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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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告发如玉,如玉未曾招供便惨死狱中;这背后的种种隐秘,若非皇上之意,则必定与望春宫脱不了干系!”“娘娘,咱们管它有什么关联!反正,康夫人是死了,且终没能诞下龙孙!”
说罢,绮雯将一柄银针扎在红色的线团上。
“自从康夫人怀有身孕以来,本宫日日忐忑,生怕她生下个儿子;若真真得嫡孙,那泰儿也就再无缘储君之位了!后来,其月份越大,本宫瞧着她的肚子就越觉得会是个男孩儿;寝食难安之下,为了泰儿,本宫不得不暗下手段!”“娘娘这样做,全全是为了二皇子!”
此时,望着绣案上、五彩丝线织就的锦簇繁花,德妃不禁叹了口气。
见状,绮雯跪在德妃膝前。
“娘娘,奴婢知道,康夫人之死令您心神难安!”“绮雯,若不是为了泰儿,本宫也不会出此下策!”
“娘娘,锁魂丹是奴婢备下的,亦是奴婢亲手交予永康宫外的侍卫之首;侍卫之首与宫中婢女相通,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夺命之物下到康夫人的饮食当中。若论谋人性命,这是奴婢的罪!来日,若上天降下刑罚,奴婢一人甘愿承受!”
“绮雯,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除了泰儿,唯有你是本宫至亲之人了!”
此刻,德妃的泪眼簌簌而下。
“只要是为了二皇子、为了娘娘,纵是赴汤蹈火、千刀万剐,奴婢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不!本宫不许你这样讲!咱们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娘娘,二皇子必须当上太子,必须成为未来的新君!否则,一旦承坤继位,皇贵妃是断断容不下您的!为了您与二皇子在宫中的生路,您必得狠下心来,闯过这血雨腥风的生死一关!”
暗夜之下,窗外,已然亲耳听到了一切的承泰悄悄出了麟德殿。
独自走在宫道之上,他第一次觉得皇宫是那么的大、每一条路都是那样的孤寂而深长
“二哥!”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弟!已然入夜了,你怎的还不回宫歇息?”承泰说到。“同弟弟一样,此时,二哥还不是一个人在四处逛着!”
听此言,承泰不自然地笑了笑。
“今夜,若是二哥毫无倦意,便随我到永祥宫饮上几杯吧!”“这”
“二哥,你我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吟诗作赋、对月痛饮了!从前,为着太子哥哥的祭,你我必得守着规矩;如今,宫中解了禁忌,兄弟相聚也就无犯礼制了!”
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承泰还是应允了承坤的邀请
宫中多思之人无眠,宫外更有相思之女独难成梦。
望着皎洁的月光,伏在窗前的紫云不时地露出一丝丝浅笑。
“云儿,你歇下了吗?”
这时,李夫人的一声轻唤打断了紫云的闺中思绪。
“这样晚了,娘怎的还不歇着?您眼睛看不到,贸然走出屋子,若是跌着了可如何是好!”
随即,紫云将李夫人搀扶到自己房中,稳稳地安坐在榻边。
“一时睡不着,娘想来瞧瞧你!”“娘,女儿最喜欢与您彻夜长话了!从前在栖云,咱们母女俩不是时常这样嘛!”
“从今往后,云儿不再用娘陪着了,有了夫君,你便好梦成双了!”“娘!”
微微笑了笑,李夫人摸索着,握住了紫云的手。
“细细想来,你与宝天之缘乃是上天注定的!能有这样的姻缘,娘真真为你高兴啊!”“能与宝天相遇相知,这的确是女儿的福分!昔年,若女儿真真嫁入毓亲王府为妾,不知今日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万事凑巧!你虽未嫁入亲王府,可多年之后,你我母女得入皇城,竟也是在毓王爷的照拂之下!”
稍稍顿了顿,李夫人接着说到:“云儿,明日,娘想出一趟门!”“去哪儿?”
“到城郊的一座寺庙!”“寺庙?”
“是!在栖云李府,娘曾听一位皇城中人说过,城郊的栖云寺,求签很是灵验。娘此去不为别的,就想为你的婚配求上一签!”“栖云寺?这名字听着倒十分亲切!”
