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女王-第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拓跋云摇头说:“我不知道。可是,图那一定有匈奴人帮他。我们们两部的人马攻打乌桓的消息,明明没有走漏消息,可是等到我们们去的时候,图那早已布置好陷阱等着我们们,还抄了我们们的部落居地。”
莫顿沉吟道;“可是这和匈奴人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消息泄露,做这种事情的应该也是你们两个部落的人。”
拓跋云踌躇了一会,终于说道:“我们们攻打乌桓部失败,带了所有的金银求见匈奴的右古蠡王,请他帮我们们收复家园,右古蠡王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拿话拖延我们们。最后居然灌醉我们们,将我们们的人全都绑了交给图那。”
莫顿听了了然,对他说:“后来所有的人都护着你跑出来,只剩下你们三人,结果还是被图那追上,其他两人为了保护你被图那杀死,你也保住了一条命,等到我们们来搭救你,是吗?”
拓跋云很不情愿的点点头,答道:“是的。”
莫顿看了他一会,突然问道:“你恨图那吗?”
拓跋云瞪起眼睛看着莫顿,毫不犹豫的说道:“恨,我自然恨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莫顿冷笑道:“就算你再怎么恨,现在连窝都被人掏了,你有什么力量去恨他,去报复他。”
拓跋云听了,整个人顿时打霜的草一样焉了,是啊,如今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也没有族人在他旁边,他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的,还怎么谈复仇?
莫顿冷冷的看了他半晌,又说道;“反正你现在无处可去,留下来吧,我帮你报仇。”
拓跋云听了,先是一喜,继而又怀疑的问道:“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莫顿起身,扔下一句:“只要是图那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然后走出帐外。
拓跋云的眼中露出迷茫,望着莫顿的背影大喊道:“你要我做什么?告诉我!我愿意。”显然,这个少年的心已经被仇恨填满,眼睛再看不到别的。
我摇摇头,对他说道:“就算我们们帮你,你也得做得到才行。你先好好养伤,别的不要多想。报仇不急于一时。”
我走了出去,找到莫顿,他又和他的大黑马在一起。我故意叹息着说:“可惜了那匹大宛马,要不然,带回匈奴的王庭会是多么威风的事情!”
莫顿淡然答道:“即使带回了匈奴王庭,我也会献给我的父王,绝不会骑它。”
我讶然问道:“为什么?那匹大宛马难道不是你赢来的吗?”
莫顿嘴角露出讥诮,抬眼看向天空,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一盆污水,让人看着实在厌恶,只听他说:“大宛马是最好的马,理当由草原上最强的人来拥有。我现在还不是最强的人,即使拥有,也会被其他人夺走。所以,还不如给了图那。拥有自己不应该拥有的东西,是会给自己带来祸患的。”
我沉默半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骨节粗大,手指长而有力。
我鼓起勇气,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说道:“莫顿,你总是闭口不提自己的事情,实在让我很迷惑。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马上就要随着你回到你的家里了,告诉我你的事情吧,你的父王——头曼单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还有哪些兄弟。还有你的母亲,你住过的地方。你最喜欢做的事情,都统统告诉我,好吗?我想做一个称职的阏氏,不会拖你的后腿,能够配得上,。必要的时候,我还能帮得到你,好吗?告诉我。”
莫顿看着我,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好像夜空里最明亮的星星!他露出笑容,笑容很温柔,让我的心也暖暖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玛奇朵,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在匈奴的处境非常不好。你还不知道我的姓吧,莫顿只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是挛鞮,这个姓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姓氏,只有这个姓氏的人才有资格号令所有的草原部落。我的母亲是呼衍部族长的女儿,呼衍氏是匈奴的第二大姓。我的母亲本来是匈奴的大阏氏,自从父王娶了那答脱的母亲以后,就渐渐看我们们母子不顺眼了。那答脱的母亲是兰部族长的女儿。在我刚出生的时候,父王就已经立我为太子,将来继承他的王位。可是兰部的族长想推那答脱上位,一直都暗中收买父王身边的人。”
17.归王庭()
“那答脱的母亲塔罕阏氏年轻漂亮,性子又讨我父王欢心。连带着那答脱也得到父王欢心。父王曾经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赞赏那答脱。我的父王现在还在犹豫,如果我不想办法,恐怕我就会被那答脱取而代之。”
“你也看到了,围绕在那答脱身边的人远远多于在我身边的人。在很多人眼里,那答脱就是天上的太阳,他的光芒远胜于我。跟了我,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遭到那答脱的报复。只有古那奇和辛格勒,他们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们的家人或多或少都和呼衍部有关联,所以也都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可是,一旦那答脱当上了单于,他们的厄运也会开始。”
我情不自禁的走近莫顿,抱住了他的身躯。别看他这么魁梧壮实,他的心里一定也很软弱吧!在他提起头曼单于时,我分明感觉到他内心的无奈和郁愤!
