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女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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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绿色的胡服,领口和袖口都织满了鲜红的花纹,衬得肌肤愈发雪白。
哀伤笼罩着她全身,纤细的腰身好像柳枝一样柔软,弱不胜衣。
听到我进屋的声音,她才好像被惊吓到一样,转头看着我,眼神似悲似喜。
随即,她轻轻垂下眼皮,浓密的眼睫毛好像黑色的羽毛,遮住了那一泓秋水。
我扑到她的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仰着脸问她:“若羌,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若羌和我对视了半晌,眼里突然涌出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手忙脚乱的用手去帮她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若羌,别哭,你千万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若耶呢?她知道你来我这里吗?”
她的眼泪仍然不停地淌,嘴里喃喃说道:“他走了,他要走了。”
“谁?是阿恕吗?阿恕要走?他人呢?他现在在nǎ里?”
一股无名之火涌上我的心头,我愤怒极了!
我怎么能够让我的好姐妹受委屈?
15. 意 外()
我一把拉起若羌就要往门口走:“我们们去找他,他在nǎ里?在驿站吗?去,把他找回来。”
“玛奇朵,不要,我不想去。”
若羌拉着我,不停的摇头,苦苦哀求我:“不,我不想去找他回来。”
“为什么?”我回过头,大声怒斥她:“这么多年,有多少男子追求过你,可你都不接受,甚至还拒绝了乌孙王子的求婚,可是现在,你轻而易举就放开他?”
若羌叹了口气,说道:“不放又怎么办呢?自从商队走后,他就魂不守舍的,虽然口头上说不想回去,其实他的心早就飞走了,我何必强留着他呢?”
她幽怨的看向门外的漫漫黑夜:“玛奇朵,你也知道,他不是西域人,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有太多阻力,我以后是要接管米兰城的。母后也不同意我们们,一直在阻扰。”
“那么,是姑姑赶他走的?”我迫不及待的问。
“不”若羌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劝走他的。”
我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问她:“你自己劝他走的?”
若羌微微一笑,悲壮的声音中带着决绝的说道:“是,我劝他,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还迟迟不归,若是家中母亲有个意外,你又将如何自处?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还是他说给我听的。他说起这话时,当时眼里的惆怅谁都看得出。所以我劝他回去,让他感激总好过日后怨我,也许我和他本就无缘。”
“可是,若羌,你舍得吗?你真的舍得吗?”我连声催问。
若羌挑了一下眉毛,苦笑了一下,然后反问我:“不舍得又怎样?我将来是要做女王的,要是连这点决断都没有,还谈什么管理米兰城?”
我叹了口气:“你如果真的决定放弃了也好,只是你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呢?到如今却自己亲自了断……”
想到这里都替她感到难过,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夜色已深,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激荡起灰尘,风裹着潮气刮进来,让人觉得身上寒凉!
若羌轻声对我说:“今天晚上我就睡这里吧,你帮哈利姆重新找个地方吧。”
“那没问题。只是,”我看了看哈利姆这简陋的屋顶,犹豫地说道:“或者我重新帮你找个地方?这里太简陋了,下起雨来,只怕屋里也会漏雨。”
若羌看了看屋子周围,淡淡一笑,不在意的说:“不要紧,我就住这里好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
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她:“明天,他就要走了,你不送他吗?”
若羌没有做声,心里大概也在ji烈的争斗吧!
既然都跟到这里来了,必然是舍不得的,可是要是送行,只怕更是舍不得。
万一当场失态?岂不是…………
看到若羌的样子,我心里都替她难受。
我怂恿她:“要不,明天我们们偷偷先躲在城外,不让他们看到,好吗?”
其实我心里另有主意,但是此刻不能说给若羌听。
若羌对我的话有点心动,想了想,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心,点头同意。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偷偷爬起来,却还是惊动了阿鲁。
费了半天口舌,我才甩开阿鲁。
外面仍然下着雨,我穿上一件蓑衣,戴了一顶尖顶斗笠帽,然后去找若羌。
若羌早就醒来等候着我,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下面明显的黑影,显然一晚上没睡好,脸色也有点憔悴!
她本来就很美,即使憔悴,也让人感到心疼!
我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和若羌各自骑上马往城外赶去。
虽然我和若羌身上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帽,但是雨水还是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我们们从北门悄悄出来,然后绕到东门外的山坡上。
天色渐渐明亮,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东门,一行驼队慢慢地从城门出来,里面还有几辆马拉的车厢。
韩让和阿恕大概在车子里,所以并未见到他们。
因为下着雨,所以车队走得也缓慢。
若羌在我身旁痴痴地看着,雨水飘落在她身上,她的脸庞渐渐也湿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问若羌:“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到底舍不舍得?只要你说一句话,我马上就下去把阿恕给你带回来,你想清楚,这一去,说不定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若羌咬着嘴唇,看得出心里十分ji烈的挣扎着。
我却不耐烦了,甩了一下手里的马鞭,大声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把阿恕抓回来。”
“不。”若羌抓住我的胳膊,坚决摇头:“我不愿意,如果是强逼回来的,我宁可不要。”
“嗨!”我甩开若羌的胳膊,恨不得敲她的木鱼脑袋。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讲什么你情我愿啊,要是他真的走了,我看你以后都笑不出来啦!”
我挣脱若羌,牵着小花马就要上马冲下去。
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这时,从远处突然驰来数骑快马,呼喊着冲向商队。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细看,只见那群人拦在了商队前面。
商队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也下了马,是十来个年轻卫士和两个女人。
当先的一个女人年龄大概三十如许,身材丰满高大,鼻梁高挺,气势睨人,后面的一个女孩却是十七八的年纪,身材婀娜多姿,一身紫色的胡服衣抉飘飘!
