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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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差别!”铁流光情绪激动起来,“铁柏林,这怎么可能没有差别,你是真真正正铁拳堡少堡主,而我不过是他酒后乱性的产物,一个没用的废人……”
“不,流光,你不该这么想,你……”
“铁柏林,你滚回到你铁拳堡少堡主的位置上去,而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不管他允许不允许,我不会让任何人打铁拳堡的主意,只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
“流光……”铁柏林感到一阵心悸,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冷静了片刻,只轻轻地道:“爹病了,病得很严重……”铁柏林言尽于此,看了一眼表情倔傲却满含着痛楚的铁流光,随即轻叹了一声,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突然,窗外的雪夹着冷风呼呼而来,原本关着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窗棂上靠着一道漆黑修长的身影。“小鬼,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欲望这么重……”
铁流光稳定了下情绪,扬起狡黠的眸子,似乎刚刚那眼神中的痛楚从未出现过,将药丸塞入口中,咽了口茶,看着那身影道:“殇煜寒,这就不关你的事了,而你,该关心的是她……”
“你错了,我更关心你!”殇煜寒翻身一跃,瞬间来到了铁流光对面坐下。
“我?”铁流光稚嫩的面容露出一丝好笑,“哈……流光倒是没想到,武林第一的冷面皇家杀手殇煜寒殇四王爷会对一个男人在意,简直是笑话!”
殇煜寒嘴角笔直地抿着,淡淡地反驳道:“没错,是你……!”
“呵呵,我不懂殇四王爷在说什么?”铁流光收敛笑意,起身走到床边上,懒懒地躺下,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殇煜寒的威胁,目光灼灼地透出一抹邪恶的味道。
殇煜寒清冷的面容依然毫无表情,却是冷得透骨,比这窗外飞舞着的雪花还要冰冷几分!“笼烟玉……”他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却惊得铁流光骤然睁大了眸子。
铁流光悄无声息地收敛了慵懒和邪恶,眸光灼灼地盯着殇煜寒看了半晌,倏地笑了起来,“殇四王爷若是要玉器,那应该去玉器店铺里找,而流光不过长白山的一个小匪徒,nǎ里懂什么笼烟什么玉……”
殇煜寒轻哼了一声,面容透出了几分深邃;心中暗笑,他不过试探一下,却探得这么有趣的表情,这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来留下这小鬼果然没错……
“殇四王爷如此出神,也是喜欢这间客房吗?”铁流光微侃,目光已然恢复倔傲,“这房间好香哦,果然,芷灵姐姐睡过的房间就是不一样……”
殇煜寒抬眸望向窗外,雪光素白一片,即使没有月光,也依然显得格外明亮,他别有深意地看了铁流光一眼,起身跃出窗子,离开了。
铁流光看着雪光里的黑影子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倔傲的眸子闪过一抹幽芒……他竟然知道笼烟玉……这事情,似乎越来越蹊跷了,难道这事情跟那个人有关……
铁流光想着,起身,离开了他好不容易从冷芷灵那里霸占来的客房,身形一起一落,跛足竟也走得飞快飞快,转眼便消失在了一片雪光里……
换了房间的冷芷灵依然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好不难受,明明困得要死,脑海却清明地很,怎么也不肯配合眼睛的动作停歇下来,乖乖入睡!
黑暗里,这样冷的天气,铁拳堡早已点了火炕,房间里竟没有一丝一毫地冷意,反而很温馨。冷芷灵坐起身,呆呆地坐在黑暗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很久很久……
啪……一声轻响扰了她的思绪,她循着那声音,望着黑暗的空气,微微诧异了下,突然觉得这声音极是熟悉,似乎在客栈里也曾听见过,是小木球落地的声音……
冷芷灵快速地点亮了蜡烛,而后在客房里查看了半晌,果然在窗户下面找到了一个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小木球,只是有些冷,似乎与外界的空气接触了许久的缘故。
冷芷灵走到烛光下,熟练地拆开了小木球,取出里面的纸条,字迹与之前的很相似,应该出自一个人之手,只是那纸条的内容却让冷芷灵懵懵地,再一次疑惑起来。
笼烟玉?那是什么东西?
