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止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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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念止杀》故事提要——替父报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受人之托他将失落的她留在身边,面对各种算计阴谋她将心彻底彻底封闭,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就此动荡不安,错位的爱情让几人陷入情感的漩涡,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又将如何选择?尘封已久的心又是否能再度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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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清明时节雨纷纷。
一座孤坟前,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和一个醉汉,他们二人并肩而立,却不认识彼此。
“姑娘在此坟前看了这么久,难道这里面睡得是姑娘的故人?”
醉汉提起手中的酒葫芦,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站在他旁边的女子微微皱了眉,刚下过一场小雨,带着泥土味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可是这旁边的醉汉,他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不是。不过大概七八年前,来过这里,那时候还没这座坟,有点好奇,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葬在这里,还是一对。先生与这两个人认识吗?”
“恩,一年多以前的新坟。至于认识?里面的那个男人,是一个令我又敬又畏又恨的人,那个女人,是我这一辈子的挚爱。”
“哦。看上去很有一段故事。先生介意说给我听听么?”
醉汉深深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的一个人名,道:“没有什么不能的,他们虽死了,但是他们的故事,值得所有人为他们落泪。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佛家七苦,爱别离无解。这是一个以爱之名开场,却以恨为终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 风雨赌场()
夜晚,当万家灯火俱息多数正常人都进入梦乡之时,只有两个地方依旧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处是青楼,另一处便是赌坊。他们一处芙蓉暖帐倒凤颠鸾,外表看来始终歌舞升平,偶有伤心流泪,也都是在暗地里不为人知的心酸。另一处的人生百态就丰富得多,私底下默默地算计,等待开牌的紧张,赢钱的狂喜,输钱的悲伤每一种姿态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杨追风在暗处静静观赏着这人间百态,嘴角挂着一丝鄙夷,这里上演的一切的喜怒哀乐,不过都是一个“贪”字。冷酷的女杀手,邪魅的一笑,欲望下的人,是最疯狂也是最不堪一击的。
“看什么这么出神?难道,你也想去赌一把耍耍?”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在这混乱的赌场中听得却是如此的清晰。不消抬头也知道是谁,这赌场甚至是整个风雨楼的老大——杨清墨。
杨追风收回目光,低头不知是在把玩手中的茶杯,还是在欣赏自己那纤细美丽却又杀人无数的手,冷哼一声:“赌钱有什么意思?钱财都是些无谓的东西,赌性赌运都要敛聚起来,不是用来赌财,钱财总能挣来,赌不来,要赌的是命,赌身家性命,进一步天地纵横,退一步尸骨无存的赌。”
“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怕死的遇上不要命的,总是会输吧。”
杨追风不说话,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身边的杨清墨淡淡一笑,喉咙似是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顺着杨清墨的眼光看去,那个男人正在签卖身契,却不是在卖自己。
“这个男的在这里赌了三天了,输得很惨。旁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看样子是输急了要卖妻子了。”
杨清墨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贪欲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但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却更可怕。你觉得呢?”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管我何事呢?只要你不卖了我,其他人不重要。”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站起身来,看了看对面满脸泪珠怨恨的女子,却也是一脸的不甘。咬咬牙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走出没两步,却又不甘心的转过身来,两腿一弯扑通跪在赌场伙计面前诚恳的说道:“给我一次几乎,让我在这里干活,让我把欠债还了,把我的妻子还给我好不好!”
伙计看了看手中的卖身契,又低头看看跪在面前的人,身后的女子还在梨花带雨的哭着,心中开始算计起来。赌场从来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但面前这男人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眼神又是那么真诚,不答应又是一番闹腾,虽然风雨楼的地盘,从来不怕闹事的人。
“你来处li,我回去了。”
杨清墨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悦,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来转身离开,杨追风起身目送着他孤独的背影,暗暗感叹这些年了,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因为一个人一件事,便那样的恨自己?果然自己是个无情的人,不懂他们口中所说的爱。
“小张,把这个废物赶出去。风雨赌坊开门做生yi只欢迎一种人——赌得起的人。至于这个女的?”杨追风仔细打量着那个被自己未婚夫抛弃的女子,脸上有不甘有怨恨又无奈,真是我见犹怜,但是杨追风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她的脸上没有同情只有冷笑“倒是有几分姿色,送去隔壁妓院吧。”
话音刚落,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前倾,杨追风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前一秒还跪在地上现在便已经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领。着看着他越来越愤怒几乎已经扭曲的脸。
“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
“噗——”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讥讽的说道:“一个无情无义无能之人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这句话?人是你输掉的,脸也是你丢掉的,与我无关。以及,你的身手看上去不错,不过你要是再不放手,呵呵……”
说完杨追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双手背到后面静静地看着周围的变化。这里小小的动静也引得部分人的目光,但是更多的人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输赢便是一切。
衣领慢慢被松开,回过头来那男人愤怒的目光依旧可以杀人。不过比这还怨恨的目光,她也不是没见过。从十六岁开始第一次杀人,至今七年了,从开始午夜惊醒全身都是冷汗到后来,她会慢慢享受那样的目光,这其中是怎样的蜕变,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抬起头来轻蔑说道:“自己输掉的东西便想办法赢回来!至于回来的那个还是不是失去的,还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你自己想吧。三日后,我在此等你。小张,送客。”
杨追风走了,那男子却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反复思考着那番话的意思。
“陈公子,若是还要赌钱小的给您找位子包您尽兴,若是您没钱了,呵呵,今日还是早点休息吧。”
那名唤小张的伙计看着杨追风已经走了,这里的事也该散了,但是这姓陈的男子不走,看热闹的人也就不散开,实在是没法子做生yi。不过还好,赶人这种事,他并不陌生。
“刚刚那个女人什么意思?”
