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代天罚世-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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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小方子果然又来邀请,林天便与乔峰一起去了皇宫,王安石、苏轼、剑魔都在,一起用过早膳后,便商量着公审之事。
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堂会审,其中刑部与大理寺都是变法派大臣,可以说十成胜算,已经占了七成,再者言刑恕这人,没证据都要搞出七分证据的人也在其中,胜算可谓百分百。
赵顼兴奋的有些面色潮红,今天将是一个大日子,韩吕不能保住那近百扬州官员,那么围绕着他们的士子就会离心离德,相对而言,皇家势力就会增长,另一方面,变法也可以在北方韩吕势力范围内施行,扬州就是一个桥头堡。
一直以来韩吕所控制的路州府县都以王安石变法有背祖宗遗训、与民争利等种种理由拒绝,若是逼得急了,便动不动士子请命、粮行漕运罢市。
不错,就是请命、罢市!这种近现代象征着“民主”权力,早被韩吕大族玩的炉火纯青了。
无论赵顼还是王安石、蔡确、刑恕,对此都是无可奈何,根本没有应对办法。若是强制不准,那么就会正中那些人的下怀,“防人之口甚于防川”,恐怕天下士子到时就会将赵顼贬斥为暴君周厉王了。
值得一提的是,变法派掌权,虽在朝堂上对政敌加以打击,但却并不禁止他们在朝堂以外进行议论,也不禁止反对派发表自己的意见,正因为这样,二程的洛阳学说,才会作为保守派的思想大本营得以存在。
苏轼之所以会被污以乌台诗案,那是因为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妄议朝政,不思尽忠职守却对官家、变法冷嘲热讽,这当然会被攻击了。
至于洛阳的二程,虽然也有官职在身,也算朝廷命官,但实质上那官职只是一个名头,已经有名无实,形同虚设,是个空职,只不过是因为二程名头很大,不能剥了功名的权宜之计。
所以说变法派当权时,大宋上下办学、言论都是历代王朝最宽松的时代。这里面固然是因为变法派根本没有禁止守旧派说话的实力,另一面也有以此让天下百姓开口,来非议守旧派,降低守旧派在民间威望的想法。
神宗一朝,不仅在大宋历史上,属于大变革时代,而且在整个中国的历史上,也是属于前所未有的大变革时代!
大变革时代,各种关于变革的言论也极为繁杂,这里除了王安石的新学、洛阳的二程理学外,还有像余杭一代极为盛行的致功学说,这三家学说在大宋影响很大,其中二程理学根深蒂固,王安石新学因为变法推行,也风光一时无两,至于致功学说则势力最弱。
但林天在与苏轼、王安石的谈论中,心头却暗思这个学说恐怕生机最旺。致功学说是伴随着余杭沿海一带商业的兴盛而兴盛起来的,其中“商人的味道”极为浓重,商人最讲究实实在在的利益,致功学说的核心便是:经世致用、学以致用!功利味道极浓。
王安石曾在余杭做过通判,新学中也吸收了一些功利手段,比如他的均输法、市易法。但王安石却仍然是个恪守仁义礼智信的传统文人,对致功学说从根本上是反对的。
致功学说决不高谈阔论,他的发明者是真宗时代的一个商家子弟,姓沈名富,字是他自己取的,就叫致功。古代商人地位很低,他家老子便重金聘请老宿大儒为他讲学,想儿子将来也能考取功名(北宋年间不禁止商户读书科考,但在后来的南宋、元、明、清是禁止的!),哪知道这位富二代在学习的时候,唯独对陶朱公敬佩有加,而对孔圣人却鄙夷的一无是处,气得老先生气血上涌,一下便昏了过去,被救醒后,哼哼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将沈富逐出师门后离开,也同时这位富二代不敬圣人的名头渐渐传开了,导致士林大哗。
但是这位公子爷却极为聪慧,非但不惧,反而引经据典、言之凿凿,他家有钱,他居然将自己的观点刻板印刷,书市贩卖。
他有句名言广为人知:“太史公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圣人言:‘衣食足而后知礼仪’,吾观千百年来,百姓未有衣食足时,故吾不虚言礼仪,不高谈道德,所以论者,唯利而已!”
