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有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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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正要走出宫门时,她被身着螭龙锦袍的英俊少年拦住去路。
沈汐皱眉看着这个难缠的太子姜斌,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父皇找你去,想必又赐了你什么好东西。”他刁钻刻薄的嘴脸一向都很惹人讨厌,小的时候沈汐还与他大打出手,输的那个自然是姜斌。
“并非,只是寻常议事罢了。”沈汐不想多惹麻烦,淡然回应一句便绕过他的身边自顾自向前走。
才走了几步,姜斌便耐不住性子朝她大声吼叫:
“沈汐,总有一日,我要你跪着求我,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耳边萦绕着谩骂之声,她头也不回的渐渐走远。
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对姜斌视而不见。
其实她很想恨那个总是与她作对的太子姜斌,可是她恨不起来,纵使他联合丞相欧阳洵一同弹劾自己,她还是恨不起来。
那个张牙舞爪的少年,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她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所以她选择容忍。
回到尚书府第,贴身侍女阿香立刻迎了上来,家里的仆人见到大小姐归来都很高兴,立刻赶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沈汐还没有来及换下身上的铠甲,只见不远处在众人簇拥之下走来一名年约四十出头的贵妇人,她看到沈汐的时候,笑的及灿烂,几乎是小跑着走到日思夜想的女儿身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很是怪异,因为沈汐的个子要比她的养母卿罗高出大半个头。
“娘,我回来了。”沈汐轻抚卿罗的后背,后者眼眶微红,只是不停的说着,回来就好。
母女二人一同进到内堂,沈承之不见人影。
突然,刀剑反射的光亮闪过沈汐的的眼睛,她立刻身手矫健地用缠在腰间的软钢丝击飞直袭向她面门的飞刀。
“好快的身手,汐儿,看来为父不在你身边你也没有偷懒。”原来方才正是沈承之试探自家养女发出的一枚飞刀。
沈汐爽朗一笑,柔声唤了一声爹爹。
那厢倒是卿罗先声夺人,一把揪住自己相公的左耳,指责他女儿刚回家就来这套,若真的误伤了汐儿,她可不依。
沈承之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了自己的老婆,这不,他只好一个劲向沈汐赔不是。
“是爹爹的错,你快来救爹爹!”
卿罗见沈承之向汐儿求救,也扑哧一笑,手一松便放开了他被揪得通红的耳朵。
“哎哟我的妈呀,夫人你这揪耳朵的功力越发厉害了。”
这下不止卿罗,沈汐也咯咯笑了起来。
第七章、义兄()
第七章、义兄
岁月待沈承之不薄,他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可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来至多四十出头的样子。
当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着圆桌开饭,除了沈汐以外,沈承之还有一个养子,名叫尹清风,是他昔日旧友临终托付的孤儿。
沈汐差点忘了曹进临死前要她照顾那个叫方磊的私生子,当她看到义兄尹清风才想起这件事情。
在一家人和和乐乐用膳的时候提起一个死去的人或许有些尴尬,但由于沈承之一向不拘泥于小节,尚书府中也就没那些繁文缛节,大家开口说话不会太过避忌。
“为父与曹将军相交也有几十年了,他是难得一见的铁汉子,只可惜去的太早了。”沈承之长叹一口气,将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
他的夫人卿罗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自家夫君重情重义,定是为了老友之死痛心疾首。
沈汐默默点了点头,虽然只和曹进相处了一日不到,可这个言行粗鲁,目光热情似火的武将已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别说最后那一刻,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性命,沈汐心中感叹,不知这份恩情该怎样回报。
好在曹进有个私生子好好的活在世上,她一定会找到那个人,代替曹进给他一份安稳的生活。
正想着心事,碗里不知何时放上了一只油滋滋的鸡腿,沈汐疑惑的抬头,正对上尹清风温暖和煦的眼睛,他微微一笑又夹了一些沈汐爱吃的菜放在她的碗中。
