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驱魔服务公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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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明现在担心的就是这种事,死后的这一段空白,自己又不可能控制。他十分讨厌将自己的命运交道别人的手上的无力无能感,虽然说尹凡是一个靠谱的外星人,但是未来的事,又有谁能保证一切按照事先的设想发展呢?
倒计时:124320
这一天的休息日对于皇甫明来说,基本可以形容为行尸走肉般。皇甫明在床头胡思乱想地,陡然惊醒时,夕阳已然照进了卧室。肚子咕咕作响之下,他抓着一头干枯的头发来到厨房。
就在客厅的方向,传来了魔兽世界战场中金戈铁马般的厮杀声。各种各样的法术与招数的声音就像是吹响在家中的号角声声一般,他就算远在厨房这里,也能听到。
木勺在浓稠滚烫的稀饭中搅动,混成一锅的萝卜、排骨和西米粥就像是他此时乱糟糟的心情似地。远在客厅中的游戏声音,他越听越觉得凡人,就像是老太婆喋喋不休的说教似地。
林朝妃一介鬼魂,喜欢玩游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听游戏的声音?玩游戏听声音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公放出来?皇甫明站在电磁炉旁,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越是懊恼地想着
,那些纷繁复杂的游戏声音也越来越响。在皇甫明听来,魔音绕耳之下,他甚至连煮东西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
“喂,朝妃,你够了没有!”他猛地推门而出。
就在电脑桌那边,岑思甲聚精会神地操作着鼠标和键盘,而一旁的林朝妃,飘在半空中,无奈地对他耸耸肩。
第134章 撒旦其名()
倒计时:122320
“你怎么又到我家里来了。”皇甫明抱怨道。同时,他不满地看着岑思甲。这家伙比他想象地还要自来熟。好像皇甫明原本用来充饥的这顿晚饭是给她准备似地。就看到岑思甲在饭桌上左右开弓,一口排骨粥,又吃一口冻羊肉,时不时地喝点从皇甫明冰箱里抢来的饮料,惬意地很。
“话说你这个冥婚。”岑思甲大快朵颐期间,不但无视皇甫明的抱怨——这点让皇甫明尤为火大——还用筷子不断地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道:“似乎你和你老婆这段人鬼恋啊,也陷入到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琐碎中了……”
“人人生活都是如此吧。”皇甫明无意中撇了一样林朝妃。她在房间中半透明的面容有些奇异,对于岑思甲的评论无比赞同。这下皇甫明无话可说了。
岑思甲喝完这碗,意犹未尽。她竟然自顾自地又小跑进了厨房,把电磁锅里剩下的排骨粥也给盛完了。皇甫明头大了,刚想说些什么,却迎面看到岑思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下他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能心里暗暗生气。罢了罢了,也就让她反客为主地在自己家里胡作非为一番。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类的日常生活啊,就是一天重复上演几万次。人的一声也就这么几十万天的周期,这么重复来重复去,本该精彩的人生就这么浪费掉了。”皇甫明没有反驳什么,岑思甲还没完没了。这下皇甫明感觉自己快要到达忍耐的极限了。
转念一想,皇甫明忽然不害怕了。他无端地觉得愤怒起来。自己就快要死了,临死了还要听别人教她如何生活。气上心头,他横下条心,猛地一拍桌子。
砰地一声巨响,碗中的排骨粥溅了岑思甲一脸。
“干什么!”没曾想,岑思甲的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啊!”
“死都要死了,还要他么的听你说个不停!”罕有地,皇甫明大声地喊道。
岑思甲低头一沉思,忽然开始冷笑起来。她冷冷地说道:“小皇,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么?”
“怎么?”皇甫明挺起胸膛,颇有大义凛然的气势。
“你以为我来你家就是玩玩你老婆无聊的游戏,吃你一顿晚饭么?”岑思甲反问道:“我看起来像那么空的人么?”
“我看你就是这种人,还我师父什么的,连你徒弟的一条命都保不住。”
“当初拜师徒的时候,我有保证过你的性命么?我是你师父,又不是你妈!”岑思甲边说着猛地拉出了油纸伞,力道十足地敲在饭桌上,“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徒弟,就可以那么嚣张。信不信下一秒我就让你变成一滩血水!”