冷芷灵蹙着眉头,转身躺回了床上,盯着木制房梁,房梁上黑漆漆的,有些烛火摇曳的斑驳影子,那影子一晃一晃的,似乎透着几分情绪,似乎是谁正窥探着这房间里的秘密。
夜色转眼,那些疑惑的情绪渐渐笼罩在了雪光里,变得飘渺虚无,变得高深莫测了……
冷芷灵立在白茫茫的雪山上,一个黑色锦袍的男子斜斜地靠在山麓旁的崖壁上,身形修长挺拔,透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分毫的巍峨镇定,目光悠远,指尖却把玩着一把玉箫,带着几分邪佞的冰冷气息……
冷芷灵想要靠近他,却觉得脚步益发地沉重,呼吸也沉重了,就连这雪山上的雪都越发地惨白,而那黑色锦袍男子的脚下,却是一片猩红的颜色……
012笼烟玉()
翌日早晨,冷芷灵浑浑噩噩地醒来,不意外多了一对熊猫眼,直让殇辰宇忍笑莫名。
一行人梳洗完毕,被下人伺候着用完了丰盛早膳,之后,铁柏林便极度适时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他一袭青葱色衣袍,温和里透着几分肃然的威严。
他见殇辰宇整理完毕,毫不拘谨地轻移至他面前,温和地笑道:“太子爷,随我来吧!”
冷芷灵挑眉,并没有在意铁柏林说了什么,也没有理会被邀的殇辰宇,那微翘的眼角眉梢正对着一旁的殇煜寒欲言又止,直到殇辰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猛地回神。
“辰宇哥哥……”
“芷灵,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等我回来……”殇辰宇说得别有深意,昨夜之事让他心有余悸,虽然不知道她如何与铁流光纠缠在一起的,只是那个少年……
冷芷灵乖乖点头,余光却似乎能够感受得到殇煜寒的凝视,探究的凝视,他想知道什么?看着殇辰宇到门口时对着莫棋莫书吩咐几声,便随铁柏林离开了。
殇煜寒的目光清冷冷地扫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铁拳堡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光里,圣洁而傲然,竟让冷芷灵的心油然升起了一丝敬畏,转身,离去。
只是刚刚,铁柏林叫了辰宇哥哥什么?呃……辰宇哥哥是太子爷……冷芷灵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忘记了,殇国的国姓为殇,殇煜寒是四王爷……皇家杀手……
她望了眼这室外白茫茫的雪,往手上哈了哈热气,似乎暖和了一点,她竟然跟皇室扯上了关系,那么铁拳堡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
铁柏林带着殇辰宇七绕八绕几圈后,终是在铁算子的寝居前站定。“到了。”语毕,便忽闻寂静房内传过一阵剧liè的咳嗽。铁柏林微皱眉,等着咳嗽声渐歇才推门而入。
“来了。”内室里传出一个略显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寝室内依旧药味缭绕,直熏人脑。铁算子躺于睡榻之上,闭目养神着。见两人走进,才微转头,望向他们。
“爹,柏林已将人带到来了。”铁柏林恭谨地道。
“铁老。”殇辰宇作揖有礼道,此刻没有太子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来探病的客人罢了!铁算子费力地摆摆手,缓缓道:“柏林,你先行退下吧。”
“是,爹。”铁柏林应声而退了出去,走时,他似乎若有似无地投了殇辰宇一眼。
铁算子深深呼吸口气后,慢慢地从睡榻上坐起,期间,他又猛地咳嗽了一阵。他拉了拉盖于身上的丝质被衾,抬手指指身侧雕花木椅,说道:“太子爷请坐。”
殇辰宇道声谢后,走至茶几旁,坐了下来,铁算子欲为他斟茶,却被挡开了。“铁老,这酒甚好,正好去去寒意,您老身体不便,好生歇着,这事辰宇自己来就可以了!”
“让太子爷来此药味颇重的卧房相谈本就很是无礼了,再是再让您自个儿斟酒……便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铁算子双目因病而显得疲累,却丝毫不掩其中的光泽。
殇辰宇淡淡一笑,温和而不失威严,“这一路也承蒙铁老照顾了。”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顺利地到达铁拳堡,怕这一路都要对付那些阻挠之人了。
铁算子抬眼,微笑着道:“太子爷前来,想必与四王爷的目的不同,不知所为何事?”
殇辰宇见铁算子如此开门见山,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答道:“想必铁老也有所猜测了?只是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意图,而四弟又明着要杀你,所以只是猜测而已。”
铁算子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却如太子爷所言,自古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老夫不敢妄言,所以只想验证下自己的猜想而已!”
