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有毒-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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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什么也没有触及到,半晌才慢慢握紧了拳头,无力的垂在身侧。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他满yi了,他满yi了什么?
他所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何谈满yi。
玉指冰凉,轻轻抚上那张艳绝天下的脸孔,忽然他像疯了似的用尖利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的刮自己美玉无瑕的面孔。
很快殷红的鲜血从指间蔓延而下,脸颊上的刮痕触目惊心,原是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孔,如今直让人觉得面似修罗一样狰狞可怖。
前世,他的容貌粗鄙,一直都不敢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表达爱意,他守在她的身边百年,没有人像他们那样亲密无间,他们可以坦诚相对,彼此间没有任何秘密。
她素来爱美,什么东西都喜欢最漂亮的,最漂亮的花草,最漂亮的坐骑,最漂亮的衣服,最漂亮的妆容,而她也配得上这一切。
唯独自己,配不上她。
所以当黛晓爱上岚云的时候,映月嫉妒到快要发疯,他钻了牛角尖,一心认为黛晓会喜欢岚云,只因为他有一副姣好的容貌。
她用不曾看自己的眼神看着岚云,一刻不见就万分的想念着他,她当真是喜欢上了那个美貌的男子。
映月觉得很可笑,百年的陪伴,竟比不上一张皮相,他们是神裔的后代,拥有青春永驻的容颜,而岚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他的表相声色能维持多久,数十载过后也不过是一副枯骨。
如果只是对美色的喜爱,那么也该维持不了多久,映月怀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并没有过多干预黛晓和岚云之间的事,他满心笃定,能与她长相厮守百年,千年,万年,乃至于永生永世的人,只有自己,岚云算是什么东西,滚滚红尘一颗砂砾而已。
直到黛晓舍弃自己黎国女王的身份嫁与岚云为妻,助他打下羽国江山,映月才惊觉自己大错特错。
那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岚云青春不再,岁月渐渐将他侵蚀,而黛晓却依旧是如花美眷,她是羽国后宫里独自盛开的一朵牡丹,且永不凋谢。
黛晓找到映月,求他给岚云恢复青春的不老泉水,可是因为有着自己的死心,映月终归还是说了谎,他骗她说不老泉水早已干涸,再没有泉涌。
心如死灰的黛晓回到岚云的身边,午夜梦回时分,她不知道身旁的枕边人在用什么样的眼光打量着她,宫中早有谣传,说王后娘娘是狐狸精转世,所有男人见了她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而且她也靠着吸取男人的阳气保持自己的青春和美貌。
后宫是最不缺少流言蜚语的地方,渐渐地这些话也被流传到了前朝,有朝臣当庭向岚云进言,近年天灾连连,祸起后宫,自有妖孽作祟。
也不知其中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最终黛晓在火炉中被烧成灰烬,所有有关于她的史书都被一并焚毁,历史遗留了这千古的谜案,流传最多的说法,还是岚云听信谗言处死了自己的妻子,而真相已经随着黛晓和岚云的逝去一并被掩埋黄土。
黛晓一死,黎国的史官也将这位传奇般的女王剔除于典籍之外,她的叛国行径无法被世人原谅,她带着罪人之名永眠,渐渐地所有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双月殿里也再也没了女子欢快的笑声,宫人们都不敢靠近神殿,守夜的宫女说,那里住着一只可怕的鬼怪,每到半夜就会发狂怒吼,吓死人了。
回忆往事总是诸多感慨,映月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鼻尖嗅着浓重的血腥味,咯咯笑了起来。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爱上岚云,为他而死,转世轮回之后,她还是爱上了他,不同的面容,不同的背景身份,却一样爱得铭心刻骨,难分难舍。
映月本就是神裔,可他从不信命,如今不得不信。
就像他曾经对沈汐说过的一样,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前世留下的因,今生就要承受业果。
岚云欠下黛晓的东西,这辈子慕容谦注定要还给沈汐。
令映月始终不解的是,这一世的沈汐直到现在都没有展露出任何神裔后人的天资,她完全就像是个凡人,如果不是因为血莲因她的血而复苏,他也不敢肯定沈汐就是黛晓。
当年她投炉之时究竟发生过什么,横竖也已经是个解不开的迷。
总有一天,真相会得以揭晓,沈汐会明白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的爱她,不计后果,不求回报地爱着。
将她送往司徒长风的身边,让她承欢于那个男人身下,为的都是那一日,等到了那一天,他就可以与她长相厮守,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密语()
第一百六十三章、密语
傍晚时分,映月如期将一副上好的玉棺放进石洞中,这个石洞正是沈汐躺了一年的地方。
玉棺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沈汐用锋利的匕首割下自己一束青丝,放进了玉棺内。
和慕容谦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可映月好似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请大祭司屏退左右。”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小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能听他对沈汐说的话,没有那个必要,所以你要和我一起走。”映月一阵见血的就拆穿了她的小心思,她确实想要留在暗处偷听慕容谦说的话。
在失去之前,她那样不耐烦地对待他,如今想来,与他说过的话也不多,大多都是争执,一字一句都深深地伤害了他,她很后悔却也没有办法再让时光倒流,过去的已经过去,再难回头。
还想再听一次,他说的那些甜言密语,还想再听一次,此生永不相负的誓约,哪怕为此她要下耳鼻地狱,也是心甘情愿。
“我要,留在这里。”朱唇微启,她用无比笃定的语气给出了她的答案。
映月一惊,一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违抗自己,而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浅笑着扔下一句,随你,便独自离开了山洞。
总有女人是这么痴傻,面对已经注定没有觉过得未来,还是宁愿用感情一次有一次伤害自己,映月不让沈汐听慕容谦的话,多少也是为了她着想,既然得不到,何必还要再去纠缠,那只会令她越来越舍不得。
只是感情又怎会是如此收放自如的东西,一旦付出,便覆水难收了吧。
沈汐并不傻,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对慕容谦贪恋越多,就会越痛苦难耐,爱人时时在身边,每日相见却不能相认,这样的痛苦和折磨,从此将会与她如影随形。
