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驱魔服务公司-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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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完全控制不住了，尹凡不假思索，飞快地拉起了还在发愣的皇甫明，朝着会场外狂奔。
“保护克利夫兰……”奔跑中，皇甫明问道。
“不要管他了！”尹凡大声喊道，“目标其实是你！”
“可是为什么？”
他还想追问些什么，这时尹凡已经抬起了手腕，带着有些凌乱的语气对着对讲机说道：“所有单位一级警备，B201发生暴乱！警戒线全部拉起来！”
他们穿过金秋大厦走廊上的路人们，仿佛是人海中吹过的狂风，带了新一轮的涟漪。就在他们狂奔不止的身后，又有身份不明的陌生人追将了上来。追赶者越来越多，直到皇甫明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惊地目瞪口呆。
短短的几分钟功夫里，几乎所有人都加入到了追赶他的队列中。
尹凡和皇甫明两人竟一口气冲到了金球大厦的门口。就在大厅的出口处，一排黑色的防暴盾牌竖了起来，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准备就绪，冷漠地看着他们。
“保护目标的安全！”尹凡认出了那一队士兵中的领队，大声喊道。
枪声乍然响起。皇甫明忽然感觉到小腹一凉，低头一看，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将他的衣服浸染。他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再次摸向了小腹。抬手一看，粘稠的血液在手掌上横流。
“谁开的枪！”士兵中又有人大声呵斥道。旋即，他们很快找到了枪声的源头，位于队列右侧的一人，枪口正冒着淼淼的硝烟。附近几名士兵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很快将他制服。他被前一秒还是队友的士兵的按在地上，脸上却洋溢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流血过多的人在濒死之前会感到一阵暖意，那是因为流血所造成的体温流失反而会让大脑产生错觉，造成身体的温度感受器紊乱。正如皇甫明在这一瞬间所感到的那样，蔓延自小腹，全身的暖意让他妙不可言。
他亦然微笑着，望着逐渐模糊的眼前景色，心满意足地瘫倒在地。在那虚实之间，他终于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虽然那时幻觉，但是对于皇甫明来说也足够了。
我失去的挚爱黄素红，我终于看清了你的脸。他心满意足地回味着。虚幻中，黄素红的幻想似乎也在招手着，呼唤着他回到冥界来团聚。
后面的陌生人们赶了上来，像是杀死火药时那样，他们层层叠叠地将皇甫明和尹凡包围了起来。无数道被顶灯斜拉的影子盖住了尹凡头顶的光芒。默然注视之下，竟没有人再做什么。只留下人群包围之下，尹凡不断地来回呼喊着皇甫明的名字。
然而对于皇甫明来说，无论是尹凡在他耳边的大声呵斥，还是正在骚乱着的士兵——大音唏嘘之下，他什么也听不见了，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他的灵魂开始等待，等待牛头马面或是黑白无常的索魂者出现，为他的灵魂套上枷锁，带入到冥界中。就像是那时第一次见到许符乙时候，他也这样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好快些见到黄素红那样。
第350章 大灾前兆（）
黄素红说，冥界世界没有天空，抬头仰望，你能看到在云端上倒挂着的古老庙宇和宫殿楼宇，随着乌云在天空中浮动。穿过一道道如残桓瓦砾的废墟，伴着阴风阵阵，你还能听到夹杂在风中的冤魂哀嚎与哭泣。地之冥，这里是黑暗与绝望蔓延的地方。
“但是没有你，人间才是冥界！”他跪倒下来，紧紧地抱住了黄素红，虽然她冰冷无比，可是皇甫明却始终不肯放开：“自从你走了以后，我的生命毫无意义。太痛苦了，太难过了，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心里念着你，身体却像是行尸走肉，浑浑度日。”
他抬起连眼泪都流干的双眼，盯着黄素红苍白的脸，哀婉地说道：“求求你，不要让我像这样慢慢死掉。”
