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难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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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儿……”
看着面前的人走路不稳,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忙碌,慕容钰卿忍不住开口:“过来躺躺好不好,你……你身子还不舒服。”
花晚照不理。
过去做什么?继续被你羞辱么?想起刚刚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错了,不该不信晚儿的。你过来躺着罢,我保证不碰你好不好?”慕容钰卿继续好言好语。
听到道歉,花晚照脸色好了许多,却仍不过去,只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想要打理被弄的凌乱的头发。
手上忽然一空,镜子里多了一道人影。
“我来替晚儿挽发。”某人殷勤地开始摆弄眼前的满头秀发。
花晚照不语,但也没阻止。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放弃自己该享的福利不是,夫君为娘子梳发,天经地义。
然而很快,她就为自己这一决定后悔了。
慕容钰卿明显没有替人梳过头发,三千青丝经他之手,瞬间成了三千稻草结。发髻乱糟糟的不说,有些地方松松垮垮,有些地方却紧的让她连声痛哭。
“好了,好了。慕容钰卿,你放手,我自己来。”忍不住了,花晚照夺过梳子,三两下打散方才的头发,重新梳理。
慕容钰卿眨眨眼睛,眸中委屈和笑意并存。
“晚儿还生气么?”
花晚照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你记得起原先的事情了?”
慕容钰卿愣住,仔细回想一番,摇摇头:“我只记得总被人打骂,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所以刚刚我瞪你的时候让你想起被人打骂欺凌的景象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花晚照很是意外。
莫非他想起的是小时候的情景?不过真说起来,花间阁大小姐见到慕容钰卿的时候他已经近十岁了,而她对慕容钰卿的过去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慕容钰卿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好了,不想去想就别想了。”花晚照摸摸他的头,安抚性地抱了抱。
唉,谁让咱喜欢上这个混蛋了,就算被算计还是会心疼他。
慕容钰卿眼眸一弯,有暖意闪过,“晚儿心疼我。”
花晚照立马抬头:“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乱来?”
慕容钰卿道:“不会。”
“那白降呢?”
慕容钰卿不语。
花晚照柔声解释:“他是我朋友,你不可以伤他。”
慕容钰卿道:“那如果他要杀我呢?”
杀你?等你武功恢复了他们nǎ里还对付的了你,不被你对付都拜谢祖宗十八代了。
不过还是道:“在不威胁到你生命的前提下,不准伤他。如果他要你的命,那就随便吧。”
慕容钰卿展颜:“好。”
**************角楼大殿。
“他们似乎不知道蛊皇在晚使身上。”白降立于殿下,目光恭敬地落在碧华的椅脚边,不曾上抬。
那天带着墨池回来后,他特地亲自下山一趟,为的就是查出秦笛来的真正目的。
碧华无甚兴致地答应一声:“他们不知道是正常,若不是你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公子那样的人会将蛊皇封印在花晚照的身体里。”
与白降的谦卑相比,墨池的姿势就显得嚣张了许多。小小的人儿此刻站在碧华的右下方,一会拍拍衣裳一会玩玩腰间流苏,看起来没个停歇的架势。
“堂主可能不知道,秦笛他们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有二,一是追杀慕容钰卿,二才是抓捕花晚照。”他笑嘻嘻地道。
碧华目光闪烁一下,不语。
白降会意,立即道:“右护法此话不假。属下查到虽然皇帝下发到各地的命令是活捉,但最初在凤城的时候,却是诛杀其一。”
“哦,竟然有这等事情。”碧华眉眼上挑,露出几分兴趣:“那姓慕容的不是秦笛的好兄弟么,怎么会突然被好兄弟追杀?”
墨池嗤笑一声:“堂主当时不在场,没看到他要人时的那副表情,和对待露使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啊。”
“此话怎讲?”
