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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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王爷呢?”“许是饮得有些多了,此刻,王爷与将军正在偏厅小憩呢!”
缓了口气,毓王妃接着说到:“敢问夫人,方才,是何人在将军府内燃纸钱?还还摆有祭品和灵牌!”“王妃有所不知,今日是小夫人母亲的忌日;小夫人产后体虚、不宜出府,这才求了将军的允准,在府中祭奠亡母、以尽孝道。”
“府中祭事无意间冲撞了王妃,让王妃受惊了!妾身代小夫人向王妃赔罪!”
随大夫人,一旁侍候的几位婢女皆行赔罪之礼。
“不!不对!我亲眼看见,那灵牌上所书所书为”
这一刻,毓王妃欲言又止。
“您看到了什么?”大夫人疑惑地问到。“我不仅看见了,还真真感觉到身后面站着一个人,可转过身去,那人却不在了!”
“夫人,可否让小夫人将灵牌奉上,我要再看个真切!”毓王妃紧跟着说到。“这”
“请夫人务必成全!”“好吧!”
片刻之后,小夫人身边的侍女捧着灵牌来到了东苑。
“奴婢见过毓王妃、见过大夫人!回大夫人,小爷哭闹不止,小夫人忙于照拂着实抽不开身,遂命奴婢前来奉上灵牌!”“拿上来吧!”
见侍女上前,半卧在榻上的毓王妃即刻起身。
再次望向灵牌,映入眼帘的几个字是:慈母姜氏之灵位。
“不!不对啊!怎怎会是这样?”“王妃,这灵牌上所书之字有何不妥吗?”
“借着火光,我明明看到的是”
这一刻,毓王妃欲言又止。
“您看到的是什么啊?”大夫人继而问到。“没没什么!现在想来,兴许是我一时眼花,竟错看了上面的字!”
“深夜轻雾、火光灼目,加之王妃酒饮微醺,错看了什么亦是寻常!王妃有所不知,前儿个晚上,我本是口渴,欲扶下榻饮些茶;谁知一个看不清,竟迷迷糊糊错穿了将军的鞋子!”大夫人紧跟着应和到。
稍作平静,毓王妃说到:“今晚酒后失态、误入内院,不仅冒犯了小夫人祭奠亡母之事,还劳顿了大夫人;如此扰得阖府不宁,真真是惭愧啊!”“王妃莫要客套了!只要王妃贵体无恙,我这心里就安宁了!”
“哎!人老了,不光眼睛不好使,连胆子都变小了!”“王妃乃尊贵福厚之人!有神佛护佑,凡事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夫人!”“毓王和毓王妃离府了?”
“是!奴婢刚刚在前院瞧见,将军和大夫人将他们送上了轿辇!”“这一回之后,想必毓王妃是轻易不敢再来了!”
说罢,小夫人轻轻抚了抚儿子娇嫩的小手。
“夫人,您为何要故意用一支假灵牌来吓她呢?”侍女低声问到。“这算什么,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毓王妃心术不正、阴狠毒辣,她的夫君与将军假意往来,背后更有不可告人之图谋!有传言说,她曾用计暗中毒害了毓王爷一向偏宠的五夫人,并以此夺了人家的亲儿子!也许,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毒妇,毓亲王府才落得妻妾凋零、子息单薄!”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尊荣华贵的毓王妃竟如此狠毒!难怪夫人您不愿她常来咱们将军府,更从不愿见她!”“这样的人,咱们还是不见的好!我可不愿她将一身的戾气和晦气过到自己身上!”
“是啊!夫人日日照顾小爷,断断不能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秽之气!”
说着,侍女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你记着!若是大夫人问起此事,必得一口咬定毫不知情,咱们事先备下的假灵牌更是再也留不得!”“是!夫人安心!奴婢定会处置妥当的!”
回到王府,不久,毓王爷便沉沉地睡去了,可毓王妃却迟迟没有睡意。
披衣出户,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承恩屋内。
灯烛之下,望着熟睡的承恩,毓王妃悄然落泪;轻轻落座榻前,过往之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老天啊!昔年,你为何要夺走我的亲生儿子?若非丧子之痛,若非夫君移情,若非后半生恐落得无依无靠,我又如何能下得了狠手去母夺子!”