黄素红将他扶了起来，牵住了他的右手，又一手指着远处的三川河，说道：“痛苦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从头开始了。”
他忙不迭地点头，和黄素红十指相扣。从这里走向三川河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他却觉得这段路无比地短暂，短地让他不忍迈步，生怕走道河的那一头，黄素红又会像之前那样消失无踪。
黄素红说，人间会有一场灾难，千万年的劫数即将来临。或许是三年内，又或者是更长，总之你们那一代人将不会逃脱被毁灭的命运。除了预言中的光之人，无人可解。但是对于光之人的存在，预言也含糊不清。总之，无论是天界还是魔界，都无法破解这场灾难。
恩，但是这已经与我无关了。皇甫明说道，我会在冥界陪你，永永远远。
是的，与我们无关了。黄素红低声说道。
边说着，他们来到了三川河的河畔。黄素红忽然松开了手——皇甫明握地紧，她用尽力气，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皇甫明不解地看着她，正要问些什么。黄素红却从三川河中舀过一滩清澈的河水，捧在手心中，用眼神示意皇甫明喝下。
“约定之水。”她说道：“代表着你和我的承诺，死后的相伴。”
皇甫明点了点头，凑过脑袋，低头将她手心中的河水一饮而尽。
黄素红莞尔一笑，说道：“这样你再也不会和我分离了，这就是我们的结局，生前相伴，死后厮守。”
皇甫明笑了，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厮摩：“曾经我希望这是我的梦，但是我现在更希望这就是现实。”
“这的确是现实。”黄素红说道，双眼通红，小声说道：“你好好地活下去，而我在冥界的这一头，带你的记忆……”
皇甫明不再说话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黄素红抱着身前的虚空，惆怅地对着空气说道：“亲爱的，对不起，我骗了你。这是最后一次和你牵手了。从此之后，你会忘了我。”
边说着，她也舀起一片忘川河的河水，悠悠然地放入自己口中。河水的苦涩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她思索了片刻，将口中的忘川水吞咽而尽。
“最后，我也会忘了你。”黄素红自言自语道：“请你爱上一个比我更好的灵魂，然后……”她再也说不下去了，隐约间，她似乎觉得苦涩的忘川水正从眼眶中流淌而下。
旋即，她转身离去。她和他之间的挚爱，最终只剩下了忘川河畔上，一双被河水冲刷着的脚印。
皇甫明所在的医院车库下，空荡荡水泥地上站着两拨人。东头的这一侧，站着六个人，站在最前面的尹凡怒目而视。而西侧的人们，身穿教袍的人们数量是他们的十倍，最前面的陈弱赢余伤未愈，有些尴尬地盯着尹凡。
尹凡来回踱步，不断地用手指指着陈弱赢。当陈弱赢一开始来时，他就在心底盘算，自己这一拨人到底能干掉几个他们的人。前所未有的，这是尹凡对人类这种个体产生了恨意。
“你当时说的真对！陈弱赢，你说叛徒！”尹凡怒气冲冲地说道：“原来到头来，你们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我们从来不会赞同火药等人的行为正义性。但是我们和火药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陈弱赢说话锋一转，“当你被安排到保护克利夫兰开始，就应该能明白之后的发展。克利夫兰是公敌！”
“既然原本就不想保护，为何还要假惺惺地来上这么一出？”尹凡嘲弄道：“太可笑了，你作为刺杀者，竟然还随行在我们左右。退一步说，你们既然要杀他，光明正大地就好了，何必又要用调虎离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和骑士精神无关。”陈弱赢说道：“不光是魔法界，这是所有西方驱魔人决定！克利夫兰所背叛魔法，是所有驱魔人的本源。没有魔法，驱魔人将蜕化为凡人。所以当克利夫兰的脚踩在这一个国家的领土上开，他就必须死。”
“背叛就等同于消灭吗？”尹凡大声地说道：“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他只不过是一个科学家！科学家而已！你们驱魔人的敌人难道不应该是魔物吗？为什么要和一个科学家过不去！”
“克利夫兰必须死！”陈弱赢重复了一遍到：“如果只是科学家，我们当然不会如此？但是如果他是知道魔法秘密，并且试图用科学颠覆魔法规则的科学家呢？”