“边关条件艰苦,你须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尹清风语重心长的对沈汐说道。
其他人都捂嘴窃笑起来,堂堂昆国兵马大元帅,竟还要别人动手为她夹菜。
沈汐大大的扒了几口饭进嘴里,眼睛瑟瑟的有些发痛。
世人只知她是叱咤疆场,以一敌百的杀神沈汐,可是又有谁知道,生活中的沈汐是个连吃饭都会忘记的蠢女人。
行军打仗时,她从来都是昼夜不分的制定作战计划,将士们吃什么,她便吃什么。
有时军队陷入苦战,军粮告急,她还会将自己的那份伙食分给饥肠辘辘的小兵,她总是说,男人打仗怎能饿着肚子。
跟着她一路血战过来的副官曾跪在她的面前求她不要杀那匹价值千金的枣红马,可是她毫不犹豫的宰杀了它,下令给饿的头昏眼花的将士加餐吃肉。
副官下跪,是因为他知道,这匹枣红马是沈汐最心爱之物,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立下无数汗马功劳,那天夜里,他走进营帐的时候,看到沈汐双眼红肿,膝上放着擦得闪闪发亮的马鞍。
她是那么舍不得,可她没有办法,如果再输一场,昆国就得割让十五座城池给洪国,那意味着什么,沈汐比谁都清楚。
若说有谁最了解沈汐的个性,那一定就是尹清风,他六岁时来到沈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沈家大少爷,可他明白自己只是个客人,从来都不会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
他年长沈汐四岁,打心底里疼爱这个妹妹,并且崇拜这个举手投足无不是散发着绝世风姿的女子。
每一次她回到家中,尹清风总是细心的帮她打点好一切,她从不用担心突然归家没有干净的被褥用,因为每一天她的哥哥都会让人收拾妥当。
她在家的时间很少,不过这一次因为粮草被劫的事情倒让她有了机会好好在家陪陪父母。
原因很简单,这一次的败仗不是因为她的武艺不够高强,也不是因为她的士兵不够强悍,而是很显然有人通风报信,找出那个人是谁,是当务之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偌大的昆国要是有了那小小的蛀蚁,只怕也将来会毁于一旦。
另一件让她疑惑的事情便是那些被驯化的野兽,洪国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控制这些噬人的恶狼和白虎,我军又该用什么办法应对呢。
深夜,她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嗅着枕头上淡淡的香气,这个香味很特别,闻了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八章、梦魇()
第八章、梦魇
七年的军人生涯,她早就疲惫不堪,如今她才只有二十一岁,却已经无数次从鬼门关绕了回来。
她很少很做梦,可是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梦中没有任何东西在追赶她,可她只是一个劲的向前奔跑。
在梦的结尾,她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看身形像是男人,她听到了那个人冰冷的声音。
他说,沈汐,你敢不敢与我打这个赌。
几乎是大叫着从梦中醒来,她身上的衣衫都被涔涔冷汗浸透,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那个梦这样可怕,让她不敢再次入睡。
走下床榻,她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那一轮朔月,清冷的月光照射到她的脸上,这一刻的沈汐是寂寞而哀伤的。
这个不明所以的梦缠绕着她足足三年零四十五天,每每当她要看到那个梦中男子的脸,便会从梦里惊醒,这仿佛是一场永不结束的幻境,她几乎夜夜与之相会,却永远无法触碰到那人。
三年多以前,沈汐生过一场大病,病的几乎快要死了,宫中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为此一向温和的昆国国主姜维一气之下怒斩两名御医,斥责其不过是一帮庸才,若治不好沈汐,他们全都要提头来见。
如今回想,她只觉得很奇怪,不过是短短的三年,她却一点也记不清自己的病是怎样好起来的,所有人也都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这场恶疾治愈后,还是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全因此病隶属寒凉,患者发病时手脚冰冷,所以此生她都不能jiē触凉性的食物和药品。
这本倒也不打紧,可人在边关,有什么就吃什么,哪里有这样多的选择。
尤其是在那些天气恶劣的漠北,感染风寒都是家常便饭,别的人也许一副驱寒药,退烧药就可好转,沈汐却只能强撑着身子熬过这段时间,因为她的体质特殊。
沈承之和卿罗小心翼翼的护佑她长大,从小亲自为她授课解惑,她不但是武力超群的武将,更是忧国忧民的文臣。
这一夜沈汐一直坐到天微微发亮,彻夜不眠这样的事对她来说稀松平常。
可人就是一种很奇特的动物,行军打仗时三天三夜不睡她仍旧可以神采奕奕,可回到了家里,紧绷的神经缓解下来,她才感到这些年积累的疲劳一股脑的袭向了她,难以招架。