坐在冰冷的寒冰床上,她不禁在想,如果那一日,她没有遇见迷路的羽国太子殿下,在听到他说自己是个需要人小心呵护爱惜的小姑娘时,妄心不起,如今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还会杀伐果决的‘杀神’沈汐,驰骋于疆场,若非是真的有了想要同他携手同老的奢望,她又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也许义父也不会死。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放弃慕容谦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偏偏她的心不肯答应。
她从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把他的一切都看得那么重,从前和齐恪在一起,更多的是崇拜和仰慕,他就像一座高不可及的高塔,沈汐总要费尽力气才能追赶上他前进的脚步。
而慕容谦,似乎总是在她身后,每一次受了伤,冷了心,回过身的时候,都会有他温暖的怀抱等候着疲倦的归人。
正胡思乱想,洞外有了脚步声传来,沈汐立刻藏身于寒冰床下的暗阁,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况,而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她。
俊美儒雅的青年缓缓走进过来,他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玉棺前。
“汐儿,对不起。”
暗阁里的沈汐瞪大了双眼看着满脸愧疚的慕容谦,他就跪在离玉棺仅有一米远的地方。
“这一声抱歉,已经迟了一年。虽然我真的很想抱抱你,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碰你,哪怕是你的玉棺,我也不能碰,所以我就跪在这里同你说话,好不好?”他拼命地想要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可他并不知道,如今他看上去比哭还要难过。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忘记你,从来也没有。汐儿,当我搂着姜喜说我要娶她为妻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心情,是不是恨透了我,你该恨我的,这辈子,请你都不要原谅我,因为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紧攥的双拳已经渗出了鲜血,暗处的沈汐看着他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告罪,自己也不禁泪流满面。
“我竟然,竟然眼睁睁看着你落入姜斌手里,我是个畜生,你那样求我,你要我带你走,可是我却冷漠地推开你,说你不知廉耻,但原来我才是真正不知廉耻的那个人啊。汐儿,我对你犯下的是无法被原谅的罪,我不敢奢求你醒来后回到我身边,我只求你不要因为恨我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说过你不会放过我和姜斌,你要用昆、羽两国百姓的性命偿还你红颜未老头先白的孽债,可我知道那只是你违心的话,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是沈汐,护佑一方太平的杀神沈汐。”
时间若有人能够真正看懂沈汐,那一定就是慕容谦。
那一日她鹤发童颜站在高塔上状似厉鬼地赌咒发誓要苍生不宁,连她自己也觉得可怕极了,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就像在她身体内部一直有一只隐藏着的恶兽在那一刻被释放了出来。
如果还是神智清明的沈汐,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世人可以说她是个女魔头,可只要还有慕容谦一人能懂她,那便足够了。
“汐儿,你知道吗,我有罪,很大很大的罪。我竟然会希望你祸乱四国,只要你能活着,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苍生百姓与我何干!社稷江山与我何干!我只要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慕容谦眼中迸发出极致的杀意,一点也不像是平常的他。
曾经懦弱善良的羽国太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让人不由的嗟叹。
沈汐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她不忍看到这样的慕容谦,她不要他和自己一样被仇恨渐渐侵蚀,最后失去本心。
他该是一个快乐自由的人,心无城府地好好活着。
“从今往后,我会留在黎国,不论是要等上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都会守在你身边,如今我已不是羽国的国主,我不会再回到羽国去,就在这里陪着你,可好?”
沈汐没有想到,自己信口胡诌的十年之期,慕容谦竟会当真,再一细想,以他的性子容易,那么容易相信他人自然是对她的话不疑有他。
十年不短,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四国形势严峻,看来无需十年,三年内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了慕容谦能好好活下去,她一定要竭尽全力助黎国一统四国。
她要为他创造一个能够好好生活的国家,为此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而后慕容谦又说了些什么,沈汐一概都听不见,她就算只是看着他的脸也会难以呼吸,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冲出去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可她不能。
她用他的命向映月发誓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就算是再想拥抱他,也必须克己忍住。
第一百六十四章、嫁娶()
第一百六十四章、嫁娶
羽国高坐于朝堂之上的年轻帝王眉头紧锁,看上去很是伤神,朝臣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联名上书,他也快也抵不住这样的压力。
“国主,还请以国事为重,尽快迎娶昆国公主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啊。”顾命老臣张力全力相谏,其他官员也都随声附和,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势头。
慕容楠头疼地轻抚了一下额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事已经拖了一年有余,自王兄慕容谦在大婚之日逃离,将偌大的羽国社稷交在自己的手里,他才真正感觉到到为君王者有如此多的无可奈何。
从前为了与王兄争夺王位,费尽了心机,如今再看倒觉得自己无知可笑。
未得到时,只看到了无上的权利和荣耀,以为那张华美非凡的龙椅会是世上最舒适的地方,等真的坐在了上面,方才觉得如坐针毡一般难耐,凡事须得规行矩步,万不可越雷池一步。
就连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可悲又可怜。
可无论如何,他怎么能娶姜喜为妻呢,那个女人一心一意的爱着王兄,而自己也早就娶了荣慧,这些年她始终不离不弃地陪在自己身侧,不能给她王后的名分已经对她不起,怎还能更伤她的心。
思前想后,慕容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