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驱魔服务公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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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皇甫明有些钻牛角尖地想,人类因为偷尝了伊甸园中的智慧苹果而得以披上原罪,那么在果园中种下智慧果树的上帝和天使,是不是也是有罪的?这个问题换一个角度来说,既然拥有智慧是罪恶的,那么作为这个世界的创始者,最睿智的那个人,岂不是罪恶之源?
所以我这样想,会不会遭到天谴?皇甫明坐进忏悔室中时,浑身不由得一抖。
他抬头看了看隔间的墙壁,不由地又抖了第二下。
第一,他弄错了房间,这个隔间是忏悔室而不是聆听室。
第二,他发现忏悔室的外壁上被人用白色水笔写着一行字,很工整的一行黑体字加数字。
“社区上门驱魔,电话186……”
“喂,你是不是看错了!”与此同时,林朝妃的幻影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着。她那已经可以称之为匕首的食指指着那行字,不断地敲打着。
皇甫明被吓地抖了第三次,细细一看,才发现那行字颇具中国特色,分明写的是:“办证:186……”
他慌忙拉开门帘,尔后又重重地关上。皇甫明整个蜷缩在聆听室的角落中瑟瑟发抖,好像这里是个能关住他的保险柜。他半眯着眼,时而打开指缝悄悄的瞄上一眼。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做了十多次,林朝妃浑身带血的幻影终于没有出现。
他倒是在聆听室的座位下方发现一个网线接口,一个三字头的插座口。
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一道纱窗般的门帘遮挡住了忏悔者和聆听忏悔的神父。一边这一头,忏悔者面怀愧色地,絮絮叨叨地说出藏在心底的龌蹉事。而在门帘的另一头,神父面色凝重,身前放着一个ipad或是平板电脑,关掉了电脑的声音,惬意地在笔记本触屏上轻点。或者更进一步地想象,忏悔者期望从信仰中得到答案。于是神父点开了谷歌或是百度搜索,利用现代化的互联网工具,为忏悔者答疑解难。
上帝的声音就是搜索引擎。
皇甫明发笑起来,他想起业内有一句话,时代改变了很多传统行业或是行为的面貌。忏悔是一种古老的行为。然而就像是古代炼金术衍生出了现代的化学,古代的占星术孕育了现代的天文学。忏悔,这种以聆听为主的仪式,在现代也有一个新的行业很好地诠释了它——心理咨询。
不光是对于古代仪式的衍生,就连古代仪式本身也被改变着。皇甫明又想起了一句话,互联网让很多传统的东西经受着变革。
比如,驱魔这种骗人敛财的玩意。皇甫明发现自己简直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颠覆。
他一下就想通了一切,想通为了陈弱赢身为教堂神仆要开发这么一个只要定位功能的APP,而且还只需要信号反向定位的APP。这个APP就像是这个时代同类的其他上门服务类的APP一样,先利用定位功能,定位到社区内有需求的用户。尔后,神仆来到用户的家中,拿出APP,说“嘿,从我们的搜索器中发现你家里有好多恶灵,你看这一只,特别大特别凶残,轻则让你家破人亡,重则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害怕了,着了互联网营销中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一招——恐惧营销——的道。你为了家人的安全,将现金,IC,ID,IQ卡的密码统统告诉给这些驱魔人。驱魔人故弄玄虚了一般——实际上不过是关了你家里的或是别人家的无线网——当然,关别人家的无线网可能需要一些手段。驱魔的过程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正邪大交战。十字架,圣水,大蒜头(刚刚从你家楼下的菜市场讨价还价买来的,算是就地取材),有些有良心一点的驱魔人说不定还会用上圣剑,圣经,圣杯,总是是带上圣字的玩意。
皇甫明打开MAC和测试用的手机,插上电源和网线,倒是认认真真地鼓捣起开发来。
他心里想的是,“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一个潜力巨大的市场,说不定我也应该技术入股,也从中分一杯羹来。”
他换了一种开发工具,这一次改用被行业内部人称为“弱智无比的傻瓜开发工具”webstorm”,而这个教堂内部的服务器,他却如见恶狼一般,忌惮了三分。
我就不信鬼魂能看得懂代码。
陆丽娜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眉头飞扬着,当着陈弱赢的面缓缓打开了后备箱。陈弱赢指着后备箱中的黑匣子,难以置信地说道。
“约柜就这么大?你别坑我读书少。约柜就算是再仿制,也不可能只有那么点大。”陈弱赢边说着,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就说约柜的盖子吧,上面有两个天使,互相用翅膀围住。”
陆丽娜挥手反驳道,“这个不是约柜,不过和约柜威力差不多。”
边说着,她打开了黑色箱子,就在长条形的箱子中,静静地躺着一根又黑又长的玩意。
像是美国陆战队所使用的针式反坦克导弹。
它根本就是。
“好武器。”陈弱赢啧啧称奇,继而讥讽地说道:“我的陆姐姐,你大概搞错交易的对象了吧?我不是你的军火交易商,我要的是约柜,你知道什么是约柜么。摩西曾经在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之后,在石板上写下上帝十诫。然后,我主耶和华将十灾的余威附在这块石碑上,用黄金和橡木的柜子封存,柜子打开之后,十诫的石板发出……”
“我不是做军火交易的。”陆丽娜唉声叹气道,“你能让我把话说完么?”
