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有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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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已经想的很清楚,这辈子能有他这样爱我,数十年如一日地爱着,此生足矣。”司徒雪再次向沈汐叩头,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嗓音响起。
“阿雪!”男人一声大喝,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齐刷刷回头看向来人。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肩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脸色灰白难看,他在门外听到了所有的对话,此时他的胸口剧liè起伏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这是他期盼了几十年的事情,他听到她说愿意嫁自己为妻,哪怕是下到黄泉去,亦如是。
步履蹒跚地靠近心爱的女子,王湛颓然跪地,将司徒雪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看着他们终于可以得到幸福,沈汐抑制不住心中情感,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
娘亲苦苦等待了二十几年,她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爱情,虽然和她今生相守的人不是父亲姜维,可王湛能给姜维所不能给的一切。
姜维是帝王,他必须为了江山社稷克制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是当年他为了王位一念之差,又怎会辜负了司徒雪。
现在他想把王位给沈汐,也不过是为了赎罪,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汐从没有想过要当女帝,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可就连这最简单的愿望,姜维也给不了她们母女。
罢了,只要往后娘亲可以得到幸福,前尘往事无须再提。
第一百七十二章、有孕()
第一百七十二章、有孕
一个月过后,沈汐为司徒雪和王湛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亲自为他们主持了盛大的婚礼,其奢华程度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甚至包括国主司徒长风在内。
他看着眼前正一门心思烦恼大婚后拜访之日该送什么贺礼的沈汐,无声无息的就走到了她的身后。
这时司徒长风才发现,原来殿内不仅只有她一人,还有慕容谦。
他们两个人倒是相处和乐,也许不知道真相才是最好的,如果黛晓就是沈汐的事实被揭穿,不知慕容谦又要闹出什么风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司徒长风绝不会允许有人添乱。
“参见陛下。”慕容谦躬身向司徒长风行礼,后者抬手示意他平身。
“云离大人不在双月殿待着,倒是来了王后的关雎宫,让孤好生妒忌。”说着,司徒长风还佯装愠怒的样子睨了沈汐一眼,沈汐嘴角微微抽动,不知道这个男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陛下,臣妾不过是听闻云离大人同姨母也算是旧识,想必对她的喜好也心中有数,这才找了他来商量贺礼的事,还请陛下不要多心,近日政务繁忙,柳大人也有好些日子没能同陛下秉烛夜谈,不如臣妾做东,今晚邀他来关雎宫一聚如何?”美艳无双的女子嫣然一笑,她的话在慕容谦听来毫无问题,俨然是个温良娴熟的妻子在同夫君说话,然后这话在司徒长风耳中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沈汐果真是个不能吃亏的主,他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揶揄他们一下,谁知她竟搬了柳言之出来堵自己的嘴巴。
邀言之到关雎宫一聚?她倒是考虑的周详,明知他是绝不会想让言之同她相处的,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还击,好一个黎国王后,好一个杀神沈汐!
自己既然占不到什么便宜,还是失去一点早点离开比较好,不过今天到关雎宫找她,也是有要事相谈。
慕容谦见气氛尴尬识趣的先行退下,他一离开,整个宫室的温度顿时像下降了十度,冰冷一片,连带沈汐的脸色也冷了许多。
“你有了?”司徒长风坐在长榻上,顺手摸了一下上面铺着的那张狐裘,谁知他不过是碰了一下,沈汐就立刻变了脸色,上前挥开他的手。
“别碰!”女子一双美目带着些微的怒气,一把抢过狐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过一张狐裘而已,至于宝贝成这幅模样么,司徒长风冷哼一声,也不同她计较。
“沈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是想等到显了肚子再告诉我这件事?”
闻言,身着凤袍的沈汐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丝毫无法动弹,她看着司徒长风走到她面前,把手缓缓放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摩挲。
如今那里还是平坦一片,可三个月过后,就会日渐隆起,九月过后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婴孩呱呱坠地。
“你胡说什么,什么肚子,陛下是否喝醉了?”此时她只能咬紧牙关否认到底,可她自己也知道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
原该如此的,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啊。
“沈汐,孤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个孩子是谁的你心知肚明。”司徒长风负手而立,背对着沈汐严肃地训斥道,“那天夜里映月大祭司在酒里下了东西,本是想促成你我二人的好事,未曾想言之狼毒发作我顾此失彼没有去关雎宫,后来听说那晚慕容谦也去了关雎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孤不想明说。”
眼见着再没有隐瞒的可能,沈汐长叹了一口,轻抚自己的小腹,苦笑了一下。
“那天他本是找我,想要我再让他见玉棺中的沈汐一面,我拒绝了他,他很失望,后来他喝了映月送来的那杯酒,将我错认成魂牵梦萦的爱人,如今你全知道了,你想怎样,杀了我们们吗。”
“杀你们?不,孤不会杀你们,你们要怎样都与孤无关,只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如果有一天事情暴露,你以为慕容谦会原谅你吗?还是你要不顾自己发过的毒誓,告诉他你就是沈汐?”
不,不论哪一种,其结果都会是痛不欲生,所以她都不要。
可是这个孩子,她是真的想要生下他,这毕竟是她和慕容谦的骨肉啊。
“孤可以对你们的私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事关黎国国本,你所生下的孩子会是黎国名正言顺的王储,孤怎能让羽国后人坐上孤的王位?”司徒长风的话在情在理,可是对沈汐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些。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沈汐问了一个问题,而正是这个问题将现下的局势扭转了过来。
“你爱柳言之吗。”
司徒长风很清楚沈汐还在做垂死挣扎,他从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他想他是爱的,否则就不会不顾朝中大臣施加的压力还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给他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
只因他说,他喜欢那些东西。
“他爱你吗。”
言之爱他吗?
