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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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原来,将军是怜香惜玉、金屋藏娇啊!”“让王爷见笑了!”
“古来纳妾,姿容为上!来日,小夫人为将军诞下男丁,喜宴之上,本王与王妃可要亲眼见一见其倾城之容色啊!”“借将军吉言!到时候,我一定命其多向王爷、王妃敬上几杯!”
一番寒暄闲话过后,毓王爷这才渐入正题。
“本王听闻,昨日,皇上已将姚护卫无罪而释。”“是!皇上是天子,龙性难逆亦是常有之事!不过,皇上再如何震怒,待心头的气消了,也就风平浪静了!”
“将军知晓,姚护卫乃本王举荐之人,若他在宫中有何疏漏,本王心里则是”“王爷多虑了!我与姚护卫有几面之缘,看得出,姚护卫真真乃谨慎得体之人;有这样的人在皇上身边侍奉,不仅不会因过失牵累王爷,还会让皇上时时念着王爷的尽忠之诚!”
“尽忠!凡为人臣者,忠与奸、功与过全全在君王一念之间。”“王爷言过了!在外,王爷与皇上自是君臣;可于内,王爷和皇上却是至亲手足啊!”
听此言,避在内室的承汲不由地心头一紧。
“光顾着说话,王爷的茶怕是凉了!来人啊!给王爷奉一盏新茶!”
陪饮半盏茶,鲍直拂了拂衣袖上的微尘。
“王爷安心,姚护卫既已无罪,想必皇上断断不会迁怒于您。”“何需迁怒?端亲王之子一事,本王已然罪责难逃。”
“真真正正的罪臣之子已死,法外开恩,皇上还赐了袁承汲最后的体面,甚至遂他心愿,将稀世珍宝——血玉印随葬相伴。”“是!是!皇上仁德,天地可鉴!”
“再者说,昔年,袁承汲脱罪而逃实乃意外中事;流放刑徒事事难料,纵然王爷一片忠心,又怎奈兵卒小吏大意失守呢!”“是!是!多谢将军体恤!多谢将军体恤啊!”
“君臣手足,皇上对王爷定是深念恩义的!否则,承恩有恙,皇上就不会命太医过府细细诊治,更不会将珍贵药材由楚公公亲自送达王府啊!”
鲍直如此一言,毓王爷不由地叹了口气,紧锁之愁眉微微舒展了些。
“敢问王爷,现下,承恩可已康愈?”鲍直继而说到。“劳将军记挂!用了刘太医所开之方剂,犬子已然康复大半。”
“嗯!这宫中的太医果真医术高明啊!”“是!太医院人才济济,犬子能得如此恩遇,本王甚为感念皇恩。”
“王爷既与鲍某人无话不谈,心中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将军尽管直言,本王洗耳恭听。”
“好!眼下,朝中最最紧要之事莫过于立储;此时,若王爷能顺从圣意,助皇上将最最钟意之皇子扶上储君之位;如此一来,纵是王爷昔日有过,也断断能将功折过,为社稷、为朝廷、为皇上立下大功一件啊!”
“可此事”“不同于我辈之外臣,此事,唯有王爷这样的尊贵亲王才可置喙。王爷侍奉圣上多年,自是知晓皇上之心意的!”
“君心难测,如今,本王亦不敢轻易揣度了!”“何须妄而揣测?手足连心,王爷乃皇上的亲哥哥,定能感知一二的!”
毓亲王走后,承汲自偏门出了将军府;随后,一路小心谨慎、前后顾盼,在日头最大的中午,承汲叩开了小院的门。
“宝天!”“紫云!”
“你怎的这会儿来了?我还想着,说不准,你会在哪天趁夜前来呢!”“思佳人心切,我等不到晚上了!”
“宝天,这几日,你在宫中可还安好?”“我一切都好!此刻,不是已经全须全影儿地站在你面前了嘛!”
说罢,承汲轻轻抚了抚紫云额前的发丝。
“夫人呢!”“娘在正屋呢!”
“带我去拜见夫人吧!”“嗯!”
入得正屋,眼前,李夫人正端坐案前,手中还执着针线。
“娘!宝天来看您了!”
“晚辈姚宝天拜见夫人!”承汲跪行大礼。“是是宝天啊!”
“娘!宝天是跪在您面前呢!”“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云儿,快将宝天扶起来!”