他崇商,为商家正名,得到商户的支持,后来他老子死后,他索性变卖家产,开馆收徒,办了书院,这书院位于余杭,名致功书院。余杭商户子弟,入馆从学者十之七八,外地富豪之家亦多有子弟远来从学,可见其风靡之甚。
而致功书院传到如今已经三代,现在的院长沈金(古代书院多建山上,远离尘嚣,院长亦称为山长、山主),年近五旬,已经是个须发半百的老人,致功书院虽然金资不缺,极为富绰,但奈何从他建立起来,就只在商户中声名昭昭,在此之外却恶名著著。
致功学说在政治上就从来没有得势过,一直是遭受批判打击的一方,这也与他们的学术观点有关。
比如就盐铁来说,守旧派的二程理学,认为应当由官府独营;王安石新学,因为官府独营**丛生,盐铁之利,十之**为贪官所污,所以反对官府独营,改为官府专营,但由有资格的商户来具体经营;到了致功学派这里,则是官府应当进行无为而治,盐铁全有商户经营,官府只要等着收税就行。
王安石的官管商营尚且被二程理学攻击,说是离经叛道数典忘祖,因为历代以来盐铁都是官营的!那么致功学派的全部商营的观点,就更不说了,在二程理学那里,直接就冠之以妖言惑众的邪魔歪理之名,就是王安石的新学也对其非议颇多!
王安石的市易法,由官府来主导商品价格,损害了商业运行的正常规律,破坏了商人尤其是大商人对市场的控制,增加了行商风险,为致功学派从根本上所反对,但是王安石新学在变法派当权时,是官方学说,他只能憋屈的夹缝中生存。
于是天下没有钱摆不平的事,那些设在重要城市的市易司,只正常运转了大半年不到,便在金钱的诱惑下腐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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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致功学派相信,天下没有钱摆不平的事,那些设在重要城市的市易司,只正常运转了大半年不到,便在金钱的诱惑下腐蚀掉了。而市易法也成为了守旧派攻击变法的根据之一。
林天在将近百贪官押解回开封之前便书信给了赵顼,赵顼也乾刚独断了一回,在早朝上宣布了三堂会审,虽未传告天下,但这么大的事,根本隐瞒不住,消息早就满天飞,传遍神州了。
洛阳的二程知道后,程颢因为身染重疾,不得外出,便由弟弟程颐带着几名洛阳理学弟子去了开封。御史台主官御使大夫吕讳卿招待了他们。
吕讳卿字吉甫,原先是王安石变法中的二号人物,王安石曾评价他:“法之初行,议论纷纷,独讳卿与曾布终始不易,余人则一出焉一入焉也。”
不过出乎王安石意料的是,他因流民图辞相后,曾步首先在变法派内反对新法,其时吕讳卿担任参知政事(右相),但其时左相实权已经被守旧派占取,他后来也背叛王安石变法,成了守旧派中一员,而攻击新法之激烈尤甚于司马光、苏轼。与洛阳二程多有联系,互相联合。
二程攻击王安石新学:学术不正、数典忘祖、欺世盗名、与民争利等等,吕讳卿便在一旁摇旗呐喊,锣鼓喧天。王安石致休金陵曾因此而被气得吐血,写信给苏轼称自己:“……有眼而无珠,妄信奸佞……”
赵顼知道王安石吐血后,也曾书信于他,说明原委。原来这吕讳卿本是太原吕氏族中之人,奈何为私生子,母亲原为一歌姬,吕氏不准其入族,而将他们母子驱逐至泉州(泉州即极南沿海县城,归福建省)。
吕讳卿自小在泉州长大,泉州地区造船业发达,海运也很发达,海运带动商业也很繁荣,少时其母亲曾带他到余杭,入致功书院听学。后来他结识了王安石,与他相谈很是融洽,有相见恨晚之感。
两人几乎同时入仕途,王安石被神宗重用,火速升官的同时,吕讳卿也仕途通畅,官位直线上涨,待到王安石任宰相期间,他更是平步青云,历任: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并兼经筵馆阁、制置三司条例的检详文字、司农寺、国子监、军器监的主管官员,任过知谏院、知制诰、翰林学士和宰相府的具体办事的都检正。