白降道:“属下以为,秦笛喜欢的人是晚使。”
碧华嘴角抽搐:“不要告诉我你还以为秦笛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诛杀朋友的人。”
白降看她一眼,表情甚是无语。
墨池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可爱的堂主大人,白护法的意思是只要主抓他的这一弱点,就不愁退不了皇家军队。左右他们人再多,只要秦笛败了,其他的不过一群蝼蚁罢了。”
被人当众嘲笑,碧华眼中闪过一丝狠怒,但她掩藏的极快,几乎叫人捕捉不到。
“好吧,那想来两位护法已有了妙计?”笑弯了眉眼,配着身上华丽高贵的雪狐裘显得风情万种。
自小陪在她身边的都是白降,对于这个半路救回来的墨池,不论相处多久她始终都看不透此人心思。更令她警惕的是,这个男人总喜欢时不时跟她玩玩擦边球,不按命令办事。要知道,主人养的狗,最需要的不是聪明过人,而是绝对忠诚,有时候太过聪明狡诈反而会适得其反。
墨池没看到她隐藏在笑意背后的表情,随意抬手一拜:“遵命。”
“不过,堂主难道不曾好奇慕容钰卿被追杀的真正理由么?”
碧华蹙眉:“要讲便讲,卖什么关子。”
墨池笑意不减,冲白降努努嘴:“我跟白降讨论过此事,他也不清楚。我此时不过一问,堂主何必动怒。”
白降也道:“属下的意思是,要不要先查清楚这件事,再动手除掉山下逐渐积聚起来的军队。”
碧华仔细想了想,脑中突然闪现当日在暖泉慕容钰卿的话语和动作,不耐烦的摆摆手:“不必了,你先下去布置吧。”
第039章 晓露的别扭()
那时她突然功力不济险遭反噬,是慕容钰卿飞快地点住她的几处大穴,才抑制住了她走火入魔的趋势,并主动表示绝口不提她受伤之事,只说毒性难解未被清除。
而事实上,他确实也没有和人提过这一事,甚至包括花晚照。
这样实诚的人,她无需花太多无谓的时间。
要知道,她真正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人。各路人马已得令开始四处散播晚使被拘未必堂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行迹诡异的人就要现身了吧。
“堂主,我想请教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白降离开,墨池尾随其后,步子才踏出大殿一半,又缩了回来。
碧华不动声色地道:“说。”
墨池微微一笑,将门重新带上:“当年公子血洗未必堂盗取碧箫,可确有其事?”
被人提起当年的血腥,碧华不悦:“这就是你要问的事情?”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那碧箫是否真的具有幻化梦境的效果?传说它拥有以音夺命的力量。”
碧华思忖,纵使碧箫可以杀了公子再夺回,但箫法却已失踪多年,就算墨池得了碧箫也用不了,左右告诉他也无事。
“碧箫原是只有历代堂主才有资格继承的武器,配上箫法研习才能达到幻化梦境以音杀人的效果。但是早在武堂主那一代箫法竟被小妾叛逃带走,后来等武堂主找到那小妾的藏身之地时人已经死了,而箫法不知所踪。所以公子就算夺了碧箫不得其法也无法使用。”
墨池似恍然大悟,笑着离开了大殿。
门带上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却变得若有所思。
**********************秦笛从没看到过晓露如此温婉的一面。
自那日从昏迷中醒来,她便一扫以往对他隔三差五的讽刺或戏弄,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应着,不撒泼,不耍闹,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这要是发生在以前,秦笛一定喜出望外求之不得,但是现在却让他心中隐隐不安。这个女人太不正常了,他想,是不是又想着什么花招来整他?