我为莫顿感到难过不平:“那答脱贪婪又阴险,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就算为了古那奇和辛格勒,这些追随你的人,你也不能放弃,一定要拿到属于你的东西!”
“别难过了,砂砾是遮不住美玉,草原上也不会永远是冬天。就算你现在面前一片黑暗,白昼总会来临的。我相信你,你的出色才干大家都看得到,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选择你而不选择那答脱。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这番话在我心里预谋已久,为了莫顿以后可以坚定的帮助楼兰。我曾经无数次打过腹稿,想过怎样选择合适的时机说出这话。可是此刻,当我很自然的说出这话,心里只是感到一阵心疼,为莫顿而心疼。
即使他不怎么愿意详细的描述头曼单于是怎么冷落他们母子,可我想象得到,失去单于宠爱的母子两人在匈奴王庭的艰难挣扎,即使有着呼衍部的援助,内心一定惶恐无依!
听到我的话,莫顿眼中泛起笑意,对我说道:“玛奇朵,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我的母亲,我自己、还有你打下一片天空,足以可以庇护我们的族人和我们的孩子!”
“还有,”他又叮咛我:“你不要认为那答脱很简单。他可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实际上,他的心思很细。他像一条毒蛇,躲在最隐秘的地方,只要我一个不注意,他就会蹿出来咬我一口,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他,不要被他骗到,否则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这是莫顿再一次和我强调那答脱的狡猾。由此而见,他很了解他的对手,也会对自己的出手很慎重。莫顿,他就是草原上的一头狼,能够忍受得住孤独,有足够的忍耐力,一旦窥准时机,会马上毫不留情的出击!
经过了长途的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匈奴的王庭。
草原上的冬天荒凉萧瑟,自从踏上行程以来,长时间看到的不是灰蒙蒙的天空,就是光秃秃的冻土。等看到眼前这一片连绵不绝的帐篷时,我们都发自内心的欢呼起来!
成群的牛羊悠闲的啃着草根,虽然冬天的草原,绿草枯萎,可是对于动物来说,总能够找到可以咀嚼的东西。
一顶顶毡帐由于主人的身份,形色各异,大小不同。它们离我们虽然遥远,看在眼里却分外亲切。
三个牧人骑着马,一前两后,飞快的向我们驰来。
莫顿高声喊道:“辛格勒,展开我们的旗帜,吹响我们的号角!告诉大家,我、莫顿回来啦!”
“我们回来啦!”所有的匈奴人一起欢呼着喊了出来。期盼已久的家人,炉子边暖暖的篝火,还有女人柔软的身体,孩童天真的笑颜。这些,都是远行的人们梦中无时不刻都在回去的故乡!
迎面而来的牧人们看到我们,展开了笑容,挥舞着手臂向我们打招呼。
辛格勒高兴的大声说道:“殿下,是左骨都侯的人,来的是毛屈突和必脱儿布鲁、阿撒里胡,草原上最有名的射手。”
莫顿也由衷的笑道:“是啊,左右骨都侯都是父王身边最忠心的人,见到他们,父王一定也在不远的地方。”
毛屈突显然和莫顿很熟悉,亲热的打趣道:“莫顿殿下,我听说你娶了一位楼兰公主,还以为你的双腿被绊住了,怎么舍得回来啦?”