第二天清晨,婢女阿香推开沈汐的房门,惊讶的发现自己小姐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脸颊睡得很熟,于是便小心的为她掩好门户,吩咐家里的其他佣人切勿打扰沈汐。
阿香自小在沈府长大,她的身家背景不算清白,母亲不过是青楼之中的欢场女子,而父亲压根不知是哪个无情的嫖客,十几年前,沈承之无意间救下被亲生母亲抛弃在小巷中的阿香,将她带回府里,名义上阿香只是个婢女,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同于一般的侍婢。
沈承之宠溺沈汐,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她,阿香深得他的信任,很会察言观色,做事的分寸拿捏得极好,因此毫不奇怪沈汐将阿香当做姐妹看待。
此时,阿香端着本来要送给小姐吃的早点往回走,比起吃饭,沈汐更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穿过长廊的时候,她正巧碰上了准备出门的尹清风。
和沈汐一样,尹清风待下人一向也都是和蔼可亲,擦身而过时,儒雅的公子小声对阿香说了一句,总是起的这般早,难道老爷多付了你许多的工钱不成?
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足以看出尹清风淡薄的阶级观念,虽然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关怀,却让阿香的心里暖了很久很久。
这沈府上上下下,怕是找不出几个婢女不暗中恋慕着自家少爷,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有这个自知之明,况且早在两年多以前,沈承之已经为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定下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对方是江南有名的盐商之女,富可敌国。
阿香是个知本分的姑娘,所以她不会做那种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第九章、端倪()
第九章、端倪
日上三竿,沈汐终于醒了过来,常年在外的独立生活让她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梳妆一番后,她换上了女子的裙装,站在及地的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的美貌女子,觉得很陌生,好像她生来就该穿着盔甲驰骋于疆场之中,而不是穿着这些华贵的绫罗绸缎,活像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
今日是国主设宴款待羽国太子慕容谦的日子,所有的王公大臣都早早的接到圣旨陪同圣驾,沈汐自然也不例外,平常日子里她不爱红妆爱武装,但事关昆国颜面,毕竟女子在外为将本就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被人笑话。
尚书府的马队浩浩荡荡的走过长安街,平民百姓们都争相一睹传闻中“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神沈汐。
只见带头的女子粉黛略施,就算是只穿着素雅的鹅黄色长裙却还是难掩她倾国的美貌。
沈汐不时对民众抱以浅笑,她爱昆国爱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更爱每一个这里的子民。
在熙攘的人群中,沈汐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有灼热的视线正牢牢盯住了她。
再仔细去看,又感觉不到什么了,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约摸是昨晚没能好好安寝身子不舒服才会胡思乱想。
马队渐行渐远,而头戴斗笠隐藏于人群中的白衣男子这时才摘下斗笠,一张俊朗白皙的面孔暴露在空气里。
他有一双深邃美丽的褐瞳,高挺的鼻子,鲜红欲滴的薄唇,周围的女子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人直看。
而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注视着一个人,沈汐。
直到沈汐完全淡出他的视线,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要办的正事。
绕了好几条街,齐恪终于找到了和那个人接头的如家客栈。
走进客栈,远远的就看到角落处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人,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下的街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