“风堂主的意思我怎么知道?堂主要你三日后来这里,你便三日后过来就好,nǎ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赶紧的,没钱就快滚。”
许是有些不耐烦了,小张的语气突然也变了很多。让自己猜杨追风的心思?不是等于让他去送死?谁不知道整个风雨楼杨追风是比楼主杨清墨更可怕的存在?
“陈飞,你、你就快走吧。我在这等你,你一定要带我回去!”
终于,一直在后面啼哭的女子擦干了眼泪低声说道。陈飞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去看看刚刚被自己一时冲动卖掉的未婚妻,虽然已经擦干了眼泪,但是眼眶却是红肿的不行,许是哭的太久,面容带着一丝憔悴,但即便是这样,却还是微笑着看着自己。仿佛,刚刚被欲望冲昏头脑卖掉她的是另一个人。
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额上暴起的青筋也消失,陈飞终是叹了口气,带着歉意的说道:“伶子。你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第二章 戏()
杨清墨准备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自从出了赌场心里开始莫明的烦躁,一路乱晃过半个城。似乎多年前的夜晚,也有人陪着自己手牵着手,这样漫步于月光之下。而如今,不过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一路乱走乱想,一直到了门前才发现屋子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落在门环上的手稍微顿了顿,有疑惑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淡定的推开门,杨清墨愣住了,伏在桌上的那个人,你终于回来了?
“丝丝?”
沙哑、惊吓、兴奋?颤抖的喊出这个名字,却再也不敢向前迈一小步,生怕自己的行为再次吓走了眼前的人。
伏在案上的人慢慢的抬头,睁开惺忪的睡眼,两只眼睛还有些红肿,许是白天哭得太久。慌张的站起身来,因为站的太急撞到了桌子,顺带弄翻了桌子上一只茶杯。一边十分无措的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男人,一边慌忙地扶正桌上的杯子。
天堂到地狱的差距有多大?杨清墨此时心情的落差就有多大。闭上眼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情。他以为自己终于有见到她了,他以为自己六年的等待没有白费,他以为他们终于可以红尘作伴相守一生了,他以为……可是那么多的他以为都在眼前这女子抬头的一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他,不过是在做梦罢了。
“楼、楼主……”
“滚!”
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表示着自己被压抑的愤怒。看着暴怒之下的杨清墨,一种恐惧之心从心里升起,努力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低着的头再也没有勇气抬起来,艰难地移动着双脚想要逃出这个压抑的屋子,却又想起白日里那个女人对自己说的话,便又不想离开。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允许你来我的屋子的?”
“我、我叫伶子。我也不认识那个人,只知道是个女的,他们、他们唤她什么堂主来着。”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伶子偷偷抬起头来瞄了一眼杨清墨,脸色似乎是比刚才平静了些,看上去没有那么吓人了,却仍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出去!”
“可是,堂主让我过来伺、伺候好您!我、我怕……”
伶子咬了咬牙,横竖便争取一下吧,若是今天离了这间屋子,且不论日后还有没有办法再接近这里,便就是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未知数。下午那个女人和邪魅的笑,还有那些话,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杨清墨上前两步,伸手捏住伶子的下巴,低着头双眼发出寒光,狠狠瞪着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再不走,等下便有人抬着你的尸体带你走,你,信不信?”
颚骨像要被捏碎一般的疼痛,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伶子咬咬牙,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忽然右手一挥,一道寒光,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刺向的却不是杨清墨,而是伶子自己。不过可惜伶子的速度不够快,半空中右手就被杨清墨捉住,匕首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的刺耳。
轻轻的抽泣声响起,可惜杨清墨并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的温柔早在六年前便随着那道青色的身影一起坠入山崖了。毫无怜惜的甩开伶子的手,淡淡说道:“想死,带着你的刀出去死。”
说完那句话杨清墨负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伶子身上穿的本就单薄,忍不住伸手抱住双臂。转身看着杨清墨,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未曾多涉世事的伶子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冷血无情残忍粗暴。
“你是想我送你一程么?不过我这一送你走的便是黄泉路了。”
看着杨清墨没有丝毫动摇的身影,伶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脸色苍白的捡起地上的匕首,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屋子。
月缺还能再圆,人若散了就不一定再聚。杨清墨关上窗户,转身看着墙壁,满屋子都是画,画上都是一个女子的婀娜百态。或站或卧,或笑或悲,每一幅画上的人都栩栩如生。仔细看上去,画上的这个女子与伶子倒还有几分神似,也难怪他刚刚会认错人。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杨清墨叹了口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丝丝,你在nǎ里呢?究竟是生,还是死呢?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却连你的生死都不知道……”
走出杨清墨的房间,靠着墙角慢慢蹲下,这里似乎可以避一避风。那个让她来的人并没有告诉自己如果被赶出来了,自己该往何处去。自己,将要如何在这偌大的风雨楼中生存下去?陈飞会继续帮助自己么?父亲,父亲你在天上可看的见我,可否指一条明路?哥哥,哥哥你又在nǎ里呢?
而远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这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