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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大汉首辅-第63部分

小说: 大汉首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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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梦里,张贺也不再是几岁儿童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他原本二十出头的成年人外表,他身上穿着一件繁复的衣服,头发也束起,带着端正的发冠。一阵风吹来,他的衣袖和腰间悬挂的玉璧都猛烈地飞舞起来,玉璧碰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他视野所及之处,一座金铜仙人托举着承露盘,在巨大的圆月下沉默地伫立着。在那座金铜仙人高举的双臂之间,位于遥远平原的边际发出火焰般的光芒,那是长安城的方向。

    “张贺,张贺。”风中有什么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张贺急忙放眼望去,长安城中武库的大门敞开,丞相府前血流成河,高耸的楼阙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轰然倒塌。

    一袭黑衣的太子刘据站在这么一副地狱般的图景里,他的脸上冷若冰霜,苍白得如同已经死去了一般,他的嘴巴在开合着,似乎在呼唤什么人。

    张贺竖起耳朵,听清楚了,原来太子喊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张贺,张贺,你在什么地方?说好的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呢?”

    无数人在太子身后倒下,长安城的尸骨垒成了山,那是十万人的怨恨,那是十万人的冤魂如同狂怒的风一般在每条大街小巷穿梭怒号。太子身边站立着的人越来越少,有一批人倒下死去了,还有一批人默默地转头离开,直到最后剩下刘据一个人。

    “等一等,太子殿下!”张贺高喊道,但那个声音没有传达到那边。

    刘据走到一座黑暗的房间里,往屋梁上悬挂了长长的白绫。

    “我已经什么也不剩了,与其受辱而死,不如给自己留一个体面的死法。”

    “不,你还有我”张贺急着劝阻,但他所处的甘泉宫的高台和太子所处的长安城的房间,仿佛两个彼此隔绝的时空,无论张贺在这边做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

    这种巨大的绝望令人疯狂,张贺飞快地往前跑去,然而高台有边际,他从上面飞快地跌下,当死亡即将拥抱他的时候,他大喊一声醒过来了。

    “张贺你怎么了?”年仅五岁的刘据站在他的榻前,一脸担心,“你刚刚又喊又叫,看起来很害怕。”

    “没事,只是梦到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张贺整个人都出了一身虚汗,此时脸色非常难看,看起来虚弱不堪,事实上他此时内心也非常虚弱,“皇子殿下,能安慰我一下吗?”

    刘据不知道张贺那个梦境,在他猜测中张贺一定是梦到被怪物追逐了,于是他坐在榻前,伸出双手抱住了张贺,还学自己母亲哄人那般,在张贺背后轻拍,“不怕了,我和你在一起呢。”

    “请皇子和三位公子远离战圈。”侍卫长高喊道。

    张贺拉着刘据的手往旁边躲远了点,以免被这只激动的滚滚波及到。

    那侍卫长引着熊猫追着他游斗,虽然偶尔出剑,但并未伤及那只熊猫。

    “能把它抓起来不要伤及它吗?”刘据在一旁问。

    侍卫长略一思索,就对手下说:“把挂着马上的那张大网拿来。”

    其他几位骑郎会意,连忙有人取了大网,趁着大熊猫正和侍卫长缠斗的时候,将网撒了开来,那头熊猫被困在网里,很快被大家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虽然愤怒地咆哮,但是却无法动弹。

    刘据走到木栅栏旁边观看,发现断口上明显有牙齿咬断的痕迹,就问道:“它为什么要咬断栅栏闯入白鹿观?”

    “大概是饿了吧。”张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乖巧地躲在刘据怀里的小白鹿。

    “可能不光是饿了。”一位骑郎用剑拨开刚才熊猫现身的灌木后面的草丛,对大家喊道,“你们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张贺连忙喝刘据一起跑了过去,原来草丛里用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的窝,里面铺着干草,在看起来非常柔软温暖的干草堆上,齐排排躺着两只还在吃奶的小滚滚。

第92章 七宝扇() 
贺贺给这章加了爱的屏蔽;如跳订等半晌可破;如app抽风请刷新

    张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儿子到底说了什么;他开口问道:“什么踏脚的器具?上马不是有绳圈吗?”