与李夫人相对而坐,紫云给承汲端上了一盏清茶。
“晚辈早该来拜见夫人,怎奈宫中身不由己,这才致失了礼数,还请夫人恕罪!”“我怎会怪你呢?若不是你的缘故,我与紫云如何能安身于皇城!”
这一刻,望着李夫人,承汲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暖意;毕竟,李夫人来自栖云,那里曾是他全全亲情之所在
第167章终身相托,怜子同心()
“夫人眼睛不好,怎的还用针线?”稍稍缓了缓神,承汲说到。“宝天!你有所不知,娘的绣工可谓之出神入化,即便眼不见,用手摸一摸,心中便能知晓丝线的针脚飞落,断断不会有一针重叠参差!”紫云跟着答到。
“原来如此!夫人真真乃慧心锦绣之人!”“不过是寻常的刺绣织工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慧心锦绣呢?如今,我的眼睛已然废了,自入皇城之后,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样的残破之躯,终是牵累了云儿!”
“娘!您又在讲这样的糊涂话!”
稍稍顿了顿,李夫人说到:“宝天,你匆匆赶来,定是还未吃过东西吧!云儿,你去后厨备些精致的吃食,一会儿就给宝天端上来!”“是!女儿这就去!”
“夫人,您不必费心安排,我”“让云儿去吧!日后,你就是她的夫君了,为人妻者理当勤谨侍奉。”
紫云走出正屋之后,留意到李夫人面前的茶饮已然见底,承汲即刻又为其斟上了一盏。
“宝天,提及你与紫云的婚配之前,我心中有件事,必得当面问一问!”“夫人请讲!”
“我与紫云在皇城得毓亲王府百般照拂,其中,可有不得言说之隐情?”“夫夫人怎会这样想?晚辈曾在毓亲王府当差,后经王爷保举入宫侍奉;代我接夫人与紫云入城并予以安顿,这都是毓王爷对晚辈的怜爱与恩惠。”
“此刻紫云不在,你就不要再遮掩隐瞒了!”“没有!晚辈不敢欺瞒夫人!”
“依我之断,毓亲王之所以会格外相照,与你在宫中近身侍奉皇上有脱不开的关联!自入皇城以来,王府之人时常叮嘱我们不要随意外出,而你前来更是小心谨慎,亦曾告知云儿切莫将密会之事透露半分;如此,我便可断定你是有苦衷的!”“夫人洞察毫微、见事清明,晚辈敬服。”
“哎!为着我们母女,让你受苦了!”“夫人莫要这样讲!夫人与紫云是宝天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保得亲眷安泰,宝天甘之如饴!”
“我知道,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往往老天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人生而富贵、有的人一世贫贱,有的人至亲相伴、有的却不得不经历生离死别!”
围坐而食,这难得的亲情脉脉令承汲心暖如春。
“许久没有吃到这样可口的饭菜了!”“既是合口,就多吃一些!”
说着,李夫人让紫云给承汲盛上了一盏汤羹。
饮下一匙汤,这一刻,承汲忽然顿住了。
“怎么?这汤羹的味道你不喜欢?”见状,紫云紧跟着说到。“没没有!这汤羹实乃世间极品,就连承天殿的御膳都断断比不得分毫!”
“呵呵!宝天,这汤羹的秘制之法是娘教给我的;不过,我的手艺尚不纯熟;若换作娘亲自下厨,必定会鲜美十倍呢!”
“对了!前日,我与娘去了一趟栖云寺,还在里面求了签呢!”
此时,紫云一边为承汲夹着菜,一边喜形于色地说到。
“栖云寺?”“对啊!就是位于皇城郊、一座不大的寺院!”
承汲缓缓搁下了筷子,而李夫人亦是微微皱了皱眉。
“可求了一支好签?”承汲继而问到。“我与娘求了一支上上签呢!”
“好!那就好!”“宝天,你不知道,这趟去栖云寺,我还着实被惊着了呢!”
“寺院乃清宁之地,你又缘何受惊呢?”“我亲眼瞧见了两座墓碑!就在寺里一处僻静凋敝的小院中!”
“墓碑?”“嗯!”紫云点了点头。
“女儿家就是这样,胆子小,心里又搁不住事!”李夫人接着说到。
“夫人,紫云这样率真的性情最是难得呢!”