话音刚落,皇甫明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那张桌子延迟了几秒,猛地被她这一伞下去一分为二,还没吃完的排骨粥流了一地,弄得满地都是黏糊糊的。
“别吵了。”林朝妃不知道时候飘到了电脑那边,大声地说道:“他发来了地址和时间。”
“什么地址,什么时间?”皇甫明疑惑地转头问道。
“废话,当然是集会的时间和地址!”岑思甲的怒气缓和了片刻,“你老婆在白天的时候叫你半天,你又醒不来,我还以为你死了!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皇甫明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倒计时:121320
一人,一魔,一鬼,在很奇妙的气氛下挤在电脑桌前。电脑的屏幕上,是朱维通过游戏内的邮件发来的邀请。邮件内容大抵是朱维希望进行第二次线下聚会,讨论上次没讨论完的事情,聚会的地方在城东的犹太教堂后的小花园里,时间是……皇甫明粗粗算了下,发现正好是自己倒计时差不多走完的时刻,也不知道朱维把集会时间选在那时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的。
“这种撒旦教的小角色,现在也这么跳。”岑思甲靠在座椅上,架着二郎腿晃个不停,“这家伙的名号,不光在驱魔界,在魔界里也是属于默默无名的那种。”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皇甫明感觉有些好笑,她口中虽然说朱维默默无名,但是不屑的语气之中,似乎还是对他知根知底一样。
“还不是那天之后,调查了一下撒旦教的情况,发现了这个漏网之鱼么。”岑思甲说道:“关于撒旦教的故事,那着实惊天地泣鬼神。”
“稍微简短一点。”皇甫明陡然来了兴趣。
“你知道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垮掉的一代的吧?在那个遥远的国度,撒旦的驱魔人做的工作相当地成功。借助美国越战失败的势头,年青一代深感自己是这个国家任由操控的螺丝。也因此,他们中的大部分,对于人生的看法十分消极。像是什么飞车党啦,摇滚乐啦,xing解放啦种种撒旦所倡导的行为在社会上大行其道。1966年的时候,撒旦地狱下的一个驱魔师,叫安东维拉什么的,创立了撒旦教,和当时势渐衰退的基督教团和犹太教分庭抗礼……”
“能更简短一些么?”皇甫明有些焦躁,毕竟,他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历史。
岑思甲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同于我们诸子百家这些上千年的底蕴。撒旦教是个新兴的教团,成立至今也不过一百年左右,所以根基不稳。总之那些西方的魔界成员行事就是这么毛糙,也不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撒旦教也一样,在成立后的40年间,本土还未扎根,就迅速地扩大规模,在全世界各处建立分教团。大概是千禧年的时候,撒旦教的触手伸到这个城市里来。”
“然后?……”
“中国国情比他们在国际上遇到的任何地方都要复杂。在这座城市里,他们原来用在其他地方的那一套劝人纵欲的说辞行不通。不光是天界的各个组织,就连号称全是魔族的墨家也不同意。”
“魔族的墨家?反对同为魔族的撒旦教?”皇甫明觉得这颇有些同室操戈的意味在里面。
“主要是撒旦教的主张太激进了。在撒旦教的教条中有一条,世界上没有神,人就是神!你说这条不是触了本土各个驱魔组织的逆鳞了么!虽然这种教条方便传播,但是你号称世界上不存在神,不说天界的诸神什么想法,就算是同为魔族,东方冥界里的妖魔阎王又会怎么想?撒旦教还有很多的教条,基本都是对于规则的颠覆。撒旦教宣扬一个没有秩序和规则的世界。但是秩序和规则,一向是的本土各个驱魔组织上千年来运作的基本法则。所谓天有天规,魔有魔规。”岑思甲顿了顿,说起一段往事:“然后到了20年前,本地的基督教团联合犹太教,进行了一次针对撒旦教的清剿。撒旦教上至主教祭祀,下到一般的教徒,不论人神魔,一夜之间都被秘密地扑杀。”
“等等,天人也有信奉撒旦教的?”