他不知道啊。
从前是爱过的,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每一次相见,他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每一次的缠绵,他都毫无感情的承受着他所施加的一切,就像毫无生机的木偶一样。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柳言之,他希望他能和从前一样,充满生机和活力。
“我与你打一个赌如何,我赌柳言之爱你胜于自己的性命,若我赢了你就帮我隐瞒这孩子的身世,我向你保证,等我向那些伤害我的人报了仇,我会带着这个孩子远走高飞,他不会成为黎国的储君。若我输了,我便拼死帮你去映月那儿偷丹药彻底治愈柳言之的狼毒,你可愿同我打这个赌?”沈汐没有十足的把握司徒长风会不会答应,不管怎样她还是要试一试的。
司徒长风沉吟半晌,就在沈汐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却目光灼灼地抓住她的手,说他愿意打这个赌。
“只要你能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哪怕你真的要黎国的江山,我也可以拱手相让。”
沈汐一怔,她没想到司徒长风会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如此深爱,为何当初要辜负他,留在人心上的伤疤,并非岁月能够轻易抹平,要柳言之表露真心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经历生死攸关的时刻,这一点沈汐有亲身的体验,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拥有时的可贵。
“好,三日之后就趁着宴请洪国丞相齐恪的日子,我会装扮成刺客暗杀你,到那个时候,你就能知道在柳言之心里,你究竟算什么。”
约期已定,可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那天晚上的刺客,可不止是沈汐一人,沈汐这出苦肉计促成了一对爱侣,可也暴露了自己身份。
第一百七十三章、杀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杀意
黎国大宴三日以慰劳洪国丞相齐恪的出谋划策,在他的调教之下,黎国鬼步军一日千里,进步神速,司徒长风乐见其成,不过也难免心生担忧,这才设宴意图试探齐恪的口风。
此次夺得羽国三座城池,用的都是黎国的兵马,他只是在幕后出谋划策,制定行军路线,可军中的将领回报,攻下城池时,他便将城中物资洗劫一空,一点也没给黎国留下。
更奇怪的事,探子回报那匹物资的去向始终成迷,看来齐恪也有自己的打算,并没有上缴给洪国国主焯迅。
趁着今晚,司徒长风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令司徒长风更加在意的还有一个人,据他所知,沈汐和齐恪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他们两个人相见,沈汐的心情会是怎样,他难以猜测,可有一件事,他很清楚,那就是慕容谦对沈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沈汐爱的人是齐恪还是慕容谦本与司徒长风无关,可她就像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令他忍不住的想要翻开下一页。
那一晚的意乱情迷,沈汐珠胎暗结怀上了慕容谦的孩子,可是她现今的身份是黎国王后,此事若遭败露,是要杀头诛九族的重罪。
也许她不怕死,可是她怕慕容谦会恨她,因为这辈子她都有不能言的苦衷,她在他的面前永远不能是沈汐,只能是黛晓。
司徒长风走在前头,忽然发现身后的柳言之停下了脚步看着关雎宫的方向。
“大祭司说,她怀孕了。”少年自嘲般的轻笑出声,俯身作揖行了个大礼,“恭喜陛下后继有人了。”
见四下无人,司徒长风也不与柳言之多说,一伸手就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俊朗的脸上蔓上一层寒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少年澄澈的双眸,后者拂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很好,她有了你的孩子,以后你就不必再害怕绝后,她果真同大祭司说的一样,是黎国的福星。”柳言之秀美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这一刻的他,没有任何愤世嫉俗的心态,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高兴。
从前,他听着文武百官在背地里指责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黎国的亡国罪人,表面上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内心深处,他也恨着自己,为什么不早早的去死。
他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千古的骂名,他都听不见,更看不到旁人对他鄙夷的目光。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有什么用,他想要的从不是那些,只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既然得不到想要的,那么就尽力让自己潇洒不羁的活着,肆无忌惮地挑战司徒长风的底线,总有一天,他会再也无法容忍自己的所作所为,放自己离开。
“你这是吃醋了?”司徒长风有些好笑的看着柳言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浅吻了一下。
“言之,我说过此生不会负你,又怎会同别人有孩子,后宫那些个嫔妃你几时见她们有孕过?”
此言一出,柳言之立刻露出狐疑的神情,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奇怪,这些年里,为了平衡朝中各大势力,司徒长风纳了不少大臣的女儿为妃,就算只是捧场作戏,他也不得不雨露均洒,可从没有哪个嫔妃能够怀上他的孩子。
“难道是你——”柳言之一声疾呼,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可怕的字眼从自己嘴里蹦出来。
要不怎么说他聪明呢,一点就透。
司徒长风宠溺地俯身在少年左脸留下一吻,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这辈子,唯有你才能同我长相守,其他的女人,没有资格。”
柳言之脸色煞白一片,寒风吹起他的衣袍,刺骨的冰冷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并非是那些嫔妃无所出,而是司徒长风动了手脚,让她们无法生育。
荒唐,荒唐啊。
怪不得世人要说他柳言之烟视媚行,生生断了黎国王族血脉,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一点,可今天,他不得不承认,那些人对他的指责,竟是对的。
他无法否认自己至今仍深爱着眼前这个英明神武的男子,他几乎贯穿于自己整个的人生,可是他终归是永远都忘不了他对自己做过的事。
那些可怕的夜晚,他哀嚎,挣扎,以死相逼,可他就是没有放过自己,用摧毁一切的力道蹂躏着,践踏着,连同他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