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女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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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勒惊讶极了,连忙追问:“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告诉我。”
莫顿笑着高声说道:“问你们的王妃。”
辛格勒急忙向我滑稽的鞠了个躬,夸张的问道:“我尊贵的王妃啊,您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能告诉我吗?”周围其他的匈奴人看到他这样故意逗趣,也都哄笑起来。
本来烦闷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辛格勒的耍宝而有所舒缓。当初觉得辛格勒油嘴滑舌非常讨厌,如今却能理解莫顿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
刚才,韩让建议我们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来负责商队。我突然决定,像辛格勒的性格这么圆滑随和,实在是很适合。
“辛格勒,刚才我和殿下商量,我们和汉人建立起一支草原商队。这支商队以后在草原上的一切就由你全部负责。”
辛格勒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哎呀我的王妃,您可真是太圣明了!”他乐极了,居然在院子中间舒臂甩袖,摇头晃脑的跳起了骑马舞来了!
其他的人也都高兴极了,阿鲁也兴奋的跑过来向我问着各种问题,还有夏克娜,知道以后也乐呵呵的。
辛格勒跳得高兴,又拉着阿鲁一起对跳。阿鲁本来羞涩的摆着手不肯跳,却被夏克娜推着。众人也都拍着手要她跳。辛格勒又连连招手,拉了众人围成一圈都跳了起来。
他们嘴里唱着简单的歌谣,脸上洋溢着热情的欢笑,看着他们的笑容,我心里的愁绪也都烟消云散。
不知道何时,莫顿靠近了我,轻声对我说道:“玛奇朵,我刚才当着韩让的面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他的目光探究的看着我,语气却没有半点歉意。
我抿着嘴唇,强笑道:“没有,我知道,我嫁给了你,应该事事以你为主。确实不能事事再以楼兰为先了。”
莫顿听了我的话,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他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样,几乎要刻进我的肌肤里面。我强忍着他的审视,牙齿咬得紧紧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载歌载舞。
他大概没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于是放弃的转过头,也欣赏着辛格勒他们的舞蹈。
可我到底还是忍不住,我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楼兰?怎么可能忘记孔雀河和胡杨林?
我小声而谦卑的对他恳求:“殿下,您还记得您答应过我的事吗?”
“哦?”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事?”
刹那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他恐怕忘记了,忘记了答应过我的事情!是了,在他的心目中,匈奴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真的如塔克丽所说的,他只是利用我而已。为的只是楼兰的财富。难道不是吗?就在刚才,我还帮他获取了一支利润丰厚的商队。凭着这支商队,我相信,不久的草原上,他的名字和风头都会盖过所有的人!
可是我也绝不会任由他来尽情地榨取我。即使辛格勒对他忠心耿耿,商队的主人是我和韩让。我不但要把自己变成他的女人,我还得让自己成为他掌握的力量。这股力量,不但会为他荡平匈奴的坎坷,也会用来保护楼兰。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有力量,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楼兰。
夜晚已经降临,今夜,我再也不能躲避和莫顿共宿。
我没有打算躲避,相反,我很期待,期待成为他的女人。
楼兰有句古老的谚语,男人们啊,你不要小瞧女人!她可以让你欢笑,也可以让你哭泣!
33.马儿瘟()
宴会一直到日落的时候才散会。
因为一大早起来就和阿鲁、夏克娜做好调味的酱料,又安排阿哲等人帮忙烤制食物,还要为左贤王部下几位重要的人物准备礼物,我累得腰酸背痛。
我早早的就借口退下,留下男人们继续饮酒作乐。
天黑了以后,莫顿才回到我的帐中。
他摸索着进入我的被子里,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
我坐起身,轻轻问他:“要喝水吗?我倒给你?”
他感到意外,说道:“你还没睡着?”
我点头道:“是的,我等你。”
他一把拉我进怀里,双臂拥着我,在我耳旁轻笑道:“等我干什么,想我了?”