墨池的瞳术果然厉害,晓露拼劲力气反抗的结果就是整整吐了两天的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甚至连吃药运气疗伤也无用。
房外,秦笛亲自端了药碗推门进来。晓露正睡醒,靠在软垫上,面无血色。
“吃药了。”秦笛扫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蹙眉。
晓露二话不说接了药碗咕噜噜灌下:“谢谢。”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对着毫不相关的人。
秦笛眉头蹙的更紧了,屋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秦公子还有事么?”半晌,晓露才记起房中还有个大活人,抬头,目光真诚又诧异。
“你……”秦笛抿了抿唇:“药还有些烫,你要慢些喝。”
“哦,下次我会记得。”晓露点头答应,语调无甚变化。
往常总是她缠着他,而他素来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所以一旦对方沉默下来,他甚至连个话头都找不到。
“秦公子怎么还不走?哦,我现在不方便下床,劳驾您向皇帝转达一下我想见他。”
秦笛点点头,嘴唇动了动终是一言不发地端了药碗踏出了房门。
*********************“露使气了这么些天,还不够么?”王勃身披貂绒大氅含笑走进房中,玉冠束发,身姿秀挺,儒雅俊美,像极了云游归来的贵公子。
“秦笛也真是的,病人虽不能吹风,但也不宜长久呆在不通风的房间里,尽呼吸些污浊之气。”他大步走到窗前,支起一脚,很快,冰凉清爽的空气便灌入房中,虽有些寒冷,却令人清醒很多。
晓露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后坐到离床距离恰好的椅子边坐下,开口道:“我很奇怪,你身为帝王,居然会如此自然地做这些杂事。”
王勃笑道:“没有谁就有权力一直养尊处优,我母后体弱,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时时服侍左右。”
“丫鬟们呢?”
“被遣走了。”
当时那个女人身怀六甲,父皇对她极尽宠爱,半年不曾踏进母后寝宫一次,下人们多为趋炎附势之辈,怎会用心服侍人?
他不愿多说,晓露便也没再多问。
“露使让秦笛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王勃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是温的并无茶叶,一看便知是被人特意交代过送来的。
晓露却不知道这些:“未必堂的右护法墨池是个厉害人物,他的金银瞳眼可以操控人。”
王勃放下水杯:“我已知道。只要被他亲过或jiē触过的人与之对视就可……”
“不,你不知道。”晓露面无表情的打断:“不需要jiē触,只要第一次与他对视上,他便可轻而易举地操控人。”
起先她也同王勃一样以为是需要肢体jiē触的。但是在山脚树林里的对战中她却发现,墨池在被抱走后仍然可以向她的脑中下达命令,那就说明之前他做的一切要么是为了迷惑敌人,要么就是出于他个人恶趣味。但从他处事的情况来看,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果然,王勃很是意外,收了笑,面色有些凝重:“那就有些麻烦了。如果他是刻意地隐瞒自己的能力……露使可知他是否会武?”
他会不会也故意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原以为未必堂左护法武艺高强已经够难对付了,却没想到右护法也如此深藏不露。
“不知道。”晓露摇摇头:“我在花间阁混迹多年,自然听过未必堂右护法的名号,但正式交手却是第一次,没想到就栽了。”
任何人在看到一个天真无害的小孩在哭泣时都不会有太强的戒心,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双手早已不由自主地伸向墨池将他抱了起来。
王勃忽然笑道:“方才你为何不告诉秦笛?”
晓露看出他眼中的谐谑,冷冷地吐字:“因为你是他主子,告诉他还不如直接告诉你。”
王勃笑着摇摇头:“恐怕不是这个理吧。”
晓露不语。
第040章 起疑()
“露使本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些事情,大可以让我们们斗的两败俱伤而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控制花间阁。但是你却忍不住说了,”王勃突然停住,笑容变得更加揶揄“是不是还在赌气,不肯直接告诉秦笛你在关心他,所以通过我这个上级转达一下?”
波澜无惊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恼怒,那是一种被人拆穿了心思才有的狼狈。
晓露移开目光,嗤笑道:“你爱怎么猜怎么猜,他连我的命都不顾。本小姐凭什么为了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勃低声忍笑:“露使当真不懂他的苦衷么?倘若当日他表现出一点在乎你的样子,恐怕露使现在就已经沦为未必堂的阶下囚了。”
晓露重重哼道:“他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
眼光突然调转回来,瞪着面前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