“不能。”陈弱赢马上又插话道:“这种武器只能杀人,不能驱魔。而且按照中国法律,这种武器也是犯法的。”
“它只是一个仿真模型啦!”陆丽娜好不容易才盖过了陈弱赢渣渣不止的碎碎念,“你们所罗门骑士团的人怎么那么固执。时代在发展,你们也应该接受新事物。”
“这是哪门子的新事物。姐姐,我要去驱魔,不是去耶路撒冷打***人……”
“你真要去ISIS,签证也过不去啊。”陆丽娜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用沾了圣水的铁棍和长剑,是不是一样能杀死恶灵?”
陈弱赢倒是听进去了这句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尔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哦,你的意思是……”
“条顿骑士团最新装备,FM…32型,单兵式反巨型恶灵追踪地对地导弹发射器。”陆丽娜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你把装料的圣水换成反魔法材料,还可以屠龙。”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龙,当然在古代也是有的也说不定。人类文明的行为,每天每日都有上千个物种在地球上消失。换做古代,龙这种生物也是这样灭绝的也说不定,灭绝于无数骑士团或是国家军团乐此不疲的屠龙活动中。
龙这种生物,按照其日常活动的地点,可以分为红龙,黑龙,冰霜龙,毒龙,亡灵龙等等等等。大部分是魔法与诅咒的产物。当然,龙最可怕的并不是其口中吐出的易燃易爆气体所引发的火焰,或是氯化物等巨毒物质,而是无坚不摧的龙鳞。与龙鳞相比,古代骑士的板甲就像是脆弱的一层纸,挡不住龙爪的轻轻一撩。
那套造价不菲的,对于骑士来说无比高贵的盔甲,也挡不住中世纪农民伯伯手中的十字弓。当然更挡不住现代战争中的反坦克穿甲弹。
那么龙鳞与坦克的装甲相比呢?