“那是不是意味着，总有一天，当所有魔法的背叛者都被你们杀死……”尹凡指了指自己：“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不会的，因为你们不懂魔法。”陈弱赢回答地干脆，“你们并非这个世界的原著民
，地球上的魔法规则，你们也永远不会参透。能够威胁魔法本源的，只有魔法师自己，特别是克利夫兰之流。”
“陈弱赢！”尹凡似乎被激怒了，大声喊道：“我们的合作结束了！既然你们要克利夫兰死，我发誓，我们一族一定会让他活着！”
“不要意气用事。”陈弱赢耸耸肩，干笑着说道：“说到底，科学与魔法的争斗，不过是我们驱魔人内部的事。”
“那我告诉你吧！”尹凡斩钉截铁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一族，全部的个体全都站在科学一边！是的，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这相当于宣战了！”
“驱魔人从来不会把驱魔人当成魔物来驱杀。”陈弱赢不为所动，笑道：“我们可不是许符乙。”
第351章 风之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人来？”尹凡忽然反问一句，呛地陈弱赢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弱赢思索了半响，正如尹凡所想象的那样，她像是换了一张面具，表情急遽变幻，换上一张冷冰冰的面庞，不带任何商量地说道：“既然合作终止了，西方驱魔人内部的事也与你无关了，尹总。”说话时，她刻意重重地在尹总上两个上加重了发音。
“现在与我有关了，陈牧师。”针锋相对般地，尹凡也刻意模仿着陈弱赢的语气说道，“我再重复一遍，只要克利夫兰还活着，我们所代表的科学方就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他！”
“驱魔人不会杀驱魔人。”陈弱赢边说着，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了左轮枪和匕首，“但是凡是为恶魔之法说话的人，便是异端。”
“悉听尊便。”尹凡举起右拳，示意着身后的族人准备开战。旋即，祂们亦和尹凡一样，拎起了脚边的手提箱，横在身前。
“大家都知根知底，这场同室操戈会很有趣！”陈弱赢冷笑一声，忽然喝道：“聆听神的旨意！全体骑士，亮出长剑！审判时刻已到！”
那一头，尹凡也高声命令了起来，“所有人，武器准备！”
……
一道看似氤氲的气团，悄无声息的地从正打算从车库经过时，忽然稍作停留。化作魔法之风，无处不在的空气被魔法所驾驭，化作她在风流状态下的明眸。隔着一道立柱，她看到了一副奇异而惨烈的景象。魔幻与科幻的画面似乎在一时间相互地重叠起来。在这幅画面中，她看到了无数她所认知的和不认知的怪异“魔法”。
基督教的骑士们，将自己的鲜血和圣水混合起来，涂抹在剑刃上。经由魔法所祝福，剑刃上的铭文闪闪发光，散发着圣洁的气息，刺入对手的胸膛和小腹中。针锋相对地，又有对手的反击打来，魔光划破骑士们的衣袖，所留下的姹紫嫣红的伤口又在一瞬间被祝福的魔法所治愈。
那是她所认识的，基督教骑士团的驱邪圣术与治愈魔法。
异族的来客们，手提箱中的水银幻化成怪异的武器。怪异的武器又发射出了怪异的子弹。无论是冰寒还是电涌，无论是火团还是气浪。她看到，在这些怪异形状的紧逼之下，基督骑士们引以为傲的千年防御圣盾，似乎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功能，任由这些奇怪几何体在空间中沿着怪异的轨道，却精准无比地在身体上留下吊诡的伤口。
那是她所不认识的，外星人精密的武器与诡异的技术。
她忽然发现这场战斗的可理解程度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料。就像是在之前的计划中，冰锥和火药也没有预料到，刺杀魔法叛徒克利夫兰没有想象地简单，也因此他们两人——卓越的魔法师——付出了有去无回的代价。
她想起了更多的事，几天前，当冰锥被人谋杀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魔法界一片哗然。资深的魔导师罕有地相互见面，讨论起这件事来。冰锥的水系魔法，在这个圈子中登峰造极，可谓到达了魔法贤者的级别。魔法师曾经有理由相信，冰锥在几年之后将会参透魔法之水的奥义，像那位伟大的魔法贤者一样，将水系魔法的心得总结成书，流芳百世。
几个小时之前，火药的尸体又被人发现了。火药的名声，虽然在魔法界中褒贬不一，但是他在火系魔法上的造诣，其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