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妃在清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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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贵人望着王密蘅,疑惑道:“妹妹这话可就说笑了,姐姐听说,昨日皇上召妹妹去乾清宫伴驾了?”
王密蘅点了点头,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所以说,妹妹若不聪慧,皇上怎么会偏偏传妹妹过去?”瑾贵人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妹妹可听说过,先帝董鄂妃的故事?昔日的养心殿若是成为今日的乾清宫,妹妹的宠爱就真是这后宫里头独一份儿的了。”
这话一出,王密蘅便知道了瑾贵人此行的目的,她是在警告她!
只是,她不知道,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哪一个?
德妃?皇贵妃?都不像。可若换了其他人,也不见得会让人过来提醒她,因为同为皇上妃嫔,得宠与失宠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再说,董鄂妃这三个字从来都是后宫的禁忌,顺治因为董鄂妃而弃了江山,又不待见当时的三阿哥,瑾贵人不得宠位份又是个小小的贵人,她怎么会对她说出这三个字?即便是同为汉人单纯的想要提醒她,这瑾贵人也不会这么没有顾忌。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背后的主子,是她得罪不起的。
半晌之后,王密蘅猛地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瑾贵人,难不成会是。。。。。。
王密蘅看着眉眼带笑的瑾贵人,脑子里突然就恍惚了一下。
第27章谁在下毒()
两人又不痛不痒地寒暄了几句,瑾贵人就起身告辞了。王密蘅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露出一抹深思。
看来,她的预感没错,这些日子的独宠到了这会儿是该结束了,不然,不仅仅是后宫的妃嫔,连慈宁宫的那位,也断然容不下她了。
康熙的生母是孝康章皇后,如今慈宁宫里住着的是顺治的第二位皇后,历史上的仁宪皇太后,据说,这位皇太后笃信佛教,性格也比较平和,若是连她都看不过的话,那便意味着康熙对她的确是偏宠了许多。
不然,皇太后也不会让瑾贵人拿董鄂妃的事情来警告她,要知道,当年顺治帝独宠董鄂妃,为了立董鄂妃为后,不惜以孝庄生病时皇后奉侍不勤为由停了她手中的中宫笺表,若不是孝庄极力阻止,恐怕她会成为清朝历史上的第二位废后。
所以,瑾贵人说出“董鄂妃”这三个字的时候,王密蘅就知道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太高调了,高调到连平日里潜心礼佛的皇太后都不得不动手警告她。
王密蘅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搁在一边,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毛笔,全神贯注的开始抄写。
旁边,宫女秋梅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王密蘅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秋梅见她脸上的依旧是一片平静的神色,就知道自家主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安静的垂首立在王密蘅的身后。
王密蘅仍旧专心致志地写着,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秋梅到底有没有说话,只是,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墨汁落到纸上一下子就晕开了。
王密蘅盯着那一处看了许久,才拿起来在手里揉成一团。
她知道自己在后宫里是什么样的处境,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又是个汉女,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
她既想得到康熙的宠爱,又想不引起六宫的非议,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只希望,康熙能够像以前一样雨露均沾,这样的话,宫里头的那些视线就不会独独落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当然,前提是每个月最少她也能分到两三次的机会。
不然,她骤然“失宠”,这后宫里她恐怕真就呆不下去了。
王密蘅将手中的一团纸抛在地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笔来,写下一首苏轼的: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似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秋梅看着她的字,忍不住赞叹道:“小主的字写的真好!”
王密蘅莞尔一笑:“那你知道主子我写的是什么吗?”
秋梅无所谓的笑了笑:“奴婢虽然不知道主子写的是什么,倒也猜的出来主子的字写的是极好的。”
王密蘅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说?”
秋梅一副讨好的解释道:“如果小主写的不好,皇上怎么会偏偏让小主抄这些书?”
听了这句话,王密蘅心道:她写的好事真的,康熙想折腾她也是真的。
心里这样想,王密蘅面上却还是柔和的笑了笑:“嗯,你这丫头说的有些道理。”
她知道秋梅是想逗她开心,她愿意说,她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
有个人陪着说几句话,别说时间还过的真快,王密蘅一边写着,一边时不时的和站在身旁的秋梅闲聊上几句,没过多久,就到了午膳的时间。
秋梅先奉上一杯龙井茉莉给王密蘅润了润嗓子,这才将食盒里的一盘盘菜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油盐炒枸杞芽儿,酒酿清蒸鸭子,胭脂鹅脯,虾丸鸡皮汤,还有一小碗热气腾腾绿畦香稻粳米饭,最后是一小碟奶油松瓤卷。
她不爱吃太油腻的东西,虽说宫里头的这些菜都是一顶一的好,不过她每次也都是略微吃几口,便觉得腻了。
说起来,独独让她割舍不下的,只有面前的这碗虾丸鸡皮汤。
鸡皮是美颜护肤的圣品,虾丸又肉厚膏肥,将米饭泡着汤一起吃,十分的香甜可口。
她就着米饭用了一碗,再夹了几口其它的菜,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捡起碟子里的点心吃了起来。
没有女人不爱吃甜食的,王密蘅也不例外,只是今日的奶油松瓤卷怎么味道怪怪的?
王密蘅将吃在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又拿起碟子来细细的闻了闻。
“这点心是御膳房的人送过来的?”