或许100年前的德国人就能做到。巧合的是,德国正是条顿骑士团的发源地。这个种族的人民总是孜孜不倦地在如何将武器做地更精致更有质量下做文章。比如中世纪的十字弓,比如二战时的单兵反坦克穿甲火箭弹铁拳。
穿甲火箭弹的尖端无比精锐,在飞出炮膛之后,稳定地直线飞行,就像是在空中以亚音速飞行的飞镖。这支飞镖撞击在坦克装甲上,动量惯性让其中的一级装料注入到装甲表面并产生高温,软化乃至融化装甲外壳,继而二级装甲又在动量的作用下,就像是注射器所注入的药物一样,在装甲载具内部引燃。
噗,地一下,燃料在装甲车内部引燃,或是轰地一下,反魔法液体就在龙的体内爆裂开来。
再加上现代化武器的传感功能,能让导弹能拐着弯地飞行,对于目标就好像追着债务人的债主一样至死不休,基本上这种武器就是龙的克星。
再做一个对比,恶灵可比龙要脆弱许多,几滴圣水就能灰飞烟灭。
陈弱赢还是不信,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说道:“虽说德国科技全世界第一,但是我还是不信。这个玩意太儿戏。驱魔又不是打电子游戏,那会死人的。”
“你怎么还是那么顽固的!”陆丽娜哭笑不得,解释地口干舌燥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说服她了。
第6章 APP解决办法()
皇甫明意外地发现了解决信号探测和追踪的办法。每一部手机,不论是安卓还是IOS乃至小众化的塞班,自带的无线网络和蓝牙都可以变成这个功能的承载体。无线网络接收器和手机内置的天线相连接,只要经过手机操作系统的授权,就能调用这个借口。而蓝牙则可以实现短波高频的信号的捕捉——这些信号只需要经过一个三角定位程序的处理,就能反过来被追踪到。
是的,他一开始觉得陈弱赢的功能实现虽然不可能,但是隐隐约约和某项市面上的手机APP产品相接近。也不知道是忏悔室给了他灵感还是怎么的,他忽然发现陈弱赢所谓的“追踪信号”,说来说去还是追踪wifi信号。
市面上一款叫“WIFI万能钥匙”的APP早在10年前就实现了这个万恶的功能。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式的感觉,让他顿时将先为教堂服务器搭建防火墙的想法抛之脑后。
尽管时间和地点都莫名其妙,他却决定通宵写代码。
作为资深的程序员,通宵写代码稀松平常。然而,说句实话,通宵的工作效率高也高在前半夜的6个小时。到了后半夜,撰写代码的人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只剩下一对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双手机械版地在键盘上移动着,偶尔停留下的瞬间,半曲张的右手伸向咖啡杯,一口苦涩的廉价咖啡下了肚,重新将要告别的清醒意识再拉回来,就像是多次挽回已经分手的女朋友一样。
后半夜是一个很难熬的时间,且不说编写代码的效率自教堂大钟敲打了1下以后滑落到令人发指的新低。整个教堂内的也开始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屏幕上彩色的代码在他眼前模糊起来,那些变量、调用函数、方法和对象,密密麻麻的字母开始天旋地转起来。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他似乎还隐约听到了忏悔室外絮絮叨叨的祈祷声。
写代码写出了幻听,这也是很的稀松平常的事。
皇甫明连续喝了两口咖啡,整个脑袋就像是核反应堆爆炸一样地崩裂开来。然而越是这样,忏悔室外的祈祷声就越是明显。那些呢喃着的的祷言,似乎也正伴着他代码爬动在“webstorm”上的步伐,规律有序地舞动起来,嚣张地似乎要占领他仅剩不多的清醒意志。
写代码写出了那么清晰的幻听,这倒是头一次的遇见。
“我的天父,我玷污了你的名,辜负了你的荣耀。我们的剑不配受到你的祝福。我们的盾不配受到你的赐恩。一袭白衣沾满了异教徒的鲜血,然而那却混合着我们的贪婪。”
皇甫明终于受不了,受不了这低三下四的哀求,受不了这祥林嫂一样的碎碎念,受不了这些幻听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如蚊蝇般嘶鸣不止。
他猛地拉开忏悔室的木门,朝着忏悔室外的教堂里大喝一声,“妈的,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安心地写代码了!”
教堂本该是空荡荡的。
皇甫明愣住了,那些人也愣住了。那些穿着中世纪十字军战甲,腰佩长剑,背负巨盾,在空中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的影子们。透过他们的脸,皇甫明甚至还能看到他们身后的古窗上,那五颜六色的琉璃所勾勒出的救赎天使象。
他们在同一时间,转过了苍白而沧桑的面庞,瞪着一双空虚的双瞳盯着皇甫明。
按照恐怖小说或是灵异电影的一般情节,此时的皇甫明应该彻彻底底地昏厥过去。但是放眼这个现实,皇甫明就是如醍醐灌顶般地清醒。刚刚喝下去的廉价咖啡忠实地发挥着效应,他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仙都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当然这个成语的前半段说是人,而后半段说的则是常人看不见的地方。大抵这是所有古都的通病,越是历时越为古老的城市,徘徊在城市中的不可见物就越多。毕竟人都是恋旧的,身前如此,死后亦然如此。虽然说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平时不会和我们的日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