我的脸有点发烧,伸出手探进他的衣服里,轻轻拧了一下他胸脯上的肌肉,嗔道:“你想到nǎ里去了,我是有话要问你。”
“哦?什么事,你说。”
“我刚才听左贤王说大阏氏是呼衍部的萨满圣女,这是怎么一回事?”
“左贤王是嫉妒,当初,他和右贤王和我阿爹一起争部族首领的位置。挛鞮部也有萨满法师,可是他们三个人谁也不敢让萨满法师来决定。我阿娘当时还是呼衍部的萨满圣女,呼衍部和须卜部等部的族长就都建议,让我阿娘去请示神灵的旨意。谁知做法之后,我娘就陷入脱壳之中,到后来喃喃自语,说是萨满圣女选择了谁就必须嫁给谁!这是神灵的安排!随后,我阿娘就倒在了我阿爹的身边。”
莫顿笑道:“左贤王当时很有实力,却没想到是我阿爹当上了首领。我阿爹做了族长之后,壮大了部族的实力,又凭借着勇敢统一了匈奴部族,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左贤王大概不服气,一定会认为换了他,也能达到今天的成就。”
我沉吟道:“看来左贤王这个人要小心提防啊!你一定要当心啊!”
莫顿说道:“没错,别看他表面豪爽大度,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随即又说道:“其实想一想倒也有趣。”
“嗯?什么有趣?”
他抱紧我,手掌在我的身体里摩挲着说道:“我阿娘是萨满圣女,你是楼兰的巫女,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呢?”
他的话让我嗤嗤的笑了起来,我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下,忍着笑说道:“你也好意思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在米兰城那次,不是你说一定会下雪,我才当众祈祷的吗?”
黑暗中,他说道:“你相信吗?其实我虽然猜到有雪,却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而且我以为大雪最少也要一天之后,可是你祈祷以后,就马上开始落雪了,这也太灵验了!”
我吃了一惊,收紧拳头按着他的胸问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就会降雪?”
他点点头。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又问道:“你不要骗我,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这么说的。”
莫顿闷声发笑:“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我还骗你干什么呢?”
我没有吭声,心里却乱糟糟的,巧合,一定是巧合!
是的,我想,只是巧合而已!如果真的有神灵,为什么要让若耶飘泊在异乡?为什么要让若羌和阿恕失之交臂?为什么楼兰和米兰两座城池枉死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惩罚巴格?
如果真的有神灵,我是该信还是不信?
“别乱想了,即使真的有神灵,我们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神灵身上,是弱者才会做的事,相比较而言,强者才能得到神灵的眷顾。”
他说完话以后,又亲密的抱紧了我,在我脸上又是亲又是咬的,粗重的呼吸声显示着他的欲望。
是啊,把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还不如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他强大了,我才能跟着一起强大。
第二天,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呼衍部的族长以及兰部的族长等几位匈奴的人都立即赶来了!
这么多的重要人物相继赶来,让我心里更加疑惑左贤王的月氏之战,可是莫顿和我用了许多种法子,也始终打听不到一点消息。
傍晚时分,我带着阿哲阿鲁给右贤王、左右谷蠡王送去礼物。
因为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此时都在单于大帐中,所以我把礼物交给了他们的属下就走了。
路过一个围栏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我们走近前去,发现他们都围着一匹倒在地上的马儿,那匹马儿体格高大,四肢强健,身上的鬃毛从背部至腹部,由深而至浅白。
这是一匹上等的好马,可是这匹马现在却是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腹部不住抽搐,嘴里吐着热气,身下还一堆秽物,迎风吹过来,发出难闻的臭气,显然是有问题。
其中一个好像马夫一样的人哭丧着脸说:“这可怎么办啊,这匹马要是有个什么,右谷蠡王大人一定会用鞭子抽死我的。”
旁边有人善意的说:“这马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病了?看来我们也都得赶紧回去看看自己家的马匹还有牛羊,不会是发了马瘟吧。”
马上就有人不高兴的反驳说道:“胡说,这是什么时候,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会有马瘟呢?就算有,那也是开春以后。再说了,右谷蠡王大人今天才到我们这里来。好好的马儿怎么会病?一定是吃坏了肚子。”
马夫愁眉苦脸的说道:“我nǎ里敢对它不好,它吃的粮食比我吃的都好。今天大人骑着它跑了那么远的路,到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这样了呢?”