暗暗自语,一番痛彻心骨非亲身所能体会。
“五夫人,天定宿命,你已然去了,就莫要再对我怨恨不能释怀了!如今,我将承恩视如己出,一日日将其抚养成人,我们母子情深,他已经将我视为亲娘了!我是王爷正妻,我的儿子便是亲王嫡子,这样尊贵的身份一定会为承恩博一个锦绣前程!”
第189章瑜妃试探,承坤之思()
“娘娘,您送进去的汤羹和点心,怎的又原样不动地带出来了?”跨出承天殿,侍女轻声问到。“这松茸鸡肉羹本是最合圣上口味,可这一回,本宫才将其从食盒中取出,皇上便说闻之不馨,自是一口都不愿尝了!”
说罢,瑜妃叹了口气。
“娘娘,圣意有变乃是寻常,您无须太过失望!”“本宫在意的并非皇上对吃食的厌烦,而是害怕皇上会对本宫厌弃,更怕会因此而牵累了钰儿!”
“娘娘,六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儿子,皇上断断不会失于眷顾的!”“但愿吧!”
话音未落,此时,天师迎面走了过来。
“鄙人见过瑜妃娘娘!”“天师免礼!”
“许久未见,天师依旧神采奕奕!”瑜妃笑着说到。“皇家宫苑乃天地精华灵气之所聚,加之得皇恩庇佑、托娘娘洪福,鄙人自是安然。”
“天师可是前去面见圣上?”“是!”
“依本宫看,天师既立下了大功,皇上着实应该赏赐一个大大的恩典!”“鄙人何来大功?鄙人愚钝,还请瑜妃娘娘指点!”
“就是盼君公主的乳母,秦娘啊!”
“鄙人”“哎呀!天师就莫要自谦了!若非天师慧眼识珠,将秦娘选进永康宫,盼君公主岂能一日比一日康健?宫中尽人皆知,从前,公主不是微恙便是夜半啼哭,而今却事事如常、起居安泰,这难道不是天师的功劳吗?”
未及天师回应,瑜妃接着说到:“本宫心中有一问,不知天师可否解惑?”“娘娘但说无妨!鄙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芸芸众生之间,天师究竟是如何识得秦娘这样的招祥纳福之人啊?”“回娘娘,鄙人曾研习相术多年,略通识人之秘宗。”
“嗯!本宫见过秦娘几回,眉眼清丽、仪态端庄,说起话来也是稳稳当当的!”“是!既入宫服侍公主,就必得是稳妥可信之人!”
“哎!永康宫里有如此妥帖之人,本宫也真真是羡慕啊!回到碧秋苑,再看那些照顾承钰的侍婢,本宫是愈发瞧不上了!”“娘娘说笑了!碧秋苑的宫人个个伶俐出挑,加之娘娘调教有方,自是善察上意、侍奉得宜。”
“都说美物无双!不知同秦娘一样合宜之人还能不能再挑出一个呀?若是能,本宫倒想劳天师再选进宫一位呢!”“这万事凑巧,若刻意寻双,怕是”
“呵呵!本宫不过是随口玩笑罢了,天师竟还当真了!”“让娘娘见笑了!”
“盼君公主是承铭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如此至贵之人,再如何精心侍奉也是应该的!公主安在,皇上与皇后娘娘就有一份念想啊!”“是!”
“光顾着说话儿了!此刻,承钰怕是已经醒了,本宫这就要回去了!”“恭送瑜妃娘娘!”
望着瑜妃渐渐远去的背影,这一刻,天师若有所思
“儿子给母亲请安!”“这几日,你一直没到望春宫去,心里惦记着,今儿就过来了!”
永祥宫内,雀贵妃落座,承坤亲自奉上茶饮。
“这几日夜里,坤儿歇得可还安稳?”“劳母亲记挂,儿子一切安好!”
“你是本宫的儿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本宫还能猜不出?”
说着,雀贵妃命侍女奉上一盏枸杞莲子汤。
“母亲知道,你日夜筹谋,为的就是能早日坐上太子之位!可再如何,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是!让母亲忧心是儿子不孝!”
“再有月余,你就要大婚了;到时候,母亲可断断不愿看到一个失了精气神的坤儿!”“是!母亲教诲,儿子都记下了!”
“章衍之嫡女,本宫还是颇为钟意的!相貌端庄、知书达礼,听闻,还抚得一手好琴!”“一次宫廷宴饮之上,儿子曾见过章衍之女;此女虽非国色天香,却有格外出众之处。”
“何处出众啊?竟惹得本宫的儿子一见难忘?”雀贵妃笑着问到。“章氏唇边的一颗美人痣生得极好!那一日起,儿子见过了,便记在了心里!”