听闻承汲夸赞之言,紫云不禁含羞浅笑
借着紫云出去取茶饮与果子之时,李夫人摸索着拉住了承汲的手。
“宝天啊!我怕是时日无多了,以后,云儿就全全托付给你了!”“夫人!您千万莫要这样讲!您是紫云的娘,也就是我娘,我定会好好侍奉您的!”
“孩子,我虽看不见你的容貌,可我能感知得到,你是值得相托之人;有你在,我也就死而瞑目了!”“夫人!”
这一刻,承汲跪在了李夫人膝前。
“云儿命苦,自幼便失了父亲,幸得李府老爷怜爱,这才平安长成;可她命该多难,先是无辜背上了克夫的恶名,而后李府生变,又再落无处存身。我这当娘的实在是心痛不已,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托付你保其半生安泰了!”“夫人安心!只要我姚宝天在,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会再让紫云受一丝委屈!”
“宝天啊!有你这句承诺,我死而无憾了!”“娘!请受小婿一拜!”
一声“娘”叫出口,李夫人泪流满面,承汲则是百感心头
这一晚,独坐窗前,承汲仰望着清冷的月光,耳畔反复回响着李夫人一字字重重的嘱托。
再次展开临行前李夫人私下递给自己的纸卷,盲而所书之字依旧婉转而不失坚韧:云开雾散日渐明,千里相聚续缘情;一朝君还雷霆降,纵难成眷终相印。
“夫人为何而言纵难成眷终相印?”
一时间,承汲愁眉不展、思而不明。
此时此刻,他心中最最担忧之处便是毓亲王会知晓他与紫云的暗中相见,一旦曝露,以今日之势、以毓王之阴狠,他定会变本加厉、倍行恫吓裹挟之事,到那时,紫云母女可就真真身陷险境了。
暗夜之中,承汲心底的忧虑与恐惧愈发浓重,他甚至不怕死,但他再难以承受痛失亲眷之苦;眼见生母杳无信音,他再不能失去自己最后的亲人了
“奴才叩见皇贵妃!”“免礼!”
“算着你今夜当值,本宫这才故意称疾,传你入宫请脉!”“是!奴才深知娘娘之意!今夜所诊,娘娘乃是饮食不慎、脘腹胀满,这才至呕吐酸腐、卧而不安。回去之后,奴才自会将娘娘之病症及所用方剂一一详实、记录在案!”
“你自是精明谨慎、处事稳妥,所以,本宫才会格外看重你!”“奴才多谢娘娘垂怜!”
“毓亲王的儿子现下如何了?”“回娘娘,幼儿脾胃娇嫩,略用几副小药,也就安康无虞了。”
“毓王知道疼惜自己儿子,难道本宫就不知道吗?他不助本宫的儿子当上太子,本宫亦不会让他有安生日子!”
第168章太后心言,君王之察()
“宝天,你今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昨晚没歇安稳啊?”承天殿前,再见承汲,小同子关切地问到。“还好!”
“紫云姑娘可还安好?”“昨日已然出宫探望过了,她们母女一切都好。”
“你在牢中没吃什么苦头吧!”“没有!有章大人关照,我自是受不了委屈。”
“那日,耳听皇上将你打入天牢,我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真真是急得无所适从啊!一时没了主意,我就赶忙去找天师相助,这才有了借送墨之际,求忠王暗中施救!”“天师?”
这时,承汲微微皱了皱眉。
“是!天师说他自己不便置喙于皇上,遂指点我前往永祥宫求助!”
听此言,承汲不禁暗生琢磨。
“哟!宝天,你在殿外啊!时辰尚早,我正要遣小同子前去唤你呢!”“公公有何吩咐?”
“现下,皇上已经起来了,瞧这意思,八成是要去剑馆松松筋骨了!今儿你回来当值,想必是要陪君伴驾了!”“是!奴才多谢公公提点!”
“王爷,一大早,您这是要入宫吗?”“近来太后身子不爽,本王要多去问安以表孝心。”
“王爷对太后尽孝、对皇上尽忠,可到头来,却落得心中忐忑、日夜不安。”“袁承汲已死,皇上心头之忧也就了了!眼下,最最紧要之事便是尽早立得储君,以安国本、以服群臣之心。”
“承恩还没有好全,王妃要悉心照料。”“是!王爷安心!妾身定会亲力亲为!”
“王妃近日可有派人去瞧一瞧紫云母女?”“妾身已然遣人去过了,一切安然无虞。”
“再有,宫中的刘太医若前来为承恩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