这时,周围的人看到我,有认识我的就立即向我行礼问好。
我掩着鼻子,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马头,又摸了摸马肚子。然后对阿哲说道:“去请阿恕大人过来。告诉他,这里有一匹马儿病了,大概是吃了很厚的油脂物,请他带一些药粉过来。”
阿哲领命离去。
马夫立即关心的问道:“请问贵人,您知道这马儿是得了什么病吗?”
我点头说道:“它不是得病,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34.冰雪融()
辛格勒叹息着摇头说道:“单于也有顾虑,不过还是交给了右贤王一千人马。”
一千人马,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头曼单于的分寸拿捏得非常好。
莫顿突然又奔出去,我们也随之跟了出去。
他跑到马圈里,随手牵出一匹马,咻地跨上了马背,抖动缰绳,策马往前方奔驰。
我吃惊的追着他跑了几步,他却根本不理睬我,独自一个人骑着马往前跑去,越跑越远,直到看不见人影为止。
辛格勒和古那奇一起追上我,我不解的转头问他们:“殿下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怎么回事?”
辛格勒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刚才向大单于建议,说是不能任由图那在我们匈奴的地盘横行无忌,主动提出要带两千人马去偷袭图那的老窝,他能偷袭我们,我们也能偷袭他们。”
听了这个主意,我眼睛一亮,击掌道:“这个主意很好啊!真妙!”
他来偷袭我们,自己的地盘肯定也有空隙,我们自然也能偷袭他们,看谁能狠得过谁,说到底,图那只是乌桓部,现在还不是东胡人的首领。而头曼单于却可以号令所有的匈奴人!
“可是,大单于拒绝了殿下的这个提议。”
这个答案太让我出乎意料了,也难怪莫顿会这么生气,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从面前溜过,岂不是太可惜?
“为什么?”
辛格勒说:“大单于说,没人知道乌桓部的老巢在nǎ里,现在又是冬季,冰雪马上就要来到,万一殿下带领两千兵马困在路上,那就无疑是白白送死。”
头曼单于考虑得也有他的道理,不过我敢肯定,至少拓跋云一定知道乌桓部的老巢在nǎ里,这也是莫顿敢提出这个办法的原因之一。
辛格勒又说:“当时塔罕阏氏和那答脱殿下也都在。对殿下说话冷嘲热讽,说是殿下想做大英雄也不能拿族里勇士的性命去换。”
“狗屁!”
我气愤得一口截断辛格勒的话,她们说话太伤人心了:“如果不狠狠地还击东胡人,下一次他就会骑到我们的头上,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连右贤王都知道要去保卫自己的地盘,怎么她们就不明白呢?”
古那奇忿忿的说道:“他们就是不愿意让殿下有一丝机会。这几年,族里好多事情都不让殿下参加,派出的勇士也不让殿下带领。他们就是想让殿下手里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
一直到了天黑,莫顿才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我也没有问东问西,在他心烦的时候,我想还是让他安安静静的就好。
天气越发寒冷,可是暴风雪却迟迟不来。右贤王的人马一直在草原上到处寻找着图那的影踪。
过了十几天,才传来消息,图那的人马已经迂回绕路回到了自己的部落营地。
又过了几天,下起了大雪。
将近十几天的时间,足够莫顿一个来回,而且冰雪也一直没能降下。
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觉得太可惜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