    张贺摇了摇头:“绳圈不好;踏不稳,阿翁帮我铸个铜器吧,孩儿日后上马也不会摔下来了。”

    “你要什么样子的铜器?”张汤之前听秦芸说过儿子曾让大婢偷偷做了一套玩具,还被陛下夸赞了;因此他很想听听张贺这次还有什么样的鬼点子。

    “阿翁给我一张绢帛;我画给你看。”

    张贺在绢帛上画出了马镫的基本造型;对张汤介绍道:“就做这种拱形的;下面是圆形的可以放脚,上面要留一个孔洞用来让皮革穿过将它固定在马鞍上。”

    “你确定这么打造出来的铜器可以让你上马更利索?”张汤将信将疑。

    “做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嘛。”张贺撒娇道;顺便又求了张汤一件事;“阿翁能不能将马鞍解下来;孩儿要拜托大婢做一些手工在上面。”

    这倒是一件小事了,张汤点头道:“那个铜器我且让人按照图样做出来看看;至于马鞍你喜欢怎么处理都可以。”

    张贺欢呼一声:“阿翁真是太好了。”

    张汤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别卖乖了,就你主意最多。”

    张贺笑着扳着小手指说道:“哪次出的不是好主意;阿翁可不许嫌弃我。”

    张汤拿着绢帛出去找工匠了;大婢封姑双手捧着马鞍回到房间里,和张贺大眼瞪小眼。

    “公子,你要怎么处理这块马鞍。”

    我想要弄个像高桥马鞍一样的东西出来啊;张贺在心里想;后世高桥马鞍两边有用木头雕刻出凸起的;这样可以固定住身体在马背上的位置,但马镫的图纸正被张汤拿去制作了,再要求做个木头的高桥马鞍未免太不循序渐进了。

    张贺的眼睛乌溜溜地转了转,脑海里冒出一个主意:“大婢,能否将它的两头拆开?”

    封姑用一种看孩童胡闹的眼神看着他:“这个马鞍是主人新买的,用的是上好的北地毛毡,上面的朱雀纹路也是手工绣上的,看来价格不菲,小公子若是新买来就拆了它,会被责备的。”

    “不会的,阿翁已经许了我随意处理它。”张贺小手一挥,自信满满,“何况我也不是要拆,我是想让它变得更好。”

    封姑一脸迷茫:“什么叫做变得更好?是准备要怎么做?”

    张贺用手比划着:“要在里面垫上布料,让它凸起有我的两个手掌高,就好像元宝啊呸没有元宝,两边都要像马蹄金的一边那样高起。”

    这么说着封姑总算有点明白了:“小公子是觉得原来的马鞍太薄坐着不舒服吗?与其这样不如把底部也加厚了,这样您坐着也软一些。”

    张贺对高桥马鞍的了解本来就不多,也是凭着自己作为现代人有限的知识在瞎指挥,现在听封姑这么说,不得感叹劳动人民充满智慧,于是乐呵呵地说:“就按大婢的意思去做。”

    封姑心灵手巧,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将马鞍改造好了,她将原来的马鞍拆开,中间厚厚地垫了好几层布,又在两边用布团成一卷,最后在原有的马鞍表层外面加缝制了两个凸起的边角,看起来就如同两个马蹄金拼在一起一般。

    张贺让王福将马鞍装在小马驹背上,坐上去感受了一下,果然又软又舒服,而且就算小马撒欢颠簸,身体也能被固定在两个凸起的边角之间,不会滑上滑下。

    至于马镫,因为按照图样要先制造专用的模子,这种模子在当时多用陶土,被叫做陶范。陶范一般选用黏土含量较高的泥料,在里面混以烧土粉、炭末、草料等,而且调配泥料的时候要注意其含水量,以免因为干燥和烧制裂开。陶范塑成之后要让它自然干燥,在将干未干的时候雕刻上花纹,再送入窑中进行烧焙。

    烧好的陶模可以趁热进行首次浇注,将其埋于湿沙里防止范崩溅射让工匠受伤,外面还要加以木条箍紧防止铜液的压力把范撑开,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之后,才可以将熔化的铜液注入浇口,等铜液凝固定型之后,才可以小心取出范和芯。

    然而这还不是最后一道工具,做出来的铜器海妖经过锤击、锯挫、打磨,将多余的毛刺、飞边和铜块都去除,一件铜器才算大功告成。因此这一系列的工序很是需要时间,张贺只能先回宫中,下次休沐日才能看到做出来的实物。

    一回到宫中就看到卫伉和刘据在花园里玩秋千,两个宫女在后面推。卫伉一看到张贺就不顾宫女的惊呼,从秋千架上蹦了下来,热情地对张贺说:“听说你在家里买了一头小马,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看?”