殇辰宇沉吟片刻,才道:“答案应是与铁老猜得相差无几。”他捏着酒杯的边缘,平静地说道,“来时父皇便已事先知照过我了。”
铁算子听着殇辰宇的回答,虽早已猜测到,但听他如此肯定地道出,不免心惊,有些疲倦地揉揉太阳穴,道:“昨晚四王爷来过,他想知道有关笼烟玉的事,但是老夫虽有,却是无能为力。”
殇辰宇取过酒杯,轻呷了一口,才缓缓道:“笼烟玉乃是瑜国的至宝,殇国境内知道笼烟玉的却是不多,却也不乏拥有笼烟玉的人,铁老当首屈一指了。”
“……”铁算子不解。
殇辰宇缓缓笑开了,“父皇自知难劝服铁老交出笼烟玉,却是想到另外的方法。”
“让四王爷杀掉老夫吗?”铁算子说道;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了。虽然明知道拒绝交出笼烟玉的代价会很严重,但若交出笼烟玉,怕更会让铁拳堡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殇辰宇不禁挑眉笑起,他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避开有心之人,而父皇是想与铁拳堡签署一项协议,便是皇室与铁拳堡的合作。”
“皇室要与铁拳堡合作。”铁算子简问道:“太子爷不妨直说。”既要与他合作,就必须与其明说一些事情,他静坐而待。
“如今殇国与瑜国正处纷乱之际,两国偶有交战,若是殇国内部也开始祸乱,必定会元气大伤,对于瑜国而言,无疑是得了可乘之机了,所以皇室想要借助铁拳堡这几十年来在江湖上的威望……”殇辰宇说罢,微微抬眸看向铁算子,“铁老,可明白我的意思?”
铁算子有些无力地笑了笑,“所以,皇室是需要铁拳堡的力量对付那些祸乱之人?”殇辰宇说得直白,并不拐弯抹角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明白。
“我们需要铁拳堡的帮助。”
铁算子沉默了一下,似是在斟酌着什么,而殇辰宇则定定地睇着他,几欲将其看穿。
半晌,他无力地道:“皇室果然精明,太子爷也打得好算盘,若是老夫不同意,怕这整个铁拳堡都要成为四王爷剑下的亡魂了……”
铁拳堡这几十年来,之所以在江湖上屹立不倒,除了铁算子智谋胆识过人,便是那笼烟玉,笼烟玉是瑜国的至宝玉石,同时也是一个与之有关的人……
013烟尘()
雪还未停,寒风肆虐,四下里却无吵杂,反而安静地让人心惊。
一个小身影忽地轻巧掠过,轻车熟路地在铁拳堡里一阵穿梭后,终是停在了一间房前。这个房间,是一个被独立隔开的小楼。此刻,小楼也寂静莫名。
那小身影却抱着一丝侥幸,抬手轻轻地扣了扣门,寂静里如此轻微声响却是异常清晰而透亮。
不一会儿,小楼内传过了一声,“谁啊?”
“是我,烟伯伯。”少顷,房门吱呀应声而开。
“流光,我就知道是你。”这大冷天到处乱跑的,也就属他铁流光了!他会如此,也是被自己给惯坏了,不禁半怨半嗔地道。
铁流光一张青涩小脸这才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一种发自内心的笑,“烟伯伯……”
那被铁流光叫烟伯伯的中年男人发出一阵沉稳的轻笑,应着雪光才发现他那一头雪白的头发格外的显眼,不似常人的黑色,白色通透,隐隐折射着淡淡的微光。
烟尘笑着打趣道:“行了,这大冷天真够让人胆颤心惊了。屋外冷,快些进来吧。”
“就知道烟伯伯最好了。”铁流光说着随烟尘进了屋,走至炉火旁,伸手烘了起来,“烟伯伯,外面好冷,有没有热茶啊,我都快被冻死了。”
“小鬼,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头子!”烟尘其实并不老,反而眉宇间透着风仙道骨地俊俏!
铁流光皱皱眉头,随即反驳了两句,然后转移了话题,“烟伯伯,我的腿又疼得厉害了……”
烟尘径自入了房间,不一会儿取出了一个盒子,而后轻斥着回到他身边,“你这小鬼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