是若耶,我看清楚了,是若耶,还有米兰城的雅茹姑姑!
她们居然也来了,看得出,她们很着急,是为了若羌吗?
16. 震 惊()
雨依然下着,雅茹姑姑拦在了商队前,用马鞭指着车厢,厉声喝道:“韩恕,给我出来,交出我的女儿!若羌,你疯了吗?你要抛弃你的母亲和族人吗?”
虽然隔得远,但我们们依然听清楚了。
她听着好像撕裂的声音里让人想到被夺走小狼的母狼。
我和若羌面面相觑,心里明白雅茹姑姑误会了。
若羌急忙抓住我的手腕,说道:“玛奇朵,你快去,去告诉母后,我在这里,没有和他一起走。”
“你为什么自己不敢出去?若羌,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阿恕呢?”
我拉住她的手说道:“走,和我一起下去。”
来不及听她分辨,急忙推她上了马,我用鞭子抽了一下,若羌急忙抓紧马缰,伏下身子往山下冲了下去。
我双手放在嘴边,对着山下大喊:“姑姑——若羌在这里。”
然后急忙也翻身上马冲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真不明白韩让为什么偏要在雨天出发。
留几天不是很好吗?我还可以再给阿恕和若羌两人制造机会。
商队已经停下。
车帘已经打开,韩让和阿恕已经撑着雨伞都下了车。
阿恕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因他年长,和韩让比起来,少了一分少年人的锐气和俊朗,却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这样的男人看着就让人安心,更何况若羌和他相识多年!早就了解他的品性。
他对雅茹姑姑解释:“我和若羌,昨天就分开了,并不知道她现在在nǎ里。”
听到我的呼喊声,他们都转头往我们们这边看过来。
雨中的路泥泞不堪,马蹄也溅起不少泥浆。
我和若羌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到了雅茹姑姑面前。
雅茹姑姑看到若羌,神色一松。
她立即纵马来到若羌面前,不满的瞪着她:“走,和我回去。”
语气不容驳斥。
若羌看了阿恕一眼,视线就仿佛粘在了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阿恕却垂下了眼睛。
他的退缩让若羌失望极了,黯然的低下头,默默地调转马头。
“等等——”
我叫住了若羌。
转头指着阿恕,我问她:“你对他,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听到我这样说,雅茹姑姑生气的说道:“玛奇朵,这不关你的事,别在这里掺合。”
若羌看了看阿恕,眼神似怨似诉,张开嘴巴,却还是低下了头。
我气得呀,又转头看阿恕,责问他:“阿恕,你真的要回去?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对若羌说的吗?”
阿恕也没有做声,是默默地将眼光投向若羌。
雅茹姑姑这时又大声喝道:“玛奇朵,我说过,不许你管这事,难道你耳朵聋了吗?”
我气愤的在空中扬了一下马鞭,大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管?若羌是我的好姐妹,她的心里明明喜欢阿恕,为什么不大胆地说出来?你是她的母亲,难道你就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难过?留下遗憾?你也曾经年轻过,难道你就没喜欢过?爱过?”
转过头,我又问阿恕:“阿恕,你真的要离开我们们西域吗?”
“你在米兰城这么多年,喝的是孔雀河的水,吃的粮食是西域的土地上长出来的,我们们已经将你当成自己人看待了,连我们们最美丽的姑娘都喜欢你,你真的要离开我们们吗?让一个女孩为你哭泣难过?”
我要骂醒阿恕,骂醒若羌!
明明两个人都喜欢对方,可是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就不能在一起!
我想得很简单,在我看来,这些都算不上什么理由,都是可以不去理会的。
nǎ里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
“啪”地一声,我的脸上立时火辣辣地。
雅茹姑姑拨马上前,靠近我,狠狠地打了我一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
从来没有人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我的父王和阿尔泰对我都是疼爱有加,就算我做出再顽劣的事情,他们顶多也就是口头上训斥我而已!
我捂着脸,看着雅茹姑姑,她愤怒的脸让我觉得是那么陌生!
一向疼爱我的雅茹姑姑居然动手打了我?
她竖着眉毛,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想让若羌步你姆妈的后尘吗?莎拉蒂至死都没等到那个汉人回来,你也想让若羌这样?你要如何我不管,你别害了我的女儿!”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喃喃说道:“姑姑,你说什么啊?我真的只是为了若羌!”
看到雅茹姑姑打我,若羌和若耶都吓住了,回过神来,若羌立即上前拉住了雅茹姑姑的手臂,哀求道:“母后,这不关玛奇朵的事,是我不好,请您不要怪罪玛奇朵。”
阿恕看到我挨打,脸上也很震惊,开口说道:“米兰的女王啊,请您不要怪罪玛奇朵,也请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耽误若羌。”
又转头对若羌说道:“若羌公主,这些年一直承蒙关照,韩恕无以为报,请公主多多保重,告辞。”
简短的说完这话,他丢下雨伞,抬腿上了马车。
“走”车里传来阿恕的一声命令。
韩让也迟疑着,看了我一眼,大概犹豫着是不是需要上前安慰我。
“退之,上车。”韩恕再次从车里发出一声呼唤。
若羌在马上的身影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从马上摔下来。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泥泞不语。
韩让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那一层车帘,就此割断了阿恕和若羌?
我不甘心!
若耶在我旁边拉着我,小声的劝我:“玛奇朵,你不要再说了,没用的。”
不,我一定要说个清楚!
纵马上前,我再次拦住韩恕的马车,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不,你不能走,韩恕,你会让若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