但编著的大史学家司马光曾评价此人用心不正。司马光谏帝曰:“……讳卿非佳士,使安石负谤于中外者解其所为……”书王安石曰:“(吕讳卿)谄谀之士,于公今日诚有顺适之快,一旦失势,将必卖公自售矣”
王安石听了“大不悦”,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司马光的眼光是毒辣的,吕讳卿见王安石终于落台后,觉得变法派大势已去,便背叛了王安石,并且成了守旧派在朝堂上的口舌,他本人也因此被吕氏认可,进了宗族。而王安石却悔之晚矣,唯能在江陵自怨自艾。
此番三堂公审,他为御史台主官,御史台有监察官员的职责,所以他是审案的主官之一。
不过另两位,刑部的刑恕就不用说了,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掌刑狱案件审理,位列九卿之列,这时的主官大理寺卿韩项,年过五旬,须发微白,看起来方正不阿,但却是位地道的变法派,深得蔡确的信任。
所以说,其实从一开始,这所谓的三堂会审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而在皇宫前搭个高台,皇帝亲临,万民围观,所为的不过是借住民力,将死罪坐实!
宋朝对士大夫没有死刑,这导致官员的贪腐只剧烈超乎人的想象,因为即便被查出来了,大不了被贬到岭南,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贪腐的收益,与一旦被揭发所付出的成本,完全不成正比,这种宽恕的刑法,实质上就是在放纵犯罪!
贪官污吏最易激起民愤,这与皇家利益不符,赵顼在王安石变法期间曾有意变革此法。有一点值得一提,以韩、吕为首的大士族守旧派固然反对死刑;而变法派的王安石却也反对死刑;倒是司马光、苏轼对此赞成。
这司马光与苏轼两人,如果无视掉这两人在文学史上的成就,而光论政治成就的话,那么就会发现相同的一点,那就是他们都不得志。
王安石变法之前,他们针砭时弊,意图变法,多有进步言论,王安石变法时,他们又屡屡上谏言,反对新法,最后双双被贬官。
在原来的历史上,赵顼死后,高太后垂帘听政,司马光任宰相,废除了一些新法,但又保留了部分,可见他并不是全然的反对,做宰相九个月后,他也短命的病逝,之后残留的新法基本被废除。
司马光与苏轼两人,算是官场中的另类,他们不结党,做事坦荡,是正经的儒学大家,秉承民为贵的民本原则,既反对新法,又反对韩吕,是官场中的“孤独者”。
自王安石变法以来,司马光便被贬到洛阳,但在洛阳却不开口非议新法,也不与同在洛阳的二程多接触,只是闭门编修,历时一十九年,终于于去年年末(元丰七年),编修完成,本想开年后进呈皇帝,正巧遇上三堂会审之大事,于是乎他此时便也与几位的协修者同出现在了开封。
商人逐利,商人的脚步更是遍及天下,就是再危险的地方,只要有利润存在,就会有商人的影子。作为力顶商户的致功书院的院长沈金老先生,他从得知扬州风波、官家钦命钦差大臣林天押解近百官员进京、坊间流传三堂会审之消息后,便敏感的察觉到了天下将有大变动的迹象,于是乎拉着几名弟子便乘上快船,沿着运河一路到了开封。
不过开封是皇家的地盘,这里新学盛行,他们这比新学还要功利的学说,居然低调起来,深居浅出的打探消息,他们隐藏在人群中,就在昨天倭人挟持人质,天可怜见,他们之中居然就有人好死不死的被抓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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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功学派相信,天下没有钱摆不平的事,那些设在重要城市的市易司,只正常运转了大半年不到,便在金钱的诱惑下腐蚀掉了。而市易法也成为了守旧派攻击变法的根据之一。
林天在将近百贪官押解回开封之前便书信给了赵顼,赵顼也乾刚独断了一回,在早朝上宣布了三堂会审,虽未传告天下,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