“美人痣?”“母亲不会不知晓吧!正如画像所表,先帝朝的姜皇后,她的唇边就有一颗痣!如今,章氏同姜皇后一样,上唇偏左处也恰恰生了一颗痣!如此巧合,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对对对!本宫记起来了!本宫见过那画像,姜皇后唇边的确生有一颗痣!真没想到,坤儿竟如此心思细腻!现在想来,难怪你父皇指婚之时,你应得竟无半分踌躇!”
听雀贵妃所言,承坤微微笑了笑。
“不过,那姜皇后最终还是被先帝废黜了,这章氏会不会”“母亲,儿子在意的是皇位,至于章氏最终结局如何,那全全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来日,若儿子真真登上了皇帝宝座,到那时,皇后之位也不过是我掌控朝政、统御亲贵的赏赐恩惠罢了!”
“这么说,坤儿是不会对章衍之女动真情的;所谓婚配,不过是你拉拢前朝势力的权宜之计?”“母亲,儿子断断不会为男女之情所牵绊,儿子心中唯一在意的只有皇位!”
走出永祥宫,一路上,雀贵妃愁眉不展。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自见了三皇子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侍女轻声说到。
“紫环,本宫怎么觉得,自己的儿子变得越发看不透了呢?”“知子莫若母!娘娘又怎会不知晓三皇子呢!”
“为了我们母子在宫中的前程,坤儿不得不苦苦争夺储君之位;可眼下,种种明争暗斗、阴谋陷害,竟也让他变得愈发铁石心肠了,连身边的女子都从前是如玉,很快,又会有一个章氏女!”
“娘娘,您是在为三皇子担忧吗?”“本宫是怕他越陷越深,最终会身不由己,完全失了本来的心性!”
“那皇上呢?娘娘陪伴皇上多年,可曾觉得皇上一日日变了心性?”“皇上是本宫的夫君,皇上对本宫的情意是不曾变的!”
“虽上有皇后,可宫中人尽皆知,唯有娘娘您才是皇上最最眷顾的!”“是!本宫是皇上封的皇贵妃,这样的荣宠又岂是旁人可比的!只不过,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本宫常会思虑,在皇上心中,对本宫的爱重究竟占几分呢?换言之,身为君王,到底什么才是他最最在意的?”
第190章红丸易心,长烛奉君()
“奴才给皇贵妃请安!”“刘太医请起!”
“娘娘,这是奴才新制好的长烛红!此番选材炮制、研磨成粉,奴才又加了些功夫!”“好啊!刘太医选炼秘制之术,本宫是十足信得过的!”
紧跟着,侍女紫环接过了刘太医双手奉上的锦盒。
“你为本宫尽心竭力,本宫自不会亏待你!”“奴才万万不敢向娘娘邀功!能得娘娘赏识提拔,这真真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雀贵妃一个眼神,紫环即刻托着一只木盒来到刘太医跟前。
“这些金银玉器皆是小巧,刘太医自拿去赏玩吧!”“娘娘恩赏,奴才愧不敢受!”
“本宫乐意赏,你便安心收下吧!日后,本宫还少不得你来献宝呢!”“是!奴才叩谢娘娘恩典!”
奉上茶饮之后,侍女退出了内殿。
“自从用了天师所献的九炼凝红丸,皇上的精神倒是愈发好了。前日到太后宫中问安,太后召了许太医和魏太医,向其细细询问皇上龙体是否安泰;两位太医所答如出一辙,均言圣体脏腑调达、气血相合。”“娘娘,许太医和魏太医久侍宫闱,不但遣方用药颇有分寸,说起话来更是拿捏有度、滴水不漏。”
“刘太医此言有何深意?”“回娘娘,自从用上了凝红丸,表面上圣体愈发康健矍铄,皇上更是自觉不似从前那般疲累;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皇上口味喜好的改变,从前爱的、如今不爱,从前不爱的、如今却一再沾染。”
“是啊!连服侍皇上多年的楚公公也曾这样讲,说是圣心难测,其饮食起居之好,越发令人揣摩不透了!”“红丸易心!如此不动声色而奏鬼神之功,天师之用断断不可小觑啊!”
“依本宫看,九炼凝红丸不过是天师攀附皇恩、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