    张贺内心汗了一下,心想你这小子消息倒灵通:“我是央阿翁买了匹马,不过你是从哪来听说的?”

    卫伉得意洋洋地说:“我的大姑父可是当朝太仆,关于马的事情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你家阿翁要铸一个骑马用的铜器,找了我姑父手下的一名小吏,听说图样非常奇特,已经在太仆官署里传开了。”

    刘据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听到卫伉这番话,他就指出:“你是听敬声大表哥说的吧?”

    “是啊。”卫伉点点头。

    敬声大表哥,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这也是个巫蛊之祸里出场的名人了。张贺问道:“你们这位大表哥现在在做什么?”

    “他因为他父亲得了个郎官,现在跟着姑父做事。”刘据回答道。

    张贺心想,下次有机会认识一下此人,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好他那贪污军费的坏毛病,免得连累全家。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倒是毫不要脸地说起来违心的恭维之词:“听起来很是厉害,什么时候能认识一下就好了。伉君和皇子殿下如果不嫌弃的话,下次也可以来我家看看小马。”

    提起马儿,刘据明显感兴趣了起来:“你买的这匹马是什么颜色的?有多高?好骑吗?”

    “是匹黑马,比我稍微高一点,脾气挺好的,不过阿翁说我年纪小又没学过骑术,目前不让我一个人的时候自己骑。”张贺少不得一一解释了对方的疑惑。

    “是在哪里买的?”

    “在西市一家胡商那里。”

    卫伉这个时候插嘴说道:“那家最大的胡商吗?楼房有三层那么高,后面还有大院子的?院子里还有一条小沟渠供马饮水。”

    张贺当时只顾挑马了,没怎么注意周边景色,听卫伉这么一说,他点头回答:“好像就是这样。”

    “那就是了,我跟阿翁去过呢。”卫伉开心地回忆,“还在那骑了小马,阿瓮见我骑着高兴,就把当时的几匹小马都给买了。”

    有钱任性啊张贺以敬佩的眼神看着面前无形显摆最为致命的土豪,那家胡商卖的小马,出价可不便宜。

    “那贺有没有给它取名呢?”刘据突然问道。

    张贺一呆,看来他是小看了老刘家热爱文学的基因遗传,有一个文青皇帝刘彻,太子从小也很有浪漫情怀嘛,张贺之前是完全没有想过一匹小马驹还要起名这种问题。

    “说实话,我还没有想过。”他老实回答。

    “那就下次休沐日的时候去你家看看小马,再顺便给它取个名字吧。”刘据一句话就把下周的春游计划给敲定好了。

    休沐前一天晚上,张贺就回到了自己家,张汤给他做的第一批马镫已经在等着他了。这一批马镫总数不多,一共几十副,张贺拿了其中一个放在手里,工匠在浇注的时候,在陶范中间加了里子,这样马镫做出来是中空的,敲击“咚咚”有声,也不会太沉重。

    至于马鞍上面的花纹,因为张贺并没有设计这种细节,富有经验的工匠就在上面雕刻了卷云纹路,象征着马儿就像会踏着云气飞翔的天马一样。因为张汤出的工钱足够宽裕,他们还在云纹上鎏银,在阳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大婢,将之前我让你准备的皮革拿过来。”张贺对封姑说。

    封姑早就准备好了几根结实的长条形皮革,此时问道:“小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用皮革将它一左一右悬挂在马鞍下方,记得固定好了。”

    封姑依言照做,站在一旁的张汤奇道:“你怎么把马鞍改成这个形状了?这个踏脚铜器真的有用吗?”

    张贺点了点头:“马鞍两头翘起,可以固定骑马人的身体,而这个铜器比绳圈沉重,用皮革悬挂在马鞍下方捆好后,骑在马上可以将脚一直放在踏脚处,并且利用铁环将脚脖子卡住,阿翁你看我骑给你看就知道了。”

    说完,张贺一手抓住缰绳,一脚踏在青铜器具上,只一用力,就身手矫健地飞身而起,稳稳当当地跨坐在了高桥马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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