莫顿大笑着回答:“要是一个女人就可以留住我莫顿,那么草原上可以留住我的地方也太多啦!我的家在草原上,在我心里,谁都没有它重要。”
毛屈突大笑,说道:“我听那答脱殿下说你舍不得回来,还觉得很可惜,以为我们草原少了一名勇士。看来我可惜得太早了!”
莫顿莞尔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那答脱自然希望我能够不回来。可惜我从不喜欢按着别人的心意来。”
众人都发出会意的笑声。必脱儿布鲁则快马赶回部落向族人报信。
过不了一会儿,前面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接着,伴着烟尘滚滚,天地交接的地方出现了无数匹骏马。
马群飞快的向我们奔涌而来,一杆黑色的大旗,边缘飘摇着粗穗,中间绘着一个狰狞张牙的雪白色的狼头,那是匈奴挛鞮部的标识。也是匈奴单于的旗帜。
当先一名匈奴**概四十多岁,茂密的胡须遮住了半边脸颊,只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
他高声说道:“殿下回来了,一路上平安吗?我听说路上有东胡人出没,殿下路上没有碰到吧?”
莫顿在马上弯腰答道:“多谢左骨都侯的问候,虽然碰到过东胡人,好在他们惧怕我们匈奴人的英勇,不敢作战。这一路上非常稳妥。”
左骨都侯高兴的说道:“回来了就好,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己的毡帐住得踏实,你是草原的儿子,只有草原才是你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他又靠近莫顿,别有深意的小声说道:“你这次回来了,有人可就失望了!”
莫顿的嘴角一勾,也回答说:“您说得很对,只有草原才是我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18.幼时伴()
左骨都侯带领着身后的数十名勇士,分别向我们打过招呼,莫顿也来到我的车前,唤我出来。
从左骨都侯的身后又涌出数十名穿着锦袍的匈奴少女,她们披散着结满小辫的长发,发辫上系满了洁白的的银铃,随着她们的行动发出细碎悦耳的声音。
她们个个身材高大丰满,衣襟边上镶满了红黄两色的滚边,她们带着热情的笑容,唱着欢迎我们的歌谣,手里端着的碗盛满了马奶酒。
少女们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我,从她们的眼睛里,我看出她们对我的好奇和窥伺。
其中一名少女唱着歌:“美丽的楼兰公主啊,欢迎你来到我们的王庭。请饮下这碗马奶酒,它代表着我们最真诚的敬意。”
她的嘴角笑得弯弯的,一双浓眉英气极了,让我想起了塔克丽。塔克丽比她更多了一分妩媚,而她却比塔克丽多了一分豪气。
她的眼睛好奇的在我脸上流连,双手伸直,平举着那碗马奶酒在我的眼前。
在路上,莫顿就和我细细说过匈奴人的礼节。如果我对匈奴人的礼节没有事先了解,一定会做错,那么,匈奴人从此以后都不会对我有好印象。
少女的这一碗酒虽然是敬在我面前,我却不能直接喝下。
我看向她清澈的眼睛,微微一笑,从她手中接过这碗酒,然后躬身行了个礼,将酒碗举向天空,用手指蘸了几滴洒向天空,然后又同样蘸了几滴酒洒向脚下的大地。最后对少女说道:“美丽的匈奴姑娘,感谢您的款待。是长生天安排我来到草原,请让我们一起饮下这碗酒,它代表着我最真诚的问候!”
少女见我将她们族中的礼仪做得丝毫不差,惊异的笑了,旁边的一位少女递上洁白的哈达,将哈达轻轻搭在我的脖子上。
莫顿和左骨都侯也相视一笑,与我一起喝下第一碗酒。
其他的人也端上了马奶酒敬给我身后的众人。这是下马酒,喝完酒之后,大家就可以下马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们向部落的深处行去。
匈奴单于所居住的地方叫做穹庐。在我看来,远远不及我们楼兰王宫大。可是,作为一个毡帐,那么它足够称得上是庞大豪华,威武奢侈。穹庐可以容纳数百人在里面而不显得拥挤。
它的外面用洁白的羊毛围了一圈,穹顶上也插着一柄巨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