“可毓亲王府之人交代过,若无特殊之事,我与娘不宜出行!”紫云紧跟着说到。“自入皇城以来,咱们对毓王府是言听计从;现下,偶尔一次出行,想必也不会惹出什么事端。”
“也好!不光是娘,女儿也早想出去逛逛了!可是,去栖云寺的路,咱们不认得啊!”“无妨!咱们出门一路问着,再雇上一辆脚程快的马车,那样有名的寺院定不会难寻!”
第163章栖云之墓,玉印可鉴()
去往栖云寺的一路似乎格外顺畅,比起李夫人的心事重重,紫云不时地向车外张望,满心愉悦地欣赏着皇城之边的旖旎风光
“老师傅,您这是在驾车上山吗?”半路,李夫人问到。“夫人,栖云寺在乌台山山顶,咱们自然要走一段山路!”
“这山路似乎很是盘转与颠簸呀!”“如今,这山道已然平整许多了!若换做二十年前,车马上山,很容易出危险呢!再遇上阴雨时节,道路泥泞湿滑,翻下山崖更是时而有之。”
“既然如此,就请老师傅多加小心吧!”“夫人、小姐安心,老夫熟识乌台山道,定会稳稳当当地将您送到栖云寺!”
“夫人、小姐,栖云寺到了!”“娘!咱们到了!”
说着,紫云先下了马车。
“夫人,您慢些!”“多谢老师傅!”
“敢问夫人,您今日入寺,所为进香还是求签啊!”车夫一边系着缰绳,一边问到。“求签!”
“那老夫就祝夫人能得一支上上签吧!”“多谢老师傅!请老师傅在此稍后片刻,我与小女去去就来!”
跨进寺庙大门,此时,一阵香烟扑面而来。
“娘,这寺院不大,可供奉的香火倒是兴旺啊!”“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庙不在深广神冥有助则兴!”
“娘,您慢些走,仔细脚下的石阶!”“紫云,你去取些香烛来,娘在这儿等着!”
一番进香跪拜之后,李夫人与紫云走出了宝殿。
“娘,咱们不是来求签的嘛!现下,到何处去寻那高人啊?”“姑且到后面去看一看,兴许,那隐世高人就在里头!”
往里走,又跨过几道门;不多一会儿,紫云停住了脚步。
“娘,咱们似乎已然走到尽头了!眼前是个空旷的大院子,不远处还有一扇破旧的门!”“听着,此处格外僻静,一扇破旧的门?”
“是啊!十步之外,正对着咱们,确是有扇门!”紫云回道。
“难不成,那高人竟置身偏僻陋室?”“娘,不如女儿过去叩门吧!”
“也好!轻着些!莫要失了礼数!”“嗯!”
几声叩门之后,门内没有丝毫动静与回应;随手轻推,这时,门开了。
“娘!里面仿佛没有人!”
说着,紫云探身进去,四处瞧着。
“许是咱们走错了地方!原路回去吧!再到别处寻一寻!”李夫人立在原地说到。
“娘!娘!您快过来看!这小院中竟有两座石碑呢!”“石碑?两座石碑?”
走入破败不堪的院子,紫云让李夫人站得稍远些,自己则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近那两座石碑。
用手拨开散落在石碑上的枯枝残叶,恰巧一阵风吹过,扬起的灰尘令紫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石碑上可写着什么?”李夫人问到。“左边的这个,上面是袁袁氏李夫人之墓!”
“那旁边的一个呢?”“秦氏之墓!”
“娘!这碑文上刻着的是袁氏,袁姓乃国姓;难不成,这墓碑下面葬的是皇亲国戚?”紫云紧跟着说到。“或许吧!”
“既是皇亲国戚,怎会埋在如此荒凉残破的地方?还是在寺庙之中!”“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旁边的这位秦氏呢?她又是谁?两个妇人葬在一起,这倒是不常见啊!”“人死了,黄泉路上总要有个伴儿,也不至于太过苦闷与凄凉!”
“娘,这里凄凄惨惨的,女儿有些怕,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走吧!”
之后,紫云母女在寺中找到了那位高人;紫云亲手摇动签桶,求到了第二十签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安!”暖阁内,鲍直行礼问安。“爱卿快快请起!”
“爱卿的风寒之疾可已痊愈?”“回皇上,用了您御赐之良药,臣已然好全了!”
