气又不熟知原著剧情的美里来说确实如此，所以在老碇“临时”下达由初号机担任迎击的命令后，整个作战部的应对显然会“略有”仓促。
某宅的疑问可以说提得正是时候，至少从表面来看，突然出现的第五使徒体积庞大形状诡异，而且不容易观察到S2机关的具体位置。这样一来，还要命令初号机徒手战斗确实就有那么点不够人道了。而如果要使用武器的话，那么地面出口就必须得选择在预备了合适武器的特定位置。
这样对于某宅来说，虽然待会肯定还是一露头就要挨炮轰，但好歹对附近的地形稍微了解一下也是好的。而且再想深一层的话，EVA迎击的前提，建立在使徒位置必定在某条街道或者延伸线（面）的基础上，这实际上也就是原著里雷使徒为什么能无遮挡命中初号机的原因。
雷使徒飞来的速度差不多可算作恒定，那么出于基本的侥幸心理，尽可能离这八面体远点，被照射的时候温度也会低点不是？
总之吧，美里在百忙之中选择了一个出击地点并同步传输到了初号机那边，某宅借机提出了尽早解除最终安全装置的要求——这个也是他的主要目的所在，其实原著里真嗣之所以被煮得那么惨，还不是因为无法行动导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从地下总部的高速电梯弹射至地面，初号机的固定措施不搞好的话，自己未战先飞岂不是更加悲剧？所以机体固定方面的要求被毫不客气地驳回了。好在这个驳回还留有了一定余地，临时加了个“视具体情况尽快解除固定装置，便于初号机取用武器”的预案而已，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罢。
然后飞速冲向地面的不幸某宅就与小萨进行了本章开头那段毫无营养的对话。因为他知道，其实就算之前那些临时建议通过，他怕是也没机会真能逃过那一炮。一切的一切，最后还得等若干小时后绫波领来阳电子炮再说……
顺便一提，整个过程中绫波都是作为绝对的“旁观者”默默观察着一切。很符合原著中的三无设定，但是却丝毫不符合一个已经从某宅那里得到了“世界真相”的正常人言行……
呃，好罢，其实绫波本来也不是正常人，所以这一点又可以暂时略过不提。某宅在等待水煮的过程中，其实大部分精力依旧投注在绫波这边，毕竟待会被烫完这一水后，还得靠两台EVA配合才能解决雷使徒。绫波就算不是主攻，依旧是作战中的重要成员，而且只要她随便关于“穿越者”多说点什么……
赤木律子也许会因为“实验价值”的缘故，暂时放某宅一马，但老碇那边可拿不准了。毕竟即使是在某宅穿越前的主流解析中，司令对家人的护短是出了名的——某宅既然已经把真嗣的灵魂都吞掉了，还想留个全尸基本上等于天方夜谭。
呃，不全尸又怎样？搭载初号机的升降电梯明显开始的减速拉回了某宅的神游天外。地面已经距离不远了，即使是某宅这么迟钝的人，也已经感应到了自己上空那庞大的ATF。那是绝对远超第四使徒的等级不说，仔细分辨一下的话，还能感应到头顶方向的力场有着明显减弱的趋势。
换句话说，雷使徒那边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逐渐撤去绝对领域的唯一理由就是准备开炮——这点已经从无线电中传来的高声对话中得到了验证：
“目标内部有高能量反应！”“初号机通过83磁浮通道。”“圆周部加速，开始汇聚！”“最终闸门开启。”
以上对话是某宅自动过滤了零信息量的“什么”“难道”之类词汇后得出的结果，因此他在地面导轨伸出的同时终于来得及下达了唯一一条从权的指令。
“最终安全装置，解除！”
（需要多余强调一下的是，从原著TV版第二话来看，初号机进行战斗前是需要两个步骤的，前者是解除最终安全装置，后者是离架。简单来说就是机体固定设施有两处，前者是照例为了拘束初号机，后者才是升降机的固定主力。）
某宅的指令下达时机十分恰当，仿佛真的是在他听到目标很可能发动攻击后的急中生智。而初号机与之相对应的动作细节与原著相比，也仅仅只有一处变化——原著中由于惯性原因，初号机抵达地面后的那个仰头动作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