秋梅秋兰见着她的动作脸色早就变了,听到这话,随即肃容道:“是啊,小主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王密蘅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碟子放在桌上,她也说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味道不对罢了。这奶油松瓤卷刚入口的时候有些甜,之后却又有些微微的苦涩,和平日里的味道不一样。
她的舌头自小就格外的敏感,什么东西不对味儿了,一下子就能尝出来。
所以她敢断定,这点心被人动过手脚了。
王密蘅略有沉思,是谁这么等不及对她下手呢?皇贵妃,德妃,定贵人,还是。。。。。。慈宁宫的太后?”
想到太后,王密蘅又摇了摇头,将她排除在外。太后是什么身份,真要收拾她一个小小的贵人,也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再者说,要真是太后的话,就没有瑾贵人什么事儿了。
太后既然命瑾贵人来祈祥宫警告她,那就意味着,在看到她的表现前,是不会对她动手的。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皇贵妃,德妃,还有定贵人了。
当然,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秋梅的脸色有些发白,心中更是惊骇不已。若不是小主发现了味道不对,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可是,知道小主爱吃甜食的就只有祈祥宫伺候的人了。
秋梅想得到,王密蘅也想得到,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内务府差遣过来的有四个宫女,两个太监,秋梅秋兰贴身服侍她,秋竹,秋菊和两个太监做一些粗使的事情。
这几个人里,谁会背叛她?
太监最容易被收买,而宫女的话,受不到重用也是会另谋出路的。
王密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秋梅吩咐道:“这几日你和秋兰好好盯着他们,看他们都有什么动作。”
两人还在震惊中,听到王密蘅话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扣了个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动,喉咙里都有几分哽咽:“小主既信的过奴婢们,奴婢们一定尽心效忠小主,不会让人害了小主。”
王密蘅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来。秋梅和秋兰贴身服侍她,平心而论,两个人都是极为用心的,她并不想怀疑她们。
当她看到两人眼中的感动和震惊,她觉得自己这一把是赌对了。
所谓心腹,就是要彼此信任。若是今天,她将两人都怀疑上了,寒了她们的心,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用过午膳,王密蘅便和平日里一样躺在床上午睡了,倒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慌乱不安。自进了宫,她就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的,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她躺在床上一会儿便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王密蘅徐徐饮了一杯奶茶,又走到书桌前开始抄写起来。平心而论,抄书真的会让人感到一种不一样的安逸和宁静,所以这一次王密蘅抄的格外的认真,前前后后抄了好几十页。
看着摆在另一侧厚厚的一塌宣纸,王密蘅心里颇有一种成就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用完晚膳后王密蘅便早早的想要睡下了,抄了一天的书,手腕和后背都有些酸痛了。
“小主,还是等一会儿再睡吧。”秋梅在一旁急忙劝道。
王密蘅看着秋梅脸上的表情,抿嘴轻笑:“放心吧,皇上今日不会翻咱祈祥宫的牌子的。”
康熙既然吩咐了让她明日恢复去承乾宫的请安,那便不会在今日还翻她的牌子。
这其中的道理,想想就明白了。
听到王密蘅的话,秋梅犹自不信,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茶,小声的提议道:“小主还是再等等吧。”
王密蘅心里很郁闷,很想告诉她,再等也是你不想听到的“坏消息”。
虽然她因为独宠而引得六宫非议,可作为奴婢的,哪一个不想让皇上宠爱自家主子,或许在她们看来,只要康熙肯翻她的牌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王密蘅没等多久,外办的小太监就进来传话:“奴才给小主请安,皇上今日翻了德妃的牌子。”
第28章皇嗣之说()
承乾宫,皇贵妃的寝殿内,皇贵妃正靠在软榻上,面前有一个宫女正跪在地上回禀着事情,她的话才说完,皇贵妃的脸色陡然一变,怒声问道:“什么,皇上今日翻了德妃的牌子?”
那宫女身子颤抖一下,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就知道,自家主子会是这种反应,只是,说句实在话,皇上翻谁的牌子,全凭着皇上的兴致,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能过问的。
见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一声不吭,皇贵妃皱了皱眉,当场就拿起桌上的茶盏重重的砸了过去,杯子的碎片溅落的到处都是,有一片正好就飞到那宫女的脸颊上,顿时,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眼看过去,实在是骇人的很。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那宫女也顾不得脸上的伤,只是不住的磕着头,一会儿下来,地上就出现了一片血迹,而她的额头上,也变得红肿起来。
皇贵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开口问道:“祈祥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的话,今早密贵人回到祈祥宫就没有再出来,倒是晌午的时候瑾贵人去了一趟,说了一会儿话就出来了。”
皇贵妃眼中光芒一闪:“瑾贵人?她干什么去了?”
瑾贵人在宫里头一直都是个不声不响的人,有时候低调地让人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这个时候去,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皇上这些日子召见过瑾贵人没?”
那宫女摇了摇头:“没有,以往皇上常去的就是永和宫和延禧宫,这些日子倒有大半的时间去了祈祥宫,瑾贵人那里,自从上一次侍寝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去过。”
皇贵妃点了点头,深色凝重,是了,皇上去哪里都不会来她的承乾宫,就算来也不过是给她这皇贵妃一些体面,略坐一坐就离开了。
可她又能怎么样,皇上不来,难道她还能学那些狐媚子将皇上哄到承乾宫来?
皇贵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恨意,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本宫交代定贵人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那宫女应了声是,犹豫半晌又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定贵人的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娘娘难道不担心她把这事情给办砸了?”
皇贵妃饱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开口:“本宫看重的就是她这不管不顾的性子,若是换了旁人,本宫还不放心呢!”
定嫔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从一宫主位降为一个小小的答应,她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关键是,若是这事再办不成,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一个没有恩宠的贵人了。
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