“那就好!那就好!爱卿是朕的肱骨之臣,万万不可有失啊!”“圣上恩眷,臣感激不尽!”
“回禀皇上,罪臣之子袁承汲已然寻到!”鲍直紧接着说到。“什么?”
这一刻,皇上惊于龙座之上,一旁的楚公公更是面露异色。
“人在哪儿?”“若皇上允准,臣即刻命人将其带上来!”
“传朕旨意,将罪臣之子带上来!”
随即,四名宫差将一具漆黑的棺材抬了进来。
“人死了?”“回皇上,臣所秘派之人在钟惠城附近的一座村落寻到袁承汲之时,此人已身染恶疾、奄奄一息了。”
“钟惠!”“是!就在离钟惠城不远的一座小村庄!”
刹那间,皇上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
“死无对证!人既已死了,朕又如何知晓他究竟是不是端亲王之子?”皇上冷冷地说到。“回皇上,此人虽再不能开口招供,却有一物可鉴其身。”
“何物?”“一方举世无双的血玉印!”
“玉印!”“是!臣曾亲耳听毓亲王讲过,袁承汲有一方血玉印,乃昔年宫廷宴饮之上皇上亲赐!此印玉材天成、雕工鬼斧,其血红之色如生而流淌,着实为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
“玉印在何处?”“就在棺中!”
“开棺!”“是!臣遵旨!”
四位宫差合力,看上去极为沉重的棺盖徐徐开启。
就在棺木露出缝隙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尸臭透了出来。
随后,鲍直亲手将裹着红布的木盒从棺中取出。
“劳楚公公上呈皇上!”“是!”
稳稳接过木盒,楚维盛将其缓缓启开。
“皇上!皇上!这这正是当年,您赏赐给端亲王之子的那方血玉印啊!这样不寻常的宝物,奴才断断不会看走了眼!”“是!是!朕记得!无论多久,这血玉印的样子朕都会记得!”
“禀皇上,袁承汲临终前,用尽全身之气力,苦苦哀求缉拿他的差人不要夺去血玉印。他说,这是其一辈子最最珍贵之物,愿此印能伴随其长眠于地下!”
“他还说了什么?”皇上低沉着问到。“袁承汲还断断续续地念出了一首诗词,差人将其一字字记录在随身绢帛之上,现呈于皇上过目!”
“冬日寒,万物萧萧,银雪茫茫路渺渺;抬望眼,空仰天啸,一声业儿春来到!”
第164章诗中旧事,锦囊相救()
“父皇!父皇!”
一片白雪皑皑之中,六皇子袁继业无助地哭喊着。
“父皇!你们在哪儿啊?”
吃力地向前一步步走着,此刻,在树林间迷失方向的袁继业精疲力尽、恐慌不已。
“父皇!父皇!”
大口喘着气,双腿陷在厚厚的积雪之中,从未感受过的冰冷与麻木令袁继业越发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六弟!业儿!”
“是是大哥!”
闻声,袁继业用足全身之力,回应到:“大哥!大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许是兄弟连心,虽然袁继业的声音并不高,但此时,袁继洪却一下捕捉到了弟弟的踪迹。
“业儿!业儿!”“大哥!大哥!”袁继业呜咽着。
“业儿别怕!业儿别怕!大哥这就过去救你!”
加快脚步、循声而至,袁继洪终于找到了年幼的六弟。
兄弟相见,这一刻,袁继业一个支持不住、跪在了雪地上。
“业儿!于此生疏之地,你怎的一个人跑开了?你知不知道,父皇与兄弟们都心急死了!”“大哥,业儿知错了!见不到你们,业儿害怕极了!”
“快!让大哥瞧瞧有没有伤着!”“我没伤着哪里!就是就是腿已然挪不动了!”
“业儿别怕!大哥这就背你回去!”
将六弟背在身上,循着来时、一个个深深的脚印,袁继洪尽力加快步伐,拼命往回返。
“父皇说这片树林曾被高人下过八卦阵,贸然入内者定会困而难出!我我本不信,于是就就一个人偷偷跑开了!”“父皇既这样叮嘱了,业儿就必得多加谨慎留心,再不可任性而为了!”
伏在大哥肩头,袁