“没错,天族的那些弃徒,脱离天神的信仰,试图来到人间转投地狱怀抱的。”岑思甲说道:“就连撒旦本人,亿万年前也是天神之一。所以从血统上来说,东方的冥府才是正统的魔族。而西方的地狱的那一套体系,其实归根结底,高层里的大部分‘魔族’都是和撒旦一样的,神族的弃徒。'A1'”岑思甲冷冷说道:“所谓的堕落天使!他们所谓的上帝和撒旦之争,归根结底还是天族人的内斗而已。”
“再后来呢?”皇甫明打断她道,刨根问底。
“刚才是说道20年前吧?”岑思甲好不容才回忆起刚才的话茬,“一般来说,像这种天界的代理驱魔组织在人间一次性将魔族的组织消灭的情况,是不可能存在。毕竟神魔在人间的势力是势均力敌的,不存在谁对谁的压倒性力量一说。不过撒旦教就是个例外了,在被基督教和犹太教剿灭的过程中,本土最大的魔界组织墨家,还有我们幻家的一部分,全程都袖手旁观。个中原因,想你也了解。”
“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皇甫明指着自己的眼睛,“那个给我下倒计时的该死的家伙!”
“恩,朱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认不清状态,事到如今了,还要捡起撒旦教的那一套。”继而岑思甲指着邮件中的地址,有些奇怪地说道:“胆子也是大,竟然赶在犹太教的教堂开会的。难道朱维这家伙不知道,当年神罚代言人娄君仅凭一人之力就消灭了撒旦教的一个分部么?”
“娄君……”皇甫明念叨这个名字。
“恩,我有种预感,这次集会可不简单。难说是犹太教的陷阱还是撒旦教的复仇之类的。娄君这个驱魔人可不是你之前碰到的陈弱赢那种角色。要是碰到她,她又正好怀疑你和撒旦教有干系的话……”
“会怎么样?”
“你还是安心去死吧。”岑思甲危言耸听地说道:“她不会留下活口的。”
“这……”皇甫明的面色一下凝重起来。
这时岑思甲终于演不下去了,干脆放声大笑起来,“放心啦,应该不会那么巧,你们在集会的时候就被娄君发现吧?我估计神罚代言人也不会想到,撒旦教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集会。”
第135章 五人()
冷风从小巷那一头涌进来时,大块大块的石灰块从老旧不堪的墙壁上剥落,就好像人的皮屑因为恶疾而不断掉落着。心事重重的皇甫明不由得感觉到自己似乎掉进了冰窟窿中。夹杂在寒风中的,不光有漫扬着的沙尘,无数鬼魂随风而飘荡,迎着他的面颊飞扑而来。小巷的尽头怨气极重,更不要说步行在这条夹在两个废弃建筑物之间的羊肠小道上。
随后,皇甫明来到楼风口,抬头一看,那座高耸着穹顶塔尖的哥特式教堂,坐落在一片残桓瓦砾中,犹如死去的巨人的尸体。月色唏嘘之下,它留下的恢宏的阴影为一切盖上了黑暗的颜色。
按理说,一般的教堂给人以心灵上的安慰。仿佛是黑暗中的明灯,海洋中的灯塔,在人们的心里,教堂等同于希望,等同于神的庇护。然而这座教堂看起来却很奇怪。它让人感觉心里忐忑不安,一种奇妙的建筑物和幻境搭配,让人总感觉这里像是地狱的入口。
当皇甫明的指节敲击在橡木门上,总算明白了这座教堂的怪异之处。教堂门廊上方,耶稣受难的十字架雕像在月光和阴影中忽明忽暗,粗看去,就仿佛是耶稣被吊死在门廊上似的。除此之外,还有教堂外的那片空地上,斑驳不清的六芒星地绘无端地少去了一个角,成为断头的“五芒星”,丑陋至极。
空荡荡的敲门声伴着回音,这些声音不轻不重,皇甫明听起来却好像是自己心里正在敲响的退堂鼓声。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后悔,橡木门吱呀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从前厅泻出的烛光只照亮了开门者的半边脸。在一缕垂下的刘海下,藏着一双疑惑重重的眼。身穿黑色神仆服装的教堂看门人狐疑地看着他,一只老旧的皮鞋卡在门缝中,硬是不让皇甫明上前一步。
“那个……”皇甫明支支吾吾地说道,亮出了手机,给他看了看屏幕中的集会短信,“朱先生让我来的。”
“哦。”他冷冷地应了一生,总算打开了橡木门,指着前厅深处的一排排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